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靠近,走到葛琳身旁,嘴角的口水直接流淌到葛琳的绣花鞋上。
绣花鞋是绿色的。
多了卷毛的口水之后变得脏兮兮的。
葛琳琳看见卷毛的一瞬间,肩膀发颤,腿脚也是软的,慌乱之中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葛金身上之后,才感觉安全了那么一点儿。
“表,表哥,这这是什么东西!”
“……”葛金有些慌,他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像狗但是,狗子可以长得这么凶悍吗?
葛金这会儿是从心里厌烦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脾气不好,眼力劲儿也不成,什么样的人能得罪什么样的不能得罪,心里就没有数吗?
后悔了后悔了,就不该跟这个人一起的。
“宁,宁娘子,我们来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琳琳她年纪小,不懂事,您要不就迁就一下!”
“……”这话说的真好听。
葛琳琳这个头比严秀秀都要高上几公分。
这样的人算是小孩儿!
还不懂事?
不懂事就更得好好教训一下了!
宁宴拍拍手,卷毛眼里露出凶光,对于爱表演的卷毛来说,装出一副威武霸气的样子,绝对是很简单的。
窜向葛琳琳身旁,狰狞的嘴巴里吐出腥臭的味道。
……
自从卷毛长成这副肥硕的样子之后,就没有再刷过牙了。
人来的手臂对于卷毛的大嘴来说,脆弱不堪。
卷毛的性子也野,这年头又没有狂犬疫苗,宁宴可不敢用生命的代价为卷毛清理牙齿。
反正……
她也没有那种极端爱狗人的癖好。
每天都得亲亲狗子才能放心出门。
所以……
因为宁宴的惰性跟怕死,葛琳琳直接被卷毛的口气给熏的晕了过去。
葛金稍稍坚强一点儿。
努力保持最后一份体面。
瞧一眼地上的葛琳琳……
卷毛傻乎乎的伸出舌头,对着葛琳琳的脸舔了几下!
添完之后,发现葛琳琳的脸变了一个样子,卷毛目瞪狗呆。
宁宴也十分惊奇。
原来这年头就有熟练化妆技术的人。
这个葛家的小姐,只是化了一个妆,就跟换了一张脸一样,厉害厉害!
就连葛金也瞪大眼睛。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小堂妹的真实样子,竟然是这样的。
……
震惊!
卷毛这会儿也不装威武了,从地上睡着的女人脸上添下来的东西,味道怪异的很,狗子受不住。
前腿扶着树,干呕一声,然而,什么都吐不出来,辛苦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葛金再次看向宁宴。
宁宴摆摆手:“走吧走吧!”
段位这么底,虐起来都没有快感。
又是无趣的一天。
然而……
看一下自己的肚子,为了孩子负责,也不能跟以前一样,说蹦就蹦,说跳就跳。
葛金扛起是葛琳琳往外走去。
马车就停在附近,葛金一口气跑了过去。
若是以往,葛金扛一个麻袋都得叫唤着腰疼腿酸,但是今天吧!
扛着葛琳琳都觉得轻松得很。
一口气将人扔到马车上,葛金才松了一口气。
活着真好呀!
再看一眼昏迷着的,被迫卸妆,脸蛋还被狗子的舌头舔成红色的葛琳琳。
葛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跟着这个蠢丫头一起找死了。
坐在马车上。对车夫吩咐一声,就离开了沟子湾。
马车离开沟子湾越远,葛金觉得自己的心脏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这么刺激的事儿,以后可不能做了。
,
。
宁家院子里,宁宴回想着葛琳琳说的话,镜子……
那个镜子的话,目前只有婳琴那边儿有,而葛琳琳身上的衣服明显的是从婳琴那里买的……
瞧着太阳慢慢隐去,院子里变得冷清起来。
宁宴就往屋里走去。
屋子里的床已经改成了炕,炕头的锅里温着热水,屋子里也是温热的,坐在里面倒是暖和的很。
宁宴往链接着炕的灶下添了一把柴火。
柴火燃烧起来,屋子里的温度也变得暖和起来,水烧开之后,冲泡一杯枸杞水,宁宴抿上一口。
养老的生活果真恣意。
瞅着手里双层玻璃杯,宁宴觉得吧,今年年节的时候应该给山上那些忙活着的人一些奖励。
玻璃这种东西是他们弄出来的。
她知道的也不过是一点点发展的方向。
毕竟,人不可能是全才,她知道的也有限,能给那些优异的能人门提供一个想法。
他们很快就能做出相应的产品。
就如同后世的一句话一般,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灵感,就是一个支点。
有才能的人就是那位撬地球的人一般。
枸杞水并没有喝上多少,不过也不能不喝,屋里烧着炕,若是不喝水会上火。
冬天上火是个可怕的事情。
尤其孕妇吃药也得谨慎,所以……
宁宴能够做的就是努力保持身体健康,只要身体健康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这样的日子舒坦又闲适。
不过……
总归不会平静多久。
镜子的风波并没有消失,葛琳离开了沟子湾。
但是,葛家的人又来了一位。
不仅是葛家的人盯上了镜子生意,就连通县本地的白家二太太也盯上了。
婳琴铺子的那个镜子,还真的刷出了存在感。
只要有心的,都会惦记。
宁宴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着对面的杨太傅的大儿媳妇。
往常陆含章都会在院子里守着她,因为京城的来人,陆含章不在院子里的某一角守着,讲真的还蛮不适应的。
而且……
宁宴瞧了一眼小书房。
儿子竟然被陆含章那厮给丢到山上了。
跟着乐十一他们一起训练。
儿子才六岁,这年纪就要经受魔鬼训练,也知道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宁宴越想越不爽。
瞧一眼杨家大夫人。
宁宴压抑着性子,让严秀秀端上来一杯热茶。
热茶是南边过来的普洱,什么普洱了银针或者碧螺春她想要都能搞来。
杨家大夫人抿了一口。
“宁娘子,我这次过来的原因,你应该是知道的。”
大夫人抿了一口茶水,看一眼手里的杯子,是琉璃杯子,杯子比胡人那边儿运过来的更透亮一些。
没有杂色,看着就喜欢!
这个宁娘子还真不一般啊!
如果可以的话……
大夫人眼里闪过阴霾,她的公公当朝的太傅大人,对这位宁娘子是很看重啊!
这次离开京城,还是瞒着太傅大人的,若是太傅的人知道了,她连京城都离不开,毕竟是替葛家那边儿的人谈生意,若是被杨家的知道了,还不得说她胳膊肘外拐,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所以呢,这次过来,是正儿八经的谈生意。
她是没有想用那些非同一般的手段。
如果能够谈成自然是最好了,谈不成……就当是出来走一圈了。
宁宴笑笑摇头,这玻璃生意利润这么大,她没有想过交给什么人,虽然她也不缺钱,但是……贾管事儿最近不是把钟家那边儿送来的账本看完了,整个人都是无所事事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家,自然要给贾管事儿找点儿事儿的
让他负责玻璃镜子似乎也不错。
……
后山山头上,贾管事捧着双层有隔热保温效果的玻璃杯子,抿了一口热水。突然的就打了一个喷嚏。
当然,也不是打喷嚏这么简单,两只眼睛都在使劲儿的跳,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呢。
贾管事头皮有些发麻。
山地上宅院的建造他得盯着,村子里两个厂房也得看顾着,若是有什么意外,还得想出解决方法。
整个人都忙成球了。
至于之前……大半夜都得算账,过的日子可真不是人干的。
贾管事眼皮一跳,就知道家里的女主人又惦记他了,就算他有能力也不能这么使唤吧!
年纪大了,可得多休息呢。
匆匆交代一声,贾管事儿往山下走去。
他在宫里混了差不多一辈子,这种感知可灵敏了。
不能再让大娘子交给他事情了。
年纪大了,就得有年纪大的活法。
人呢,怎么可以一直都劳心费力呢。
贾管事儿回去之后,发现院子里坐着一个仪态极为不一般的妇人。
妇人长相很眼熟!
贾管事儿觉得他应该是见过的,但是也不多见,不然就不是眼熟了,而是认识了。
因为这个,贾管事低头走到屋里。
经过宁宴的时候行礼一下。
其余的,一分钟都没有耽搁。
杨家的大夫人脸上多了一丝遗憾的神色,讲了这么多,这位宁娘子也没有改变初衷……
还真是让人有些生气。
只是……
她对别人生气是可以的,对这位宁娘子,除非是不想管家了。
杨家的生意地契还有一些明里暗里的收入,要比这一桩镜子生意划算多了。
可不能因小失大。
大夫人跟宁宴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院子。
出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踩了一脚鸡屎。
……
大夫人脸都变成黑色的了。
当然……
这鸡屎可不是宁宴可以安排的,她还没有这种本事呢。
谁让大夫人抬着下巴走路了。
村里字养鸡的多,谁家都有,地上也鸡屎也是很难避免的。
所以,只是踩了一脚鸡屎,而不是鸟屎落在头发上,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