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宋柏劳轻嗤一声,收回了目光。
从他这反应上,不难看出在我俩冷战这段时间,他与骆青禾关系也没热络起来。
宋柏劳松开环住我的手,对朱云生道:“我去外面抽根烟。”
他起身就走,没和我说一句话,倒像我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你见到朱璃了吗?”
我收回视线,朱云生温和地望着我,仿佛一位寻常与小辈话家常的长辈。
“见到了。”我点头道。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可以多多来往一下。”他笑道,“我记得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别因为这么多年没见而生分了。”
宁诗这会儿彻底睁开了懒醉的双目,她看向我,同朱云生的温和形成鲜明对比,眼里都是警告和凉薄。
她在警告我放聪明,不要投靠错了人,不然绝不会有我好果子吃。
其实她可以放心的,就算是拿枪逼着我,我都不会和朱璃再有什么瓜葛。
“您放心。”我说着话飞快看了眼宁诗。明里是回答朱云生,其实是给宁诗的定心丸。
朱璃与朱云生到底父子一场,一时冷落,不代表一辈子冷落,特别是现在朱家与夏盛的合作已经紧锣密鼓排上了日程。等一切稳妥,朱云生总会忘记朱璃曾经闯下的祸,与他重归于好,到时候宁诗手里也只有我这张底牌了。
所以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往下沉了沉。
宁诗说只要我乖乖的就带优优来见我,可怎么才是“乖乖的”呢?
忽然之间,亭子外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惊呼尖叫。
“beta才是最高贵的,alpha和omega不过是突变的野兽!看清你们的真面目吧!这个世界属于beta!”一名赤裸身躯,身上涂写着“beta万岁”的男子不知怎么闯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一瓶什么,话音落下,他将瓶子摔在地上,四散的玻璃碎片吓得一众omega花容失色。
瓶子液体挥发成雾,场中逐渐弥漫一股浓郁的香味。
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是omega的信息素!”
坐在我对面的朱云生豁然起身,咬牙怒斥道:“这些该死的激进派!”他看了眼还坐着的宁诗,“还不快走?”说罢自己一个人快步往外走去。
宁诗慌忙起身追了过去,连一眼都没看我。
会场一片混乱,未有标记的alpha和omega蝗虫一般涌向门口,那副急如退潮的模样乍眼看去还有些好笑。
每个人都不愿成为这场酒会后各家桌上的谈资,让自己狼狈的姿态落入别人眼中。谁也顾不上谁。安保逆着人流维持秩序,但现场太混乱,不少人甚至被踩掉了鞋子。
李旬蹙眉道:“宁先生我们也走吧,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alpha发情是很危险的,那瓶东西里不知道有没有混别的,就算在开阔环境,但也不知道吸入那些气体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偶尔也有这样极端的beta至上人士,在长期压迫中彻底逆反,他们攻击ao的手法,堪称下作。
我赶忙起身与李旬一道往外走,走到一半想到宋柏劳。
“李秘书,宋柏劳他……”
我话还没说完,一旁李旬被从后面窜上来的一名alpha扑倒。
一切发生在转瞬间,对方嘶吼着露出犬牙,迫不及待要去扯李旬的衣服。
李旬尖叫着反抗,我慌忙下捡起旁边一块石头砸向那个alpha,再一把将他推开,扶起惊魂未定的李旬往门外逃。
只是没逃几步,我就被人从身后粗暴地抓住了头发,我忍痛往后看,发现那个alpha竟然还有意识。他满脸糊血,眼里闪着兽性,将犬牙对准了我的颈侧。
我闭上眼做好准备承受剧痛,那痛没有如期而来,反而身后alpha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一下子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我捂住脖子回过头,宋柏劳面目狰狞地一下下踹着脚下那名alpha,将人直踹得口鼻流血,奄奄一息。
他下脚狠辣,毫不留情,就像被其他野兽侵占了领地的雄狮,怒不可遏,气到发疯。
我吓了一跳,感觉那个alpha就要被他踢死了,忙去拦他:“好,好了!我们快走吧。”
他赤红着眼看向我,喘息粗重,眼神露骨,我这才觉察出他也不太对劲。
“我不小心也吸了点那玩意儿……”他身形晃了晃,一只手按在额头上。
我扶住他,赶紧让李旬开路。
李旬也被一连串变故吓得不清,白着脸走在前面,替我们拨开人群。
好不容易在一片混乱中回到车上,李旬坐前排,我与宋柏劳坐后排。
宋柏劳短短十几分钟出了一身的汗,我看他鬓角鼻尖都湿了,担心道:“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宋柏劳闭着眼,极力忍耐什么,半天挤出两个字:“闭嘴。”
我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到下车时,宋柏劳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李旬与我合力将他扶到房门口。
一进屋,李旬连句话都没说就被宋柏劳无情地推出了门。
门板狠狠拍上,宋柏劳急切地拉扯着我将我压到墙上,第一次吻了我。
第二十七章
【要不是有两颗小虎牙,墨墨真是一点像alpha的地方都没。】
他吻着我,将舌头伸进我口中搅弄,牙齿咬着我的双唇。
“唔……”我嘴上一痛,忍不住去推他。
犬牙尖利,不用多用力就将我的下唇咬破。疼痛因他持续的吮吻蔓延开来,不剧烈,却鲜明。
他将我托抱起来,大步往床边走去。姿势关系,我只能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保持身体平衡。
“他刚刚碰到你了吗?”他随着我一同倒到床上,脸凑得极近。
我呼吸不稳地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他等不到我的回答,轻啧了声,掰过我的脸湿软的舌头从下往上舔我的脖子。
我抬了抬腰,反弓起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可能他吸入的少,并没有像之前那名alpha一样完全失去理智,但仍然粗暴急切,甚至……来不及做安全措施。
“……你前面还有一道纹身。”他舔着自己的犬牙,身上热汗淋漓,额发都湿得散落下来,显得有些“不规矩”。
他说着就要去摸那道纹身,我猛地紧张起来,双手捂住那里不让他碰。
“别碰……”
他只是看着这道疤,我的心都像是被揪紧了喘不过气,要是碰触,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右手打着固定绷带,层层包裹的白实在是十分醒目的存在。
他顿了顿,没有硬掰我的手,手指在半路改变方向,移到稍下的位置,把玩似的圈住。
我咬着唇,发出一阵稀碎的呻吟,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为什么要在这里纹身?”他紧紧扼住那里,语调随着节奏摇摆起伏,透着些许咬牙切齿,“这么下流的地方,你想给谁看?”
他恶劣地加重力道,我齿关一松, 无法抑制的吟叫冲口而出。
“没有……唔放开……”我受伤的那只手仍捂着纹身的地方,另一只手拒绝地去推他的腰腹,在发现根本无法撼动他时,又去掰他作恶的手。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我头脑一片混沌,手指从抠挖他的指缝,慢慢变成紧握他的手。
倏地,身体达到阈值,我扬起脖子,双唇微微张开,指尖僵硬绷紧,整个人宛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片刻后,骤然瘫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每块骨头每寸血肉都淌在一片暖洋里, 酥麻愉悦。我放松下来,握住他的手指逐渐滑落,就在要彻底脱离时,他一把拉住了,五指挤进指缝,将它扣在了床铺上。
思绪尚未完全回归肉体,反应全凭本能。我发现他要压下来,用另一只手去挡,也被他扣住手腕按到脸侧。
我手腕还骨裂着,平时不疼,但他这样抓握肯定不行。
我痛哼一声:“受……”
宋柏劳手掌上移,手指硬是挤进指缝,与我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这次他再无阻碍,完全覆在我身上,进到前所未有的深度。然后他静止在那里,凌乱的呼吸伴随似乎是感到舒爽的轻哼,浑身的肌肉硬得跟石头一样。
我不自觉收紧手指,将脸撇到一边,忍受着体内的不适。
忽然,我感觉他一边持续抽送着一边竟然开始成结。久违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旧日噩梦让我下意识挣扎起来,拼命想要逃脱。
可猎物既然已经被钉上荆棘,作为狩猎者,宋柏劳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恐怖力量牢牢将我压制,朝我发出呲牙低吼,不容我有任何反抗。
我不住哀求他,注视着那双被情欲侵蚀得赤红的眼瞳,虚弱的喊着疼。
他被我叫烦了,有几个瞬间会露出那种想要咬穿我喉咙的狰狞凶相,可很快又会尽数收回。我十分害怕,只好将声音全憋进肚子里,只在实在忍不住时发出两声模糊的痛吟。
他垂眼看着我,嘴里呼出灼热的气,眉心紧紧皱起。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更深的渴望与占有,我意识到,成结并不能让他满意,他还想“标记”我。而就像回应我的想法,他忽地张开嘴,露出獠牙,难以抑止本能冲动地逐渐欺近我的脖颈。我眨了眨眼,睫毛上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渗进眼里,模糊了视线。
“宋柏劳……”我抖着嗓音叫他的名字,是最后的乞求,也是残存的一点侥幸。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吐在我脖颈上的那种湿润灼热,他停顿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声音唤回了理智。
“宋柏劳,别这啊……”我还打算再接再厉,他却忽然松开一只手,将我侧脸粗暴地按在床铺上,裸露出后颈,一口咬了上去。
无论如何,alpha都难逃本能驱使。
我抽着气,重获自由的手一下子按在他脊背上,指甲抠抓着他的皮肉,将自己的痛苦如实反应出来。
不知睡了多久,当我浑身疼痛的从床上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酒店,而是回了家。
我艰难坐起身,身体痛,脖子也痛,但又都上了药,疼痛中能感到丝丝舒适的清凉。
看了眼床头的钟,发现现在不仅是第二天,还是第二天的晚上八点。也就是说,我整整睡了一天。
不,应该用昏迷更准确。
我靠在床头,肚子因为意识的恢复,发出一连串饥饿的嗡鸣。
床头边上放了把沙发椅,不知是哪个佣人先前在这里照看我,但对方这会儿显然是离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提声叫人时,房门如此巧合地在这时泄了条缝儿,宋墨扶着门露出办张小脸。
他看到我醒着,明显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