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江夏按照每个人的劳动成果分发了相应的工资后,还给大家都包了一个一百元的大红包。
  “这个红包是奖励我们的努力付出,我也有,没落下。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以后,我们会实现二十四万,甚至二百四十万的月度利润。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
  在这座租来的厂房里,盛夏服装厂的元老们相视一笑。
  手里的钱是他们过去半年,甚至一年都赚不来的金额。现在,他们一个月就赚到了。这份工资来得踏实,安心!
  过去的一个月,江夏草拟了一份股权结构书。她将盛夏服装厂的股权分成了五股,分别是:陆家父母、江家父母,大哥家、二哥家以及自己。
  这五股并不是均分,她手里拿的股份最多,占到了60%,这其中还包含对其他重要员工的股权奖励。剩下的40%股份由其余四家均分。
  换做是别人,可能会对江夏的分配有意见,凭什么她的娘家人拿走了30%的股份?
  但是在陈淑芬和陆友德老俩口看来,还是自家赚了,毕竟江夏现在嫁入了陆家,他们合起来可不是占了70%的股权?
  说到底,还是他们想得开,不斤斤计较,而且特别信任江夏。
  将自己的股权兑现之后,江夏第一时间把欠陈淑芬的8300块钱还了。这也是一直压在江家人心里的大石头,现在总算是落了地。
  江父的身体经过这一个半月的调养和复健,基本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
  复查之后,医生告诉江夏,半年之内不能从事体力劳动,一年之内腿部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再次受伤。
  如果是换做以前,江金盛可能还会不安。毕竟,家里的每一项农活都需要体力。
  现在好了,家里人都跟着江夏做服装生意,没有种田累,赚钱还多。
  家里的农田已经顺利承包出去,就连家禽也都卖了。红砂村的村民大多数并不知道江家人现在在干啥,他们只是听说江家人被江夏接到城里过好日子去了。
  “营长,有您的信!”
  满头满脸都是泥浆的陆少阳刚刚从训练基地回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整张脸彻底花了。这段时间的训练都在烈日下进行,陆少阳又黑出了一个新高度。
  除了牙齿依然雪白之外,他本人跟黑炭几乎可以媲美。
  “瘦猴,快去吃饭吧,不然去晚了馒头都被大家抢光了。”陆少阳接过信,道谢之后让士兵赶紧去食堂。
  “营长,那我先去了。”瘦猴一听说今天晚上有馒头,跟旋风似的很快跑得不见了踪影。
  把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陆少阳捧起水龙头下的水往脸上搓洗。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信封面上的字迹是江夏的。
  强压着内心的狂喜,夕阳下的陆少阳笑得合不拢嘴。懒兔子总算舍得给自己回信了!
  单人宿舍中,陆少阳在书桌面前坐了下来。在书桌上,摆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关于去广州军区参加大比武的注意事项。
  捏了捏手中的信封,陆少阳有些担心,这里面真的有信纸吗?
  怎么这么轻?
  第46章
  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只有一页信纸。
  陆少阳看着对折的信纸,脑海里浮现江夏写信时候的表情,她一定很不情愿给自己写回信,才会完成任务似的只写了一页纸。
  这不是浪费邮票吗?
  下次见到江夏一定得好好批评她,做事怎么能够偷工减料呢?
  打开信纸,江夏好看的字迹映入眼帘。什么叫做父母康健,孩子听话?她语文成绩一定不及格,有这么概括总结的吗?
  看到她支持自己上军校,陆少阳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而且,她整封信几乎都在关心自己,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有他?
  将信翻来覆去看了三遍,陆少阳这才将信纸折好,放进抽屉中的一个铁盒子里。
  视线落在桌面的文件上,他明天就要去广州参加大比武。如果江夏这个时候也去广州,那该多好。他们还能抽空见上一面。
  夏天的衣服常常被汗水打湿透。陆少阳便没有随身携带江夏的照片,而是把它放在枕头下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休假后,他好似把魂忘在了老家,落在了那个小没良心的小兔子身上。
  细细地看着照片里的江夏,陆少阳想起自己那天在图书馆里看到的一句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一个当兵的老大粗看到这句诗,忽然无师自通理解了它的含义。
  此时的江夏和江瑞清刚刚从火车站出来,她的目光搜寻到胡万华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愣。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胡万华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他整个人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就连精神气也大不如前。
  “胡总,您怎么了?”
  “江夏,让你见笑了,我们到家再说。我不放心你们去住宾馆,所以给你们安排到我家在市区的一套房子里,你们放心,小区很安全。”
  胡万华见到江夏,脸上勉强有了些笑容。
  这次来广州是提前就跟胡万华商量好的,江夏专门把大哥带了出来,就是希望能够增加他的见识和阅历,不至于跟不上服装厂的发展需要。
  胡万华亲自开车来接他们,可见他对江夏这个朋友非常重视。
  一路无话,到了胡万华家,江瑞清非常有眼力见的找了一个借口回房休息。客厅里只剩下了江夏和胡万华。
  “就在十天前,我的服装厂里突发大火,所有的东西全都烧没了。就连我的老婆也……”
  江夏被胡万华的话吓了一跳,“嫂子,嫂子她没事吧?”
  “她为了去救火,全身皮肤重度烧伤。虽然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她的脸彻底毁了。”想到老婆这么爱美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那副模样,胡万华用手掌捂住了脸,都怪他当时不在场,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阻止老婆去救火。
  听了胡万华的话,江夏站起身来。
  “胡大哥,我想去见一见嫂子。”她的手下意识地抚在手腕上,也不知道灵泉到底有没有用。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才好。
  胡万华有些感动,他没看错人。
  自从知道自己的厂房被烧,资产严重受损,他曾经的那些朋友全都消失不见。他们害怕自己找他们帮忙,更害怕沾染到自己身上的霉运。
  “走吧,胡大哥,我是真心想要去看看嫂子。”怕胡万华不同意,江夏诚恳地看着他。
  跟江瑞清打了一个招呼,江夏和胡万华一起来到市人民医院。
  八楼特护病房中,一个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她的头发全都被剃光,就连眉毛和眼睫毛也都被烧没了。
  这还是王思琴住院之后,第一次有人来看望她。就连她的娘家人都借口有事没有出现。
  “思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江夏同志。江夏,她就是我的老婆王思琴。”看到老婆现在这幅模样,胡万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好……漂亮。”受浓烟影响,王思琴的声音变得非常沙哑和粗糙,她似乎不适应这样的声音,说了四个字后便不再开口。
  从她的眼里,江夏看到了坦然和认命。
  或许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崩溃过,激动过,绝望过。在那之后,她已经给自己的心筑起了一道围墙。
  “嫂子,我去给您倒杯水。”江夏可以想象,躺在病床上的王思琴以前肯定是个大美人。
  王思琴点了点头,她眼睛看向胡万华,示意他江夏这个人看起来还不错,能够在到达广州之后第一时间来看望自己,能够在知晓自己的情况之后露出不是同情也不是害怕的眼神,这个女人很不一般。
  趁他们不注意,江夏在水里滴了很多灵泉,直到再也滴不出来为止。
  江夏也不知道灵泉是怎么形成的,反正最多也就能够有十滴,从来没有超过这个数。无论她用还是不用,灵泉的最大数量一直不会增加。但是,使用之后会减少,然后慢慢地又填满。
  将吸管放入水杯中,江夏双手送到王思琴嘴边。
  嘴唇蠕动,王思琴吸入之后缓缓地咽下。
  可能是她心理作用,她总觉得今天这杯水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很好喝。
  不知不觉,她将整杯水都喝完了。
  “江夏,交给我,我来清洗。”胡万华感激地看向江夏,自从她来了之后,老婆脸上多了很多表情,不再那样淡漠。
  胡万华离开之后,江夏坐在床边跟王思琴聊天。当然,主要是她在说,王思琴在听。她们刚刚认识,也没有什么好聊的。江夏想了想,说起了自己和陆家人之间的事情。
  除了离婚没说,她把刘阮和陆海铭刚开始对她的敌意,婆婆陈淑芬对她的好,以及公公陆友德的智慧都说了个遍。
  当然,她也没有提到陆少阳这个人。
  王思琴的眼睛一直看着江夏,她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她。
  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她的思想,她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都让王思琴欣赏。
  她们原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可惜自己现在变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王思琴非常清楚,现在有纱布遮着,她顶多看起来像个木乃伊。等纱布拆掉之后,她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怪物。
  哪怕是丈夫胡万华,她也不敢肯定对方会不会嫌弃自己。
  “哎,你看看,我一直在跟你说这些家庭琐事。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原谅刘阮?”江夏笑着看向王思琴。
  轻轻地点了点头,王思琴觉得江夏这个人不仅漂亮,而且情商和智商都很高。
  “因为很简单,我跟她其实是一种人。我理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其实普通人会很难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检验一个人。这不是最好的做法,确是一个能看出人心的举动。”
  王思琴的眼睛眨了眨,她忽然有些明白,江夏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家事。
  上天或许就像那个九岁的孩子一样,用这样一个不公平的方式来检验自己。说得高尚一些,现状既成事实,坦然接受并且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转化,才是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就像江夏在处理孩子事件上的表现一般,遵循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也让别人活得更好。
  “谢谢你!”
  “嫂子,你如果不介意,我在广州期间还会再来打搅你的。”
  江夏说完,站起身来。病人需要休息,她再不回去,大哥该担心了。
  回住处的路上,胡万华感激地看向江夏,“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做的事情,让我很感动。”
  “胡大哥,这没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乐观一点。”
  距离江夏住处不远的军区招待所,开完会回来的陆少阳站在窗户面前发呆。
  上次他跟江夏和江家二哥一起来广州所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那只狡猾的兔子已经占领了自己的心房。
  多年的部队生活让陆少阳以为自己其实是不需要爱情的。
  结婚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让父母安心的任务。就算他跟江夏刚刚结婚的那会儿,他也是这么想的。
  江夏在结婚当晚跟他提出离婚,这让他觉得有些烦恼。他开始意识到,婚姻不是任务,而是一个长期而又艰巨的挑战。
  要不是当时不是正好有紧急任务,他这会儿或许已经跟江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