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到建宁到来,停止了之前的对话。太皇太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试图缓和下表情,说道:“三丫头,你来了,你是来谢恩的吧?”
看到他们的状况,似乎刚刚发生了不愉快,建宁低垂着头说道:“建宁接到皇祖母的懿旨,因太过突然有些惶恐,就第一时间赶来了。”
太皇太后解释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冷眼看着,青年才俊之中再没有比乌尔衮更好的了,文韬武略样样不比别人差,又是知根知底的孩子,你嫁了他必然像你阿图姑母一样福泽绵长。”
康熙这时说道:“皇祖母!朕已经跟您说了,朕已经答应为建宁和周培公赐婚,君无戏言,您不能让孙儿失约于臣子吧!”
太皇太后也重板起脸,道:“周培公他不行!他有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一个汉人,毫无根基势力,我们皇家的金枝玉叶怎么能下嫁给他呢!”不止康熙看好建宁,因近些年来的表现可圈可点,太皇太后对建宁也是十分重视。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亲自给她挑选额驸了。
康熙早就知道要劝服太皇太后接受满汉婚姻需要花一些时间,之前还打算徐徐图之,万万没想到太皇太后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风声,会先下手为强。
康熙继续说道:“满汉不得通婚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但那只是因为汉人多个满人很多倍,祖先怕过多的汉妃入宫,慢慢的同化了我们满清的血脉。但是这条规矩根本就是屡禁不止,民间满汉通婚者众,就是大臣之间也是如此,老祖宗何必一味坚持不肯通融呢。周培公是没什么势力,但是给他多大的权势,还不是朕一句话的事儿!建宁和周培公将是一个打破满汉藩篱的典范!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汉臣为朕所用,给大清国出力。”
太皇太后说:“皇上,民间怎么样,大臣们怎么样,我管不着。建宁是我的孙女,她的婚姻可不能儿戏!我的懿旨已经发出去了,就等着他们两个年轻人来谢过恩就皆大欢喜。”
康熙仍是坚持道:“不行,建宁不能嫁到蒙古去!”
太皇太后也有些火大:“世祖以来有十二位公主格格嫁给蒙古各部的大汗,蒙古也有八九位格格入宫为妃为皇贵妃,两族是几百年的血亲,她怎么就不能嫁到蒙古去?”
康熙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好似心脏都坠到了胃里。他本来忍痛将建宁指给周培公已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至少周府肯定要设在京城,建宁想回宫随时都可以。太皇太后一下就说要把建宁嫁到蒙古,那岂不是离他更远,从此相见都遥遥无期!建宁是他的半身,怎么能把她放倒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
康熙深呼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自己失态了,竟然与一向敬爱的皇祖母顶了嘴,但是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再留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康熙腾的起身,拉着建宁的手就转身出了宫门。
建宁被他大得出奇的力道拉着走,路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下,随着康熙几个大步,很快就将身后的宫殿抛到了脑后。
太皇太后头一次受到康熙这样的顶撞,还有这么冲动的拂袖而去,她也有些怔忪,跌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坐了好半晌。
宫里大大小小的奴才们早在建宁公主来到之前,皇上和太皇太后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已经把脖子缩了下去,这时见皇上负气离去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就怕下一秒所有见证这一幕的人要人头落地。
但是他们也不敢放着太皇太后一直那么呆坐着不管,还是苏麻拉姑端上一杯茶来,轻声劝道:“老祖宗,您喝口茶顺顺气儿,皇上也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等他想清楚就会明白老祖宗的一片苦心了。”
太皇太后看了看苏麻拉姑,又看了看送到手边的那碗热茶,很想随手一拨将它打翻,但是她到底是几十年的阅历,皇上和太皇太后言语不合发生争执,这事儿可不能流传出去,更不能让奴才们看了笑话,冷冰冰道:“放着吧!”
第208章 刁蛮公主58
康熙把建宁拉出来,大步向前走, 一路上鹿皮靴子踩着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闷头走了半晌, 建宁才挣扎开:“皇帝哥哥,你打算带我到哪儿去?”
康熙沉着脸说:“老祖宗忽然下旨是因为知道了朕要是给你指婚的事, 但是朕还没有下明旨,我只跟你们两个当是人说过,老祖宗怎么会先知道, 不是你跟她说的吧?”
建宁说道:“我早就知道老祖宗那一关不好过, 怎么可能跑到她跟前说这些。”
康熙关心则乱, 又猜测:“难道是周培公得意忘形露出了形迹?”
建宁觉得他的思想有些跑偏,无奈地说道:“皇帝哥哥, 现在是谁透露的消息根本不重要了。太皇太后这些年很少发懿旨, 也就越发显得金贵, 这懿旨与圣旨几乎具有同等的效力, 她母仪天下几十年某些时候这道懿旨更能彰显恩宠。”不巧的是这次就是。
建宁叹了口气,“懿旨不仅发到了我这儿, 札萨克郡王那边肯定也已经接到了, 正所谓君无戏言, 这件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我们不得不接受现实。”
康熙遏制不住对太皇太后发这么大的脾气,正是因为知道如此。说出去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他不仅不能让太皇太后收回旨意,而且还要装模作样表示认同。他自幼就登基, 独自面对权臣枭雄,前面什么艰难险阻没闯过,可是却没想到自己一向信任的皇祖母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在别人看来这件事也许根本没那么夸张,但是对康熙来讲,对建宁的婚事下手,却是万分难得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建宁见他表情沉沉,似在隐忍,轻声说道:“而且你不要忘了,此次我们来盛京的目的正是要安抚蒙古王公,若是让人知道皇帝哥哥和老祖宗之间存在分歧,那就更让人有空子可钻!不论你心里如何想,都要做出乐见其成的样子。”
康熙听她细言抚慰,根本没有一句是为她自己考虑,心中更加震恸,“你不用再说了,朕都明白,这是你的婚事,直接关系到你的终身,出了这样措手不及的事情,是朕虑事不周,更应该被安慰的是你才对……皇帝哥哥对不住你,以前的那些竟然都成了空话,让你不得不嫁给一个毫不了解的陌生人。”
建宁认真地说:“不要这样说,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别的格格没有的骄傲与自由。怪不得大格格她们从小就嫉妒我。现在想想我这个格格做得确实是顺风顺水,在别人眼里也太过特立独行。”
康熙有些小心地问道:“你以后不想这样了吗,指了婚就打算老老实实的做个相夫教子的妻子?”
建宁笑道:“当然不会,皇帝哥哥有用到我的地方,建宁仍然是义不容辞的,就算是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科尔沁草原,我还是可以为皇帝哥哥做任何事。”
康熙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无论如何,我不能把你放到那么远。既然这件婚事不能取消,鄂齐尔也别想着白捡珠宝还不付出。我即刻下旨,让人在紫禁城外就近修建一座公主府,婚后你们必须在京城居住。”
建宁吃了一惊,倒是一时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
康熙又问道:“太皇太后懿旨上没指定成婚的日期吧?”
建宁想想懿旨的内容道:“没有。”
康熙面带嘲讽的说道,“那就是她老人家的失算了!公主府我让人慢慢修建,一切按照最奢华的规格,没有四五年别想建好,等建好了之后再成婚。这段时间让那个乌尔衮每年来京城参见一次,你们可以慢慢磨合。”
建宁觉得心中一暖,知道他做这么多,宁可得罪太皇太后,都是为了她,只能默默接受他的好意说一句:“谢皇帝哥哥。”
康熙帮她理了理鬓边有些凌乱的乌发,说道:“回去吧,营里还有人需要朕安抚呢!”
建宁知道他说的是周培公,事已至此,只能说是她与周培公有缘无分,康熙特意隐去不提及他的名字,建宁对周培公本来也没有什么,见康熙如此体贴也从善如流不去提及。
乌尔衮果然找到了旨意,建宁公主的美貌与力量在猎鹿仪式上他已经亲眼见过。她力战狼群与箭穿猛虎保护康熙的事迹在围猎营中早就传遍了,能和这样一位公主栓婚,是他和他的家族梦寐以求的事情。
乌尔衮向太皇太后谢完恩之后,马上就接到康熙的旨意。科尔沁部落的人接到此圣旨表情各异,扎萨克郡王鄂齐尔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让你住到京城去,岂不是要离开草原离开部落了。你是我最看重的子嗣,这一走如何继承草原啊!”
乌尔衮却看得比他爹要明白,说道:“虽然婚后要居住在京城,不能就近继承草原上的大业,但是我离皇上越近,还怕缺少建功立业的机会吗!爹和兄长在后方稳固草原,我在皇上身边钦差办事,这样才能让科尔沁更进一步。所以老祖宗和皇上真是给了咱们一个天大的恩典。”
鄂尔齐听他说着一通,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另一面。
鄂齐尔的长子索尔哈这是再知道太皇太后给乌尔衮指婚建宁公主后脸色第一次放晴,说道:“那咱们科尔沁的未来就要靠二弟了。”
康熙的圣旨让科尔沁部对建宁公主的盛宠有了进一步认识,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然不低,不愿让她步入草原而是在京城建府,谁能说皇上没有私心,可见皇上有多舍不得这个妹妹,这是所有公主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还未成婚,阿图公主,鄂尔齐,索尔哈等人已经轮番告诫乌尔衮,让他日后千万要和建宁公主好好相处,务必不能开罪于她。明显的,他们把乌尔衮的前程以及科尔沁的未来都系在那位建宁公主身上了。
围猎期间被指婚的建宁和乌尔衮是第一对儿,却不会是最后一对儿,因为这段期间本来就有考较才俊,指婚配贤的意思。众人听到消息带着礼物前来给建宁敬贺,科尔沁部落的人也纷纷到来。
乌尔衮也特地送来亲手猎获的羚羊,这也是建宁第一次正式见他,之前也许混在蒙古王公之中见过,但是都没有特别注意这个人。乌尔衮国字脸长相刚毅,肤色稍黑,是个典型蒙古大汉。
建宁不远不近的寒暄了几句,两人毕竟生活环境与成长环境都完全不同,所以一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正在乌尔衮绞尽脑汁想与她多聊一会儿的时候,又有人前来敬贺,建宁起身送客,乌尔衮不得不离开。
乌尔衮与葛尔丹错身而过的瞬间,只有两人才知道眼中的火药味有多足。
知道这次来的不是善茬,葛尔丹素有草原之狼之称,伺候公主的宫人们都有些如临大敌,不过建宁可不怕他,照例说道:“葛尔丹大汗是稀客,请坐。来人,上茶!”
葛尔丹黑沉着脸坐下,说道:“公主千挑万选就挑中那么一个玩意儿?科尔沁中看不中用的软蛋!什么黄金家族,早就没落了,不过是靠祖宗余威混饭吃,他哪里比得上本王?”
建宁淡淡说道:“乌尔衮比不比得过大汗我不知道,这是老祖宗的决定,这件婚事已经定了,自是毋庸置疑。”
葛尔丹愤愤地说道:“你不是挺能的吗?驸马要自己比武招选!这次也这样不就行了!他若是在擂台上能撑过两个回合,我葛尔丹保证对科尔沁秋毫不犯。”
建宁看了看他,说道:“我奉劝你一句,男人的野心太大是把双刃剑,你若是哪天真打到了东蒙古,那也是自取灭亡之时。”蒙古草原不需要统一,让它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的刚刚好。
葛尔丹危险地眯起眼睛说道:“若是我打到了东蒙古,公主殿下会不会再次亲征呢?”
建宁淡淡道:“乐意之至。”
葛尔丹抚掌大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与公主的相见之日。”说完径自而去。
一波刚去,一波又来,大格格掀开帐篷走了进来,脸色都要扭曲了:“三妹,你使的好手段,竟然有本事让皇上下旨让你永居京城,我真是低估了你!”
建宁冷声道:“大姐缪赞了,我还没谢你在老祖宗面前多嘴插手我的婚事,你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大格格有一瞬间的慌乱,强词狡辩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建宁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一定很怕我报复你吧,对付你这种人简直太容易了,只要给你的额驸塞两位侧妃就能弄得你焦头烂额,坐卧难安。”
大格格色厉内荏道:“你敢!”
建宁透着洞悉的目光说道:“你这么害怕,可见你也不信任他,这些天你们作出的鹣鲽情深的戏码,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吧。”
建宁冷哼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敢,明天你就能收到!反倒是你背后捅了刀子,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想到有可能被人和端敏公主相提并论,我都觉得丢脸!”
大格格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毫不留情的羞辱她。端敏再也忍奈不住,干脆撕破脸:“是啊!是我告诉老祖宗你和周培功之间有私情的又怎么样!我就是不让你好过!皇上凭什么那么偏心?从小到大你得到的还少吗!我既然嫁了蒙古,你就别想逃脱这个命运!”
建宁没有她想象当中的暴怒,就算是确定的答案,神色一直是淡淡的,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就算嫁给蒙古人,我仍然可以留在京城。你呢,只能在草原深处孤独终老,在那穷乡僻壤之中过着未开化的茹毛饮血的生活!”建宁是特地研究了一下大格格的心思,才会说得出这番话。
她的字字句句简直都扎在大格格在心上,这些正是她最在意也最不甘心的,大格格崩溃道:“皇上凭什么这么偏心!同样是他的妹妹,我到底哪不如你?要这么对我!”
建宁不客气地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偏心?这句话你已经问了两次了,我可以回答你。因为我有用,你没用,你唯一的作用就是用婚姻笼络一个部落,且还是有时限的!”
第209章 刁蛮公主59
大格格今日受辱,恨不得立刻就拂袖而去, 但是她有一件事要问清楚。她虽然私下里爱搞些小动作, 但是事实上她很怵建宁, 因为建宁说出的话都能做到,可不是个会胡乱说话威胁人的人, “你真的要给我的额驸送侧妃?要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何苦为难我, 日后你的额驸纳侧妃时, 你只会比我更痛苦!”
建宁说道:“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若不是你敢拿我的婚姻做文章, 我也不会费心思出手。我的额驸只能与我一生一代一双人, 如果纳了侧妃我哪会觉得痛苦, 只会嫌脏丢弃他而已。所以大姐完全不用为我那未来的额驸操心, 还是顾全你自己吧。”
大格格知道以她冷硬的作风,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气得声音发颤:“你……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她掀开帐篷的帘子欲走, 却见到康熙正站在帐篷外, 身后还跟着周培公,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多久,大格格哪还有什么怒火, 吓得魂儿都没了,脸色苍白的行礼, “臣妹见过皇上。”她不知道康熙听去了多少,若是知道是自己从中作梗,皇上向来疼爱建宁,一定会惩罚于她。
谁知道康熙沉默片刻,竟视她为无物,看也不看一眼走进帐篷去了。岂不知康熙是不想闹得太难看,未免自己忍不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于她,惹来各方猜忌,才对她视而不见的。
周培公落后一步,盯着大格格说道:“端敏公主,似您这么心胸狭隘牵连无辜,小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大格格瞪着他,心道好你个狗奴才,竟然敢挖苦本宫!但是听他这话,看来他和皇上在外面听去不少,皇上就在里面,她若是和周培公吵起来,必然会引来皇上更加不喜。而且驸马说过周培公已经入内阁,入了内阁的便是国之宰相辅佐国家军政大事,他甚至是驸马想极力拉拢的人,这时候还是不要再开对他的好,所以大格格没有还口。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因为康熙又没叫她起来,也没让她走。
周培公进去之前说道:“麻烦您还是走远一些,免得脏了三公主这块地。”
周培公深吸了一口气,才步入帐篷。
康熙坐在上首,道“陪公啊,你不是有话要跟建宁说,这就说吧,没什么是朕不能听的吧!”
周培公径直走到建宁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痛心疾首道:“公主,臣是来请罪的,万万没料到这件事竟然是因臣而起……”听到大格格的话,他简直如遭雷击。
周培公心仪建宁公主,是带着欣赏与敬畏,从未想过亵渎于她,在皇上那个提议之前也从没想过可以和她在一起。恐怕正是他不知何时露了行迹,才让大格格捉到把柄到太皇太后面前参了一本。
建宁离座搀扶道:“周大人快请起来吧,这件事是我大姐自作主张,与你无关。说起来,你也是无端受到了波及,你这样让我无地自容了。”
周培公依言起身,他并没有康熙以为的那么痛苦,事实上想到以后仍然可以在京城在宫中见到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纵然还有千言万语周培公都打算憋在心中,日后带到棺材里去。
康熙说道:“你们一个是朕的肱骨之臣,一个是朕最信重的妹妹,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别因此事生了间隙,日后仍然要君臣相得,共同辅佐朕。”
二人应“是。”
康熙对周培公说:“好了,你下去吧。”
等人走了之后,建宁才发现康熙正目光奇怪的盯着她,“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
建宁扬眉道:“哪句话?”
康熙其实想问“一生一代一双人”的事,自从听了她这个想法,康熙心里就抓心挠肝的,这毕竟是男权的时代,女子就算贵为公主也是弱势的一方,若是日后她的额驸真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来,或者极有可能人家在成婚之前已经有了妾室。以康熙对建宁的了解,那额驸恐怕就是白招了。康熙很怕她过刚易折,可是又不知道要从何劝起。
见她正在等着他的回答,康熙心思电转,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就是要给端敏额驸塞侧妃的事。”
建宁理所当然地说道:“是真的啊!”
康熙道:“可是你要怎么完成?妹妹给姐夫送侧室?且不说噶尔臧他敢不敢要,若是你真送了,参你的折子会堆积如山,前朝后宫的口水能把你淹了。”
建宁轻笑了一下,“皇帝哥哥你太夸张了,当然不是我自己出手。”
建宁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康熙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更何况他本就不是迟钝之人,康熙点着她的额头:“你不会是想借朕之手吧,真是个鬼丫头!”
建宁笑道:“没错,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听到了你走近的脚步声,所以我才可以斩钉截铁的跟她那么说,皇帝哥哥你也想帮我报仇的吧?端敏那丫头肆无忌惮的算计人,把老祖宗都算进去,必须得给她一个教训,这次你帮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