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传来女人痛苦的声音。
陆含章是成过亲的男人
对于这种声音自然是不陌生的。
看一眼苏公公问道:“里面怎么回事。”
苏公公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妮亚公主。”
不是说已经怀孕了吗?
这都还在继续受宠?
陆含章对皇上的决定越来越不理解了。
当然,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明白的,他么也不会因为暂时的不理解就去质疑皇上的为人。
陆含章在外面,直到养心殿里面的声音消散,才让苏公公进去禀告。
苏公公进去没一会儿,尼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尼雅的目光在陆含章身上停留一会儿。
红唇微微开启。
视线在陆含章脸上凝着。
“陆将军,您可是真够狠心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陆含章话落就被苏公公带进养心殿。
尼娅穿着一身靓丽的蓝色衣裙,站在外面的台阶上,睫毛颤抖一下,心里回忆着陆含章的话。
“非我族类吗?”尼娅额眼角带出笑来。
伸手在肚子上摸了一下。
有机会还有的是机会。
只要……
想要王庭壮大,不再偏安一域。
只有将这大轩朝整个王朝都收在手中。
尼娅眼角露出浅浅的笑,慢慢离开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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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含章走到养心殿里。
陆含章眼里露出嫌弃来。
皇上看见陆含章这种眼神,心里有些不爽。都是男人,应该理解一下的。
皇上不容易做。
每天都是很累的。
就连夜里在哪个地方留宿,都会成为后宫那些女人争斗的资本。
酣畅淋漓的情事更是越发的少。
王庭过来的尼娅公主,除了能够将所有的表面上危险扛在身上做个挡箭牌之外,在床榻之上也表现的跟宣朝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很热情,很火辣,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体验。
“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劝解皇上莫要荒淫误国。”鹿晗张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敬畏。
皇上早就习惯了陆含章这种态度脸上带着无奈:“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多少也得放尊重一点儿。”
“臣年岁已大,已到乞骸骨年纪,国事家事又有何妨。”
皇上没有说话,看向陆含章的目光带着幽怨。
一个个的都要离开,一个个的,这偌大的皇宫,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不不不,还有一个皇子。
赶紧的,得加快速度了。
皇上心里盘算着事情,短时间里就没有关注陆含章。
陆含章乐的拖住皇上。
能将人拖得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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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宁宴走到御花园,远远的瞧见一队人往这边走来。
六七月天里晌午的太阳就跟发怒了一样炙烤着大地。
御花园的花花草草都蔫儿巴巴的。
叶子下垂,花朵也跟失去了水分一样。
这样的天气按理说是不会有人的,但是那一堆姹紫嫣红的人……
宁宴停住脚步。
不符合常理,那肯定是异常。
皇宫里的事儿不能多看,也不能多听,只能低着头做好自己的。
宁愿本来打算装傻离开。
然而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呢?
一个穿着绿色裙子,手拿着黄色手帕小宫女看见,宁宴甩了甩手里的小手帕。
吆喝一声:“对面那个小太监你过来,你过来呀,叫你呢。”
得了,想走也走不了了,宁宴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绿衣服的宫女。
“姐姐有事儿吩咐。”
“可不是有事,没事谁找你呀……”
宁宴,宁宴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他是小太监,听宫女的没错。
“跟我走吧。”绿衣服的小宫女带着宁宴往姹紫嫣红的一群人中走去。
宁宴走了好一会儿,太阳越来越大。
灼烧着大地。
宫女们手里还放着手帕可以甩甩带来一阵风,赶走额头的汗水。
身为小太监就没有这种福利了,跟在一群宫女后面,额头上的汗水不要钱的往地上挥洒。
原本想要去冷宫的打算也落空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上去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走着走着宁宴发现,这些人去的方向好像就是冷宫。
这样一来似乎就省事了。
宁愿低下头,没有继续胡思乱想,踩着步子往前走着。
穿过长长的甬道。
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走在小路上还能感觉到冷飕飕的风,以及空气里怪异的笑声,哭声,叫喊声。
冷宫快到了,宁宴知道。
深深呼了一口气,脑袋垂了下来。
走进冷宫,温度越来越低,都已经不像是夏天了。
“你去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收拾了。”
宁宴正琢磨着这些宫女来这里干什么,就听见绿衣服宫女,指挥他的声音。
“这就去这就去。”
宁宴点头,推开房门,往里走去。
推门的一瞬间,冷风突然穿过。
打在身上凉飕飕的,就跟被鬼抚摸一般。
前行几步, 抬眼就看见,房梁上悬挂着一个尸体。
宁宴皱眉一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行动。”绿衣服宫女的声音再次在宁宴耳边响了起来。
宁宴没有动作。
“说你呢,怎么还不行动。”绿衣服宫女脸上带着惊慌。
“这,这怎么死人了,碰了是要沾染晦气的。”
“不死人你能来这里?”
绿衣宫女没好气的瞪了宁宴一眼。
“搬到哪里去。。”宁宴花落指了指房梁上的尸体。
“随便你,扔到水井里也没人管。…”
绿衣宫女说完就走了出去,死过人的地方谁也不想多呆。
宁愿再次看了一下房梁上悬挂着的尸体。
是个美人长得很美,只是骨头有些消瘦脸庞多了几份打磨过的,沧桑疲惫。
然而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使在房梁上悬挂着,也能看出生前是如何的美丽。
到底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宁颜将尸体从房梁上解下来。
“下辈子可莫要投胎在富贵人家,也不要进宫,更不要长得这么漂亮。”没有王法的时代,长得漂亮并不是一种优势,还可能是一种灾难。
还是一种悲哀。
抬着尸体走到外面,姹紫嫣红的宫女吓了一跳。
绿衣服瞪了宁宴一下。
“不是让你扔到水井里随便处置吗?怎么给搬过来了。”
“人都死了,还是入土为安的好,扔在水井里以后的水怎么喝啊。”宁宴忍不住说出跟身份不相符合的话。
绿衣服宫女眼睛一瞪,正打算指着宁宴的鼻子骂人。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哟呵,今儿还真热闹呀,绿凌姑娘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
“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体恤下人,知道有人在宫里上吊自戕,就让奴婢们来处理一下,公公年纪大了就好好休息着吧,惠妃娘娘的身体可离不开人照顾呀,你若是出了一点意外,惠妃娘娘谁来照顾。”绿衣宫女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虽然眼前这个公公很有本事,但是在有本事伺候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又有什么前途,还不是得看人脸色生活。
更何况惠妃已经疯了,是个疯子,疯子又怎么会有前途呢?
“你过来,把人给埋在这里。”
贾管事也就是贾公公,这会儿指着宁宴让人把尸体拖到梨花树下。
上吊的这个妃子贾公公认识。
平生最爱梨花,几次三番在梨花树下跳舞,期待有一日皇上的目光会落在他的身上。
然而,没有等到皇上,就等到了一条白绫。
人都没了,往日的恩怨应该一笔勾销了。
绿衣宫女见贾公公没有理她,竟然直接吩咐小太监做事。
那个小太监呢,又不长眼色,真的过去了。
绿衣宫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冷宫的地方,正常人都不想多呆,他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收尸而已。
至于为什么带这么多人,还不是因为冷宫的地方邪门,壮胆子呢。
现在贾公公要处置这个尸体,那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绿衣宫女带着一众姹紫嫣红离开这里。
冷宫的院落里只剩下贾公公宁宴还有一具尸体。
“大娘子,你来这里做什么。”贾管事问话的时候眼里带着心虚,毕竟他来这里的事,没有提前跟宁宴说。
宁晏这会儿找过来不心虚才怪。
“平安的母亲就是所谓的惠妃?”林燕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对于贾管事一声不吭的离开陆家,倒是没有追究。
“……大娘子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贾管事儿腰背背有些弯曲,脸上讪讪。
“带我去见见慧妃。”
“……大娘子,您见惠妃做什么,人都已经这样了,就让她在这里过一辈子吧,有老奴伺候着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好吃好喝的也不会缺少,安稳的一生不是谁都能有的。”
“平安呢?他怎么办?以后进了皇宫,当做不认惠妃?”
宁宴说完没有着急往宫殿里走,而是寻了一个铁锹,在梨树下面挖了一个坑,把尸体埋了下去。
左右贾管事还得思考一会儿。
将人埋葬了,添上一培土,明年的春天里梨花开的更白更香更好看。
只是没有人站在梨花下面跳舞了。
拍拍手,把铁锹扔在一边,宁晏回头看向贾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