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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刚才她还踢了我一脚。”
  姚长贵厉声道,“你是想要面子还是想叫宗庆坐大牢?”
  姚红英不吭声了。
  这风口浪尖上,姚长贵不想叫姚红英在娘家久待,便跟姚红英说道,“快晌午了,赶紧回去跟丽丽和明明做饭,吃过饭就去找夏喜平,好好跟人家赔个不是。还有,以后要是没啥要紧事,少回来,安安生生的做你的衣裳,别再叫人家挑出你的不是。”
  “这两天赵仁厚他媳妇天天堵我,我都不敢回去。”
  李贞急道,“那丽丽和明明呢?”
  “我送到他们奶奶那儿了。”
  姚长贵在椅子腿上狠狠敲了敲烟袋锅,“造孽呀。”
  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啥缺德事,这辈子摊上这么一个糊涂闺女!
  姚红英到底也没有去给夏喜平赔不是,她拉不下这个脸!
  不过后来她倒是没再去找夏喜平的茬,老老实实的做衣裳。
  至于杨宗庆和赵仁厚,虽说俩人做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不过也都不是大奸大恶的事,再加上俩人是老镇长提上来的人,刘益明还是对俩人网开一面,只是把两人开除了公职。
  这件事在镇上造成的轰动可不小,镇上的人现在都在议论说,夏喜平的后台硬着呢,都能把两个所长扳倒。
  对这些议论,夏喜平也不去解释,某些时候,这样的舆论就是一件保护衣,可以让她省去很多麻烦。
  不过,通过这件事,她心里又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挣够钱,所以这个想法只能暂时搁在心里头。
  解决了姚红英的事,夏喜平再也不怕连累杨兰芝,便去找杨兰芝,要跟杨兰芝商量一下去慧慧制衣帮忙的事。
  夏喜平早早的收了摊,跟孙慧慧说了一声,然后便骑着三轮车,带着小九去了夏家寨。
  自从不再卖冰棍,夏喜平有段日子不来夏家寨了。
  现在不是农忙时候,再加上天儿热,村里不少人聚在村头的那片树荫下乘凉,东一堆西一堆的说着闲话,女的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扯着闲话,男人则凑到一块儿吹牛皮。
  夏爱国也在里头,这会儿正唾沫星子乱飞,也不知道又在吹什么牛。
  夏喜平带着小九骑过来的时候,树荫下不少人都跟她打招呼。
  现在的夏喜平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以前的那个夏喜平,多窝囊啊,还害得姓夏的人都跟着一块儿丢脸。
  可现在的夏喜平,不光会挣钱,还能跟镇长搭上话,在村民的心里,夏喜平现在俨然已经是个人物了。
  所以这种人可不能轻易得罪了,万一哪一天人家有大出息了,说不定还能拉把自己家一把呢。
  夏爱国却是有点怕夏喜平,不过他一个当爸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显得害怕自己闺女,肯定要被人笑话,所以他硬着头皮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跟夏喜平打招呼,“哟,我俩闺女来了。”
  夏喜平推着三轮车,正一一回着跟她说话的人,脸上笑眯眯的,可看到夏爱国,脸立马板起来了,瞟了夏爱国一眼,根本就没搭理他,骑上三轮车走了。
  不光夏喜平没有搭理夏爱国,就连小九,也跟没看到夏爱国一样,连个“爸”都没喊一声。
  夏爱国热脸碰了冷屁股,被晾在了那儿,讨好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不知谁扑哧一声笑了,又赶紧捂住了嘴。
  夏爱国低声骂了一句,“兔崽子,才赚了几个钱啊,亲爹都不认了。”
  杨兰芝没有跟人扎到一起嚼舌头的毛病,这会儿正坐在院子的树荫下纳鞋底,小勇在旁边跟大黄狗玩着。
  大黄狗听到门口有动静,忽的一下跑出去了,对着门口狂叫。
  杨兰芝对小勇说道,“去看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夏喜平在外面喊她,“兰婶子,是我。”
  杨兰芝赶紧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踢了大黄狗一脚,“你个二货,都来了多少回了,咋还不认人?”
  大黄狗挨了一脚,呜呜叫着跑了。
  夏喜平推着三轮车进了院子,小九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偎在夏喜平身边。
  杨兰芝从屋里拿了几块蛋糕给小九吃,然后冲小勇喊了一嗓子,“小勇,跟妹妹玩会儿。”
  小勇比小九大一岁,俩人也算是同龄人,再加上现在小九的性子比原来活泼了不少,所以很快就跟小勇玩到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石磊又管闲事了
  夏喜平跟杨兰芝说了两句闲话,然后便跟杨兰芝说明了来意。
  杨兰芝有些犹豫,“喜平,我以前是跟你妈学过,可我的手艺跟你妈比可是差远了,我听说你妈做衣裳,都是照着你画的画做的,我可没那个本事。”
  夏喜平笑道,“也不都是照着画做的,也有不少做的是平常穿的衣裳,这肯定难不住你,而且我听我妈说,你的手也巧着呢,当时要是跟着我妈学的时间长一点,说不定都超过我妈了。”
  杨兰芝跟着孙慧慧只学了大半年,后来孙慧慧跟夏爱国结婚了,夏爱国不让孙慧慧再教杨兰芝,杨兰芝便没再学下去,都是自己摸索,现在常见的衣裳她也能做出来。
  杨兰芝笑着点了点夏喜平的额头,“这张小嘴是越来越甜了。”
  夏喜平嘻嘻一笑,“我只当你是答应了,兰婶,我那儿是小本生意,也给你开不了高工资,一个月只能给你开20块钱的工资。。。。。”
  夏喜平话未说完,便被杨兰芝打断了,“我只是在你妈忙不过来的时候去搭把手,咋能要你的钱!”
  “兰婶,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话说到明处,以后好共事。”
  杨兰芝还想说什么,夏喜平不等她开口,便抢先说道,“兰婶,你要是非不要工资,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谁会嫌钱扎手啊,杨兰芝听夏喜平这么一说,欢喜地答应了。
  “兰婶,你要没啥急事的话,明儿个就去吧,你带着小勇,正好叫他跟小九在一块儿玩。兰婶,再过两年,小勇也该上小学了,到时候,你攒点钱,叫小勇在镇完小上,镇完小可比牛头村小学和曹庄完小强多了。”
  杨兰芝听了,脸上一喜,“咱农村户口也能去镇完小上学?”
  “能,一个学期交10块钱的借读费就行了。”
  夏喜平一个月给她开20块钱的工钱,而学校一个学期有5个月。
  她在慧慧制衣干5个月,就有100块钱的收入,从100块钱里拿出10块钱给小勇交学费,轻松的很。
  哪个当妈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个好的前程啊,而能去镇上念书,在杨兰芝看来,就是奔向大好前程的一个良好起点,这比夏喜平一个月给她20块钱的工钱有诱惑多了,所以杨兰芝顿时眉开颜笑。
  俩又又说了一会儿别的,夏喜平便带着小九走了,杨兰芝把夏喜平送到了门外,刚走到门口,便看到石磊骑着自行车匆匆的骑了过来。
  石磊一脸怒容,埋头蹬着自行车,连夏喜平都没有看到。
  小九喊了一声“哥”,石磊循声看过来才看到了夏喜平他们,然后急忙捏住车闸,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哥,出了啥事了,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石磊张嘴想要跟夏喜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回了一句,“我有点事找我姥。”
  石磊说完,也不等夏喜平回应他什么,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夏喜平有些莫名其妙,“我哥这是咋了?”
  杨兰芝叹了一口气,“我看他八成是因为翠平的亲事来的。”
  “翠平定亲了?”
  “定了,朱家村朱广利的三小子朱俊文。”
  夏喜平以前收废品的时候,去过朱家村,自然也听说过这个朱俊文的大名,惊讶道,“朱俊文不是人品不好吗,咋把翠平许给他了?”
  杨兰芝撇了撇嘴,“图人家有钱呗,你是没见,你二伯娘这两天有多美,笑得嘴巴能咧到后脑勺,走个路都跟踩着云彩似的,我看她指不定哪天就飘起来了。”
  “翠平能愿意?”
  “家里头有她说话的份儿吗?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奶跟你二伯娘还惦记着把她的彩礼钱攒起来以后给平涛娶媳妇呢。”
  夏喜平沉默了。
  在农村,似乎女孩子存大的最大意义,就是卖出去换笔彩礼,然后好给自家兄弟讨媳妇。
  别说80年代了,就是她来的二十一世纪,这种情况也不少见。
  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村里人说,谁家的姑娘拿了男方多少彩礼,给兄弟娶了个多么好的媳妇;还说谁家的姑娘跟男方家姑娘换亲,这样两家小伙子就都有了媳妇;谁家姑娘不同意定的亲事,死活不嫁,结果被爸打断了腿。。。。
  她爸妈算是开明的,一直支持她读书,就因为她爸妈一直供她读书,村里人可没少说闲话,说她爸妈傻,反正姑娘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干嘛要在她身上花那么多钱,花了也是白花。
  幸亏她爸妈没有听那些人的闲话,要不然,她要真是大字不识,她也不会能把公司做那么大。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供小九读书,让小九考大学,考研究生,然后读博士,如果有可能,她还会送小九出国留学。
  如果有机会,她也想重返校园。
  上辈子因为家里穷,爸妈身体又不好,所以她只读到了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一直是她的遗憾,如果有可能,她想参加一次高考。
  没有经历过高考的人生,不是圆满的人生。
  再说石磊,怒气冲冲的去了夏老太家。
  杨花妮正好也在夏老太家,看到石磊一脸怒容的来了,惊讶道,“石磊这是咋了?”
  “二妗,我听说翠平跟朱俊文定亲了?”
  杨花妮脸上立马笑成了一朵花,“是,昨儿个俩人见的面,都怪满意的,两家大人也没啥意见,就定住了,必竟翠平也不小了,也该说婆家了。”
  “二妗,定亲前你们也没打听打听?我跟你们说,那个朱俊文,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杨花妮还没说啥,夏老太已是沉了脸,“咋说话呢?他以后可是你妹夫!”
  “姥姥,他就不是个正经人,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他前头那个媳妇,气不过跟他吵架,他就非要跟人家离婚,还往人家身上泼脏水,说人家不能生养,结果那女的一气之下上吊死了,这件事闹得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姥姥,二妗,你们不会没听说吧?”
  “俩人都结婚一年了,那女的肚子也没见动静,那就是不会生养,俊文冤枉她了吗?”
  石磊肚子里有话,却没法跟夏老太和杨花妮直说,急得只跳脚,“姥姥,不是那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姐就把他拿下
  也不知道石磊咋入了朱俊文的眼,反正朱俊文特别喜欢找石磊玩。
  建筑队是朱广利在管着,石磊虽然讨厌朱俊文,可看在朱广利的面子上,他也不好不理朱俊文。
  有一回,朱俊文非要找他喝酒,石磊讨厌他,酒桌上没咋喝,朱俊文却是把自己灌了个大醉,喝醉了就跟石磊酒后吐真言,说他媳妇在床上跟个木头人似的,睡起来没劲,所以他也就结婚的时候碰过他媳妇两回,往后再也没碰过。
  反正他身边相好的人有好几个,即使他不跟他媳妇睡,他也不愁没女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