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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眷眷的生命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个重要的人?又为什么突然要“找个机会”告诉他?
  带着一丝疑惑继续往下读,徐珈言终于在后面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喜欢他很久了,但我们也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哦,是这样啊。这个臭丫头,原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呢。明明才分开这么久而已。
  在弄清楚情况以后,徐珈言的脸色瞬间有些阴郁。
  她是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
  又到底是哪来的野男人?
  不过才分开这么久而已,又是“笔友”又是“野男人”的。虽然这个“笔友”好歹是自己,但徐珈言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暂且不说别的,现在他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她居然敢在这种时候,一本正经地向一个陌生人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该不该向“野男人”告白?”
  离高考不到十天了!十天!宋眷眷这个笨脑子难道考得上一本了吗?就已经如此急不可耐地开始考虑早恋的事了?
  胸中有口闷气不打一处来。徐珈言的脑海里已经瞬间充满了对宋眷眷“恨铁不成钢”的谴责:
  “宋眷眷啊宋眷眷,你果然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难道少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如果少花点心思在这些旁门左道上,说不定你的数学成绩就文科第一了。”
  “哟!珈哥,看情书呢?”
  正发着呆,傅庭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越身想要抢过徐珈言手上的信纸。
  徐珈言哪会让他得逞?
  他反应敏捷地收回右手,一边说话一边飞快地把信纸叠回原样,“上一边去,这不是情书。”
  傅庭晖却充耳不闻,故意夸张地扯大嗓门表达对徐珈言的不满:
  “这就不够意思了啊珈哥!我收到的哪封情书没有给你们看过?你咋就那么小气呢。”
  徐珈言冷哼一声:“就你那些成堆的情书,我丝毫不屑赏眼。”
  正在教室前方和女同学嬉笑玩闹的许博等人闻声,纷纷凑了过来。
  “哟哟哟!”“千年一见铁树开花啊!珈哥居然收情书了!”
  “让我看看是哪个幸运的班花被珈哥翻牌了?”
  “诶!磊哥你这就说错了,被珈哥收情书,那肯定是校花没跑了,什么班花。”
  “是是是阳哥说的很有道理啊。是不是高二那个超辣的新校花,接许诗遥棒子的那个?”
  一群大男人突然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徐珈言的八卦来。
  一个两个都是大嗓门,教室里更加热闹了。
  混乱之中,傅庭晖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徐珈言,想了想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他瞥了一眼,刚刚那带着淡香的粉色信纸上、娟秀的字迹,分明是一封来自女生的情书!
  一颗不开花的千年铁树身上突然有了不寻常的粉红气息,你就说你自己好奇不好奇。
  “啊!我错了!珈哥你待会儿再打我吧!”趁着徐珈言沉思时不备,傅庭晖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从徐珈言手中抢过那封信。
  等徐珈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飞快地穿过人群从走廊上跑到了讲台上,并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搜寻八卦气息。
  看到这一幕,徐珈言本来就不爽的脸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黑了十多分。他如锋刃的薄唇轻启,仿佛带着寒芒:“傅庭晖,现在把它还给我,我给你一次不被揍的机会。”
  声音不算太大,却字字咬牙切齿,十分有力。
  气场变了。气场变了!
  许博等周围几人仿佛都感受到了珈哥内心狂暴的怒意,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安静了下来。众人把目光一齐投向胆大包天的傅庭晖,心里对他说了一句“自求多福”。
  没人知道傅庭晖此刻的心理活动。当他看到自己冒死从珈哥手中抢出来的信纸上,写的居然是这鬼东西时,差点就要倒地吐血而亡。
  什么鬼“陌生人你好?”什么鬼“谢谢你的安慰鼓励?”讲台上的傅庭晖冷汗从额头冒出。
  珈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可是我们静海一枝草!追你的班花从学校大门排到了后门!好不容易以为你铁树开花了一次受到了情书!居然是作为“知心大哥哥”给别人排忧解难?
  上天给你这张脸是让你撩妹的!不是要你做慈善事业的好伐?
  不行不行!这绝对是我看错了!这绝对是情书!
  傅庭晖又仔细看了看信纸,希望刚刚是自己眼花。这一次他不自觉把信里的内容念出声来:“我喜欢他很久了,但我们也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因为万分紧张的原因,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也唠唠了出来,“什么鬼啊!怎么不是告白!不是情书?!珈哥你给谁当知心大哥呢?”
  全场寂静。
  好了,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这封信不是情书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从傅庭晖转向徐珈言,带着种种诸如同情、震惊、幸灾乐祸的情绪。
  原来这颗大校草,还是那颗不开花的千年铁树啊。
  “说够了吗?”八卦事件的当事人清了清嗓子,看向讲台上引起一切的罪魁祸首。
  因为周遭的寂静,徐珈言原来清朗的嗓音竟然显得有些阴沉了。
  傅庭晖看向他的珈哥,心知这次是真的做错事了,已经暗暗在心里做好了被生吞活剥、碎尸万段一百次的觉悟。
  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迫使他再给自己争取一下性命:“够了够了。珈哥,这封信写得好啊!”
  “哦?”徐珈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虽然身上穿着的是静海中学土到爆的校服,但此刻的他却好像是披上龙袍的古代暴君,即将对自己逆反的臣子作出审判。
  对,傅庭晖的感觉没错。就是这样!此刻的徐珈言就是一个古代的暴君!而他自己的小命却堪忧了!
  “怎么说呢?”徐珈言似是有些好奇地对傅庭晖发问。
  “卿有何见?”徐皇帝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垂死挣扎的臣子。
  想到这里,傅庭晖忍不住全身发起抖来。但他迫切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忍不住再挣扎一下下:“这封信好就好在,它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啊(陛下)!”
  老臣傅庭晖用他那沧桑的嗓音缓缓开口。
  ☆、第八十四章:情书的由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徐珈言终于缓缓走到了讲台底下,下一秒就要迈出大长腿向傅庭晖靠近。
  仿佛眼前能浮现出傅庭晖血溅当场的样子,许博、李子洋、杨明磊一伙人等人有的闭上眼睛,有的用手捂住眼睛,无一例外地都不忍再看下去。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瞄。
  只见徐珈言伸出长臂,一把将傅庭晖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
  完了完了,这么大的力道,毫不手软!
  一直以来如偶像剧男主一般闪闪发光的他,这一次竟然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看来珈哥果然很生气啊!
  傅狗子胆子真够大啊,也真的要自求多福了!
  傅庭晖本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徐珈言手上的力道,那是相当地重啊!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强烈的求生欲让傅庭晖暗暗祈求徐珈言看在往日的塑料兄弟情上,能够手下留情。正所谓“自求多福”。
  下一秒,徐珈言嘴角居然勾上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傅狗子,你说的对。这封信确实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徐珈言伸出手端起傅庭晖的脑袋,在他荡得七歪八扭的一头卷毛上缓缓抚摸了几下。就像抚摸自己的爱犬一样。
  手法无比地温柔。
  傅庭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珈哥,咱别玩这些七七八八的好吗?我是做错了事,要杀要剐随你便,但可别来这一套啊,怪寒碜的!
  再然后,徐珈言从傅庭晖的手中抢回了信纸,声音突然染上一层激动:“没错,这就是真情实感地流露啊!哈哈哈哈哈!”
  这一阵莫名爆发的狂笑,把所有人都吓呆了。珈哥这是怎么了?太受刺激疯掉啦?
  徐珈言的诡异行为其实情有可原。
  刚刚徐珈言看信的时候,因为太过震惊而没有仔细,差点错过关键信息。可傅狗子偏偏歪打正着,帮他把那两句话给念了出来。
  “我喜欢他很久了,但我们也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在方才愤怒至及想要亲手撕碎傅狗子的时候,徐珈言的脑海里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喜欢”人,说的是不是他自己?
  他和宋眷眷,不就是已经有快两年没说过一句话了吗?
  她说“喜欢很久了”,那是有多久?还有哪个男生和宋眷眷认识的时间比他更长?从七岁到十七岁,整整十年呢!
  如果她非要喜欢上一个男生的话,怎么说喜欢上他的概率都要比别的“野男人”大吧?
  这么说的话,她喜欢上自己,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徐珈言又想起每次都有不认识的女生满脸通红给他递情书的事。尽管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招女孩喜欢,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情实感地确信过。
  宋眷眷也不就是个普通女生吗?而且她跟自己相处的机会比别人要多太多。在少女心萌动以后,她就情难自禁,忍不住被自己出众的外貌吸引,然后日久生情慢慢喜欢上他,这也不是不可能。
  没毛病!确认过种种迹象,徐珈言已经深信不疑,宋眷眷喜欢的人,其实就是他徐珈言!
  一阵狂喜漫过心头,徐珈言费好大劲才没让自己的嘴角翘到天上去。
  这一刻,徐珈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皮归皮,讨厌归讨厌,傅庭晖可真是他的一颗福星!
  刚刚那一秒,他差点就想往傅庭晖那张寒碜的脸上亲一口以示奖励。但他想了想,还是有些怕过后想起来自己会觉得恶心,于是只好选择放弃,改用言语夸奖他:
  “傅狗子,你可真是我的好狗子啊!”
  说完,徐珈言就轻巧地放开了傅庭晖,带着一脸满足,如一阵清风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本来还想围观一出好戏的众人见此都傻了眼。
  ???
  有没有搞错,这就完啦?
  珈哥居然变得这么善良?傅庭晖竟然如此轻易地逃过一劫?
  就连傅庭晖本人也觉得有些昏昏沉沉,恍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