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坐下来后,直截了当地表示道:“昨天晚上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刘焕。”
“啊?”这是朱锦没有想到的,他放下水杯,一脸的迷茫。
他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玩骰子输了,对方不依不饶非要让他把剩下的几杯喝了,他喝了其中三杯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以为对方放过他了,然后刘焕把他送了回来。
竟然不是刘焕?
“你怎么找到我的?”朱锦拿着手机一脸的不解。
“你跟我说你一点多就到家,但是一点多并没有回来,我就直接去你说的那家酒吧接你”语气顿了顿接着道,“原本不知道你在酒吧什么地方,就在里面找了找,然后碰到了要离开的刘焕,问了他后直接去你所在的包厢,把你从里面带出来的。”
“那应该没有什么麻烦吧?”朱锦听表哥的话,好像挺轻松的,看来对方太没难为他。
只是刘焕为什么提前走了?一时之间朱锦还没醒过来劲。
时意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对他说:“我进去的时候,你有点麻烦,对方就算知道我是你表哥也不放人,你那个朋友刘焕看到你有麻烦,早早开溜了,以后要不要继续和他接触,你自己掂量吧。”
朱锦高声道:“那帮人这么恶心的吗?”除了觉得那帮人不依不饶外,朱锦更没有想到刘焕竟然怕出事儿,自己开溜了,他相信表哥的话,因为表哥虽然好脾气,但不爱说谎,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哄骗他。
他骂了一句,“这个王八犊子,以后再想让我带着他去参加派对,想都别想了。”朱锦学习还行,长得不错,人又机灵,加上在朋友里很会做人,人气在同学,甚至是校友中,都算不错的,交际圈比较广,今天这个邀请他参加聚会,明天那个邀请他。
刘焕就是羡慕朱锦的人缘,想要见见世面,这才接近朱锦,和他成为了朋友,也算是半个跟班。
因为不是真心实意的交朋友,出现危险,为了自己,刘焕理所当然的先开溜了。
本来朱锦喝醉了,他开溜了,朱锦也不会知道,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没事儿了,但好死不死碰到了去接朱锦的时意。
时意就算为了姑姑,也会把这个与朱锦只是表面情的刘焕的真面目说给朱锦,让他长个心眼。
朱锦骂了一会对时意说:“我知道了,这个垃圾,懒得再理他,那表哥最后怎么脱身的?”
“遇到个朋友,就帮忙解了围,这才把你带了回来。”具体细节时意没说,不想朱锦以为酒吧里有他认识的人,万一以为对方是他和江濯的朋友,更加在酒吧里无法无天就不好了。
朱锦不是不会做人,之前只是有些看不上表哥,觉得他这日子过得太糊涂,甚至觉得他有点蠢,但昨天晚上表哥出面帮他解决了麻烦,他心里还是感动的,这会儿心情不错,因此颇为乖巧的说了几句甜话,“谢谢表哥了,不是你,估计我没那么顺利回来。”
“小锦,你自己交朋友多注意一点,有些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你跟对方很好,但对方未必把你当成知心的朋友。”时意是真的担心朱锦的朋友圈子,怕他识人不清,被人欺骗,最后让姑姑担心难过。
朱锦伸了个懒腰说:“我知道,其实刘焕什么水准,我心里有数,昨天晚上他离开的这件事,算是在意料之中,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把我当朋友,我也没太把他当朋友。”能让他当朋友的,可没有几个。
“对了,我想给你说几件事情。”
“什么?”
“以后除了周五晚和周六晚不需要早早回来,工作日的时间,我希望你每天10点之前到家,这个事情我和你妈妈沟通过了,她也赞成我这样做。”
朱锦正是爱玩的年纪,三更半夜回来在他眼里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听时意下了这么一个命令,他非常不开心,也表现出来了。
“那万一工作日下班后,有同事要聚餐,或者过生日,我总不能不去吧?”
“就算聚餐,也没有必要玩到一两点回来,你可以比他们早一点,就说家里规定了门禁时间,想拒绝,简单的很。”
“十点太早了,十一点行吗?工作日十一点之前到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朱锦是知道的。
他家给的房租,不过是意思意思,正常行价的一半都没有,他今儿要是付的是正常的房租价格,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表示,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但不是啊。
所以只能妥协。
其实时意有深夜构思剧情,码字写文的习惯,十一点对他来说并不晚,他一两点睡都是正常,但他不能给表弟一种,因为他睡得晚,而他就可以很晚回来。
他原本的心理时间就是最晚十一点,但为了让表弟知道这十一点回家的条件来之不易,故意说成十点,然后让他有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因此时意听完后,故意沉吟了片刻,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那就十一点之前,最迟十一点之前,如果十一点之前没回来,你就直接开个房,睡在外面吧,因为过了时间点,自动密码会变成乱码,除了我本人,其他人是无法解锁的,我也会把你回家的时间制作成一个表格,按月发给你的父母,到时候你自己解释晚上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为什么没回家住,然后就是周五周六晚上的时间,虽然可以比平日里晚一点,但一点之前回家是必须的,你从前几点回家,甚至上学的时候几点回宿舍我不管,在这里,就得配合我们的时间,不想住,就自己找个房子,单独出去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论是什么门禁时间回来,都不许醉的不省人事,喝酒我不管你,但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认不出来人,除了制作表格外,也会制作你酒后的视频发给你的父母。”该硬的时候,时意并不会显得很好说话。
朱锦闻言,瞪大眼睛看着时意,他没想到,表哥竟然是个狼人,比狠人多一点。
这是什么鬼畜剧情?
竟然要把自己每天回来的时间制作成表格发给爸妈?太狠了吧!简直是个奇葩!还有喝醉后的样子??
朱锦再是个倔头,听到要制作表格和视频也虚了,特别是不听话就得自己租房住,哪里那么多闲钱啊,他软言软语地表示,“表哥……表哥,表格就算了吧?我肯定说十一点之前回来就十一点之前回来,我保证这是唯一一次我醉醺醺的回来,这不是一时不察,打了赌才喝醉了,平时我没有那么容易醉。”
“十一点之前回来,当然不会制作表格,但如果超过十一点,我就会记录下来,你爸妈都同意了,还有,你别看到要打赌就兴冲冲的凑上去,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输的吗?对方的骰子有问题,当然,也不要以为没问题,你就永远不会输,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在信不过的人面前喝醉,吃亏的是自己,伤心的是父母。”
“啊?对方骰子做了手脚,这……我……”朱锦虽然惊讶,此时抱住脑袋,一脸的崩溃,但最崩溃的当然是门禁时间和视频以及表格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鬼啊!
表哥竟然是个魔鬼!
时意这么做,也只是想保证表弟不会在外面玩的太嗨,减少出事几率。
也能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江濯是朱锦正式开始实习的第二天夜里回来的,那个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洗完澡的朱锦在卧室里戴着耳机玩游戏,对此一无所觉,也不关心。
对于家里多了一个人这件事,以及最近发生的一些比较大的事情,江濯都从时意那里了解过。
所以回到家后,嗅到屋里不再只是时意一个人的气息后,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这是时意的亲戚,也是时意姑姑的孩子,江濯知道时意有多在意姑姑,而时意的姑姑给予时意的帮助,江濯也是感激的,能够力所能及的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侄子,江濯也记着这份情。
因此从时意的口中知道这个表弟有些少爷脾气,傲慢任性,他都没有表现出不欢迎,因为他尊敬时意,也敬重时秋雪,而朱锦作为时秋雪的孩子,他还是能够容忍新住户这一点臭毛病的。
这次江濯回来,上飞机之前和时意知会过,时意接到消息后就一直在等自己的老公回家,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即赤着脚,穿着居家服像一阵风一样跑向玄关处。
看到刚换好鞋子的江濯,直接扑上去,紧紧圈住江濯的脖子,踮着脚说:“想死我了!”他不想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超级想抱着他,结果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只好捞抱枕过来,假装老公在身边,所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事情,明明从前一个人的时候,睡得也挺好的呀。
江濯放好东西,圈住时意的腰肢,在他耳边说:“我也想你,我们先回屋,别被你表弟看到了,不然你要脸红了。”最后一句说的特别小声,透着调侃。
被逗了一下的时意一点都不在意,松开江濯,往后退一步,点着头配合江濯说:“好,我们先回屋。”两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颇有点像是在偷情……
时意脑洞太大,想到这里,噗嗤一声,自己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时意收拾完表弟:我还治不了你个小兔崽子?
江濯目光沉沉地看着时意:我也需要你治一治。
时意一脸焦急,皱起眉头问:你哪里受伤了?
江濯拉过时意的手,往下——
第16章 chapter 016
时意憋着笑牵着江濯的手和他一起回到他们的卧室,关上门后,江濯把手里的行李丢开,直接将时意抱在了怀里,亲吻他的唇,一个飓风骤雨般的热吻仿佛要将刚刚还忍着笑的时意吻到窒息。
自从结婚后,时意从一个在感情上白纸般什么都不懂的纸上谈兵同学变成了一个初出茅庐的二年级生,已经脱离了一年级的不知所措,懂得接吻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回应。
他双手攀着江濯的肩膀,江濯身姿高大结实,让他安全感充沛,主动伸出舌尖与他交织。
这是一个很甜蜜美好的吻。
时意难得主动想要脱江濯的衣服,但被江濯握住了手腕,时意不解的看向江濯,脸上还有点红晕,微微喘着气。
江濯用鼻子去蹭时意的脸颊说:“我刚回来,还没洗澡,等我洗完澡——”
虽然江濯很舍不得,毕竟这是时意第一次主动,但是没洗澡就和时意做快乐的事情,他会觉得不自在的,他喜欢两个人都洗完澡了再做快乐的事情。
不想自己风尘仆仆的被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时意抱着。
时意红着脸松开手,推了江濯一把,催促说:“那你快点!”觉得江濯站在自己面前,而他什么都不能做,特别碍眼!
虽然是不耐烦的催促声,可双眸含春,泛着水光,险些让江濯把控不住,最后还是脚步匆匆的一边解扣子一边往浴室走。
当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时,时意掀开被子躺进被窝,一边期待一会儿要做的事情,一边脸红。
他其实有时候并不想脸红,但这个脸红真的控制不住,一激动就爱脑袋充血,从头红到脖子,不知道的以为刚从桑拿房蒸完桑拿出来。
江濯在洗澡,时意在床上百无聊赖,想东想西,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昨天晚上他熬到凌晨才睡觉,今天又起来的很早,如果有人吸引着注意力倒还好,一个人无所事事就忍不住泛起困来。
等江濯洗完澡,围着浴巾走出来,他头发很短,随便吹几下就干了,本来满怀期待的走出房间,结果床上的人睡得脸蛋红扑扑的,睡着了?
睡着了?
江濯估计他昨天肯定很晚才睡,不忍心叫醒他,但是想想他也很期待做。
就……
钻进被窝,亲吻时意的脸蛋,眼皮,额头,唇,任何地方他都想亲吻。
江濯决定,如果这都亲不醒,说明他真的很困,需要休息,那他就自己去解决一下算了,如果中途被吻醒了,说明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当江濯亲吻时意的唇时,时意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向脸前的人,然后伸出手抱住江濯,脸颊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露出个傻乎乎的迷蒙笑脸说:“你洗完了?”
江濯像抱个宝宝一样抱住时意,嗯了一声。
时意闻言,又傻乎乎的笑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江濯叹了口气,抱着时意躺在床上,想到他刚刚在玄关处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忍不住在他耳边问道:“刚刚你在门口笑什么?”
“嗯?”时意声音迷迷糊糊。
“你去接我时,偷笑什么?”说完,轻啄了下时意的嘴角。
“喔,我笑是因为,我们俩刚刚压低声音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偷情——”
本来江濯已经决定今晚放过有些犯困的时意,但听到“偷情”两字,已经慢慢平复的躁动瞬间被点燃,江濯挨着时意,狠狠心,一个翻身,双手撑在床上,看着因为他的动静而睁开那双迷茫双眼的时意——
“喔——嗯——”
最后,时意越来越清醒,果然是个不眠夜呢。
第二天江濯有的忙,没有和时意一起出门,早早开车回了公司,因为楼下就是早餐铺子,江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时意起来的时候,朱锦按了闹钟还在睡。
时意没有叫朱锦,朱锦真的想要工作,迟到被罚个几次就知道要爬起来了,如果自己次次叫朱锦,以后朱锦就不会依赖自己,而是依赖他,哪天自己没时间叫他了,没准还得落埋怨。
时意想的很通透,揉着腰洗漱完,换好衣服,直接出门了。
江濯不在家,他们家就没有做早餐的习惯,他是个宁愿多睡几分钟,也不愿意爬起来做早餐的,当然,他还是愿意周末的时候给江濯做顿吃的,犒劳犒劳江濯为这个家的付出!
能早早起床做早餐的男人,一定要珍惜啊!
所以他要珍惜江濯这个上的床榻,出得厅堂的男人,天,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怎么越来越黄了?什么床榻!
作为一名写手,一位作者,时意的脑洞经常如此凌乱,甚至很黄很暴力,虽然表面上他看起来很斯文,很纯洁,人畜无害。
但他的脑容量决定了他的高大!一点都不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