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不在意,时意这个外人更不会去在意这点事情了,就算朱宏说不用他送,他个人的礼数还是要有的,送两位长辈到车库坐上车,看着车子离开车库,时意才上楼。
上楼后,坐在客厅的朱锦已经回到卧室了。
时意把客厅的东西收拾好,盘子杯子都放进洗碗机,自动清洗消毒,然后让卫生机器人打扫一下卫生。
弄完这一切后,换了一套衣服的朱锦走出来。
朱锦穿着紧身t恤,黑色的裤子,一双休闲鞋,t恤外面罩了一件复古花衬衫,头上顶着墨镜,眼睛上还花了眼影眼线这些,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把一边的衬衫塞到裤腰里。
“哥,我出去了,你把家里的密码告诉我,这样你就不用等我了。”
时意说:“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住这里的这段时间,不能带外人过来住。”
朱锦本来有些不愿意,但一想,毕竟是别人家,老是带陌生人过来,是挺不舒服的。
“好,绝对不带外人来。”
时意看朱锦还算配合,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密码发到朱锦的手机里,嘱咐他道:“晚上回来的时候,动静小一点,记得关门,鞋子也要换,特意给你准备的拖鞋。”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晚上不用给我留饭了,我在外面吃。”
“注意安全,少喝酒,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
嘱咐完了后,时意看着朱锦换上鞋子打开门离开。
看着关上的门,时意捏了捏眉心,这还没孩子,已经体验了当父母的操心。
特别这孩子还不是自家的,操的心一点都不比操心自己孩子轻松。
越是别人家的,越是要注意,免得在自己手里出个什么好歹。
为了负责,晚上时意和江濯发完信息,自己也写好了稿子后,十点半,朱锦玩得最嗨的时候,他给朱锦打了一通电话。
当时朱锦正在跟人玩骰子。
时意问了他大概几点回来,确定他还没有醉的不省人事,说话思路正常才挂了电话,中间还问了一下在什么酒吧。
等到一点的时候,朱锦依旧没有动静,他给朱锦发信息,问他到哪里了,朱锦也没回复。
想想朱锦长得不错,好一点的酒吧说正规也正规,但该乱的地方肯定也有,时意就睡不着,怕朱锦出事。
特别是他打电话,朱锦没有接。
时意翻来覆去睡不着,打了第二通也没有接。
时意躺不下去了,立即穿衣服起来。
打了辆车,往朱锦说的那家酒吧去。
时意担心朱锦有什么麻烦,而朱锦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
朱锦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在酒吧里招惹是非,赌骰子,赌输了想赖账,本来以为自己撒撒娇也就过去了,但对方不领情,必须他把五杯炸弹给喝了。
朱锦喝一杯都受不了,剩下的不想喝了。
就这么闹僵起来。
手机也被压着了,朱锦这边的人都是刚毕业的愣头青,对方五大三粗,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不好惹,就算想反抗,也不敢,怕吃亏,朱锦不得已又喝了两杯,立即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就这样,对方也不放人,说是要让朱锦继续喝,其实就是想占便宜。
第13章 chapter 013
时意来到朱锦所说的酒吧,虽然已经凌晨一点多,将近两点,但酒吧里依旧很热闹,来来去去的人,走进里面,伴随着动感富有节奏的音乐,可以看到舞池里人群攒动,摇头晃脑,迷醉又快活的模样。
时意上大学的时候去过一两次酒吧,都是被动,要么玩的还算不错的同学过生日,选的场合是酒吧,要么就是宿舍聚会。
但两次都不是去特别乱的酒吧,一次是清吧,一次则跟这种差不多,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所以时意并没有不自在,很从容的在酒吧里走来走去,想要看看朱锦还在不在酒吧。
早知道今天来找朱锦,还不如上次把那个朱锦朋友的手机号留一下,那样就算找不到朱锦,也能找他朋友问问。
时意正在寻思着的时候,不知道有人注意到了他。
而且不仅仅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其中一个是周野,他的大学同学昨天回国,几个好友今天攒了个局,本来想坐包间,结果这几个人爱热闹,说是坐在卡座有氛围,本来他还觉得有些吵,说话都不方便,谈笑之间,端着酒杯一抬眸,看到了在大厅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人的时意。
一群牛鬼蛇神中间像是误入了一只觅食的小白兔,普通的白体恤,牛仔裤,休闲鞋。
正因为如此,格外的醒目,因为他皮肤颇为白皙,在灯光下,仍然能看出来他皮肤的莹亮,虽然摇头灯五彩斑斓。
另一个人则叫胖虎,胖虎是朋友们给起的外号,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这位老板是江濯的战友,当时参加过时意和江濯的婚礼,因为那天江濯的朋友来了不少,时意并不能每个都记得,所以在看到胖虎的时候,时意只是掠过一眼就看向别的地方。
并不知道胖虎看到了他,也没发现坐在阴影处的周野。
就在他没有头绪,走向包间的走廊时,竟然和朱锦的那个朋友碰上了。
时意瞬间露出笑容,连忙走过去拉住对方说:“刘焕,朱锦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现在在哪里?”
刘焕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时意,他原本是发现事情不太对,想偷偷溜走,此时看到时意,瞬间就有点心虚。
毕竟这局是刘焕拉朱锦过来的,这会儿怕麻烦竟然先溜了。
时意看到刘焕躲躲闪闪的眼神,笑容淡去,松开手说:“他在哪里?能否告知一下,我接他回去。”
刘焕挠挠头,指了指最里面的包间说:“他和朋友们在最里面的包间喝酒呢,不过现在可能有点麻烦。”
“出了什么事儿?”
“朱锦跟人玩骰子输了,说好输得喝五杯炸弹,他输了后,不想喝,对方生气了,不让他走,非让他喝完再走。”
时意看了一眼刘焕,没说什么,转身往最里面的包间走。
他虽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里面的人,但里面的是他姑姑的孩子,也是他的表弟,他不可能因为怕麻烦就和刘焕一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离开。
大不了花点钱,把人带回去。
时意朝里面走,刘焕没跟上,摸摸鼻子,继续往酒吧门口走。
已经想好破财的时意推开了包间的门,果然看到朱锦东倒西歪的被人攥着手腕,朱锦还算有点良心的几个朋友则拉着朱锦另外一个胳膊。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帮他喝剩下的总行了吧?”
“他赌的就得他喝,你们有事情就先走,我们又不会把他吃了,总要把剩下的喝完不是?”看到朱锦醉的不省人事,拉着朱锦的人笑得呲牙咧嘴。
时意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进来后,直接把房间的灯给换成了正常的色调,一群人唰唰唰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时意。
为首的人被打断了好事,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看着时意说:“你谁啊。”想用气势先吓吓时意。
时意想的很开,最坏的打算也不说被对方打一顿,所以也没什么怕的,反正叫警察也很方便,外面就是警亭,闹大了,只有好处无坏处。
时意露出个笑容说:“我来接我表弟回家。”
“表弟?你表弟谁啊?”这人高声说完,环视朱锦的朋友。
朱锦的朋友也一脸茫然。
时意指了指他手里拉着的朱锦说:“他就是我表弟。”
为首那人瞬间觉得很扫兴的,阴阳怪气地说:“你说是就是啊?就算是又怎样,他答应跟我们玩骰子,输了喝桌子上的酒,现在只不过喝了三杯,还有两杯。”
时意沉吟一声,好脾气地说:“这样吧,我用钱买这两杯酒,夜深了,家里老人担心孩子,想孩子早点回去,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们也不耽搁你们继续玩,他醉醺醺的在这里,也没办法喝了,留着也是扫兴不是吗?”
“那就等着他能喝了再走!”似乎杠上了,就算时意表明是朱锦的表哥,他也不买账,他说完,他旁边的人还在起哄。
“就是,喝完了再走!急什么啊!谁急谁走呗!”
“你表弟在这里玩的挺开心啊。”
“哈哈哈哈,就是啊,说话要算数吧?”
虽然对方站着一个理字,但想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在胡搅蛮缠。
他们看时意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个能扛事儿的主,根本不在意时意。
就在这时,胖虎领着人走到了门口,他站在时意的身后,看向为首那人。
那人看到胖虎,他是这里的常客,认识胖虎,也了解胖虎的背景,立即松开朱锦,身上那股无赖的气息立马不见,点头哈腰的拿出手里的烟,走过去递烟说:“虎哥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忘记关门,吵到其他人了?”
时意没管他们,看到朱锦被松开,立即走过去将倒在沙发上的人扶起来,有人想从时意手里抢人,时意将人推开:“别碰他——”眼神冷冷的。
胖虎虽然叫胖虎,但并不胖,人高马大,方头大脸,虎目浓眉,那人凑过去递烟,他一摆手,把那人的手推开,径直往里面走了两步,对扶着朱锦和想要拉朱锦的人对峙的时意。
他走过去,对时意微微点头说:“嫂子,怎么了?要帮忙吗?”
时意对胖虎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胖虎猛地走过来叫他嫂子,他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
刚刚还对时意气势汹汹的人,手里的烟直接掉地上了,傻眼了。
什么?
这人是虎哥的嫂子?
操,真他妈是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了。
虎哥这种层次的平时就难得一见,虎哥的嫂子和大哥岂不是更牛逼?更不能得罪?
刚刚还没给时意好脸色的曹桐连忙走到时意旁边,帮他把朱锦扶起来,殷勤地说:“原来这是嫂子啊,嫂子怎么也不说和虎哥是认识的,差点自家人闹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抱歉哈抱歉。”
时意看了看胖虎,听到他说话,终于想起来了一点印象,扶着朱锦站起来说:“是江濯的朋友吗?”语气犹豫,因为他一时还不能确认。
胖虎看到时意似乎想起来了,伸出手挠了挠头笑着说:“是啊,我们是战友,你们结婚那天,我也在,可能是人太多了,嫂子没什么印象了。”
一听确实是江濯的朋友,时意也跟着笑起来说:“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喝了三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他以为对方喝三杯,他也得喝三杯。
“是我,这是?”胖虎说完,看向朱锦。
“这是我表弟,说是和朋友出来玩,本来一点说能到家,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回来,只好自己过来找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也没提曹桐刚刚不让走的事儿,毕竟现在一团和气,没必要节外生枝,能把朱锦带走就行。
胖虎闻言,笑容隐去,看向曹桐。
曹桐等人都胆颤心惊的站到一旁,颇有些迟到的学生遇到了教导主任,一排排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吱声。
胖虎弯腰伸手,拿起桌子上其中一个杯子里放着的骰子对曹桐说:“这是你玩的那副骰子?”
曹桐看向胖虎说:“虎哥,给个面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