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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一旁看着的祁母,心头不是滋味,早知道祁棠跟张德福认识,她要拿个投资哪里会这么费劲儿,直接让祁棠去不就好了。
  祁母往前一点,当即脸上挂起笑:原来你们认识啊,张总,这是我儿子。
  她伸手去拉祁棠,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张德福把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很轻地眯了下眼,面上却不显露,只热情地招呼:
  原来小棠是你儿子啊!不早说,我要早知道,当初说不定还能帮你家的公司一把。
  祁母向来看中脸面,祁棠当着外人面不给她面子,这让她有点恼火,脸色有些僵:那,投资的事儿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又补充:您放心,到时候会让我的小儿子祁州去经营那笔钱,他这些年跟着他父亲学了不少,肯定不会让您亏本的。
  投资的事儿张德福挑眉,拉过祁棠的手,不好意思哈夫人,你这小儿子在学校里干的好事儿都传开了,我不信他。
  他话锋又一转:所以我打算把钱都给小棠,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不会辜负我的。
  这话一出,祁母的脸色当场难看到了极点,她头一次对祁州有些动怒,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过好在钱也算是拿到了,祁棠拿不就相当于他们家拿吗。
  祁母沉默了下,脸色缓和了些,等张德福走开,他拉过祁棠的手:
  那钱你给弟弟吧,现在你有工作,跟祁野一起经营公司妈虽然不赞成,但听说他待你很好,还分了你股份。
  祁母语重心长:所以钱你拿着也没什么用,你给弟弟,州州会以你们俩的名义把钱投到大伯的公司去,每年的分红你们各自一半儿,行吗?
  静静地听她说完,祁棠脸上的神色已经冷了很多,原本还有点光的眸子,此刻变得死气沉沉。
  这真是他的好妈妈。
  祁野说得对,人的贪心果然都是无限的。
  他太天真了,竟然还认为那五十万多少能换来祁母的一点良知。
  沉默片刻,祁棠面无表情地抬头,声音很冷:这笔钱,我要拿去还哥的五十万,投到哥的公司去,你别想了。
  这话顿时就触怒了祁母,她恨不得直接一巴掌给他。
  真是好儿子,处处向着一个外人,对自己的亲弟弟却毫不在意。
  你行。祁母丢下一句话转身拉着祁州走了,穿过大厅时,她却隐约听到周围人议论的声音。
  等好不容易出了大厅,她一把甩开祁州的手质问他:说,你在学校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祁州脸色很不好看,他从一开始进这个宴会就觉得很窝囊,现在还受尽了白眼,心里的怒火也正上头。
  我做什么了?还不是爸进了局子,学校里那些人成天明里暗里看不起我,给我使绊子!我不过是把他们约出去下点药,扔到教室里,贱男和□□凑一对发情,开个直播让全校的人都来看。
  话音刚落,一个耳光啪地落了下来,祁母气得要晕过去。
  那所学校好多学生的家里都是有背景的,祁州这么做,无疑是断了祁母想要重开公司的所有念想。
  你打我?祁州捂着脸不可置信,你竟然为了这种事打我?
  祁母也有些呆愣,她刚才实在是太气了。
  行,从今天开始,我也不会再回家,你爱怎么就怎么吧。祁州转身就要走。
  祁母慌了,忙拉住他:州州,是妈错了,妈不该打你!你哥现在要跟妈断了关系,你再不回家,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祁州冷笑一声,反手推开她:哥为什么不回家你不比我清楚吗?你问问你自己,从小到大怎么对哥的?你那种恶心的教育方式,我都看不下去。
  祁母愣在原地。
  祁州:你知道有次他考差了,你把他逼得差点跳楼吗?那天晚上我就在旁边看着,我没有劝他,我甚至觉得他跳下去才是对他好,那样就可以摆脱你这个恶心的妈了。
  州州!祁母一声呵斥,猩红着眼:
  我自问,我是对不起你哥,但对你,我从来都是宠着惯着,没有哪里对不住的!就算我再不对,你也不能这么说我!
  祁州冷笑一声:是啊,你是对我挺好,从小生怕我累着,什么也不让我学,一个劲儿惯着,现在你看看我,如你所愿,什么也不如哥哥,是个废物。
  还有,你以为我看不明白?你分明就是对哥哥愧疚!所以一个劲儿地想弥补在我身上,你知道我这些年被你扭曲的爱压得有多辛苦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想找个哥哥的替代品,我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妈!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祁母气疯了,胸口不断起伏。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的这两个儿子,竟然是这样看她的。
  祁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你好好反省下自己做的孽吧。
  祁母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缓缓蹲在地上,开始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
  这时,一只手拿着纸巾递到了她面前。
  祁母抬头就对上了祁棠平静的一双眼,她顿时心头一酸,这些年对祁棠的歉疚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年疯了一样,一边心疼祁棠,一边又停不下来地逼迫他变得完美。
  祁棠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倾尽了所有心血的艺术品。
  她一边得意于自己的作品,一边又心疼和愧疚祁棠吃过的苦。
  后来有了祁州,她便决意不让祁州走上祁棠的路,一个劲儿地宠他,把该给祁棠的爱意都弥补到了祁州身上。
  这种扭曲的爱,她自己也觉得恶心。但人就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有时候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就是停不下来。
  棠棠,妈妈对不起你祁母忽然抓住那只手,放声大哭。
  祁棠眼眶有些红,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她站起来。
  然后陪着祁母立在风中,看她哭了半个小时后。
  这半个小时内,她一直念念的叨叨很多以前的事儿,说自己做错了。
  祁棠静静地听着,直到祁母抬起头来问他:棠棠,你原谅妈妈好吗?
  祁棠垂下了眼眸,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进了屋内。
  处理好了吗?祁野斜靠在墙边,慵懒地问他。
  这算是处理好了吗,祁棠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他还不想原谅祁母。
  以后的话,以后再说吧。
  嗯。我先走了。祁棠往里望了眼,顾流寒还在,那他放心了。
  *
  回家的路上,顾流寒特意让秘书把车开走,他跟往常一样邀请祁野去散步。
  两人走在公园的小道上,空中逐渐漫起飞雪,有种说不出的浪漫。
  周围人有点多,但祁野还是厚脸皮地把自己的手插在顾流寒的兜里。
  本以为会被拒绝,但顾流寒却什么也没说,只不动声色地同他十指交扣。
  暖暖的温度从掌心传来,祁野忍不住弯起嘴角。
  忽然想到什么,他把玩着顾流寒的指尖,柔声开口:哥,你最近有点反常,到底是怎么了?
  顾流寒睫毛颤动了下:有吗。
  祁野:有啊,以前你从不进厨房,现在却开始学做饭,还每天拉着我散步,打游戏。
  周围是小孩儿嬉闹的声音,还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快说。祁野催促,他停下脚步,抬手理了理顾流寒的围巾,不说的话,我就在这儿亲你。
  他食指轻轻挑起顾流寒的下巴,坏心思地勾起一个痞笑。
  顾流寒注视着他,面前的人睫毛上沾了雪花,漂亮的小鹿眼眨巴的时候带着雪花扇动,鼻尖被冻得一点通红。
  这样子,有点乖。
  顾流寒忍不住伸手,很轻地刮了下他的鼻子。
  哥,情侣守则第一条,坦诚。祁野吸了吸鼻子,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顾流寒唇角微勾:你还没有100分,我们还不是情侣。
  听到这话,祁野张口咬了下他的拇指,眨巴着灵动的眸子看他:那你说,我现在多少分。
  顾流寒挑了下眉:90。
  祁野歪了歪头,好像,挺高的。
  虽然不是满分,但他满足了,过几天顾流寒生日,他要送他一个惊喜,到时候应该分数就满了。
  哥,话题歪了,你故意不想回答的吧?祁野眯起眼。
  顾流寒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有点难以启齿。
  毕竟因为夏琼的一句话,他就小孩子一般斤斤计较,很幼稚。
  见他沉默,祁野就知道又讨不到答案了。
  他也不问了,直接把两人的帽子往头上一盖,扯着顾流寒的衣领就吻了上去。
  狭小的空间里,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到对方五官的轮廓。
  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还有勾人的微喘,细细密密的钻进耳朵,撩得人无法自拔。
  等吻到情动出,祁野的手就开始不分了,逐渐往下探去,反正两人贴得极近,冬天的衣服又厚实,别人也看不出来他们在干什么。
  顾流寒浑身一僵,满脸潮红地把他往外推了推:不、不行
  祁野脸也红得厉害,轻笑一声抵着他鼻尖: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最近这么反常。
  顾流寒又沉默了,他睫毛扇动,任由祁野挑逗地舔着自己的唇,暧昧又色气,勾得他头皮发麻。
  快说。祁野哑着嗓子,又捏了下。
  顾流寒闷哼一声,羞耻得手指都蜷缩起来:因为夏琼说你以前很喜欢吃他做的饭,喜欢跟他散步和打游戏
  他声音发软,带了情/欲,听起来又娇又色。
  祁野眼里的笑意又深了些:就这个?
  嗯
  下一刻,帽子被揭开,祁野神情温柔地用指尖摩挲着顾流寒的唇:哥,你重心偏移了。
  我是喜欢吃他做的饭,也喜欢跟他散步和打游戏。
  这话一出,顾流寒的眉心狠狠地皱了下,眼里的失落一闪而逝。
  祁野把他的小动作全都眼里,胸膛发出一声闷笑:傻瓜。
  我跟他在一起时,喜欢的是散步和打游戏,而不是他。
  但跟你在一起时,我喜欢的是你,明白了吗?不管跟你做什么,我都欢喜,因为那个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6000+字,算是两更qwq
  不出意外,晚上还会有6000+,嘿嘿嘿,我勤快吧qwq
  励志在中秋假期间写到高能片段,给宝子们搞点福利qwq
  第七十二章
  顾流寒垂着的眸子亮了下,心里说不开心是假的。
  他手还紧紧攥着祁野的衣领,忽然一个用力,把人带向怀里。
  脸上的红潮还未褪,顾流寒强作镇定地抬头,同祁野对视:
  以后不准再用这种法子来威胁我了。分明是警告的话,却被他说得极其温柔。
  祁野咧嘴笑,露出两个乖痞的小虎牙:哥,可你就吃这招,怎么办?
  他尾音温软,有点像在撒娇,但咬字又很重,更有股莫名的色气和暧昧。
  顾流寒微微眯起眼,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祁野,视线扫过他殷红漂亮的薄唇时,停滞了片刻。
  随后祁野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忍着心头的羞耻感,顾流寒摁着祁野的头,跟他在漫天飞雪中接吻。
  胶着缠绵的小舌饥/渴地追逐着对方,啧啧的水渍声在耳边拨弄着两人的神经。
  这种极度羞耻但又甜蜜得要死的感觉,顾流寒逐渐有些上瘾。
  半晌,两人满面潮红地分开。
  以后这招对我没用了,我已经克服了。顾流寒哑着嗓子,掩去眼底的情绪。
  祁野轻笑一声:行。
  反正他总能找到新招的。
  现在对于顾流寒的敏感区和羞耻区,他才开发一点,慢慢探索,会有惊喜。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铺满了白雪的小道上。
  四周人逐渐稀少,寂静得只能听到脚落在雪地上的声音。
  顾流寒很喜欢这种气氛,仿佛他们能一直牵着手,一直走下去。
  哥。祁野忽然扭头看他。
  嗯。顾流寒也抬头。
  祁野戴着帽子,因为寒冷被冻得有点透红的小脸被遮住了一半,看起来又小又乖:
  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很排斥做那种事儿吗?
  他神色有些认真,漂亮的小鹿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
  这个问题让顾流寒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他抿唇沉默。
  两人依旧往前走,寂静无声。
  祁野也不着急,他知道顾流寒会说的,他愿意多等等。
  这件事得从两年前说起,顾流寒终于开口,他手捏着祁野的指尖缓缓摩挲,那时我妈死了后,我就从家里逃了出来。
  我的亲生父亲花了很多功夫把我找回去,白天要求我跟着他一起管理公司,稍有一点不合格,晚上他就会把我关在地下室,疯了一样打我。
  祁野静静地听着,眉眼却逐渐失了温度。
  听着顾流寒讲述过去,他的心揪成一团,心酸和疼痛一起涌上来,滋味有些不好受。
  嗯。他轻轻握住顾流寒的手。
  雪花静静地落在两人肩头,低沉迟缓的嗓音还在继续。
  后来我为了夺走他的公司,夺走他的一切,私底下招揽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开了二阶酒吧,酒吧有个地下室,是我们的活动场所。
  祁野抬手,用指尖温柔地抹去顾流寒眉间的细雪:然后呢?
  顾流寒视线落在他身上,凌冽的目光柔和了些:然后,他们其中有些人,有性/瘾。不分场合,随时随地,一开始我只是觉得难堪,明令禁止过他们这种行为,但是没有用。
  后来我开始恶心,恶心得看到男人的那个东西,我就反胃。他们这种行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