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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魏然现在在哪里,你能联系上他吗?”
  “他现在在我这里,清歌,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地址给我。”侯明达有好几处房子,清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侯明达报了地址,清歌看了靳修溟一眼:“我现在要去我朋友那里。”
  “需要我帮忙吗?”
  清歌摇头,“暂时不需要。”
  “那你在前面的路口将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家。”靳修溟善解人意地说道。
  “很抱歉。”清歌说了一句,不是她不想带靳修溟去,而是穆魏然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这个情况下带靳修溟去并不合适。
  靳修溟理解地笑笑:“没事儿,要是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在。”
  清歌最后还是先将靳修溟送到了家里,才转道去了侯明达的住处,所幸侯明达的这间公寓的位置距离靳修溟家不是很远。
  开门的是侯明达,家里的窗帘全部都拉上了,窗户也关着,光线昏暗,空气里满是酒精的味道。
  清歌拧眉。
  侯明达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魏然这半个月来一直都是这种状态,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我劝说了多少次都没用,清歌,他一向听你的话,你好好劝劝他吧。”
  清歌闻言,直接走去了卧室,敲了敲门,“穆魏然,我是清歌,开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钥匙呢?”清歌看向侯明达。
  “他反锁了,打不开。”
  清歌直接走向了相邻的卧室,侯明达跟在她的身后,见她抬脚就要爬窗户,吓得脸色都变了,直接抱住她的腰:“姑奶奶,你做什么呢。”
  “爬过去。”
  “这可是十八楼,你不要命了。”这万一一个脚滑……
  侯明达脸都白了,死死抱着清歌的腰不松手,然后冲着隔壁房间的窗户喊道:“穆魏然,赶紧开门,再不开门,清歌要翻窗了,这可是十八楼。”
  清歌拍拍他的手:“松手。”
  侯明达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松。”
  清歌无奈解释:“我不爬。”
  只可惜侯明达根本不信她的,死活不肯松手,生怕这一松手,清歌就去爬窗了,这么虎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做过。
  此时,卧室门口有了动静,两人转过身,就看见穆魏然站在门口。
  跟去年见到的时候相比,此时的穆魏然狼狈到了极点:衣服满是褶皱,脸上的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脸颊凹陷,双眼通红而无神,浑身都是酒气,即便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而那张时常挂着笑脸的俊朗的脸上此时没有丝毫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侯明达松了手,清歌皱眉看着穆魏然,眼中情绪翻涌。
  “清歌,你回来了。”穆魏然开口,嗓音嘶哑得不像话,他努力想扯出一抹笑,却怎么也不成功。
  清歌走过去,直接抱住了他:“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是诚心想让我担心是吗?”
  穆魏然眼神呆滞:“清歌,我没有家了。”
  清歌没忍住,瞬间红了眼眶,抱紧了他:“我们就是你的家人,魏然,我和猴子都是你的家人,以后你还有我们。”
  穆魏然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看见这一幕的侯明达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半个多月来,穆魏然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若不是他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营养液,恐怕穆魏然早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折腾没了。
  而穆魏然从知道父母出事到现在,没有掉过一滴泪,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侯明达生怕他撑不过去,天天蹲在这里守着他。
  现在见穆魏然哭出来了,侯明达也能稍稍放心了,肯释放情绪就好。
  清歌感受到落在自己脖子间的湿意,什么都没说,用力抱紧了穆魏然,试图给他一点温暖。
  穆魏然微微弓着身子,将头搁在清歌的肩膀上,像是个寻求依赖的孩子,眼泪无声低落,他的口中只重复着一句话——“我没有家了。”
  清歌鼻尖发酸,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曾带给过她很多的温暖与快乐,现在看到他这样,清歌只觉得心抽疼。
  久不休息,穆魏然竟然趴在清歌的身上睡着了,清歌与侯明达合力,将穆魏然送到了床上。
  她拉开了客厅的窗帘,又将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屋子里的味道总算散了些。
  “他这样多久了?”
  “从他父母出事就这样了,一个星期前,我刚将他从医院里带出来,医生说是营养不良。”侯明达语气心疼。
  他们三个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后来清歌出国,穆魏然过了两年也出去了,即便不常见面,感情也极深。
  “他父母去世后,还欠了一大笔钱,那些债主就找上了魏然,逼着他将剩下的钱给还了,魏然当时已经身无分文了,他们依旧不肯放过他,甚至大闹他父母的葬礼,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魏然当时就想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清歌皱眉,若是一般的债主至于这么凶神恶煞的?
  “他们是高利贷?”
  侯明达心情沉重,点头:“魏然的父亲变卖了所有的资产也不够抵债,就借了一部分高利贷。”
  清歌顿时就明白了,穆魏然的父亲其实是被高利贷的人给逼死的,她身上的气压很低:“现在那帮人呢?”
  “还在找魏然,我虽然替魏然还了一部分,但是我身上的钱有限,那帮人又是吸血鬼,我只能暂时带着魏然躲着他们。”
  “还欠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