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诗愉一身冷汗,有一种分不清真实和幻境的感觉。为何总是能在梦里听到这么吓人的声音!不管是宫主还是之前那个萱偌,黎诗愉真是不希望自己在梦里还和她们有什么联系。
但是就在黎诗愉完全清醒了以后,又在耳边听到了宫主的声音:“你来我这!”
噗!
黎诗愉掏了掏耳朵,难道不是幻听?
就在这时候,黎诗愉发现自己的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打开了,一个身影晃动,并不是人!黎诗愉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瞬间就冲了出去,跟在了那个黑影后面朝前跑了去。
黎诗愉的眼睛微微睁大,心跳都加速了几分,这黑影难道是?黎诗愉打住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想法让黎诗愉的心跳都不禁加快了几分。
就在黎诗愉看不清楚的时候,突然这黑影停了下来,黎诗愉朝前快速跑动了几步,冲了上去,当真的看清楚这个黑影的样子,黎诗愉心中一阵狂喜。
“兽王!”黎诗愉大声叫着朝前跑了去,当指尖触碰到兽王的身体的时候,那种真实感让黎诗愉完全的相信,这果然是兽王。
兽王轻吼了一声。
“宫主把你给放了!”黎诗愉有些激动,眼圈都有些红了,终于兽王不再是一座冷冰冰的石像了。
“上来!”兽王出声。
黎诗愉也不再犹豫,瞬间坐在了这兽王的身上。
兽王一个飞身就朝前窜了去,很明显兽王是要带黎诗愉去个什么地方。黎诗愉没有再多问,她心中隐隐觉得,一定是和宫主有关。
终于来到了一个山头,果不其然,这宫主就站在不远处。黎诗愉从兽王的身上爬了下来,兽王转身就去了一旁不远处等着自己。
黎诗愉看了一眼兽王,感觉有些奇怪,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黎诗愉走到了这宫主的身边。
“我能感受到你曾经拥有过一头神兽。”
黎诗愉点点头:“被圣山的人杀了。”说到这里,黎诗愉突然淡淡一笑,“我还曾经有一个师父,而那只神兽就是我师父给我的,只可惜,神兽和我师父都被圣山的人杀了。”想到这些,黎诗愉自己叹了口气,“也许我真的是不祥之人,所有和我亲近的人都死了。你的大师兄也是一样,给完我根基以后,他就死了。”
“你想多了。有没有你,大师兄也要死。”宫主这话听上去很生硬,不像是在安慰这黎诗愉,更像是陈述一个事实,“修道之人,有一些人是会天数的,可以通过天数预知未来。但是这个天数对于修道之人是大忌,泄露天机,对于凡人都是大罪,更何况是修道之人。一切皆有因果,擅自破了因果,是会有所天谴的。大师兄这次大限到,和这个也有关系。还有就是,不仅仅是我幽冥宫出现了叛徒,天山上也出现了叛徒。”
“什么!”黎诗愉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了这宫主。
“我们一共是师兄妹三人,除了我和大师兄,我还有一个二师兄,池天鹰,只可惜,我这个二师兄如今已经是血魔的人了!”
“有几分把握?”
“十成!我亲眼看到他的身体中出现了血魔的精气的。他从小就嫉妒大师兄,因为大师兄得到了师父的真传,而且师父一直不允许二师兄学习太多的道法,这一点对于二师兄来说,是种很大的伤害,虽然他没有说,可是他内心中一直不好过。我猜测,血魔也是利用了这一点,迷惑了二师兄的心。”
说到这里,池天兰长长一叹。
“这些对你来说恐怕有些深奥了。”
“人有多大的命数就有多大的能耐,有些时候不学这些,反而是种保护。想要得到的太多,反而是对自己的一种束缚。殊不知,当你变得更厉害的时候,也许就是你走向死亡的一条路。”黎诗愉幽幽说道。
池天兰一愣,看向了黎诗愉。
黎诗愉也抬头看向了池天兰:“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她很嫉妒我拥有的能量。她一心只想变得比我更强,也一心希望她的母亲可以压过我的母亲。如今,恐怕她和她的母亲都死在了你的手中了吧。”
池天兰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杀死过一个丫头,可是印象并不深了。池天兰那天就是想要去抓黎诗愉的,根本没有管其他的黎家人。这些人命对于黎诗愉来说,无非就是草根。
看到池天兰的表情,黎诗愉就不由得摇了摇头。
“她从小羡慕我,而我却明白,我拥有这么大的能量,我就要随时面临死亡。如果可以选择,我倒是更希望像她那样,可以是个简单的女孩,在自己的母亲身边撒娇长大。”
池天兰点了点头。
突然池天兰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好似一座冰山慢慢在融化。她用一种从所未有的温柔看着黎诗愉。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她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硬生生爱了百年,那份想得而不能得的痛苦一直困扰着自己。仿佛一个无形的大网捆着自己,她想要放手,可是心却不同意这么做。
每一天,她都好像活在一个痛苦之中。
但是,师父和大师兄说的对,这一切不过就是自己没有想明白,是她自己不放过自己罢了。
可是最惨的,确实上官的后人,这些人一直活在各种痛苦之中。他们何曾不想安安稳稳过个日子?
黎诗愉的母亲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找个好人家,看着自己女儿可以幸福。
可是,不管是她母亲,还是黎诗愉自己,她们都活在他们这代人的阴影下。上官的后代世世代代都活在这份提心吊胆之中。
如果不是黎诗愉这丫头足够坚强,也许她早就死了。
自己到底这百年来都怎么了?池天兰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想通的事情,不知为何,这几天竟然一直都在反复责问自己。
“宫主?”黎诗愉发现池天兰看着自己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