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子们见容卿忱真的是没有什么事儿的样子,点点头。
哄散开了。
容卿忱找到豆豆,跟豆豆说了几句话,豆豆年纪小,脑子里就算有些常人不曾经历的事情,但是面对突然变得啰嗦起来的容卿忱,还是有些不习惯。
宁宴的身体以后只会越来越重。
家里只有严秀秀,以后得照看豆豆跟小平安,怕是会有顾不到的地方。
宁宴就想着,要不要在去买一个下人。
对于买人卖人,宁宴已经很习惯了。
严秀秀虽然对原来的家庭还有感情,但是呢,也不是拎不清的,没有让家里那些人找上门。
所以……
宁宴对花婆子那边儿的人还是很满意的
跟陆含章商量一番,两人就往花婆子那边儿走去。
这次……
宁宴也没想着只要一两个下人。
家业越来越大,以后的事情最好也是按着规矩来。
宁宴想的是要一个管家一个婆子还有两个小下头。
婆子呢……
肯定不会有贾婆子那般好使唤了,不过,想来花婆子也不会弄些滥竽充数的。
宁宴还计划着在买来的山头上建一个宅院。
山脚下的院子虽然不小,但是……也不大。
家里人越来越多,马上就不够用了。
在山上建立一个宅院,再建立一个书院。
书院呢……
过些年再开。
宁宴想要的书院是跟后世综合性的大学一样,有各种专业的。
比如机关之术法,医术,木工,泥瓦,甚至戏曲都可以在里面单独成一个系。
以科举取官并不是错误的。
但是呢……
死读书也不对。
人还是全面发挥发展的好。
书院等时机成熟了就可以开门招揽学生,时机不成熟,那就建好关着门。
有自己的脑子在的一天就不会有穷的时候。
家里被她搞来一批小孩儿,没一个能够拿出去当成人用的。
还是得经历磨炼。
比如今日的事儿。
应对乔成绪有很多种法子,少年人受不得气,差点儿把容卿忱给害了。
若是她跟乔家的关系不是这么好,如果乔成绪狠辣一些,很难保证容卿忱还是一个完整的人。
花婆子听见敲门的动静。
从里面走出来。
花婆子依旧如初见的时候一个样子。
头上带着大红的花朵,嘴角点了一个黑色的痣,脸上扑着红色的粉子,在脸蛋上晕染着红色的胭脂。
瞧着是那么的诡异。
看见外头站着的宁宴,花婆子咯咯笑了起来:“呦。是宁娘子呀,您这些日子生意可是越来越大了。”
“比不上婆子你。”随意说了一句客套的话,宁宴就开始在人群里挑选人。
小丫头性子不如大人稳健,一眼就能看透。
宁宴在人群里指了两个人,两个小丫头在花婆子的眼色下站了出来。
宁宴询问了一下名字。
一个叫朵丫,一个叫菱花,名字很小家子气。
既然选择了人,宁宴也没有拖着,看一眼朵丫说道:“以后你就叫朵芽,发芽的芽,万物生长,应该有朝气的。”
至于菱花。
“你的名字也稍稍动一下,就叫菱华,大气一些。”
“奴婢谢过夫人。”
宁宴点点头,被花婆子引导内院。
内院站着几个长了年纪的婆子,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
这也没有办法,婆子管事儿这种段位的,犯了错可不是就得拖家带口的。
至于官员被撸下来,或者犯了事儿导致家里变动,婆子丫鬟管事儿一堆的被卖也不是没有。
但是……
还是那句话,不管是婆子也好,管事儿也罢,都是成过家的。也会做人,自然而然的,就得拖家带口。
宁宴想要有经验省心的婆子跟管事,就得好好一下了。
这些人,在深宅大院里呆的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一身的陋习。
规矩肯定是有的,但是……怎么捞好处也是极为厉害的。
该敲打的也得敲打。
宁宴看一眼花婆子问道:“这些人原本是哪家的,为什么会被发卖,之前都是什么职位?”
宁宴问的仔细,花婆子回答的也仔细。
花婆子说完,瞧了一眼孤零零的,独自站在一块的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上面不让问。”花婆子原本还打算编造一个来历。
只是宁宴在她这里买了不少的人了。
瞧着是可以继续发展下去的。
自然,也就不会去做骗人的勾当。
讲真的,作为牙婆,这点儿的眼力劲儿还有手段都是得有的,不然一些不好的货色岂不是就落在手里了。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人牙子,而不是做慈善的。
宁宴走到男人身前。
这人……
眼神淡淡的,脸上白净的很,下巴上的呼胡须有些怪异……
宁安瞧了一下陆含章,终于知道这人的胡子为什么会奇怪了。
这……
这根本就是假胡子。
陆含章贴胡子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但是这个人呢。
喉结也是有的,但是并不突出,有些像……像是雄性激素分泌不足造成的。
也不说话,低着头,阴沉沉的。
这种人……
有些像传说中的太监。
宁宴想到这些,往陆含章看去。
陆含章瞧了一眼这人,眯起眼睛。
……
竟然还有工夫。
这样的人能往家里带?
是嫌弃家里的事儿比较少,想搞事情吗?陆含章第一时间就把这人给排除了。
对着宁宴摇摇头。
宁宴应了一声,继续看其他的人。挑选老油条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一不小心家业就会折进去。
当然,宁宴可不觉得自己这么容易被坑。
不过呢,肚里揣着一个小的。
陆含章这会儿就是一个傻爸爸,智商很少在线,这个时候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主动说道:“我呢,是下头村子里的人,家里有个山头,几十亩的好田,院子里的孩子也多,这次主要是找个能够约束一下那些小的妇人,还有一个能对外接手的管事。”
宁宴说完,察觉到了一些不屑的目光。
抬眼看去,跟那些管事对上眼,不屑鄙视的目光根本就没有隐藏,她呢,需要的是管事,是下人,可不是老祖宗。
也没有时间去让他们调整心态。
这些人,直接排除了。
都已经是被卖的下人了,还敢看不起别人,心态都放不端正,还能有什么用呢。
花婆子也是有眼力劲儿的。
将那些宁宴看不上的人直接赶到屋子里。
剩下的人里还包涵着很大可能是太监的。
宁宴继续说道:“这次我想要的管事,最好是认字的,认字的可以往前走一步。”
宁宴话落,还有些人眼里闪过惊愕。
一个乡下土财主,找个管事儿还得认字。
这……
虽然心里有些蒙圈,不过认识字的依旧站了起来。
不认识字的被筛选下去了。
这次院子里剩余的人里还有那个类似是太监的。
宁宴继续考验,继续挑选。
到了最后,只剩下三个人。
……看一眼喉结很浅的人,宁宴继续问道:“说了说为什么会被前任主子卖了。”
“……”唾骂前任的,不敢要。
恭维前任主家的不敢要!
最后……
宁宴看一眼疑似太监的。
没得选了,论品性似乎只有这个合格。
宁宴回头看一眼陆含章。
陆含章笑了笑。
自己的女人想要用这么一个看这有风险的人,他能怎么办呢?
自然是点头了。
大不了以后多费心就是了。
反正最近周遗也养出了不少膘。
是时候运动运动了。
花婆子也乐意把这么一个性子阴沉沉的人给卖出去。
皆大欢喜,至于婆子,宁宴选择了一个死板规矩的。
这样的人虽说不会跟贾婆子一样面面俱到,但是,最起码也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安全。
签了契书,扣上大红色的章子,宁宴的目的到达带着几个人往家里走去。
婆子只有一个人,原本还有个儿子,但是呢,儿子犯了错被老东家给打了几棍子。
没打死熬了几天就没了。
婆子跟孙子就辗转卖到花婆子这里了。
路上小孙子也病了,没钱治,人就去了。
因此婆子到了牙婆这里的时候,只有孤身一人。
这次被宁宴买回去,婆子脸上也没有什么喜色。
给人做了一辈子的下人,结果也没有多好。
若不是不敢死,没脸见早早去了的老头子,她早就吊死在歪脖子树上了。
带着人回去,宁宴让严秀秀给人安排一下,
第一天来人,自然也是什么都不用做的。
好好休息就成。
至于需要的衣服,严秀秀也会准备好。
现在的沟子湾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每家每户的女人都会做衣服,但是……
做衣服纳鞋底这些事儿也忒费时间了。
有那时间不如去做些香肠火腿,还能卖钱。
因为这个,村里就多了一个成衣铺子。
都不是甚至珍贵材料,麻布成衣一套一套的,也不贵。
村里的人很喜欢,归根到底是省事很多。
买上几套衣服,送到新人哪里,又烧上水,让这些人洗澡洗头,
大热天的,好些个人被关在一起。
身上有异味那是肯定的。
更过分的是头上的跳蚤,烦人的很。
得用药粉跟篦子合起来才能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