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对人忠诚,对于爱情就没有那么忠诚了。
不知道从来找来的黄狗已经失去了卷毛的爱。
原本整日搔首弄姿的卷毛,再次变成吃饱之后就在狗窝蜷缩着。
除非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才会稍稍动弹一下。
不然……
雷打不动。
仿佛是在为逝去的肉默哀,又防护是再继续囤积肉。
反正,家里的狗子宁宴是一次也没有看透过。
这样也就算了,家里的下人简直是把狗子当成主子供奉了。
吃的肉都是烹熟之后的。
而且,还是精心准备的。
毕竟,家里的狗子之前立过大功了。
所以,宁宴有些担心,现在家里英俊神武的狗子,在不久的将来是不是会再次变成肥胖狗,让人看见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狗肉。
许是宁宴落在卷毛身上的视线有些犀利。
卷毛不自觉的哆嗦一下。
对着大门再次发出嗷呜的声音。
红眼病早就好了的菱华走了出去,打开大门,瞧见外头多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就知道家里的卷毛不会没事儿瞎叫的。
这不每次叫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这次外头来人了呢。
菱华不认识白县令,也不认识唐衣。
瞧了几眼转身往家里走去。
走到宁宴身边,将来人的装束形容一下,宁宴挑眉。
一听菱华的形容她就知道外头的是谁。
白主簿……阿不白县令怎么现在就来了?
宁宴对于白县令并不是很欢迎的。
不过……
人都来了,若是将人赶出去,以后白县令有不少法子为难她,虽然起不了身效果,不过也会恶心。
倒不如看看这位大人过来是为了什么。
走出家门,瞧见白县令身旁的唐衣。
宁宴嘴角抽搐一下 。
还带着唐衣……
总觉得这次过来所图不小。
宁宴也没有把人请到家里,直接站在大门口问道:“县尊大人怎么来我这沟子湾了,您这一过来,我家这破房子都蓬荜生辉了,破房子简陋,就不请大人进去了。”
“……”蓬荜生辉之后不应该是把人请到家里吗?
是他理解错了?
白县令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好使。
至于被嫌弃,白县令倒是没有想到这里。
“大娘子,大人远程过来,您不应该奉杯热茶吗?而且这院子挺好的哪里破旧了,还不赶紧把大人请到家里。”
唐衣这会儿也有些飘。
自从白主簿变成了白县令,她一个姨娘身份也提高了。
因为唐呈在京城大理寺任职,白大人待她还算不错,就算是二太太也得避这她
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富不与官斗,通县大大小小的生意人对她也是尊敬的很,时间一长,人就飘了!
瞧见宁宴,尤其是宁宴到了现在还在这么一个小村子里窝着。
眼里就多了一些不屑。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以前她给宁宴当小伙计。
现在呢……宁宴是商人,她是当官的太太。
“不巧,今天灶房没有开火,热水还真没有,如果白县令只是来讨一杯热茶,出门左拐就是。”
宁宴说完就要关门,
唐衣一愣。
伸手挤到门里。
打断宁宴的动作。
“里面烟囱里还冒着烟,你说没水?”
“嗯,里面是给狗子煮肉吃,狼肉,唐姨娘要试试吗?”
窝在狗窝睡觉的卷毛听见有人提起它,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落在唐衣身上。
嗷呜!
嘴里发出嚎叫声,
这个人类竟然惦记他的美食。
简直是胆大包天!
白县令看不下去了,瞪了唐衣一眼,原本带着唐衣过来是为了拉关系。
现在……
这个蠢女人就会搞事情。
白县令也不想想,如果唐衣聪明的话怎么会嫁给他当小妾。
聪明的人向来是把自己的未来放在自己手里的。
指望男人……
母猪都能上树了。
伸手推开唐衣,看一眼宁宴拱拱手:“宁村长莫要恼怒,这次过来呀,还真的 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大人说笑了吧,民妇区区一个小女子,能够帮助您什么呀!”
“宁村长这就见外了,你的本事都直达天听了,这次咱通县遇见机会了,若是宁村长能把事情办得漂亮了,说不得会……”
“会什么?”
宁宴眨眨眼。
故意露出期待的表情。
“会得到皇上的是嘉奖。”
白县令说着,还对着京城所在的方向拱拱手。
宁宴……
嘉奖这东西她是不想要了。
皇上小气的很,她奉上提纯盐的法子,皇上竟然就给她一个村长当了当。
其他的,真金白银现实一点儿的根本就没有。
大人过誉了,民妇只是一个小女子,家里男人也不在家,若是大人真的有事,可以等我家男人回来再说。”
“……”白县令顿时不干了。
这怎么可能等下去。
若是宁宴的男人一年不回来,他岂不是要等上一年。
他等上一年不如何,但是他怎么能够让其他的人等上一年。
棉花种子跟种植的法子,开春之前就得拿到手里。
如果拿不到,白县令觉得自己这县令也就到头了。
“大娘子,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说吧,我现在需要棉花种子以及棉花种植的法子,宁村长,今年冬天的大雪造成的影响你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其他地方能够种上棉花,穿上棉衣,冬日里御寒的衣服多了,就能少死几个人,对你来说这就是功德。”
白县令害怕宁宴抢话,一口气将肚子的想法吐了出来。
宁宴……
这算的是威逼利诱跟道德绑架了。
大宣朝的百姓生死,为什么要她一个女人承担起来。
白主簿能够当成县令,果然不是靠运气,最起码这嘴皮子就好使的很。
“县令大人,先不要说什么大义,现在被放在热锅上烤的应该是您吧,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让我把种子免费拿出来,没门。”
宁宴说完直视白县令。
白县令还没有说话,唐衣往前走了一步,正打算指着宁宴的鼻子说些什么。
就被白县令给推开 了。
“回马车上坐着去,这里不需要你,老实一点儿,不然……”
不然什么,白主簿没有说出来,不过眼睛里的威胁意味浓厚的很。
唐衣哆嗦一下,往马车退去。
白县令这么说话的时候代表很生气。
她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瞪了宁宴一眼,眼里有些不情愿。
宁宴觉得唐衣现在的举动好笑的很。
没看见姓白的态度吗?
现在还敢搞事情,就不怕她在白县令面前告上一状。
愚蠢的人,早晚会把自己作死。
怪不得二太太现在不对唐衣出手。
或许跟唐呈在大理寺当差有关。
更可能的是,不屑对唐衣动手。
宁宴视线在唐衣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白县令都注意到了
看向唐衣的时候视线有些隐晦。
男人……
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的时候。
“内人愚笨,宁村长见笑了。”
“身边都是聪明人,偶尔有个傻子跳出来逗乐一下,其实也不错。”宁宴若有所思的说道。
只是……这话让白县令怎么接,算了不接了,接不上,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大娘子有条件直说,我白某人若是能够做到,只要你把棉花种子交出来,肯定……”
“有条件是有条件,但是你做不到。”
宁宴就跟挑逗狗子一样,一句话把白县令气的差点跳脚,都是成年人了,跳来跳去的肯定不好看。
白县令很费力的压制住自己的脾气。
“大娘子,不要开玩笑了。”
“没有开玩笑啊!白大人还是请回吧!”宁宴说完速度的退到家里。
将大门一关。
白县令还是头一次吃闭门羹。
门上的灰尘震动的时候落在白县令鼻子上。
白县令打了几个喷嚏。
伸手摸了摸鼻子。
唐衣见白县令脸色不大好,手里捏着手帕,想要上去给白县令擦拭一下,瞧着白县令的脸色,有些方……
又后退了。
瞧着唐衣的行为。
白县令更生气了。
就没有见过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女人。
当初就不应该纳妾。
当初就不应该从烧烤铺子里将人勾搭了。
当初就应该让夫人跟宁宴合作,不然……现在又怎么会这么为难。
坐上马车,瞪了唐衣一眼。
唐衣这会儿学聪明了,蹲在马车的角落一句话不说。
任凭马车摇摇晃晃的。
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北风将车帘子吹开,白县令往外看去。
宁欢儿扶着腰身,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白净的脸上似乎还浮出汗水……
从白县令的角度看去,现在的宁欢儿多了一丝弱柳扶风的感觉。
肚子已经稍稍闪现出来。
都已经怀孕了,还得忙活。
冯夫子……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在心里骂了几句,白县令的马车继续往前摇晃。
突然……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白县令额头跟车身碰撞一下,脑门瞬间就变成了红色的。
鼓起来一个包,看起来格外的喜感。
“怎么回事?”
白县令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去。
赶车的车把式赶紧从车辕上跳下去,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大大大人,马车走的好好的,突然冲出来一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