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正色道:“五妹,到底是什么武功值得你这么郑重,无忌不过是小孩子都要支去一边。”
“大哥,你先回答我。”殷素素按向谢逊肩头云门穴,问道:“你这里是否有轻微隐痛?”
谢逊对她不会有防备,站在原地任由她按住穴道,实事求是的点点头。
殷素素说道:“云门穴属肺,你这是七伤拳的后遗症,肺脉已经伤了。”接着又按向他上臂青灵穴,“这里是否时时麻痒难当?”
谢逊也如实回答:“是有些麻痒。”
殷素素说道:“青灵穴属心,这是心脉也伤了。你腿上五里穴是否每逢阴雨,便即酸痛?”
毫无意外,得到的又是肯定的答案。
谢逊则心下震惊,这些症状尚属轻微,并不影响行动,所以他没有在意,更未宣之于口。
殷素素沉声说:“五里穴属肝,那是肝脉伤了,你越练下去,这些征象便越厉害,再练个几年之后,不免全身瘫痪,到时候你也不用想着向谁复仇,就是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都能将你杀死。”
谢逊凝神听着她的话,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渗了出来。这这些症状确实是这几年间出现的,而且他也觉得七伤拳越练越难,不能再更进一步,原来他早已受伤至深。
张翠山急道:“大哥,你已经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为何早不与我们说明!”
谢逊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以为并没有大碍,何必说出来徒惹担心。”
张翠山气道:“若是连这样都叫没有大碍,那什么样才算是有大碍?难道要真等到你瘫痪之时吗?!”在岛上相处日久,大家性格脾气也都合得来,他早已把谢逊当成一家人看待。
殷素素面色平静的说:“大哥不是说,若有什么武功胜得过七伤拳,便愿意散去武功,重新再练吗?我能达到你的要求,你把武功散了吧。”
谢逊很是不可置信:“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能胜过我七伤拳的武功?”
虽然他知道殷素素向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但是这么短时间内,别说是在一个无人的荒岛上,就是他们好端端的,处在中原大地,也没有道理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什么顶尖的武功秘籍。武功秘籍又不是天上的馅饼,可以随便掉下来,各门各派,都将祖传的秘笈视为至宝,不容外人半点儿有觊觎。他当年夺了崆峒派七伤拳谱,崆峒派上下,个个视他为大仇人,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他。
谁想到殷素素却点头承认:“不错!若是不信大哥自是可以跟我比划几下。”
谢逊奇道,“你?”
张翠山也是大惊:“素素,你哪里是大哥的对手,咱们有事说事,别动起武功来让他伤了你。”
殷素素却胸有成竹,对谢逊说道:“言语终究苍白无力,到底是不是比你的七伤拳高明,只有你亲眼见识过才有定论。大哥,我们比划比划。”
“好!”谢逊说道:“五妹小心了,那我就来领教你的高招!”
殷素素的话谢逊不是不信,但是,他更不信她能打得过他!他哪里不知殷素素完全是为了他好,他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应战,不过是想着:赢她之后,让她不再提散功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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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纤纤素手6
小无相是道家之学,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比之佛家武功中的“无色无相”,名虽略同,实质大有不同。小无相功博大精深,以“无相”两字为要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以小无相功,可以此功驾驭众多武林绝,若非本人也是此道高手,决计看不出来,殷素素就以小无相功为基以她看到的七伤拳法来对谢逊的七伤拳法,而且她有北冥真气护体,谢逊的七伤拳丝毫伤不了她。
谢逊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武功?短短三四年功夫,怎么进境如此之快?你怎么会七伤拳的?”
殷素素现在的功力竟然让他看不出深浅,那就代表着她的功力远在他之上。她使出的七伤拳法,毫不吃力,收发自如,就像已经练至大成了一般。
可奇怪的就是,他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练过七伤拳!
殷素素平淡的说:“我不会七伤拳,这是北冥神功。”
谢逊:“北冥神功?!难道是无忌出生之时,你硬接我一掌的功夫?那时我正是狂症发作,没什么感觉,但是过后发现,这么多年苦心修炼的内力竟少了三成。你爹殷天正的功夫我了解,决计不会这种邪门儿武功。”在岛上相处这么久了,他多少能感觉到殷素素的神秘之处,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帮派大小姐,这与世隔绝的岛屿,限制了她的发挥,若是在外面的世界,只要她想她绝对会大有可为。
内力可被人吸了去,这事简直匪夷所思!所以当时谢逊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但是从未想过是殷素素的原因,只以为自己狂性大发之时所耗太过。但是今天她崭露的功夫,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就算是再不可能的事情,想想前后联系也自可以推出答案。
这种事情,若是被当世武林之人得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自古以来,人的内功都是自己苦苦修炼而来,除了自身的资质以外就剩下勤奋和悟性了。若是有一种可以吸人内力的速成功夫出现,那这天下武林不论正邪两道,必然人人自危。
谢逊向她求证,殷素素大方承认:“大哥猜的不错,正是那时我所用的功夫。只不过当时我的内力尚欠火候,只能勉力用之,也只能解一时之困。”
张翠山不可置信道:“真有此事?素素,难道你之前就身负着绝世武功,只是有意隐藏?”他跟着就自说自话:“不对呀,之前我们在海上漂流九死一生,你确实武功平平,决计是隐藏不过去的。”
殷素素说道:“我这功法并不邪门儿,而是正宗的道家内功,北冥神功兼容并包,可以引人内力,化为己用,更可以模仿别派武功的招式。我也并没有学过七伤拳,是刚刚从大哥的招式中学会,依样画葫芦而已。”
她知道他们有很多疑问,殷素素解释说“这是我师门逍遥派的绝学,到了这孤岛上之后,我才才开始修习,才知道其威力巨大。北冥神功练至大成后,天下武功皆可为我所用,我不过是初窥门径而已。”她这样也不算说谎,逍遥派的传承,可是花了她真金白银买下来的,既然学了逍遥派武功,自然算承袭了逍遥派师门。
张翠山叹到:“你每日给我们洗衣做饭缝缝补补,还要照顾无忌,练功的时间还没有我多,如此短时间就达到这种境界,你门派的武功着实惊人。”
谢逊也是匪夷所思:“你这现学现卖的本事,却比我苦练多年都要强,叫我无地自容。你师傅是谁?怎么武林传说中从未听过?”身负这绝顶武功之人,应该是个烁耀古今的人物,他谢逊对江湖佚事也是知之甚详,却没听过一点风声。若是早知有这么一门神功的存在,他定然会费尽苦心去寻找。
殷素素说道:“我师傅是世外隐居之人,早已仙世,对于他的事到不必深究。今天我要说的,是希望你们俩能学会我逍遥派的武功,若是练至大成,肯定要比七伤拳有益。大哥,你与我交手过,你觉得我是在说大话吗?”
谢逊蹙眉说道,:“我承认你这功夫当真了得,世所罕见!可是五妹,你毕竟年轻,经历的事情少,各个门派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武功传承!再珍惜慎重也不过份!比如说我抢了崆峒派的七伤拳谱,他们就要和我不死不休,你怎可把本派极为高深的秘籍轻易告与他人知道!”
殷素素笑道:“无妨,逍遥派就我一个人,我就算是自己是掌门都无所谓,把武功外传,也并不会违背任何人的意愿,不算违背师门宗旨,何况这次确实是事出有因,若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你和五哥不轻易外传就罢了,再说我觉得武学本事,本来就是要发扬光大才能恒久,才是对得起创造它的人,若是若是敝帚自珍,那百年之后,便彻底不会有逍遥派的存在了。”
谢逊被她说得有些犹豫,还是觉得白白学了她门派的顶级武学有些不妥:“这……”
殷素素温言道:“大哥,你就听我一言,改练我逍遥派武功吧,若是你真对七伤拳念念不忘,等到你内功练到气走诸穴、收发自如的境界,自然可以再捡起来,那时它不仅伤不了你,还会让你的内腑大受益处,到时候定然是无坚不摧,不比那些练会金刚不坏之体的人差。”
谢逊沉吟半晌,豪迈道:“五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要把师门不传之秘都传授给外人,我谢逊不是婆妈之人,敬领你这份情!”他抱拳一辑到底,郑重的对殷素素行了个礼。
张翠山自然是殷素素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无有不从的道理。他们夫妻本就是一体,她的师门就是他的师门,相互学习武功,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殷素素便给他们讲解要诀:“《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所以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我就先传授传授你们两人小无相功心法,待到日后练有所成时,再相机传授其他武功。”
谢逊当日就依言散去七伤拳的武功,加上用草药调理,等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恢复身体状况,再也不会因伤发狂。
为了让他们更有积极性,殷素素还给他们说了一些当年缥缈峰上逍遥子天山童姥等人的姿容风采,她讲故事的本事不错,不由得让人悠然神往。
在这个岛上,在几人之中,殷素素本来就是说一不二,再加上开始传授他们武功,常常是三个男人从老到小排成一排听她督导训话,可以说是威严日盛。
背着殷素素,谢逊悄悄跟张翠山说:“素素自从当了娘之后,越来越厉害了,我自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都有点怕她。”有时候他带着无忌出去玩儿的太疯,回来之后,一大一小,不分辈分,都会受到殷素素的深刻教训。
张翠山不由得哭笑不得:“大哥,你知道她的性格,是有口无心,别跟她计较。”心想:若是没有素素管教,这一大一小两个顽童,在这冰火岛上都能翻了天去。
等谢逊回到他自己的住处,只剩他们夫妻二人夜话,殷素素说:“五哥,我的师门武功之前从未跟你提起,直到大哥的伤熬不住了才说起,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张翠山不以为意地说:“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你功夫高明,我高兴还来不及,大哥还可以因此少受七伤拳内伤的折磨,还让我白白跟着受益,多学一门武林绝学,一举数得,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他能深明大义还有坦荡的心胸,殷素素嘴角微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放心睡去。
夜里,张翠山给殷素素掖了掖被角,仰头看着洞顶露出的星空,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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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纤纤素手7
从此以后,冰火岛上的主人们,除了注意风向之外,就是在勤练武功,互相切磋讨教,进境更是飞快。他们几人的悟性才情,放在江湖上,都是极为惊才绝艳的人物,勤奋练习下来,功力大增,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殷素素传授了一部天山六阳掌于张翠山,天山六阳掌是逍遥派少有的刚猛掌法之一,蕴含的阴阳之气与武当派的太极阴阳正好相合,张翠山如获至宝练得如痴如醉,武功进境飞快,一日千里。
说来也奇怪,张翠山与谢逊虽练成了小无相功,北冥神功却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只因北冥神功是与各家各派的内功逆其道而行。要想修炼北冥神功就必须把以前所练的内功全部忘掉,否则,两相有一丝一毫的交杂就前功尽弃。可是凡是功力高深者早已经将内功练成一种潜意识,不论吃饭睡觉都在修炼内功,这潜意识如何去忘?
殷素素与旁人不同,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从未练过内功,于这最艰难的一关全然难不倒她。
谢张两人虽然练不成北冥神功,但是也已经受益良多,在岛上由殷素素所传授的逍遥派武学知识,不比他们前半生在各自师门学到的少,已经足够他们接下来的时间仔细参悟,若能专研一道,必成一代宗师,早就各自心满意足。
花开花落,日子匆匆而过,张无忌从孩提长到了幼学之年,也到了他们到岛上的第十个年头,风向终于转成了北风,他们当年就借着洋流被南风吹过来,终于迎来返航的机会。
谢逊本是个博学多才之人,对星象天气也有研究,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料到了数月之后会刮北风,所以他们热情高胀地提前伐木造船,准备食物淡水和御寒的衣物,等北风一来,就可以扬帆远航,回归中土。
但是谁都没想到,就在一行人收拾妥当临上船之际,谢逊却突然说,他不上船了,他要留在岛上。
张翠山急道:“大哥这是何意?我们盼了十年,不就是为了等今天,为何你突然下了如此决定!”
谢逊说:“不是突然下此决定,而是我早就想好了,之前没跟你们说,就是怕你们婆婆妈妈总来烦我,现在说也不迟,你快快带着素素和无忌上船去吧!这风全靠老天,而非人力所能为,要抓紧时间走,片刻耽误不得!”
张翠山和殷素素自然不可能同意他独留荒岛之上。谢逊也知道他们对他情深意重,就算说破了嘴皮也没有用,干脆横刀在脖子上,硬逼着一家三口上船。
片刻之间,北风以及洋流已经把竹筏向前带出里许之地。谢逊他才放下刀,已经失明的双目怔怔的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谢逊孤零零的站在岸上,身影说不出的苍凉寂寥。
张翠山涕泪横流,可是谢逊不肯上船甚至以命相胁,他也想不出办法。
张无忌哭也早哭成了泪人,“我不要回什么中原大地,我要和义父在一起,他不走我也不走!”说罢,就要跳往水里去,想游回岸上,张翠山见状也不拦着,任由无忌跳下水,喊道:“大哥,你听到了吗,无忌他舍不得你,游回去陪你了!”
谢逊气急败坏大声喝道:“你快把他给我捞回去!”
张翠山见他急了,倒是挺干脆:“我们也不走了,谁都别回去了,我们一家三口陪你在岛上过一辈子吧!”说着拿起撑船的竹竿向岸边划去,顺便把水里扑腾的小无忌给捞上来。要不是张翠山仗着内力高深,这样逆流而回,换成别人是万万不可能再这么轻易划回来的。
一直没开口的殷素素突然说道:“大哥,我知道屠龙刀的秘密!如果你跟我们回中原,我就告诉你!”
谢逊听得清清楚楚,乍闻之下大吃一惊:“什么?我不信,你休想骗我!”
殷素素说道:“你在冰火岛上死守着这把屠龙刀,再想他个三五十年也是想不出来的,因为屠龙刀必须和倚天剑放在一起,秘密才能解开!”
谢逊气急败坏:“混账丫头!”他一着急,把之前对她的称呼都搬了出来。她真是知道怎么捏人死穴!自从无忌出生之后,他精神有了寄托,不再时时惦记研究屠龙刀,甚至后几年就把这事忘诸脑后,但是等他们都走了之后,他最在意的当然就是这一柄屠龙刀了!
殷素素扬声威胁道:“那你到底上船不上船来?”
张翠山以为这是殷素素的计策,闻言把竹竿往岸边海底的碎石缝中一戳,硬生生的把船停下,好方便谢逊听声辨位,施展轻功跳上船。
谢逊不得不跳到船上,欺到殷素素眼前:“你到底是不是知道?快告诉我!”如果她只说她知道秘密,他或许不信,可是关于屠龙刀武林至尊的传说,确实是伴随着天下第一宝剑倚天剑的,殷素素将两把神兵放在一起提及,竟然让谢逊觉得,说不定那个方向真有可能,因为屠龙刀已经在他手中十年之久,无论是火烤水浸等极端办法,都没参悟出个所以然。
张无忌也不管自己已经长高了不少,还像小时候一样,‘蹭’地跳到谢逊的怀里,仰起小脸儿,“义父,你不要丢下无忌了!”谢逊十分熟练的接过他抱住,还得追问屠龙刀的秘密,还得承受张无忌的纠缠,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殷素素忍俊笑道:“不急不急,我们好好坐在船上慢慢说。”
张翠山跟殷素素的心意相通,谢逊一上船来,他就已经拔锚起航,张开风帆,小船已经顺着水流向南冲出去好远。
张无忌早就破涕为笑,死死抓着谢逊的胳膊,很怕他义父再丢下他。
谢逊无奈道:“哎,真是拿你们没辙!”他也猜刚刚那些话,只不过是殷素素的计策,骗他上船而已。
他孤零零的独处荒岛,实是生不如死,但他既与张翠山殷素素义结金兰,对他二人的爱护,实则已胜过待自己。而对义子无忌之爱,更是逾于亲儿。
这之前,谢逊思考了良久,他当初在江湖上惹下三十几宗仇债,要找他报仇之人不计其数,更加上屠龙刀落在他手,怕早已走漏了风声。只怕整个武林都要追杀他。他若是一个人,自然凛然不惧。可张翠山夫妇对他情深意重,不可能坐视不理他受人屠戮,必然要与这天下人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他们三个加上无忌,简直朝不保夕,不知能活几天,还不如他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荒岛上,自然就没人去找张翠山夫妇的麻烦。
他这一番计较,完全是出于对他二人的爱护之情。素素冰雪聪明怕是已经想到此节,所以她才骗他上船。想到这儿,谢逊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果然殷素素说:“大哥,你仇家太多,怕连累我们,才想一个人孤老荒岛吧?”
谢逊沉声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所以你骗我上来,我一点儿都不怪你,反倒是我们回去之后你们的前途堪忧。我这个做大哥的,既然庇护不了你们,万万不能连累你们,一上岸后我就去找一个漠北蛮荒之地隐居起来,再不踏进中原半步,免得给你们惹麻烦。”
他如此作为,简直是要把自己的血海深仇也放下不管,若是以前的谢逊,必然还要费尽心思去找出害他全家的大仇人报仇,还要在武林上掀起血雨腥风。
张翠山说:“我们飘来这极北之地时,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当真是凶险已极,这次回航能不能到得了中原还不一定呢,咱们还是先别想那些江湖纷争了。素素,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