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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
  两人铐在一起,只能同时奔赴公路的弯道尽头,寂白很拼命,快速冲到公路尽头的悬崖处,蹲下身将红艳艳的小旗子cha进泥土里。
  谢随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路滑,别摔下去了,不然老子也要给你陪葬。”
  寂白能感受到他掌腹的粗砺。
  对面公路边有远光灯朝她射来,刺得寂白睁不开眼,转眼间,对手也已经抵达了。
  “快下去插旗子!速度!”富家少爷咒骂超模:“妈的,没吃饭吗,看人家是怎么跑的,跑快点!”
  超模娇滴滴说:“我穿的是高跟鞋啊。”
  “穿你妈b的高跟啊!”
  寂白重新回到车里,爬向副驾驶,兴奋地回头大喊道:“快快快!快走,咱们要赢了!”
  谢随嘴角扬了扬,原来以为她是个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木头人,没想到也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肯定带你赢。”谢随说着踩下了油门,快速掉头,轰轰几声,车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给我点根烟。”谢随用眼神指了指车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寂白不敢不听他的话,伸手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谢随问:“没点过烟?”
  寂白摇了摇头。
  看着她笨拙又生涩的动作,谢随只觉得她还真是纯,什么都不懂。
  他叼过了她递来的烟头,深深地地呼吸,吐了一口气。
  尼古丁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令他感觉通体松懈畅快,而寂白却被烟味刺激得咳嗽了起来。
  谢随眼角睨了睨她,打开了车窗,让凉风灌入车厢内,驱散了烟味。
  “受不了?”
  “嗯。”
  谢随将手里不过抽了一口的烟头扔出了窗外,不再说什么。
  超跑稳稳当当地抵达了终点,伙伴们围了上来,兴奋地说:“随哥,真行啊!又赢了!”
  “小同学,第一次坐随哥的车,怕不怕?”
  寂白脸颊漾着绯红,老实地点了点头:“有点。”
  谢随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随口道:“怕个屁。”
  寂白被他拍得身形往前面突了突,觉得这个动作有点亲昵了。
  丛喻舟说:“甭害怕,你随哥开车稳,出事的概率比飞机事故还低呢。”
  这话寂白是认同的,谢随开车虽然疯,但他技术真的很好,上一世的事故,寂白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像是意外,到更像是人为导致...
  就在寂白愣神之际,谢随已经解开了手铐,过去和对面几个富家公子说话,然后相互摸出手机转账。
  寂白环顾四周,不见寂绯绯的身影,蒋仲宁说:“她觉得无聊,已经回去了,看样子还不太高兴。”
  “哦。”
  寂白隐隐约约觉得,回去可能会面临一场风波。
  几分钟后,谢随回来,对寂白说:“加个微信,给你分红。”
  寂白乖乖摸出手机,扫了谢随的二维码。
  谢随没有名字,正方形的头像块是一片漆黑,正如他崎岖坎坷的人生之路,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谢随给她转了五万,几乎对半砍。
  寂白只觉得,他真大方,
  几个男孩也跟着下注赢了钱,心情不错,准备要去酒吧玩。
  “小同学,不跟我们去玩玩?”蒋仲宁问。
  寂白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要回家了。”
  “这才九点啊,夜生活刚开始,回家多没意思。”
  “回去晚了会被骂。”
  谢随看着她这乖巧的模样,知道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对于他们这群游荡在城市阴暗处的少年而言,夜晚是狂欢的开始;可是对于寂白这样温驯的乖乖女来说,夜晚便意味着危险。
  “随哥,咱们送她回去吧。”
  “送什么送。”谢随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凝视着川流不息的马路:“这里又不是打不到车。”
  寂白当然不愿意让他们送了,这花花绿绿的超跑赛车把她送到家门口,让邻居和认识的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她走到谢随面前:“你帮我把手铐解了,我就回去了。”
  之前谢随只用钥匙开了自己这一环,便下了车,她这一环还没有解开呢。
  谢随摸出钥匙,在颀长的指尖兜了一圈:“我觉得它挺适合你。”
  寂白一听他这话的意思,立刻预感到不妙,急切地说:“谢随,你快给我解开!”
  他薄唇扯开一丝邪气横生的笑:“这样,明天下午放学,学校后山湖边来找我,我给你解开。”
  “你现在就给我解开!”寂白瓷白的脸颊急得通红,迫切道:“会被同学看到...”
  “嗖”地一声,谢随收了钥匙串,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就说谢随送你的礼物。”
  第11章 后山
  鱼龙混杂的地下酒吧。
  丛喻舟点了瓶啤酒,递给谢随,劝道:“哎,随哥,你怎么想的,老是跟人家一小姑娘过不去,有意思么?落个欺负女孩的名声可不好听。”
  谢随接过啤酒,一饮而尽。
  澄黄的液体漫过他燥热的喉管,带来细密的清凉感,他又想到了女孩那白皙的肌肤,仿佛轻轻一掐便能落下印记。
  谢随将酒瓶扔开,心头有点躁。
  有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走过来,坐在谢随的身边,轻浮地拎起他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哥,难得过来玩,我敬你一杯啊。”
  女孩声音娇软,喝了酒之后,在杯子上留下了殷红的唇印。
  谢随眼角挑了挑,顿觉恶心,二话没说,抬腿蹬开了女孩斜倚着的高脚凳。
  女孩重心不稳,险些跌倒,手里的酒全洒在了胸口,顷刻间单薄的衣料透出了肉色,狼藉不堪。
  她捂着胸,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谢随望向丛喻舟,淡淡道:“看到了,这他妈才叫欺负,老子对她,只有温柔。”
  丛喻舟咧咧嘴,无话可说。
  **
  寂白将手铐藏在了袖子里面,缓步走回了家。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父亲寂明志,母亲陶嘉芝以及姐姐寂绯绯,像开三方会谈似的,神情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寂白刚进屋,便听到陶嘉芝拉长了调子问:“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寂白如实回答:“和同学去玩了。”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寂白望了望寂绯绯,猜测她肯定是添油加醋地跟父母告了状,因此,她只能老实交代:“男同学。”
  “砰”的一声,寂明志将茶杯重重拍在茶几上:“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和男同学出去玩到现在才回来,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她没有廉耻心?也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要跟谢随去赛车兜风,生拉硬拽地要把她拽上。
  寂绯绯把弄着卷卷的头发,开口说:“爸爸,您不要生妹妹的气,我相信妹妹只是一时贪玩,没有别的事情,更不存在早恋的情况。”
  “她还敢早恋!哼,要是让我知道了,肯定打断她的腿!”
  陶嘉芝责备寂白道:“白白,你也太不懂事了,这么晚回来,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多担心你,还有姐姐,一整晚都在等你练习呢。”
  寂绯绯望着寂白,本来以为她会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毕竟从前的寂白笨嘴拙舌,脑子也不太会转弯,一直都被她拿捏着,从不知道在父母面前辩解。
  谁曾想,寂白坐到了寂绯绯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给那些人啊,你知不知道,我下车后看见你不在,我多害怕。”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寂白对陶嘉芝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些男孩,出校门的时候,看见姐姐和他们讲话,我本来是想和姐姐一起回家的,谁想姐姐居然要和那些男孩一起去赛车,怎么劝都不听,我担心姐姐会出事,只好陪着一起去了,谁想姐姐把我推给其中一个坏男孩,自己反而跑掉了。”
  寂白说着,眼睛都红了。
  父母疑惑地看了眼寂绯绯,显然是有些相信寂白的话了,因为寂绯绯的确回来得比较晚,而且寂白自小温厚老实,从不说谎。
  “绯绯,怎么回事啊?”
  “妹妹说的是实话吗?”
  寂绯绯耐着性子解释:“爸妈,我相信妹妹她是害怕惩罚才这样说的。唉,谁让我是姐姐呢,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的不对,你们惩罚我好了。”
  寂白摸出了手机,点开了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寂绯绯站在赛车前,寂白顺手拍下来了。
  “姐,你还让我给你拍了照呢。”
  寂绯绯脸色骤变,一阵红一阵白,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寂白。
  过去那个总是犯傻被她算计的小白兔,怎么会有这般心机,竟还偷拍了她的照片!
  寂明志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彻底火了:“寂绯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您听我解释!”
  陶嘉芝也急切地说:“你怎么能把妹妹单独留下来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妈妈,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