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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他也被星探发掘过一次,然而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骗子公司。
  ……这人生经历, 还挺不普通的了。
  “……卡里面的钱是提前预支你两个月的工资……哦不对,你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八岁, 算预支的零花钱吧。”闻樱跟他交换联系方式之后, 把公司地址发给了他, “明天早上你拿着我的名片去公司找艺人部的主管,她会给你安排宿舍给你介绍老师。”
  虽然还不能正式签下合约, 但闻樱并不担心沈萤河拿着她的钱跑路。
  能狠下心撕掉录取通知书跟家里断绝关系,能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做体力活硬抗了这么多个月,沈萤河绝对比很多大人都有决断有毅力。
  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眼前的机会的。
  闻樱一边跟沈萤河嘱咐一些细节,一边跟艺人部的主管发消息说明情况,并没有注意到远处陆燃朝这边走进的身影。
  而沈萤河一开始还没太在意,可随着那男人跨步匆匆而来, 比卓越的气质更让人无法忽视的, 是他浑身的凛冽锋芒。
  “闻、闻小姐……”
  沈萤河拉了拉她的袖子。
  陆燃眯了眯眼。
  或许是觉得来者不善,沈萤河下意识地就往闻樱身前一挡。
  “你……”
  “让开。”
  陆燃面无表情,一把按住沈萤河的头, 稍一用力就把他挪到一边去了。
  ——真的是挪过去的。
  一米七的沈萤河:???
  “陆先生?”
  闻樱抬头见陆燃忽然出现在这里,第一反应有些意外,然而下一秒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你以为我是为了调查厉致深而来的?”
  陆燃看着路灯下身姿娉婷的女孩。
  奶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她纤细的骨架,长发温柔地披散着,仰头注视着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和柔软。
  也就是一瞬间的念头。
  怀疑、担忧和淡淡的恼怒全都消散。
  她毫发未损,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个认知令陆燃的心一点点地回温。
  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抱抱她的念头,尽可能地让声音冷淡一点。
  “嗯,我不希望你破坏我的计划。”陆燃又补充一句,“我也不是专门来的,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闻樱一听就知道他在瞎扯。
  这里离市区十多公里呢,他这个路过也刚好得太有技巧性了。
  “哦这样。”她没拆穿,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该我参与的我不会忘,不该我参与的我也不会瞎冒险的。”
  陆燃状似严肃地点点头。
  然而实际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怎么还不介绍一下旁边的人”“深夜跟别的男人夜会她都不解释一下”“我是不是该主动点问问”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闻樱一开始压根没忘那方面想。
  沈萤河才十八,刚高中毕业,她又不喜欢姐弟恋,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暧昧。
  然而见陆燃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才恍然大悟。
  “介绍一下,这是我公司打算签约的练习生,沈萤河。”闻樱又看向沈萤河,“这是我未婚夫,陆燃。”
  听到闻樱亲口跟外人介绍自己是未婚夫,沉着脸的陆燃忽然就精神抖擞起来。
  “你好。”一副精英气质的男人率先伸手,“刚刚一时情急,见谅。”
  沈萤河看着明显对自己少了几分敌意的陆燃,内心一言难尽。
  看上去这么高冷难接近,结果居然是个妻奴??
  两人握手言和,气氛终于缓和了些许。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闻樱对沈萤河说,“你工地这边的工作最好今天就辞掉吧,今晚好好休息。”
  陆燃正欲带着闻樱回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回头问沈萤河: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半个月,怎么?”
  陆燃正色道:“这家施工单位混进来了逃犯,如果你回忆起这半个月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务必及时联络我。”
  沈萤河接过了陆燃的名片。
  “我知道了。”
  陆燃派来这几个地方的人待的时间尚短,不一定这么快就找到线索。
  他担心夜长梦多,所以任何能够查到厉致深犯罪线索的方法,他都不会放过。
  沈萤河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在那里站了许久。
  气质卓绝的青年,和明艳秾秀的女孩。
  两人一起坐上了路边低调奢华的豪车,离开了他的视线。
  好像……
  莫名有点挺不爽的。
  *
  闻樱很自然地上了陆燃来时坐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缓缓驶离郊区的工地。
  “这个是张姨要我带给你的。”陆燃把放在车上的保鲜盒递给了闻樱。
  闻樱很喜欢吃水果,尤其是果肉又大又甜的这种车厘子。
  末日来之前,她每次都舍不得吃太多,末日之后就更是完全吃不到了。
  “张姨真好。”
  闻樱笑得双眸弯弯,打开盒子后美滋滋地吃了一个。
  陆燃瞥见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模样,等了半响,发现她并没有下半句。
  只有张姨好?
  谁给她带过来的?
  呵。
  陆燃靠着车窗,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找她算账。
  “那个人……你从哪儿找到的?”
  闻樱跟只仓鼠一样塞了一嘴了的车厘子,闻言愣了半响才说:
  “沈萤河啊,就上次去会所的时候……”
  话一出口,闻樱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
  果然,陆燃一听到她说起会所,更是想起了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闻樱说自己晚上要去会所玩。
  陆燃垂眸望向她,眼神有点发凉:
  “所以他还在会所干过?”
  闻樱立刻摇头:“没!他是帮人家打杂搬酒的,不是店里的员工。”
  陆燃又似笑非笑地说:“会所好玩儿吗?”
  虽然两人只是协议夫妻,但自己跑去会所玩的事情放在台面上,似乎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闻樱眨眨眼,略带着一点撒娇似地说:
  “不好玩呀,见过陆先生之后,别说会所男模,就连娱乐圈的男明星都黯然失色,怎么会好玩啊。”
  “……咳。”
  陆燃被她猝不及防地夸奖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种话闻樱怎么张口就来,一点都不知羞!
  直到下车的时候,他耳尖的温度才渐渐褪去。
  闻樱对于陆燃的脾气摸得清楚,她家崽虽然脾气差嘴又毒,但是实际上脸皮特别薄,轻易不能说玩笑话调戏他。
  轻则脸红,重则恼羞成怒。
  不过好在闻樱对这个尺度已经能把握得很好了,这种小脾气,随便吹一下彩虹屁就能糊弄过去了。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夜风意外地有些凉。
  陆燃站在风口,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秋夜飒飒的晚风,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低声道:
  “我从不去会所。”
  闻樱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有些意外地侧头看他。
  然后望进了他深邃绵长的眸光之中。
  “除非亲戚或长辈,我不带女伴。”
  “私底下的社交场合,我也拒绝任何主动靠近的女人。”
  “所以……”
  他仿佛竭力克制着眼中深情,又忍不住想要将他的真心袒露给她。
  “我希望在这一点上你能向我学习,陆太太。”
  他身边的这个位置,除她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