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在周身七筋八脉转了一圈,再聚于丹田中厚了一层。那些白玉奇珍,精致漂亮的翡翠珠玉,全部化为齑粉。
萧函没有一丝可惜,对这速度还算满意。
要是这些玉石再多一些就好了。
以这个消耗速度,不知道能不能在三月之内筑成道基。
……
在修炼出了一丝灵气后,萧函就布下了一些障眼法,不让人起疑。
至于每月送到伯夫人那的女戒,萧函剪出几个纸人就应付过去了。
看着送来的字迹娟秀抄写过的女戒,伯夫人也真以为薛叶知错懂规矩了,安安分分地受罚。
谢安瑾倒是想来探望过。
但一是男女有别,二来伯夫人不想儿子耽误在后宅妇人之事上,也让人拦着,说表小姐闭门思过,抄写女戒,不让人打扰。
谢安瑾也不担心薛叶在伯府会受什么委屈,而且他近日也忙碌的很。
太子地位虽然已经稳固,但也不代表高枕无忧了。
而且无论是之前荣安郡主有意谋害薛叶,还是长公主盯着太子妃的位置,都令太子褚贤感到厌烦。
他从未想过娶荣安郡主,莫说太子妃,就是一个侧妃他也不会给他。
荣安郡主性情跋扈恶毒,要是进了东宫,只会搅得东宫上下不宁。
前世他因母后被废,自己也遭父皇厌弃,贬至外地,长公主自然瞧不上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想着投机大位,最后被父皇赐婚荣安郡主于丹阳王。
当上王妃的荣安比过去更加骄纵,不仅打杀了丹阳王的一众姬妾,还折磨他两个生育子女的侧妃,以致于丹阳王惹了众怒。能当侧妃上宗室玉牒的也是出身官宦人家的贵女,嫁娶联姻本是投靠结盟,丹阳王府后宅这般样子,稍微好点的朝臣都不愿挨上,丹阳王最后争逐王位落败,荣安郡主作为王妃也有很大原因。
“襄南侯的罪证已经搜集到了。”宋庭章不卑不亢道。
不得不说,有了宋庭章,太子褚贤处理内政上轻松了许多,谢安瑾虽也很得用,但更擅长在行军打仗方面,太子还等着日后登基,重用谢安瑾,平定周边之乱,为大梁开疆扩土。
对付襄南侯和长公主,太子褚贤一点也不心软,稍稍担心的就是母后那边。母后素来对外戚厚待,他还得想好,等在朝堂上爆出此事后如何安慰母后。
太子褚贤温和笑道,“庭章实乃孤之子房。”
说完朝政上的事,太子褚贤还不忘问谢安瑾一句薛叶如何。
在谢安瑾看来,这正是太子对薛叶的关心在意。
听谢安瑾说,薛叶在抄写女戒。
太子褚贤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不信。
连他在临安伯府的探子也是这么说的。除了不让人伺候,除了三餐送进去,其他时候都待在屋里。
这与前世的薛叶仿佛是两个样子,太子褚贤也有想过,也许薛叶在全然不同的环境,以后也会变得与其他贵女一样。
但即便是寻常贵女,单单是谢安瑾和宋庭章两位贤臣良将,还有临安伯府就足以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谢安瑾等人忙于朝堂上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长公主那边也准备对薛叶出手了。
还不等闭门静思的三月过去,宫里就传来话,皇后召见薛叶薛姑娘。
皇后召见,伯夫人自然是不敢拦着,立马遣人去唤薛叶。
远远就感受到有人过来的气息,萧函睁开眼,一拂袖,就将室内的器物毁尸灭迹,再推开门出去。
听了是皇后召她入宫,有意见上一面。
伯夫人只当皇后乃太子生母,如今太子钟情薛叶,又多次相护,皇后想见见薛叶也不奇怪。
于是还叮嘱薛叶,在宫中务必谨言慎行,不可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仪态。
萧函察觉出这次传召有些蹊跷,还打断了她修行,但……也正合她意。
不知为何,薛叶似乎有些变化,伯夫人不免多看了一眼。
接送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后,等候的两位内侍道,“薛姑娘。”
萧函抬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门,以她修炼略有小成,已能看见上方云雾缭绕间的龙气,国运昌盛之世,龙气成形,英姿勃发,还可绵延两百年。
收回目光后,萧函微微颔首,内侍引着她往皇后宫中去。
宫殿里,不止有皇后,还有长公主,事实上,召见薛叶一事还是长公主提议的。“上次那事,乃是我府内的婢女心思歹毒,险些伤了薛姑娘,合该是本宫同她道声歉。”
长公主话说得漂亮,又说太子与薛姑娘的事在京中人人皆知,以后怕也是要入东宫的人,皇后娘娘也该先见见,有什么不合意不规矩之处也好提前教导。
皇后本就对长公主和侄女有些内疚,见长公主表现得这么宽容大气,还处处为她着想,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却不知长公主想的是借刀杀人,薛叶进了宫,她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事后就是太子知道了又如何,人是被他母后召来的,又是死在他母后宫里,他只会替皇后遮掩,还能怨怼不成。
至于皇后,长公主也不担心。
皇后愚笨浅薄,若非生了个好儿子,她那位心性凉薄色衰而爱弛的皇兄,早就将她给废了
长公主也是拿捏住了皇后的愚笨,看不破这局,才敢更加这么胆大包天。
宋庭章因为年少有才,且善言辞,颇得圣心。还被封了个银鱼袋方便宫中行走,他也是最快得知皇后召见薛叶,而且长公主也在。
太子昨日就被皇帝派去京郊大营,谢安瑾也同行。
长公主特地挑太子不在的时候,恐怕其心不善,宋庭章俊眉微蹙,现在传信给太子未必来得及时,心思一转。
在随后谒见陛下时,有意将话题引到太子身上。
皇帝也想起东宫人丁单薄,叹道,“皇后也太不上心了。”
旁边的内侍机灵,将皇后召见薛姑娘的事禀了上去。
“临安伯府的?”皇帝也觉得有些耳熟,想起两个多月前好像太子还为了她亲自向皇后求情。
皇帝也是个爱美人的,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引得自己这位优秀的太子如此牵挂,“朕也看看去。”
宋庭章闻言松了口气,有陛下在,长公主和皇后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吧。
可惜他到底是外臣,不好随皇帝一起去皇后宫中,只能暂且告退。
第325章 所有人都重生了
萧函被内侍引起殿内, 就见到上座一身华服的皇后,还有坐在旁侧的长公主。
萧函没有错过长公主眼中的杀意,看来这次召见是鸿门宴了。
“你就是薛叶?”
皇后看薛叶的目光也带上了些打量挑剔,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狐媚子蛊惑了太子。
想到自己想来聪慧睿智的太子为她做的那些事,还惹来京中不少非议,皇后就天然带了些不喜排斥。
就这样的女子, 如何配入东宫。
长公主笑中带刺道, “可不就是她,得到太子偏爱, 不知令多少人羡慕。”
皇后神色更加不悦, 正准备管教敲打一番薛叶时, 就听内侍进来传话, 陛下驾到。
长公主心里一惊, 立刻朝殿内的某个宫女使了个眼色暗示。
她本是打算直接在皇后宫里要了薛叶的命, 但万万没想到, 陛下也会来皇后宫里。她胆子还没有大到在陛下面前下毒, 皇后蠢笨好糊弄不假,她这位皇兄可说不定。
皇后还傻得不知道, 她这宫里还有长公主安插的人, 正起身去迎陛下,也未能看到长公主的这番小动作。
萧函却看在眼里, 掩在袖中的手无声地掐了个诀。
……
那宫女回到茶间,本该换下的茶又重新端了上来,
皇帝神色倒是和蔼, 他这次来本就是一时兴起,免了众人的礼。目光落到殿内站着的少女身上,“你是临安伯府的吧。”
他也听过这么一桩官司,只不过一个伯府的庶女还不值得他放心上,要不是因为又牵扯上了太子,薛叶还没那个资格入宫,见到皇后和皇帝。
皇帝笑道,“模样倒不错,可会些什么?”
萧函平淡道,“民女出身平平,不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管家。”
皇后闻言脸色越发难看,她虽看不上薛叶,但薛叶当着陛下的面说这样的话,明显是有损太子颜面。
萧函忽地话锋一转,“但曾有幸,得遇仙人梦中授道。”
仙人梦中授道?
此话一出,自然是无人相信的。
皇帝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伯府出身的寻常贵女,敢在他面前说这样荒诞的话。
长公主险些都要喜形于色,现在都不需要她出手了,在帝后面前大放厥词编造谎言,这欺君之罪,莫说薛叶,就是临安伯府也担待不起,注意道到皇兄的笑已经淡去,带上了君王的威严冷漠后,为了火上加油一把,长公主又讥讽道,“哦,不知仙人教你的是什么?”
萧函微微笑道,“仙人授我的自然是起死回生,长生之术。”
……
以宋庭章的谨慎和思虑周详,还是特地去寻了太子和谢安瑾。
一听这事,太子就知道肯定有长公主在其中捣鬼,他又知晓母后容易听信的性子,这样一来,薛叶的处境定是危急的,纵然再聪慧机敏,也少不了吃些苦头。
只是宋庭章快马赶来花了半天的时间,太子和谢安瑾赶回宫,都快将马给跑死了。
却没想到,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宫门被封锁戒严,长公主下狱。
若非是太子身份,两人都无法顺利进宫。
太子褚贤心知,定是发生了大事。
一进宫,太子褚贤就召来自己的人询问内情,但因着是圣上下令,许多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陛下去了皇后宫里,后来又急召了内卫禁军,押下长公主,封锁戒严。
“被皇后娘娘召进宫的临安伯府薛姑娘呢?”谢安瑾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若是今日的事与薛叶没什么关系,那她应该已经回伯府了。
太子的亲信,也就是那日奉命给薛叶送礼物的那位内侍,有些犹疑,但在太子的威压目光下还是战战兢兢说了出来,“薛姑娘还在宫内,是陛下亲口下的令,并且禁止任何人打扰。”
太子褚贤和谢安瑾闻言,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