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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女配不想死(快穿) > 第155节
  想起那天她众目睽睽之下甩了庄德义一巴掌,尚修杰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裴欣彤身侧,以防万一。
  阿渔轻笑一声,眼望着二人:“反对盲婚哑嫁没有错。”
  不妨她有此一说,尚修杰裴欣彤齐齐一惊,既而欢喜,对庄秋语的愧疚彷佛一座大山压在两人心上,如果她能原谅他们,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但是……”
  一听但是,两人刚刚涌上来的喜悦之情凝固,紧张看着阿渔,望进她冷冰冰的眼底。
  “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婚姻。这位小姐既然能来尚家,想必你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们在一起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在我们离婚前就确定关系。尚修杰,你是如何做到心安理得的以有妇之夫的身份追求另一个女人,无论是出于对我还是对这位小姐的尊重,难道不该是先离婚再追求。可你只字不提离婚一事,一边拖着我在家为你孝顺父母,一边和别人谈情说爱。”
  尚修杰涨红了脸:“没有尽早离婚是我的错,但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怕伤害你。”
  “现在倒是不怕伤害我了,因为这位小姐出现了吗。”阿渔笑容嘲讽:“其实若是没有这位小姐,你以没有感情为由和我离婚,我能理解。可你遇上这位小姐之后才提出离婚,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以追求婚姻自由之名,行喜新厌旧之实。”
  “我不是。”尚修杰飞快否认,双手握拳,彷佛受到了奇耻大辱。
  同时响起的还有裴欣彤的声音:“不是这样子的,阿杰不是这样子的人。庄小姐,对于你和阿杰之间的婚姻,他一直都很痛苦,只是在国内这种环境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直到去了国外,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接触了新思想之后,他才醒悟过来,你们之间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是一个错误。”
  “醒悟过来第一件事该是和我离婚,而不是和你谈情说爱。”阿渔声音发凉:“封建婚姻它也是婚姻,打着爱情自由的旗帜,难道做人最基本的责任廉耻都能弃在一旁。
  这位小姐,你觉得我和尚修杰是封建婚姻,没有感情,所以你理直气壮地介入。那么是不是别人也能堂而皇之地破坏你们的感情,只要成功,证明你们也没了感情,插足的那个人便没有错?”
  裴欣彤哑然失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白皙的脸庞因为羞怒逐渐涨红。
  阿渔目光凉凉地扫一眼二人,婚内出轨就婚内出轨,小三就小三,少扯着婚姻自由的当遮羞布。
  一直到阿渔走了,尚修杰和裴欣彤还直愣愣的杵在原地,尚修杰到底是男人,心理素质好,或者该说面皮更厚,回过神来,轻轻地唤了一声:“彤彤。”
  裴欣彤眼底雾蒙蒙一片,委屈又无助的叫了一声:“阿杰。”
  尚修杰怜惜地握了握她的手:“是我的错,我该早点离婚的。”在日本第一年,他就有了离婚的念头,只因为父母、孩子还有庄秋语,压了下去,遇到彤彤之后,他坚定了这个念头,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摊牌,就这么拖延下来。
  眼下被庄秋语冷嘲热讽一番,羞窘之余更多的是后悔,他好像真的错了,他应该早点向家里摊牌的。
  裴欣彤咬了咬唇,支支吾吾:“我是不是……也错了?”她是不是应该等尚修杰离婚后才和他在一起,不想还好,一想心里就像是有把火在烧,烧得她脸都烫了。一直以来,她虽然觉得对不起庄秋语,但是并不觉得自己错了,错的是封建糟粕,可庄秋语的话让她辩无可辩。
  “不关你的事,是我追求你的,要怪都怪我。”尚修杰见她自责,连忙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裴欣彤低了低头:“是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怎么能都怪你。”
  尚修杰顿了顿:“以后我们想办法补偿她。”
  “好。”裴欣彤神情明显松快不少。
  尚修杰拉着她往前走:“别想这些了,走吧,我娘应该等着了。”
  裴欣彤顿时顾不上愧疚不安了,忐忑:“伯母会不会不喜欢我?”
  尚修杰笑:“怎么可能,你这么好,我爹娘一定会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请你来家中做客。”
  裴欣彤嘴角忍不住上翘。
  对于尚修杰和裴欣彤的提前抵达,尚夫人十分惊讶,不是说明天到的怎么提前了。
  尚修杰道:“左右没事,就提前来了。”
  尚夫人笑眯眯点头,和蔼可亲的看着裴欣彤,褪下手腕上的玉镯:“真是个齐整的孩子,老婆子没什么好东西,就这玉镯是我陪嫁的时候我娘给的。”
  小丫鬟双手接过,送到裴欣彤面前。
  裴欣彤面带羞涩,睇了一眼尚修杰。
  尚修杰轻轻点头。
  “谢谢伯母!”
  尚夫人笑呵呵的:“好孩子。”接着道:“老爷不知道你们来了,还在所里坐班,我派人和老爷说一声,让老爷早些下班回家。”
  裴欣彤忙道:“公事要紧,我一个晚辈,哪里值当惊动伯父。”
  话说的客气,尚夫人目光更加满意,本以为是个骄纵的千金小姐,如此看来,是个知礼数的,那就好。没见面前,她就怕来个跋扈的,委屈儿子。
  宾主尽欢的寒暄片刻,尚夫人让尚修杰带着裴欣彤下去歇会儿。
  出了门,裴欣彤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紧张?”尚修杰戏谑。
  裴欣彤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将未来婆婆能不紧张嘛,幸好,看样子,尚夫人挺喜欢她,裴欣彤眉开眼笑。
  尚修杰跟着笑。
  “你家里好漂亮,带我逛逛吧,苏州园林甲天下,我得见识见识。”裴欣彤拉着尚修杰的胳膊撒娇。
  尚修杰自然愿意,只是担心:“你不累?”
  “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裴欣彤摇头。
  尚修杰便带着裴欣彤游园,尚家住宅是一座古典私家园林,占地七十多亩,内里凉台燠馆,风亭月榭,高高下下,迤逦相属。是故去的尚老爷子斥巨资置下的产业,在城内都排得上号。
  裴欣彤惊叹连连:“我以前觉得洋房住的舒服,现在发现,还是老一辈会享受,不出城就可获山林乐趣。”
  尚修杰慢吞吞笑:“你也可以这么享受。”
  裴欣彤羞红了脸,毫无威力地瞪他一眼。
  尚修杰低低的笑。
  笑得裴欣彤脸蛋更红,生硬转移话题:“那是什么地方,好多桂花。”
  循着裴欣彤手指望过去的尚修杰笑容一僵,那是庄秋语以前的院落,没来由的,他想起上个月,自己无意间经过,看见一群下人在往外面搬东西,不知怎么回事绊了一下,东西掉了一地,是一柜子书。
  不是经史子集而是化学,他好奇之下拿了一本细看,发现不仅有化学入门书还有日文书,上面有翻阅研读的痕迹。
  院子里的管事丫鬟说,夫人下令将这个院子腾空,这些都是庄秋语没带走的书,除了这些还两大箱。
  他忍不住都看了一遍,在里面找到了小学一直到中学的教材,都有用过的痕迹。
  丫鬟说:“少奶奶没事的时候,就在书房里一边看书做题,一边教小少爷小小姐认字。”
  他在日本学攻读化学专业,庄秋语学习日文学习化学是不是因为他?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是的。
  打一开始他就不喜欢庄秋语,她受的是旧式教育,没上过新式学堂。梳着发髻穿着繁复古老的长裙,写毛笔字弹古琴,沉默寡言,就像是前朝走出来的女人。
  他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连话都懒得和她说,待她怀孕,逃也似的去了日本。
  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自学小学中学的知识,学日文,学化学,她在试图接近他?
  这个认知让他喘不过气来。
  “阿杰?阿杰!”
  裴欣彤轻轻的推了下面色发白的尚修杰。
  散修恍然回神,掩饰性的笑了笑:“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到了。”
  裴欣彤不放心的看着他:“那不逛了,我们去休息下,待会儿再接着逛。”
  尚修杰说好,带着她回客院。
  裴欣彤回头看了看那个金桂出墙的院子,轻轻一皱眉,好像猜到了那是什么地方,心里有些不得劲。
  下午四点,尚老爷提前归家,不满地斥责尚夫人:“我听说庄氏和阿杰裴小姐起了争执。”
  尚夫人心里一紧,不敢吱声。
  尚老爷气得吹胡子:“以后让她少见阿元阿宝,没得给两个孩子说些有的没的,教坏了孩子。”
  尚夫人诺诺应是。
  尚老爷瞪着眼:“还有,既然知道阿杰他们回来了,你怎么不拦一下,就让庄氏把阿元阿宝带走了,这让裴小姐怎么想?”
  尚夫人小声道:“我不知道阿杰他们提前到了,要知道肯定不让秋语带出去。后来想着都遇上了,再反口,让裴小姐见了也大好。”
  尚老爷想想,也是这个理,便揭过这一茬子:“阿元回来了吗?”
  “还没呢!”尚夫人缩了缩脖子:“不过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尚老爷皱眉:“以后不能让庄氏老带孩子出去了,既然离了婚,就该注意分寸。我这也是为了阿元阿宝好,趁着孩子小,还能跟继母培养感情,对他们以后只有好的。”
  “老爷说的是,我晓得了。”尚夫人忙忙应承。
  尚老爷点点头。
  “老爷,夫人,少爷裴小姐来了。”
  尚老爷理了理情绪,微笑着道:“让他们进来。”
  尚老爷的态度严肃中不乏和蔼。
  裴欣彤彻底放下了担心,阿杰的父母比她想象中开明和善。
  四个人气氛融洽的说着闲话,一直说到了晚饭时分。
  尚夫人着急起来:“孩子怎么还没回来,别是出事了。”
  尚修杰:“可能玩的忘了时间。”
  尚老爷不满地皱了皱眉,当着裴欣彤的面没有说前儿媳妇不着调,吩咐下人去找找。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尚夫人急的坐立不安:“这能去哪儿,秋语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会不会出事了?”
  其他人也慌起来,这世道不太平,绑架勒索屡见不鲜,这会儿还没人想到阿渔带着孩子跑了,他们压根想不到她有胆子干出这种事。
  胆战心惊过了一天,没等来勒索信,隐约察觉不妙的尚修杰亲自去了小楼,小楼内的佣人也因为阿渔和周婶一夜未归惶惶不安。
  进去后一查,首饰古董都不翼而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不剩,细问之下发现下人多发过一个月的薪水。
  尚修杰再蠢也反应过来了。庄秋语带着两个孩子跑了,显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她会去哪?
  扬州?不可能!
  然后呢?
  尚修杰脑子里一片空白,华国这么大,她能去的地方太多了。
  惊闻噩耗,尚夫人一口气险些上不来,瘫在椅子里哭嚎:“她怎么能这样啊,那是我们尚家的骨肉,她这是要我的命啊!”
  尚老爷火冒三丈:“胡闹胡闹,外面这么乱,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是要去送死吗,岂有此理!”
  尚修杰也在担心这个,纵然父子父女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可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在这世道里下落不明,他如何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