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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卫东跟着夏喜平走到床边,然后夏喜平从床上拿起一件衣服,递给了韩卫东,“我设计的,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韩卫东抖开衣服,一眼就看到了胸口绣的那行拼音:xiaxiping,他心里一暖,飞快地在夏喜平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换上了那件夹克。
  要不说孙慧慧确实手巧,虽然她没有给韩卫东量尺寸,可这件夹克却做的非常合身,韩卫东穿在身上,颇有些飞行员的英姿。
  夏喜平把自己那件也穿到了身上,韩卫东瞪大了眼睛,“咱俩的一模一样?”
  夏喜平点了点头,“这叫情侣装,而且是一套独一无二的情侣装,怎么样,这个礼物,你满意不满意?”
  “满意。”
  韩卫东觉着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收到过比这个更满意的礼物,要不是怕突然有人上楼,他非要抱着夏喜平,好好的亲上一番不可。
  收到了最合意的礼物,早上,孙慧慧还按着习俗,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和两个鸡蛋,韩卫东觉着这个生日,是他过的最舒心的一个生日了。
  吃过早饭,韩卫东去上班,刚进办公室,就有人敲门,是传达室的工作人员。
  “韩总,早上有个姑娘送来一个袋子,说是等您上班了交给您。”
  韩卫东接过来一看,袋子里装着一个皮质笔记本和一枝英雄牌钢笔,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娟秀的一行字:卫东,生日快乐!
  韩卫东皱眉,袋子连同里面的笔记本和钢笔,一起丢到了垃圾篓里。
  刚坐下准备办公,电话铃又响了,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他妈打来的。
  “卫东,今儿个生日你是怎么过的?早上吃长寿面和鸡蛋了吗?你说你这孩子,八月十五不回家,过生日也不回家,你是不是打算过年的时候也不回家啊?”
  “妈我不是忙嘛,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去。”
  “过年的时候你要跟曼曼一块儿回,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坐车不安全。”
  韩卫东不耐烦道,“不是有鹏飞吗,鹏飞会跟她一块儿回。”
  “鹏飞是鹏飞,你是你,那能一样吗?”
  “都是朋友,有什么不一样的?”
  孙正芳终于觉着有些不对劲,“卫东,你是不是跟曼曼闹别扭了?”
  “妈,你别总把我跟吴曼曼扯到一块儿成不?”
  “卫东,曼曼。。。。。”
  不等孙正芳再往下说,韩卫东便打断了她,“妈我现在正上班呢,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说完,不等孙正芳那边有什么回应,韩卫东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他早想把他和夏喜平的关系告诉家里人了,可夏喜平不让。
  他知道夏喜平心里在顾虑什么,虽然他并不觉着他爸妈的态度会是横亘在他和夏喜平之间的一道障碍,不过他尊重夏喜平,夏喜平暂时不想让他爸妈知道这件事,那他就选择不说。
  反正不管是跟他爸妈说还是不说,夏喜平都会是他媳妇儿,这一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已到年关。
  和县服装厂合作的第一批衣服已在半个月前投放到了市场上,反响非常好,先期试投放的三百件,四天时间便已卖脱销。
  这些衣服甚至卖到了邻近的几个县市,也是大受欢迎,服装厂不得不加班加点的赶制。
  第一批三百件衣服,夏喜平一共拿到了四百块钱的提成,她从里面拿出一百块钱,准备过年的时候以红包的形式发给李玲。
  必竟这款衣服,从设计到后续跟进,都是李玲一人。
  赏罚分明,这一向是夏喜平的原则。
  尤其是对待员工,不能吝啬,一个抠门的老板,虽然暂时省了钱,可从长远考虑,却留不住优秀的人才。
  有过重罚,有功重奖,上一辈子,正是靠着这些原则,她才一步一步的把她的公司发展壮大。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再穷的人家,也多多少少会割几斤肉,或是给孩子买点糕点,花生瓜子糖果啥的当零嘴。
  更别提手头宽松的人家,更是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提,然后大人孩子还都要做身新衣裳,焕然一新的过大年。
  所以不管是县城还是镇上的两家店,生意都特别红火。
  杨兰芝一个人忙不过来,早就又请了个帮手,是她娘家村里一个刚嫁过去的小媳妇,叫刘贞,会裁也会做,就是不会踩缝纫机。
  不过踩缝纫机也不是多难的技术活,再加上年轻人学东西快,所以刘贞很快就上了手。
  腊月二十五这天,夏喜平回了一趟余仙镇。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来余仙镇了,准备年终盘点一下,算算帐,再发发年终红包,然后就可以安心过年了。
  夏喜平刚走到店门口,便看到李红军和李彩玲从自家的杂货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看样子,是来置办年货的。
  夏喜平的这个店,东西齐全,价格比供销社的低,所以大家伙需要啥东西了,都会到这儿来买,置办年货当然也不例外。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戳中了心窝窝(五更)
  看到夏喜平,李红军明显怔了一下,后来脸上又有些尴尬,“回来了。”
  对这两兄妹,夏喜平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便绕过俩人进了店。
  李红军回头看了看夏喜平,然后一脸失落地对李彩玲说道,“走吧。”
  对夏喜平,李彩玲是又看不起又眼红。
  看不起是觉着夏喜平就是个个体户,狗肉上不了席面。
  可夏喜平现在有钱,穿的戴的用的,比一般的城里人都要好,尤其是夏喜平手腕上戴的那块表,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这让她很眼红。
  明明春天的时候,夏喜平还穷得叮当响呢,咋一年不到,就富得能流油呢?
  夏喜平的那些钱,要都是她的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想买啥就买啥。
  李彩玲现在做梦都想要钱。
  以前她刚跟赵卫兵好的时候,赵卫兵对她百依百顺的,不光带她在饭馆里吃好吃的,还啥都给她买。
  可自打她把身子给了赵卫兵,赵卫兵就不大给她买东西了。
  用赵卫兵的话说,他得把钱攒起来,留着以后结婚用。
  她觉着赵卫兵说的也在理儿,再加上她怕老要东西被赵卫兵嫌弃,所以就算是看上啥了,也不敢让赵卫兵给她买。
  而且,她知道赵卫兵一家都是有工作的城里人,以后她进了赵家的门,赵家人肯定会嫌弃她,必竟她一没工作二没钱还是个农村户口。
  不过,要是她手上有钱,把赵家的日常花销都包了,赵家肯定会对她高看一眼。
  可偏偏她手头没钱。
  她妈手里倒是有钱,可那些钱,都是给她哥留着娶媳妇的,她妈才不舍得把钱花到她身上呢。
  她要想有钱,得自己挣。
  可她哪有本事自个儿挣钱?
  可要是她哥跟夏喜平重归于好的话,说不定她还能从夏喜平手里捞点钱花花。
  夏喜平那么有钱,手缝里但凡漏点,就够她花用的了。
  反正她哥也一直找不到对象,先跟夏喜平凑和上两年,等到有更合适的了,再跟夏喜平离一次婚也没啥。
  反正离一次也是离,离两次也是离。
  这么一想,李彩玲就动了心思,回去的路上,她看李红军低着头也不说话,一脸失落的样子,便问李红军道,“哥,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夏喜平呢?”
  李红军闷声道,“别胡说,我跟她都离婚了,我还想着她干啥。”
  “你别不承认,你脸上都带出来了。”
  李红军没吭声,因为李彩玲的话戳到他心窝窝上了。
  要说他对夏喜平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跟夏喜平处对象,而且一处就是三年。
  只是后来他进了城当了工人,有了城镇户口,他就有点看不上夏喜平了,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城里人了,肯定得找个城里的姑娘啊。
  只可惜,他想找城里的姑娘,城里的姑娘却嫌他家是农村的,不想找他。
  厂里也有人给他介绍过对象,可人家一听他农村还有个妈和妹妹,而且他在城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一直住在肉联厂的职工宿舍里,等以后结了婚,最多也是住厂里的筒子楼。
  等着厂里分房子?他就一普通工人,厂里的福利房,估计到猴年马月也难落到他头上。
  人家姑娘听了他这条件,二话不说就走了,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就这么一拖两拖的,他跟夏喜平离婚都快一年了,他也没找到对象。
  这个时候他再看到夏喜平,他就想起夏喜平的好了。
  不管咋说,以前的夏喜平对他,是真的好,百依百顺的。
  虽说以前夏喜平缠着他,非要跟他结婚,叫他烦不胜烦,可那也证明,那是夏喜平心里有他,所以才非要嫁给他。
  而且现在的夏喜平跟以前比起来,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夏喜平,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畏畏缩缩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对他好是好,就是性子太绵软,跟个面团似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开始的时候捏着还挺有趣,挺能满足男人的自尊心,可时间久了,就觉得有点乏味了。
  可现在的夏喜平,看上去又大方又自信,每一次见她,都是神采飞扬的,做起事来,也是风风火火的。
  而且她还好象是越来越漂亮了,脸不黄了,也不黑了,白白净净的,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特别招人喜欢。
  必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现在模样变得又越来越出挑,李红军就又一次心动了。
  更何况,夏喜平现在有钱啊,县上两个店,镇上两个店,生意都是红红火火的,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吧,现在怕是都成万元户了。
  虽说个体户不如工人来的体面,可个体户挣的钱,可比工人体面多了。
  他有体面却没钱,夏喜平有钱却没体面,要是他俩结了婚,不就啥都有了?
  李红军越想越觉着他跟夏喜平再合适不过,只是有一点,夏喜平好象是已经有对象了。
  李彩玲见李红军不吭声,就知道自己的话李红军是听进去了,趁热打铁道,“哥,以前你跟喜平处的还怪好的,你要是重新找她,她肯定答应你。”
  “她现在不是有对象吗?”
  “她跟她现在的对象才处了多长时间啊,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呢,可你跟喜平,都处了三年的对象,而且你俩不都结婚了吗?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敢说,只要你重新去找她,她肯定答应跟你好。”
  李红军沉默着又走了一段路,突然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李彩玲手里,“你先回家,我去办点事。”
  李红军说完便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