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道:“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孙儿又怕她来回折腾,再染了风寒。”
太皇太后说道:“皇上这样知道照顾妹妹,我很欣慰,不过乾清宫自古是皇上的寝宫,别人不可以入住。不如折中一下,把她搬到一个离你近的宫殿吧,我看毓庆宫就不错。”顺治走了之后,这后宫自然如同虚设,顺治的那些妃嫔自然要给后来之人腾出地方来,而康熙又还小,所以很多宫殿现在都是空的。
建宁这时说道:“皇帝哥哥,别的格格们还得住在公主所呢,毓庆宫很好,这已经是老祖宗格外加恩。咱们住得近了,又能时时见面。”
康熙多了学习政务的时间,他的功课就要压缩,太皇太后便派了苏麻拉姑来伺候他,又顺便呢教授他满文和蒙文,如今住的近了,建宁就成了他另外一个伴读,女真话和蒙古话建宁在之前的经历中有都有涉猎,所以难不倒她学的飞快。
苏麻拉姑是顺治八年入宫的,原是正蓝旗佐领格林泰的女儿,自六岁进宫就跟着太皇太后,深得她的信任与宠爱,不论琴棋书画,还是满文蒙文,都学得样样精通,曾经还被派去伺候过顺治皇帝,现在又被派给了康熙。康熙与建宁拿她当姐姐一般待。
苏麻拉姑回报太皇太后时都说建宁公主冰雪聪明,她自己小时候也有不及。
孝庄听了之后很是欣慰,觉得皇帝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亲妹子伴读,有益无害,必然会激起他学习的热情,把她迁宫到毓庆宫算是迁对了。
皇帝还小,不能亲政,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吸收学习。才不至于在亲政之时,觉得肚子里的知识不够用。
光阴茬苒,转眼已经又到了一年的中秋。京城已是黄叶遍地,万木萧疏。这段时间里,京城中办了几件喜事,孝庄太后所抚养的几位公主陆续出嫁了,他们都是康熙的姑姑辈儿,额驸分别是靖南王耿精忠的弟弟耿星河,平南王尚可喜的三儿子尚之礼,平西王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用汉人的话说是驸马,满语叫“额驸”。这几个人都羁留京师住在额驸府,做散秩大臣。
小魏子给没能出宫看热闹的建宁描述几位大公主们出嫁的场景,“……真可谓是十里红妆,盛况空前呐,京城的百姓们都跑到街边来看热闹,都羡慕几位额驸有这等好福气呢”。
他见建宁神色淡淡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赶明儿咱们建宁公主出嫁时场面肯定比她们的还大。”满人并不像汉人那么矜持,谈到儿女婚嫁就要脸红回避等等,反而每次说到都是大大方方,而且建宁如今才六岁,小魏子多半也是逗着她玩儿的,他们几个又是朝夕相处从小就有的情谊,才敢开这种玩笑。
建宁说道:“你以为我是羡慕这个?我是在替三位姑姑惋惜而已,这三位姑父的父兄都是对大清有功之臣,而且现在又都拥兵自重,朝廷给予了他们的尊容,又不得不防,这才借用三个公主来施恩。”外加软禁在京城,这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不过明眼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平南平西王爷也同样,为了自己的封疆王位可以稳固,也不惜送儿子进京来做人质。
小魏子震惊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只看见那边热热闹闹的,京中百姓这些天又都在谈论,才想说说给公主解个闷儿。”
康熙这时大步走进来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魏东亭说:“回皇上,正说这几位公主出嫁的盛况呢。”
康熙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有什么好说的,等建宁长大了,想要什么样的额驸,朕让你自己去挑,不满意不出宫,你看这样好不好?”
建宁笑道:“这可是皇帝哥哥说的,既然有小魏子在旁作证,我就不讨你的圣旨了,但是却和圣旨一样有效。”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康熙这才有了点笑模样,说道:“那是当然,朕乃九五之尊,还能骗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建宁说道:“皇帝哥哥刚刚进来时脸上颇有不愉之色,是谁这么大胆,惹恼了皇帝哥哥?”
康熙说道:“还不是那个鳌拜!当年先帝指定他们几个辅佐朕,没想到现在他们翅膀硬了,连朕的话也要驳回!我不过是多问了几句明史一案的事,他竟然很不耐烦的说人犯的罪已经定了,不劳朕来费心!”
建宁说道:“只有他在吗?其他几个辅政大臣是什么态度?”
康熙说到这儿更显气愤之色,说道:“索尼又病了,没有来。遏必隆唯唯诺诺,我看他有要在辅政大臣与朕之间左右逢源的意思,至于最后一个苏克萨哈,也不是鳌拜的对手。”
建宁说道:“皇帝哥哥别急,要说鳌拜态度傲慢,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除了太皇太后,他在谁面前都敢如此无礼,此人心性如此,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放在心上,也只是自寻烦恼,现在对付鳌拜的时机还不成熟。
魏东亭也小声说道:“是啊,皇上,鳌拜飞扬跋扈是人所共知的事,咱们现在还得依靠他,但是也只能先忍着,更何况太皇太后又不在宫里,咱们现在势单力薄啊。”
康熙的生母佟佳氏在他登基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而太皇太后又时常说梦到先帝以及□□皇帝,所以要回盛京的宫中去参禅修佛,也离宫有一段日子了。
宫中只剩一个蒙古太后,连汉话和满语也说不太清楚。怪不得鳌拜近来越来越嚣张,不把康熙这个黄口小儿放在眼里了。
如今康熙遇到了难事,没有一向疼爱他的祖母商量,只能自己想办法,凡事更是要多思多想。
太皇太后离京,除了她自己所谓的修佛参禅之外,也是为了锻炼这小皇帝的独立思考与处事能力,她是一个可以安享尊荣的太皇太后,并不是要做他的太上皇。也只有让他从小经历挫折,才不会在日后的日子里遇到困难就低头,可以说这位来自蒙古科尔沁的太皇太后所虑深远。
第156章 刁蛮公主6
那次的谈话不久之后,就到了每个月建宁和康熙互换的日子。如今的玄烨已经习以为常, 时不时自己要变成小格格, 只当是放假了。现在住得近, 不像之前互通个消息也难。只是想到让小建宁变成他去应付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又有些不放心,怎么也得叮嘱几句。众人只见三格格起得早早的, 早膳也不用就直奔乾清宫找皇上,宫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宠她,所以无人阻拦。谁不知道皇上在众多兄弟姐妹之中与三格格玩儿的最好, 于是三阿哥登基之后, 三格格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顶着三格格壳子的玄烨来到乾清宫向建宁耳语了半天, 才放她去养心殿听政,直到她走了之后还有些坐立不安的, 一时担心见各位重臣的场面建宁应付不了, 一时又担心鳌拜太过不给面子仍就是我行我素的无礼, 把建宁吓个好歹。
建宁到的时候, 康亲王杰书,两位辅政大臣遏必隆与苏克沙哈都已经到了, 她已经从玄烨那儿知道索尼是请着病假的, 应该来的只有鳌拜还没有到。
众人给皇帝磕头请安之后, 建宁对他们说:“这就开始吧。”
谁知听了这话,几人有些面面相觑,康亲王上前进言道:“皇上, 鳌中堂还没有到,我们是不是再等他一会儿, 等他到了之后再一同给皇上讲政奏事。”
建宁扫视一周,见其他几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面色也知道同样是这个意思,看来这帮人都很怕鳌拜,淡淡地说道:“朕怎么没听说过君主要等臣下的道理,康亲王是国之重臣,又是朕的叔叔,你的行事所依照的又是哪部古书啊?朕年纪还小,你可别骗朕。”
康亲王一时语塞:“这……”他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何一改往日的风格,变得难缠了起来。
其他大臣也不由得心里嘀咕,难道皇上在借机敲打他们几个?
却不知道建宁倒是想看一看他们会如何应对,以及鳌拜会如何应对,每次都听玄烨说鳌拜如何飞扬跋扈,她今天倒是想亲自见识见识了。
这时一声大笑从殿外传来,可以说是人未至声先到,鳌拜到了大殿门口,大声问值守的侍卫:“人都来了吧?”
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回鳌中堂,都到了,皇上也已经在里面了。”
鳌拜明知道小皇帝已经到了,或者说他故意如此,要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的特殊高贵,特地又与侍卫闲聊了几句这才进门。
建宁心中冷笑,鳌拜果然没有半分规矩可言,在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的情况下,一国之君就在里面,他却在外面与人大谈大笑,而不是立刻进来问安,可见,当真是不把康熙放在眼里。
最可气的是,他还把这一点表现得这么明显,让大家都知道他不把康熙放在眼里,连表面上的粉饰太平都不屑于做,如此这般,皇帝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这就是臣强主弱会导致的局面,建宁现在真想知道顺治要是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他还会不会心安理得的去修佛呢?
思忖间,鳌拜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见到小皇上坐在上首,其他大臣都站着,与往日的气氛不同,他也毫不在意,就像没有看到异状一般。
鳌拜身上穿着九蟒五爪的簇新袍褂,外套仙鹤补服,一双马蹄袖高翻着,露出雪白的里子,珊瑚顶上拖着翠森森的双眼孔雀花翎,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他走到殿中,一甩马蹄袖,向上首的皇上行了一礼,而且一触地即起身,还不待上面的人发话,就已经大咧咧的站起来了,说道:“臣就不劳皇上多费口舌,自行平身了。”他的神色如常,仿佛这样做过很多次,看也不看上首之人的脸色,反而是对其他几人大声说道:“今天都是怎么了?怎么都开始站着讲政了?都愣着干什么?坐下呀!”
说完自己找了把椅子,先一屁股坐了下去。
其他几位大臣各怀心思互相看了看,却都没有动。
建宁这才说道:“众位臣工也都坐吧。”几位大臣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鳌拜眯了眯眼睛,小皇帝什么时候这么有威望了?连他鳌拜的话都不听,几位辅政大臣竟然要在小皇帝说话之后才坐下,这种事可是之前没有过的,值得他警惕。
鳌拜说道:“不知道你们说到了哪里,今天给皇上讲的是哪个折子呀?”
大清国的辅政大臣,有全权代处理政务之权,并且十分严格的,未成年亲政的小皇帝不可以下旨参与政务。因为康熙正在学习阶段,所以他们会将每一个折子与辅正大臣的批语念给皇上听,再讲解如此批复的原因,每次康熙都会借机多问几个为什么,把自己不懂之处弄个清楚明白。
建宁说道:“朕正在向几位辅臣求教:守时是否是人人该有的品德?可惜只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众位爱卿都被难住了,还没有人回答朕呢!”鳌拜掌管着兵部大权,连带着宫里的侍卫也受他调遣节制,当然也包括着乾清宫的侍卫,今天这话就算他不说,过后鳌拜也打听得出来,不如大大方方的把球踢过去。
鳌拜一愣,明显十分惊讶,小皇帝这是在说他?怪不得他进来之时,所有人像鹌鹑一样。鳌拜向上看时,发现康熙目光清冷正直直的看着他,就算与自己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对上,也依旧一点儿也没有回避的意思。鳌拜心绪翻腾,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超出他的控制一般,却来不及多想,就被另一人打断。
苏克沙哈出列道:“回皇上的话,守时不仅是人人应该遵守的品德,更是制度,比如上朝的时辰,若是哪个大臣迟到了,自然就没有进殿的资格。”
鳌拜怒道:“苏克沙哈!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克沙哈毫不畏惧的说道:“鳌中堂不必多心,臣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给皇上解惑,并不是针对谁,更不是在说鳌中堂故意迟到。”
鳌拜说道:“我看你分明就是针对老夫!”
建宁这时却打圆场道:“苏克沙哈说得对,鳌卿家一心辅政,功在千秋,利在百姓,无论做错了什么都是功大于过。朕怎么会因为你的一时迟到而苛责于你,朕只是想知道,是否在别的地方,比如在先帝面前,也如在朕里没有规矩罢了。”
如今的政局是四位辅政大臣都在朝中,索尼虽然病了,但是也会时不时的上朝,应该由他处理的那一份折子,也特许他拿回家去处理,所以现在朝廷中并不是鳌拜的一言堂,他向来我行我素得罪的人多,忌惮的各方势力也有不少。
鳌拜见今天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退后两步躬身说道:“臣今日来晚了,理应请罪,请皇上发落。”
建宁和蔼的说道:“朕早就说了,不必在意。”
之后便正式开始今天的听政,建宁听多问少,很少开口,但是她每次开口问的问题,却很快能抓住核心重点,给他讲解的大臣需要全神贯注才不会被问倒。
鳌拜等人心中还有些纳闷,皇上今日的表现与以往有些不同,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鳌拜迟到,他才受了刺激?马上他们就会知道今天的‘惊喜’并非只是如此了。
等苏克萨哈的那一部分讲完之后,建宁对他的文采十分推崇,说道:“苏克沙哈大人真是通晓古今,这奏折讲的也十分明白,让朕受益匪浅。朕听说你还曾镇守湖南,屡率兵大败刘文秀军于岳州、武昌?”
苏克沙哈听到来自皇上的夸奖不由心中一喜,但是仍面色如常,不知道小皇帝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别看皇上年纪还小,也真不是好忽悠的,鳌拜今天公然迟到,被他抓住,险些治出大不敬的罪来。就凭这一点,让他赴汤蹈火,他苏克沙哈也在所不辞了!
苏克沙哈谦虚地说道:“皇上谬赞,这都是先帝爷知人善任,才能允许臣略建寸功。”
建宁说道:“大人不必太过谦虚,你若是不好,也不会得到先帝的钦封成为辅政大臣了,文治武功自然是人所不及的,朕打算拜你为师,跟你好好学学这治国用兵之道。”
他这一说完,众人都惊讶了,几位大臣不由得哗然变色。
鳌拜率先反应过来,跳出来反对道:“皇上的老师事关重大!应该慎选,怎能草草的就决定!”
建宁淡淡的说道:“慎选也要有效率,魏师傅被鳌中堂弹劾,告老还乡已经有大半年了,你们商议了这么久,也没给朕再找个像样的师傅来,难道要朕的学业一直耽搁下去?”
鳌拜连忙说道:“并非如此,臣已经选了济世给皇上做师傅,他曾经做过先帝爷的老师,学识和德行都很好,比之前那个姓魏的汉人强多了,他随时可以上任!”
建宁说道:“不必了!我看苏克沙哈就很好,他是先帝亲选的辅政大臣,自然是各方面都好的,难得的是还对政务十分熟悉,难道会比不上一个济世?”又问苏克沙哈道:“你意下如何?可否有信心胜任帝师一职?”
苏克沙哈并不是优柔寡断之辈,而且辅政以来又受到鳌拜的打压,觉得此时康熙竟然如此的赏识他,君臣之间若是有了师徒之名,必然更为亲近,日后的施政之法也更倾向于他。明显是扬他以抑鳌拜,苏克沙哈也顾不得他想,说道:“臣唯遵皇上旨意,一切由圣主定夺!”
建宁自从到了这大殿之中紧绷的小脸儿,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模样,说道:“苏克萨哈大人现在已经是领侍卫内大臣,就加太子太保,赏双眼花翎,即日起为朕讲学。”
苏克沙哈此时已经面露惊喜之色,郑重的跪下,谢主隆恩。
建宁见除了苏克沙哈之外,别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又说道:“朕给自己找了个老师,众爱卿都没意见吧?朕知道未亲政之前对朝中的事务不能下旨意,但是决定自己的师傅人选总还可以。”
康亲王杰书,遏必隆等人只觉得今天并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康熙已经下了旨,连鳌拜都无言反驳,他们能有什么意见,所以便直接恭贺苏克沙哈。
在苏克沙哈的谢恩声中,唯有鳌拜冷哼一声。两人的政见素来不和,而且苏克沙哈常被鳌拜打压,索尼对苏克沙哈也有些看不上,所以对鳌拜的打压视而不见,遏必隆更是个墙头草,看哪方势力大了,就往哪方倾斜。
所以是四个辅臣当中,算得上是三对一的局面,对苏克沙哈极为不利。
但是不知道为何,小皇上竟然与苏克沙哈看对了眼,非要提拔他做老师,从此就不得不让鳌拜对苏克沙哈严阵以待了。
苏克沙哈也因此意气风发,看鳌拜的眼神都带着刀子,看来双方之间胜败未分还要重新较量。
等到今日的讲政结束之后,建宁又把苏克沙哈独自留下。苏克沙原以为皇上是为新出炉的师生关系打个前奏。
苏克沙哈一拱手,连忙表忠心道:“承蒙皇上恩典,臣以后必当尽心尽力,对皇上倾囊相授。”
建宁则说道:“朕既然选择你,自然十分相信你的人品。只是有一句话要叮嘱苏克沙哈师傅。”
苏克沙哈说道:“臣敬请皇上赐教。”
建宁说道:“师傅自有大才,只是失之于耿直,所以有好多政论不得实施,要知道独木不成林,你为什么不能好好与索相好好相处呢?”
这一语点醒梦中人,提醒了还在兴奋之中的苏克沙哈,若是想与鳌拜相抗衡,靠他自己是不行的,就算是现在他多了一个清贵的帝师头衔也没有什么实质作用。别忘了上一个皇帝的师傅魏成馍,是怎么被鳌拜轻易参走的!
此时的苏克沙哈已经对康熙十分心悦诚服,不当他是寻常的十几岁孩童,恭敬的说道:“臣明白了,臣谨遵圣上教诲!”
不久之后,连宫中都听说苏克沙哈与索尼修好,甚至结成了儿女亲家的事。苏克沙哈亲自为自己的独生儿子求娶索尼的小女儿,从此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在朝中政见之上,虽然也有分歧,但是不会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至少索尼不会像之前一样倾向鳌拜,去共同对付苏克沙哈。
那两家和乐了,可是有人却因此大发雷霆!鳌拜认定了,康熙小儿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甚至这有可能是太皇太后的手笔,要不然她怎么敢放心的扔下小皇上,自己跑到旧都去礼什么鬼佛,这说不定都是她走前安排好的!
于是鳌拜让人去严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后招,宫里自然也有见风使舵投靠于鳌拜的人,大太监黄廷敬就是之一,听到鳌拜问小皇帝身边有什么帮手?特地去调查了一番,向鳌拜进言道:“奴才听说那日早朝之前,毓庆宫的小格格过来跟皇上说了一早上的话呢!”
鳌拜奇怪道:“谁是毓庆宫的小格格?”
当他弄明白这太监说的是康熙的妹妹之后,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刮子:“让你查点东西毫无进展,还敢搬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糊弄我!你若是说是那个苏麻拉姑小娘们或许我还能信一点!”
鳌拜是行伍出身,又是满洲第一勇士,因为是恼羞成怒之下打个太监,这一下子下去也没留什么力,当时黄廷敬就觉得眼花耳鸣,从此竟然落了个脑震荡的常犯病。
鳌拜却不知道,这太监查出来的就是真相,甚至他一直到死也不相信,自己竟是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