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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洛:啧,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每次把我用完了就丢。从上次宴会的事后,你都多久没联系我了,现在有事才想起我。
  赶紧的。祁野扫了眼手表,催促他。
  陈洛哼了一声:看微信,推给你了。
  尾音刚落,通话就挂断了。祁野飞快地点开微信,一顿操作后加上了那个医生。
  祁野:您好,我有些问题想咨询您,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梁医生:您好,介于你是陈先生的朋友,明天上午我可以给你腾出两小时。
  祁野指尖顿了顿,敲出两个字发送了过去:好的。
  他收起手机,漫步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思考要去哪里。
  反正家里是不能回去,姑妈肯定会念念叨叨的。就在他徘徊时,马路边忽然一个人冲他挥了挥手。
  那人带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很严实,但祁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夏琼。
  很快,夏琼穿过马路冲他跑了过来,他把口罩微微往下拉了拉,喘着气高兴地说:好巧啊,你一个人?
  祁野点了点头。
  看时间差不多了,好不容易遇到,要不一起吃个晚饭?夏琼发出邀请。
  祁野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儿做,就同意了。
  随后两人就近选择了一家餐厅,坐下后点了餐,夏琼开始频繁地抛出话题想跟祁野聊天,但祁野脑子里都在想着顾流寒的事儿,兴致一直不高。
  你,认识科锐的顾总?夏琼想起上次两人一起离开的场景。
  认识。祁野喝着饮料,漫不经心地回他。
  夏琼夹菜的筷子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情绪,但很快被他掩盖了过去:你们,是什么关系?
  自从上次宴会后,他每天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想发消息问祁野,却没有勇气,今天碰巧遇到,他一定要抓住机会问个明白。
  祁野推开饮料,想了会儿,硬是没找出能形容他跟顾流寒关系的词儿。
  说是朋友,但又感觉气氛过于暧昧,说是恋人但两人又没正式确认过关系。
  你就当他是我正在钓的一条鱼好了。祁野觉得这个说法似乎更贴切。
  却没有注意到对面夏琼的脸上表情有片刻僵硬,连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所以他们会发展成当初他跟祁野的那种关系吗?还是说会更近一步?
  夏琼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垂着头匆匆喝了口冷饮,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那个顾总虽然很优秀,年纪轻轻就有那般成就,但他能感觉那人明显不适合祁野。
  一顿饭就在他的思考中结束了,两人吃完眼看天都已经黑沉了下去,但祁野还是不想回家,他想了下,对夏琼说: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夏琼眼睛一亮,他想到几年前跟祁野在一起时,祁野也是经常送他,脸上不自觉就绽开了笑:回家。我一直没搬家,你知道在哪儿。
  祁野愣了下,他没想到好几年过去了,夏琼已经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配角晋升成了影帝,身家都上升了数十倍,竟然还住在原来那个破旧的公寓里。
  看来这孩子品性并没有被娱乐圈攀比性的污杂现象带坏,一时间祁野对夏琼的好感上升了些。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走到了家,祁野是心里有事,但夏琼却乐在其中,即便是这样两人安静地散着步,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很快到家后,祁野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夏琼微微一笑:上去吧。我走了。
  这样平常的一句话,时隔几年再次听到,夏琼心头忽然一股酸涩。
  虽然他现在什么都有了,但他好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些有祁野的日子,虽然贫苦,但是很温暖。
  心头那股埋藏了好几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夏琼没忍住红了眼眶,他忽然一个大步上前,长臂一伸把祁野抱住。
  祁野愣了下,随后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他背,像是安慰一个老朋友一般。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捡到夏琼时,夏琼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屁孩儿,性子倔强又刚硬,什么事儿都爱跟人对着干。
  公司里那些经纪人被他气走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是祁野亲自下场带他,夏琼才愿意的。
  好了,回家吧。祁野轻声说,推开了夏琼。
  夏琼咬着牙狠心转身,疯了一样往楼上跑,他害怕自己一转身,就舍不得走。
  祁野挑了下眉,也离开了,却没有发现藏在树后面的偷拍的狗仔。
  作者有话要说:
  qaq不要害怕,顾美人不是什么受过那方面的侵害才有心理问题的,再次说明,这是双洁
  (一个害怕宝子们脑补过度给自己撒刀子的亲妈,操碎了心o_o)
  第二十四章
  这一晚,祁野随便找了个宾馆歇着。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收拾一番后,径直去了昨天陈洛介绍的心理医生的诊所。
  在车上时,他闲着无聊上网搜了下那个梁医生,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人竟然是国际顶尖大学毕业的心理学博士,还在海外发表过多篇学术性论文。
  看完后,祁野满意地放下了手机,想了下,又查了查卡里的余额。
  然后笑着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得出一点血。
  很快,车子驶入了一个胡同小巷,因为里面太过狭窄,司机车开不进去,祁野就下车自己走着过去。
  大概步行了十来分钟,他在一家店门前停下,眼里有片刻茫然。
  这他妈,不会是被骗了吧?
  哪个海龟博士会住在这种破烂地方?
  犹豫片刻,正当他要打电话问问陈洛怎么回事儿时,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
  怎么不进来?
  祁野回头,就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挑,此刻那人正微微眯着眸子看他,显得眼型有些狭长,有种说不出来的痞气。
  你就是梁医生?他问了句。
  随后便看见男人从白大褂里摸出个民国复古风的烟斗,虚虚叼在嘴里,唇边还有一圈儿细密的胡碴。
  那吊儿郎当的姿态,活像一个夜市里收保护费的小流氓。
  祁野眼角抽了抽,这人真的是医生?
  你是那个谁吧,就陈洛介绍来的那个?
  梁医生一边说着,两根指头提起手机边角,歪着头看上面的照片,时不时瞄祁野两眼,似乎在做对比。
  祁野忍住想转身就走的冲动,点了点头。
  进来说吧。梁医生又瞟了他几眼。
  祁野跟着他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虽然这店铺外表看起来有些陈旧,连招牌都破破烂烂的,但里面的陈设却是十分讲究。
  精致的雕花木桌,还有窗台边盛开得正好的吊兰,以及漂亮的复古屏风,屋里一切都十分整洁美观。
  但就是让人跟心理医生几个字联系不起来。
  祁野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被骗了,而且觉得陈洛也被骗了,不知道他是去哪里认识的江湖神棍。
  之所以还没走,就是想看看这个骗子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梁医生从内屋端着一套茶具走出来,往桌上随便一放:喝,我不喜欢咖啡,只有茶。
  祁野挑眉看了眼那套茶具,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把窗户打开了些后,梁医生才坐下来,提起长腿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问他:说吧,病人都什么症状。
  祁野身子后倾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回答:我朋友,他讨厌跟人进行身体接触。
  梁医生眯着眼点了几下头,随手扯过一旁的小本子,拿起桌上的笔哗哗地在上面记录着。
  祁野瞄了眼他写的东西,脸色徒然不好看。
  这鬼玩意儿能是博士生写出来的?
  还有呢?梁医生头也不抬地问。
  祁野已经对这人不报什么想法了,一双眼死死盯着他,就看他会怎么编:对人在性方面的自然反应感到厌恶。
  梁医生发出了个很长的哦,似乎是在叹息,又似乎是在嘲笑。
  这种轻浮的态度让祁野很不爽,微微皱起了眉。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是那方面不行吗?他缓缓开口,手指在雕花木桌上摩挲着。
  之前他也百度过这个问题,网上说大多数性/功/能不行的人,会极度厌恶那样的事儿,所以他就猜测顾流寒会不会是虽然这个想法对顾流寒不太礼貌。
  梁医生却是啧了声嘴,似乎是不太赞同他这个说话,笔尖顿了下又问:能正常地有反应吗?
  祁野回想起之前看到顾流寒下腹那鼓起的一小团,思绪却不自觉又飘到那双匀称修长的白腿上,一时间他竟觉得喉咙有些干,哑着嗓子回:能。
  梁医生终于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戏谑,语气有些调侃:看来你已经检查过了。
  祁野没有说话。
  又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后,梁医生把笔一扔,从白大褂里掏出打火机,给烟斗点上了火。
  抽了一口后,才吐着烟圈儿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首先,他那方面肯定没问题。其次,这个人可能伴有极端的内心自卑,导致自我厌恶达到了一个程度。
  这种人平时跟正常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一旦他们跟别人进行了身体接触,就会诱发他们的自卑心理,产生自我厌恶。
  特别是在那方面,越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他越是会觉得自己恶心,啧,怎么形容呢,大概像是有生理反应就感觉自己似乎亵渎了神明一样吧。
  祁野垂眸安静地听着,眉头却越皱越紧。
  怎么都觉得这人似乎在胡编乱造,顾流寒那种级别的,往人群中一站就是最亮眼的,会自卑?
  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性,他是一个,嗯,很优秀的人。祁野平静地反驳,但轻叩在桌面上速度越来越快的指尖却是暴露了他的烦躁。
  梁医生嗤笑一声:这种人才是最容易自卑的好吗,除了优秀,他还有什么?你见过他的父母吗?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吗?清楚他的过往吗?你觉得他的生活有乐趣吗?他快乐吗?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弹珠一般袭过来,祁野仔细思考了下,一颗心却越来越沉重。
  因为他发现,他对顾流寒一点都不了解。
  上面那些问题,他一个也答不上来,这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
  那,要怎么治?沉默片刻,祁野张了张嘴,艰难地问出了口。
  梁医生又抽了一口烟,懒懒地回答他:看样子,他对你应该不排斥吧,这类人不会在好感度不高的人面前,表现出生理反应,还让你看到。
  祁野轻叩桌面的指尖顿了下,喉结滚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摸不太准。
  顾流寒的态度一直若即若离,暧昧中又刻意保持着距离,真的很难猜。
  不知道。最终他诚实地吐出了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有考究党,一切都是作者瞎编乱造的qaq,先给各位老爷跪下了
  放个屁股墩在这里,你们有啥不满就踢它,不要踢我
  (小小声,后面治病真的超甜的,你们相信我!嘶哈嘶哈~)
  第二十五章
  从店里出来时,祁野还在想着梁医生说的话,有点出神。
  虽然那个医生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祁野还是不大相信,如果他真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住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等从那个破旧的小巷绕出来,拉他来的司机还在巷口等着,祁野上了车才恍然想起什么,拨通了陈洛的电话。
  怎么了?陈洛似乎刚睡醒,懒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祁野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你介绍的那个梁医生,怕是骗子吧。
  一听这话,陈洛就不乐意了:人怎么就骗子了!骗你什么了!我还特意跟他说你现在破产了是个穷逼,人都不收你钱,你吃白食还这么多屁事儿。
  祁野挑了下眉,白皙葱莹的指尖掠过屏幕,把一张店门的照片给他发了过去:这叫做住在贫民窟里的王子?你别太那么容易相信人,被骗了都不知道。
  陈洛立刻就炸毛了:嘿,我哪儿被骗了!他是我高中同学,一个班的,虽然他后来出国了,但这么些年我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都知根知底的人我才介绍你去的。
  一阵柔风过来,撩起祁野额前的碎发,他安静地听着陈洛的说完,却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那个梁医生,就是你高中暗恋的人?后来因为他出国你还伤心了好一阵的那个人?
  电话那头的陈洛心狠狠地跳了下,支支吾吾地回: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觉得他是个骗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等祁野接话,他又不耐烦地补充道:哎呀别他妈说了,烦死了,反正人不是骗子,你别看他的诊所破旧简陋了些,里面可样样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你就当相信我,好好治病吧你。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祁野指尖敲着手机壳,勉强算是相信了梁医生不是骗子。
  *
  办公室里,窗帘被微微拉开了一点,明亮的光线照进室内铺陈了一地。
  顾流寒坐在办公桌前,正翻看着文件,随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渐近,秘书抱着一沓资料站到了他身旁。
  老板,上次你说的丰瑞公司的事儿已经办好了,还有那个祁延祁总的合同,也已经签完了。秘书恭敬地汇报着。
  顾流寒指尖滑过文件的页面,垂着眸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收网?秘书试探性地问。
  作为一个在顾流寒身边待了两年的人,她对这个老板的心思多少能摸到一点。上次老板让她去办丰瑞的事儿,她就猜到可能是要整一整那个姓祁的,就是不知道老板是想轻拿轻放给个警告,还是想彻底
  看着面前的男人翻阅文件的指尖顿住,秘书连忙垂下打量的眸子,心头一慌。
  我草,不会是踩到了雷了吧!
  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去问了。
  正忐忑不安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不急,再多放点甜头出去,人的贪心是不会被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