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宴手里拿筷子接过去,颤颤悠悠的把豆腐放在嘴里。
嚼了一口,豆腐带着调料汤汁,浓浓的香味儿。
……
歪着脑袋看向宁宴:“姨姨,你会变法术吗?”
“你猜!”
宁宴不想骗人,尤其是小孩儿。
对上豆豆眼里的期盼,宁宴笑着把问题含糊过去。
起身站起来,把手里的碗塞给了容卿忱:“拿着吃了,连豆豆都不如。”
“……”
容卿忱,那就吃呗。
反正死不了人。
当初从南京往京城奔波的时候,掉在泥坑的窝头都吃过。
现在不过是变了颜色的豆腐。
嗯……
还用油炸过,里头放着红红绿绿的调料。
比当初的窝头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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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活动做了许久,容卿忱依旧没有勇气尝试。
倒是豆豆,踮起脚尖,示意容卿忱蹲下,从碗里夹了一块豆腐吃了。
容卿忱觉得,他似乎真的不如豆豆。
闭上眼睛,吃了一口……
荣卿忱觉得他可能爱上臭味了。
容卿忱跟豆豆分着碗里的豆腐。
宁宴么……
则是坐在院子里等吴幼娘几个人回来。
有好东西,得分享一下,是不是呢。
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不过,庞春等人还没有回来,宁宴皱眉……
回头看一眼坐在藤椅上跟一个老祖宗一样闭眼摇晃的陆含章。
“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陆含章说着将斗笠戴在脑袋上。
一前一后走出家门。
陆含章离开之后,容卿忱才端着空了的碗从后院走出来。
他总觉得大娘子的男人浑身都是戾气。
看见就害怕。
瞧一眼就想打寒蝉。
杜春露也抱着小平安走了出来。
杜春露看向容卿忱,眼里多了一丝明悟。原来长得跟容先生一样俊逸的人也怕最近来的杀神。
杜春露瞧一眼被她抱着的小平安。
奇怪了,连豆豆都不想接近陆先生,怎么小平安就不怕呢、
可能是年纪小还不知道害怕。
自己随意找出一个答案。
杜春露就往造访跑去。
今儿容卿忱没有跟她抢灶房。
现在还没有人做饭。
……
她可以烙饼去了。
把小平安放在推车里,对着豆豆招招手:“豆豆,推着弟弟在院子里走几圈。”
虽然豆豆才三岁。
走路也刚稳妥的样子。
不过,杜春露对于豆豆还是很放心的。
毕竟……五岁娃子带三岁,三岁哄着一岁奶娃娃是经常可以见到的场面。
容卿忱瞧见杜春露跑到灶房里。
想说些什么……
突然打了一个饱嗝。
吃臭豆腐吃的已经不饿了,他晚上大概是不用吃饭了。
那就……
那就让杜春露烙饼去呗。
容卿忱坐在方才陆含章坐过的椅子上。
闭着眼睛,摇曳起来。
夜色越发深了。
月光打在容卿忱脸上……
灶房的杜春露回头瞧了一眼,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
杜春露觉得自己要完了,见过容卿忱这种人之后,以后还怎么跟未来的相公相处呢。
她认识的男人里面,不管是谁都不及容卿忱的十分之一。
摇椅上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对少女造成了什么影响。
不过……
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懊恼长得好看。
毕竟……见过他之后,就不会被一些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走出花枝胡同。
宁宴径直往宁记铺子走去。
附近的铺面已经打烊了。
只有宁记还点着烛火。
听着外面更夫打更的声音,宁宴皱眉……
宁记应该是出事了。
若不然,这都要了宵禁时候了,怎么宁记那边儿烛光还亮着。
宁宴快走几步。
到了宁记。
宁记里头没有什么客人。
庞春等人也不在。
只有一个大婶子站在柜台出走来走去的,眼睛越发慌乱。
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大娘子……”
“嗯,怎么回事,吴幼娘跟庞春等人呢?”
“……”大婶子抿了抿嘴,眼里的慌乱更明显了。
“说!”
宁宴声音拔高。
同时外头的更夫走过,带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
“吴娘子下午的时候去茅房就没有回来过,庞春他们去找人了,我在这里守着!”
“……”果然是出事了。
隐隐的,宁宴觉得跟上次庞春说的有关系。
张混子吗?
“你先回去吧,宵禁时候快到了,一会儿巡夜的人就会路过,瞧见了说不准就会把你抓起来。”
“哦……”
大婶子连忙离开了宁记铺子。
宁宴将蜡烛吹灭。
带着陆含章往偏僻的角落走去。
瞧见一个睡着的乞丐,伸手拍了拍乞丐的肩膀,乞丐惊醒的很,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瞧见宁宴还有宁宴旁侧带着斗笠的陆含章。
眼睛转悠一下:“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都还没有问呢!
宁宴嘴角抽搐一下。
腰上的鞭子抽了出来。
蟒蛇的皮是银色的,经过处理,在幽幽的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察觉鞭子上的泛出的光泽,宁宴差点儿骂娘了。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鞭子上的古怪。
夜晚跑出来这么多次,都没发现自己是移动的灯泡!
“你这鞭子以前是没有这种幽光的,见血之后才有这种效果。”
“……”见血。
宁宴响起上次在街上一枪头刺死俞一兮的马,喷出来的血就洒在衣服上。
前几天没有荧光。
大概是正在起反应。
没有催化剂,鲜血跟处理鞭子的材质反应的太慢。
“……”
宁宴觉得以后大概要给鞭子染色了。
不然……若是晚上出来就成了移动晃悠的荧光,岂不是会暴露踪迹。
视线落在乞丐身上。
问道:“知道张棍子在哪儿吗?”
乞丐是不想说话的,张混子不好惹,若是知道他今儿说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瞧一眼宁宴手里的鞭子,有光呢,黑白无常手里的勾魂锁链在话本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不说准确了,是不是代表着明天得见真的无常。
闭上说道:“前头胡同的第三家东边那个院子就是张混子家。”
说完乞丐起身跑了起来。
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这速度……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宁宴想……
以后她训练的人若是跑不动,就搞出一盘子的蛆虫,谁在规定的时间没有跑到相应的距离,就把蛆虫炒熟了。
让那人吃了!
有这样的威胁,也许每个人都是千里足。
走神的功夫,宁宴走到了张混子家里。
张混子家的堂屋里充斥着酒味。
站在堂屋还能听见里屋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
……
这年头这点儿尤其不好。晚上除了自然和谐运动几乎没有别的事儿。
这让宁宴很尴尬。
陆含章轻笑一下。
推门往屋子走去。
张混子的婆娘瞧见突然出现的人,眼睛一凝,手在张混子的胸膛上拍了一下:“有,有人!”
宁宴继续往里屋走去。
听见宁宴的脚步声。陆含章赶紧咳嗽一声,表明是真的有人。
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看见别的男人的屁股。
张混子听见多出来的声音,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住。
回头看向多出来的人。
月光的作用下看是能够清楚的看见站在门口的是个男人。
男人还带着斗篷。
……
张混子咽了一口吐沫想说些什么。
又听见靠近的脚步声。
等人进来。
张混子只觉得进来的女人有些眼熟。
其余的……
宁宴将藏在身后的鞭子拿出来。
瞧着宁宴手里的鞭子散发荧光,张混子壮着胆子问道:“你们到底是人是鬼,来这里干什么?”
“吴幼娘呢!”宁宴没有迂回问话,直接开口。
“谁是吴幼娘,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还不说?”宁宴手里的鞭子一甩直接落在张混子的脖子上。
手上用力往后一提,什么都没有穿的张混子就趴在地上。
四肢张开跟大地接吻。
宁宴蹲下来身子,伸手挑起张混子的下巴,手指落在张混子的脖子上。
在青色的血管上按了一下。
张混子瞬间产生一种快死的感觉。
“我说我说,是焦老大,焦老大不满足只掌握赌坊的钱,打算劫走吴娘子,先洞房再拜堂,到时候宁记就会落在他的手里。”
“没说谎!”
陆含章突然开口。
宁宴点点头,手里的鞭子在张棍子身上抽了几下。
直接将张混子身上厚厚的肉打裂。
幸好张混子肚子跟屁股上的肉多,虽然说被打的皮开肉绽还躺了一地的血。
但是内脏确是无碍的。
在床上养一个月不出意外就会好起来。
但是……
如果张混子的女人伺候不周到,张口发炎或者引起其他的反应……
这样的伤,小命都保不住。
张混子能不能活下去,完全捏在床上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