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丫头,你没开玩笑?”
“薛先生,你认识我这么久,我开过玩笑吗?”
“……”薛先生沉默一会儿,眼镜这个东西,他是听说的。
如果真的能够看得清晰。
薛先生忍不住搓搓手,即使知道这样的动作很不符合身份,但是还是搓了搓手。
“真的能够做出来?”薛先生的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
宁宴点点头,这个没什么好骗人的。
不过也得需要时间,雕刻磋磨什么的,对眼睛一定要尽可能的好。
解释一番。
薛先生不仅没有失望,眼睛更亮了。
如果宁宴一口说能够做出来,薛先生大概还会狐疑一下,但是这么一说,听着就很靠谱。
“来丫头,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薛先生笑眯眯问道
认识这么长时间,宁宴也是头一次从薛先生的脸上瞧见这种神色。
还有些谄媚呢。
以往弄出新东西,薛先生虽然也激动……
只是这一次激烈了一些。
宁宴伸出手来,
薛先生探了一番,眉头一挑,视线在陆含章跟宁宴身上流转。
“……”宁宴有些慌。
难不成不是她想的那般,怀孕了?
为什么这么纠结呢?
“薛先生……”宁宴开口询问医生。
薛先生抬头。
看一眼宁宴,叹了一口气:“无碍的!”
说完看向陆含章:“你去洗个澡,泡个药浴,保持镇定,等我施诊一番,才能说结果。”
“……”宁宴看向陆含章。
陆含章脸上闪过莫名。
心里也有了些猜测。
不过……这会儿不是激动的时候。
沉下心思,按着薛先生说的,先去跑了一个药浴,随即施诊,用了不少时候。
等针灸结束了。
穿上衣服,才看向薛先生。
宁宴坐在旁侧,等着薛先生宣布。
这个……老头儿,就不能趁着陆含章药浴的时候提前跟她说一下。非得等着现在……
薛先生嘿嘿笑了一声。
“恭喜二位了,如愿以偿,这是有喜了。”
“……”宁宴猛地站了起来。
这么说,这两个月选择安全的日子,采用正确的姿势,一次又一次的索要,有了成果?
回头看向陆含章,陆含章也是一脸的激动。
能不激动吗?
真的有了孩子。
这次……
他可以陪着女人,照顾着女人,看着孩子从一点点儿长大。
这是他奢求的东西呀。
激动之下,手脚不知道摆放在哪里,停在原处。
想着往宁宴这边儿走过来
但是……脚步迈不动,似乎有万斤之重,宁宴走到陆含章身边。
拉住陆含章的手:“生病的人,激动什么,平复下来,若是一激动过去了,这孩子就没爹了,到时候多可怜啊,你可得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道最后,宁宴的话里已经多了几分威胁了。
陆含章笑了笑。
心情呢,也平稳了很多,虽然激动这种情绪控制不了。
但是……
还是有些遗憾,连激动都不能激动,若不是薛先生提前给扎了几针,怕是会闹出问题来。
这种事情啊,还真是难熬。
夫妻夜话也不能太过于激动,只是想想。陆含章就有些……郁闷。
不过……
这是为了长久的生活。
也算是值得。
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看向宁宴的肚子。
用颤抖的手,摸了一下。
不过两个月,加上宁晏的平日里运动量比较大,所以身材保持的很好。
根本摸不出什么,但是,碰触到肚子的一瞬间,陆含章还是颤抖了一下。
“他,她是不是在动?”陆含章跟后世很多傻爸爸一样,指着平坦的肚子,傻乎乎问道。
宁晏能怎么办?
自己选择的傻男人。自己解释了。
“是你的手在动。”说完还有些郁闷。不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吗?
这她还没有开始傻呢。
男人怎么就傻了。
以后孩子生下来。她智商强行降低,家里还有一个傻男人。
那日子。。
总觉得没指望了。
宁晏拍开陆含章的手,看向薛先生;“先生,平日里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需要注意的,那还真不少,我给你写下来吧。”为了眼镜,薛先生这会儿也蛮拼的。
笔墨一挥舞,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的字,
陆含章拿起桌子上的一沓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将上面的东西记在心里这才把纸张折叠好,放在衣袖中。
看一眼宁晏,说到“咱该回去了。”
“嗯。”
宁晏年头,对着薛先生挥了挥手,迈步离开。
走出大门,手臂就被陆含章扶着了。
宁晏挑眉,心里是惊讶的很这男人学的真快呀。
以往走路,她可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怎么不走了?”走上两步,瞧着陆含章脸上的纠结,宁晏问道。
“你,要不要我背着你,薛先生说你不能有太剧烈的运动。”陆含章眼里还有些纠结。
这个样子……跟平日里还真是不一样啊!
也不知道这副样子被那些下属们看见了,会不会把下巴都惊的掉在地上。
“不用了!”宁宴冷着脸说道,同时速度都快了很多。
陆含章……
默默跟在宁宴身后。
双手摊开,呈现扶着的状态……
就跟小儿刚学会走路一般。
需要被木屐护着。
宁宴被陆含章这么照顾着,心里不爽的很。
难不成这几个月都要这么度过?
都说女人怀孕就是十个月的小公主,但是,当她被这么当成公主照顾的时候,还真有些受不住啊!
废了极大的耐心,从薛先生门口回到自己家里。
刚一走到院子里,就被浓郁的爆炒兔肉给熏的弯腰欲吐。
紧接着,腰肢被人搂住,整个人被抱着走出了院子。
回头看一眼陆含章。
陆含章慌乱的盯着自己的手。
“你,你没事儿吧!”
“没事的!”宁宴笑笑,看着陆含章就跟看傻子一样。
男人怎么就这么傻呢,以前可没有发现。
“你等等我们从后院回去,你房间的门关好,就闻不到兔子的味道了。”
“嗯!”宁宴点头,被陆含章抱了起来。
翻越墙头,跳到后院里,捂着口鼻走到房间,关上门窗。
夏日里,关上门窗还有些难受。
陆含章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给宁宴扇风。
等确定宁宴睡着了,才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灶房,把大黑锅洗了四五遍,和上面擀面条,知道宁宴吃不了兔子肉,就把灶房剩下的鸡肉给用了
鸡丝面弄好了,端到房间里
瞧见床上的女人睡得并不踏实,赶紧把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
拿着扇子继续忽闪。
眼里呢,也带着傻子一般的笑。
摇晃着扇子,听见一声‘咯吱’的声音。
陆含章回头。
对上宁有余的视线。
小孩眼睛黑漆漆的。
看人的时候多了一丝莫名的压迫感,跟他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不愧是他的崽子。
陆含章在心里嘚瑟一下。
轻轻走出房间:“干什么?”
“我娘怎么了?”宁有余看一眼床上睡着的宁宴,到底没有大吵大闹,跟着陆含章走出院子
小声问了一句。
陆含章嘴角又露出笑容。
“你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开心吗?”
“……”宁有余瞪大眼睛,嘴巴也张的圆圆的。
防备了的豆豆,防备了平安
现在有一个要从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
“……”这可怎么防备。
难不成要娘把孩子给打掉。
不可能,不存在!
虽然想要独占娘的宠爱,但是……
宁有余被养的圆鼓鼓的脸蛋上多了一丝委屈。
大人怎么都这样,不跟他商量一下,就给他弄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可以不要吗?
“你不开心吗?”陆含章见宁有余的表情,脑子卡壳一下。
说完……
才发现,他呢,一直都知道宁有余是他的儿子,所以所有的态度都是基于亲生儿子的基础上做的。
只是呢,孩子并不知道
或者……
想到村子里那些二嫁女人,再生孩子之后,后爹的态度……
陆含章一阵黯然。
闭上眼,带着宁有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跟你说个事情!”
“嗯?”宁有余态度算不得好。
“我是你父亲。”
“我知道”这个还用故意的强调一下吗?
宁有余承认,陆含章这个后爹不错,这么长时间下来,他都没有发现陆大不对的地方。
陆含章差点儿就扶额了。
“我说的是亲爹。”
“……你今天也要吃药?”宁有余反唇讥讽!
陆含章没辙,坐在镜子前面,把胡子用药水给撤了下来。
拉着宁有余站在镜子跟前。
如出一辙的脸……
就跟一个模具加工出来的作品一样。
“你,你怎么跟我这么相似。”宁有余嘴巴再次张大,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
为什么这么相似。
他年纪虽然小了一点儿,但是呢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
除了亲生的孩子,哪里有这么相似。
那问题又来了……
既然是亲生的。
前些年日子艰苦的时候,这人去哪里了?
再看陆含章的时候,眼里就多了一丝抗拒。
陆含章叹一口气,将胡子贴在脸上,对上抗拒又陌生的小眼神,心里有些酸涩。
“你知道的,我是你父亲!”
“我不知道!”宁有余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