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寒头也不回,“不必,你离她远一点。”
这一句,算是警告。
水丹心的眼神冷了下来,唇角笑意不再。
她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倾身拿起酒杯摇了摇,神情高深莫测,唇角渐渐扬起了一抹亮丽诡异的弧度。
——
“你信了她的话?”路上,倪东阳斜睨着面不改色地男人,终究还是没有沉住气。
南景寒眼神微微凝住,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真亦假时假亦真!”
倪东阳看着窗外的迷离夜色,沉默片刻,又幽幽叹气,“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南景寒静默不语,只安静地沉思着什么,眼中光华流转!
倪东阳原本要送南景寒去酒店,结果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坚持要去南音的小公寓。
“南景寒,你别得寸进尺!那丫头这几天忙得很,哪里有时间应付你!再说,你是不是得注意点儿分寸?”
南景寒冷冷凝了他片刻,“分寸是什么东西?”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倪东阳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少夫人
倪东阳气结,“南景寒,我警告你,无双是你的未婚妻,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你可不要跟我玩忘恩负义那一套,我不管你两年前为什么要和她订婚,既然你和南音之间已经无法挽回,她也决定要走出来了,你就给我收敛一点。”
顿了顿,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绝对不允许谁伤害无双一根汗毛!哪怕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南景寒眼眸微微垂落,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洒下了一片阴影。他的声音很低,“是我对不起无双!”
倪东阳揪着他的衣领,神情蓦然凶狠起来,“我不要听这一句,南景寒,你别让我后悔当初救了那个丫头。”
南景寒气息一冷,甩开他的手猛地就是一拳挥了过去,暴力来得毫无预兆,倪东阳愤怒了!
“卧槽!你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忘恩负义的混蛋!”倪东阳咬牙就冲了上去,“老子今天不揍死你我就不叫倪东阳!”
——
某公寓。
南音收了医药箱,转身又没好气地一人给补了一脚,满意地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闷哼声。
“哼!让你们在外面丢人现眼!打架这么好玩,你们怎么不回去上个幼儿园啊,到时候别人也都会原谅三岁小孩子的无知的!”
她利索地收拾好东西,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嗓子,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包扎了十几处纱布的两个大男人,他们相看两厌,南音对他们也怎么看怎么厌!
“行了,伤也处理好了,麻烦两位大龄儿童出门直走,再也别回来了。”南音捶了捶肩膀,这几天和威尔逊先生做了许久的实验,想要在qiu项目上实现一些突破,累得她连赶南景寒出去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结果这两人倒是会给她出幺蛾子,自己窝里横打起来了!
南景寒闷不吭声地抬脚拉着她就往楼上走,一边儿还恬不知耻道:“你累了,我也累了,一起睡。”
当着倪东阳的面,身后是他不善的目光,南音如同被针扎了一般浑身不自在,费力地甩开南景寒的大手,“你又发什么神经呢?要睡你自己睡!”
倪东阳陡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将南音拉到面前,居高临下,神情严肃,“你说过,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纠葛,对吗?”
南景寒神色阴沉,死死地盯着倪东阳,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才好。
南音脑袋里轰隆一声炸开了,“倪东阳……”他一定要当着南景寒的面这么问吗?那家伙的情绪状况很不稳定,要是把他惹火了,到时候吃苦受罪的都是她好不好?
“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南音,你不能对他这么优柔寡断,这样只会让他理直气壮地纠缠不休。”倪东阳神色肃然,仿佛不要一个答案誓不罢休。
南音脸色难看,挣不开自己的手,咬紧了唇看着他,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南景寒大步跨下来,扣着倪东阳的肩膀,“你放手!”
倪东阳冷哧一声,“该放手的是你!景寒,别忘了,你还有无双,她才是你该上心的人。”
南音身体一僵,死死咬住唇,鼻子陡然一酸,垂头不语。
南景寒眼神阴鸷,“多管闲事!”他说罢就要动手,被南音一把拦住,“谁再动手,都给我滚出去。”
他扬起的拳头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不悦地看着南音生气的眼睛,“南音……”
打破三人僵局的是倪东阳的电话,这一通电话也把南音带到了另外一条永远也无法回头的路上。
电话是从法国打来的,那里是倪东阳的本家,南音曾经在那里生活了大半年。
倪无双悄无声息地回了法国,然后,抑郁病重了!
倪东阳迫不及待地赶回法国,南音作为医生自然要随行,而南景寒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她,自然也不会落下。
三人一同上了飞机,可是气氛诡异地却像是仇人一般互不理睬,对于南景寒的关心体贴,南音也只当视而不见,用行动回答了刚刚倪东阳的问题。
南景寒心情陡然变差,看倪东阳也愈发不顺眼,而倪东阳就正好相反,对南音也多了几分好脸色,看得南景寒恨不得把他踢下飞机!
真是讨人嫌的家伙!
——
法国,塞纳河某处小岛屿。
南音一到庄园就去看了倪无双的病情,她比起那天在国内匆匆一见时的苍白模样更病态了几分,躺在床上闭紧着双眼,脸颊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样子就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眼窝深深凹陷进去,丝毫不见了当初那种倨傲天下的迷人气息。
南音眼眶一酸,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愧疚之感,管家在身后道:“大小姐回来之后就不吃不喝地把自己锁在家里,之后我实在担心让人把门强行打开,结果她就昏迷在地板上,怎么都叫不醒。医生说,她这是抑郁症,再加上本来身体就有重病缠身,这么一折腾,怕是……怕是要垮了!”
管家已经六十多岁,他看着倪东阳兄妹长大,两人母亲去世地早,父亲又常年不在庄园居住,其实这两个孩子算是他一手带大,对聪明大气的倪无双,他更是疼到了心坎儿里,娇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