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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不杀,谁杀?孙慧慧踩死只蚂蚁都恨不得请和尚给蚂蚁念经超度,指望她杀鸡?
  小九就更别说了,这么小的孩子,还是继续让她当乖乖宝吧。
  这个时候,就显出男人的重要性了。
  要是韩卫东在这儿,肯定就不用她在这儿犯难了。
  唉,杀只鸡而已,她怎么突然就想到韩卫东了。
  夏喜平硬着头皮上阵,跟小九吹牛道,“一只鸡而已,姐分分钟搞定。”
  夏喜平说完,一边想着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杀鸡的情节,一边拿刀往鸡脖子上划了一刀,看划出了血,便拧着鸡脖子往事先准备好的小碗里滴血。
  夏喜平没有杀鸡的经验,也不知道是这只鸡身上的血少,还是她划的刀口太浅,反正滴了好大一会儿,也才滴了小半碗的血。
  夏喜平有些不耐烦,便把鸡扔到了地上。
  哪知她刚把鸡扔到地上,刚才还萎靡不振的鸡,突然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不但没有一刀毙命,还扑棱着翅膀跑了起来。
  夏喜平这下傻了眼:这只鸡是成精了吗?流了半天的血,它怎么不但不死,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夏喜平拎着刀就去追。
  她追,鸡跑,小九拍着手在后面看热闹,院子里登时闹腾成一团。
  孙慧慧在厨房里烧着水,准备一会儿烫鸡用。
  听到外面的笑闹声,她心里说不出的幸福。
  这辈子,锦衣玉食的日子她过过,食不果腹的日子她也过过,以前那些或风光或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盼望这两个孩子能幸幸福福,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那只公鸡刚才流了不少血,被夏喜平追着在院子里跑了一阵,很快就没力气了,被夏喜平堵到了角落里,然后抓个正着。
  “看你还往哪儿跑。”
  夏喜平抓着鸡,走到刚才滴鸡血的小碗跟前,正准备往鸡脖子上再划拉一刀,院门呯的一下被推开了,夏喜平吓了一跳,刀子差点没划到自己手上。
  这是谁啊,不会敲门吗?
  夏喜平十分恼火地看过去,竟然是杨花妮,后来还跟着夏老太。
  呵,老妖婆还找了帮手来了,这是想要来打架吗?
  夏喜平没离那俩人,只是阴着脸,拿刀恶狠狠地往鸡脖子上划拉了一下,划拉完以后,扭头看向杨花妮和夏老太,“你俩来干啥?”
  刚才夏喜平拿刀划拉鸡脖子的时候,带着一股狠劲,杨花妮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总觉着自己要是哪句话说不好,夏喜平她也会给自己脖子上来一刀。
  不过,她就是再害怕,她也得硬着头皮开口,因为这时候她能求的,也只有夏喜平了。
  杨花妮二话不说,走到夏喜平跟前,扑通一声就给夏喜平跪下了。
  夏喜平被唬得赶紧闪到了一边。
  “喜平,我求求你,救救平涛吧。”
  孙慧慧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杨花妮竟然给夏喜平跪下了,也被唬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拉杨花妮,“二嫂,有啥事起来说。”
  杨花妮一下拉住了孙慧慧,“慧慧,平涛一直发高烧,医生说卫生院治不好,叫去县医院治,还说得赶紧送过去,送的晚了,保不齐就没命了,可这会儿又没车,我们咋送啊。”
  杨花妮说完,又扭头看向夏喜平,“医生说咱们镇只有镇政府有汽车,喜平,你跟镇长熟,你能不能跟镇长说一声,把平涛送到县医院去,要不然,平涛怕是挺不过这个坎了。”
  杨花妮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无论孙慧慧怎么拉她,她都不起来,一幅要是夏喜平不答应,她就跪死在这儿的架式。
  虽然杨花妮平时可恶了些,可这会儿,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上去着实可怜。
  夏喜平讨厌夏平涛讨厌得要死,可再讨厌,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夏平涛去死。
  她把手里的鸡递给孙慧慧,“妈,我去医院看看。”
  说完,便对杨花妮说,“走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杨花妮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着夏喜平走了,夏老太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到了镇医院,夏喜平先去病房看了看夏平涛,见夏平涛昏睡着,脸烧得通红,看样子,确实病得不轻,就是不知道生的是啥病。
  “医生说没说是啥病?”
  杨花妮这会儿早乱了阵脚,只会哭,“医生说是啥炎。”
  夏平涛床边只有夏翠平守着,夏喜平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夏保国,便问道,“我二伯呢?”
  “带平涛来卫生院的时候就没找到他,叫佳平在家等着他,可都这会儿了,也没见他过来,八成还没回家。”
  得,跟夏爱国的所做所为简直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亏是亲兄弟。
  问杨花妮她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夏喜平直接去找了值班医生。
  “我们怀疑是脑炎,要是脑炎的话,咱们卫生院没这个条件治,保险起见,你们还是赶紧把他送到县医院,越快越好。”
  “医生,咱们卫生院有车没有?要有的话,我出钱,能不能送我们一趟?”
  医生很为难,“卫生院是真没车,要不然,也不会叫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杨花妮在旁边扯了扯夏喜平,“喜平,医生说镇政府有车。”
  杨花妮的意思很明显,想叫夏喜平走后门,问刘镇长借车。
  夏喜平能去问刘镇长借车吗?
  先不说她跟刘镇长也只是一面之缘,贸然去问刘镇长借车,不合适。
  就算是她跟刘镇长很熟,她也开不了这个口,刘镇长应该是个很讲原则的人,她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让刘镇长为难。
  车夏喜平想了想,跟医生说道,“医生,您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找辆车,你放心,我不会白叫人家跑一趟。”
  医生有些犹豫,夏喜平一看医生的样子,就知道医生应该能找来车,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方便说这件事。
  夏喜平便回头跟杨花妮说道,“你去看看平涛。”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讹上了
  杨花妮这会儿可不敢不听夏喜平的话,所以听了夏喜平的话,立马走了。
  “医生,只要您能找来车,多少钱我都出。”
  这个医生姓赵,他确实能找来车,因为他小舅子就在镇政府开车,有时候,他小舅子都是把那辆车开到自己家,以方便随叫随到。
  车停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挣个外快,反正从余仙镇到县城,开车最多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跑个来回也就三个小时,想来应该没人知道。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来车,只能碰碰运气,你先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医生说完便出去了,也就四五分钟的时间,他就回来了,“车是有,不过这大晚上的。。。。”
  夏喜平一听就知道他是啥意思,“医生,时间不等人,您这中间人说个价,我听您的。”
  “他说少20不跑。”
  “成,他啥时候过来。”
  医生没想到夏喜平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是愣了一愣,很快又回过神来,“我这就叫他过来。”
  医生又去打了个电话,10分钟后,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卫生院院子里,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的还挺精神。
  夏喜平早就结清了卫生院的帐,见车来了,和杨花妮一起把夏平涛抬到了车里,随后杨杨花妮和夏老太也跟着上了车,除了副驾驶还有一个位置给夏喜平坐,车里再没别的位置了,杨花妮便让夏翠平回了家。
  夏喜平让司机拐了个弯,回地质队家属院跟孙慧慧说了一声,想了想,又拿了两百块钱装在了身上。
  一路上,司机把车开的飞快,差点没把夏喜平颠散架。
  开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7点多钟了。
  送夏平涛去了急诊室,趁着医生给夏平涛看诊断的功夫,夏喜平拿出20块钱给了司机。
  夏平涛这情况,肯定得住院,没必要让司机在这儿白等。
  整个余仙镇只有镇政府有一辆车,这司机一看就是公车私用捞外快的,还是赶紧让他回去吧,省得给人家招惹上麻烦。
  虽说人家司机也是收钱的,可必竟人家帮了一个忙,要不然,夏平涛只有在镇卫生院等死的份儿。
  司机倒是挺热情,说他不急,他可以在医院等一会儿,万一孩子没啥大病,当天就能坐他的车回去。
  “周大哥,看孩子这情况,今儿个肯定得住院,趁着这会儿还不是太晚,你赶紧回吧,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
  刚来的路上,司机做了自我介绍,他姓周,叫周康。
  周康是一个挺健谈的小伙子,而且看上去挺喜欢跟夏喜平说话。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夏喜平套近乎的时候,便给夏喜平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跟夏喜平说下回有啥事了直接找他。
  夏喜平以为周康是在揽赚外快的生意,也没放在心上,谢过周康后,便让周康走了。
  夏平涛的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确实是脑炎,得赶紧住院治疗。
  一听要住院,杨花妮和夏老太都看向夏喜平。
  夏喜平脸色很不好看,“看我干啥,快去办住院手续去啊。”
  杨花妮面有难色,“我不知道咋办。”
  这倒是实话,夏老太和杨花妮,在村里的时候,一个飞扬跋扈,一个精明贪婪,可那是在村里,出了村子,就成了缩头乌龟,一句话都不敢说,更别提拿着各种单据去办住院手续了。
  夏喜平手一伸,“钱。”
  杨花妮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碎递给了夏喜平,“就这么多了。”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想来杨花妮也不会身上有钱不舍得拿出来,估计确实就这么点钱了。
  夏喜平接过来,点了点,只有不到十块钱。
  就带这么一点钱就到县医院看病来了?
  夏喜平的脸色更难看了,可夏平涛就在病床上躺着,急等着钱治病,这会儿她没时间跟她们计较该谁出这笔钱,便拉着脸去办住院手续去了,交了一百块钱的押金。
  夏平涛很快输上了液,仨人便在病房里守着,就这么守了一夜,谁也没合眼。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夏平涛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医生检查了一下,说照这个样子下去,应该没啥危险了。
  夏喜平听了,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救了一条人命。
  夏喜平看了看时间,这会儿也就5点多钟,回余仙镇的班车,是6点钟,这会儿赶去汽车站的话,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