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秦野不在意,总归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他现在理着,往后给争气的其他子孙就成了。
他图谋的大事,还是在京城那边。
姜媃就更不在意了,秦家一大家子里,她只跟秦野有关系,旁的人感情寡淡得很。
青州距离京城有半月脚程,临到上路之时,繁花楼封卿跟了来。
如今青州这边的繁花楼,封家另指了人来管着,他这回回京,是回去喝胡寐和兄长的喜酒。
兜兜转转一圈,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非他不嫁的胡寐,竟然会转头就嫁给他兄长。
他更是想不明白,自家兄长是什么时候心悦上胡寐的?
姜媃对这些是心知肚明,但她瞅着封卿有些落魄的模样,就是什么都不说。
总归,渣男一个!
不值得同情。
且,她还带恶意的想着,慕清瑶也上了京城,这回头要两人又见上了,还不晓得会不会生出幺蛾子来。
一路往北,山高水长,刚上路的隔日,谁都没料到,姜媃竟然忽然就病倒了。
那日晌午,一行人就地休整。
姜媃坐在马车门边,整个人都恹恹的,她就喝了口水,跟着肠胃翻滚,哇的一声就吐了。
秦野皱眉:“可有哪里不舒服?”
流朱飞快解释道:“会不会是积食了?少夫人这几日都没甚胃口,只说肚腹饱胀用了些水。”
姜媃有些难受,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她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道:“那天鹤寿苑用晚膳之后,就吃不下了。”
秦野愕然,所以他那天给姜媃布菜布多了?
姜媃用清水漱了口,整个人就窝到马车里去了。
秦野皱起眉头,看似沉默着,其实已经在翻系统商城了。
同行的封卿多问了句:“没事吧?若真是积食,饿两顿就成了,咱们路上走慢点。”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上路,秦野让流朱骑马,在流朱忧愁的眼神里,他一头扎进了马车。
姜媃软趴趴地躺在软枕上,缩着手脚,脸色很白,可怜的紧。
秦野心尖紧缩,小心翼翼凑上前:“姜媃?起来先用点药。”
盖因身子不舒坦,小姑娘就娇气了。
她皱着小眉头:“我不想吃。”
秦野将人抱起来,拿大腿给她靠着,白色的药片凑到小姑娘嘴边:“要吃的,吃了就好了。”
姜媃别开头,睁开眸子,把脸往他怀里藏:“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歇歇就没事了。”
秦野没法,只得作罢:“那你靠着我歇。”
靠着大佬,总是比靠着软枕舒服的多,姜媃这会没心思避嫌,她自顾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小憩。
秦野尽可能放柔身体,让小姑娘躺的舒服。
到底还是心疼,他过了会说:“要是晚上还不舒服,就必须吃药,媃媃听话,乖一些。”
这等诱哄的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姜媃析开眸子看了他一眼,半点都没力气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继续码。
第181章 息家大哥
当天晚上,一行人宿在驿馆。
姜媃果然还是没有胃口, 只喝了两三口白米粥, 就什么都不用了。
秦野不肯再顺着她, 捏着商城兑换的药片, 凑到她唇边就说:“吃了。”
姜媃还想糊弄过去, 然触及大佬冷冰冰的眼神, 她哆嗦了一下,乖乖张嘴了。
药片其实不苦,姜媃只是不喜欢吃药而已。
小时候那会条件太差,生不起病不敢生病,结果就养成了即便生病,也死活不想吃药的坏习惯。
秦野见她听话了,表情稍缓:“怎的这般娇气,讳疾忌医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姜媃哼哼唧唧两声, 转身躺下了不想理他。
她还有力气闹别扭, 惹来大佬轻笑。
秦野弯腰给她掖了掖被角:“流朱今晚上就谁在榻上,你有事就唤她, 若还是不舒服,可以修整几天。”
自己身体自己知道, 姜媃很清楚,就是那天吃撑积食了,这里又吃药,过一晚上就没事了。
她小声道:“不用修整,明早就没事了。”
秦野应了声, 琥珀眸光深邃的仿佛鎏金碧海,里头漾着的浓烈执念,深沉得让人心惊,也就是姜媃背对着,没有看到罢了。
隔日,姜媃果然舒服多了,嚷着饿了,早上喝了一小碗的香菇鸡丝粥。
小姑娘精神十足,瞧着整个人都活泼了很多。
一行人按着原计划,紧赶慢赶往京城去。
越是往北走,天气越是凉的快,原本在青州之时,还只用穿单衣就。
但眼看要到京城之时,反而需要穿稍微厚一些的衣裳。
早晚天气凉,到中午又热的慌。
如此反复无常的天气,眼看离京城只有一天脚程之时,姜媃再继积食之后,连打几个喷嚏就感冒了。
小姑娘鼻子塞塞的,说话瓮声瓮气,时常抽小鼻子缘故,小鼻尖粉粉的,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像软软的奶猫崽子。
她不发烧,只是有点喉咙痛,确定不是太严重,姜媃便谁的话都不听。
她不吃药!就是不吃!
宁可多喝几大杯的热水,宁可灌姜茶,也不吃药!
秦野要是逼的狠了,小姑娘就拿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
她对这样的小感冒太有经验了,捱捱出身汗就能好。
小姑娘鲜少这么倔强的时候,惹的秦野只好跟着她坐马车,日夜片刻不离地盯着她。
好在,第二日就进了京城,秦野需要用叶钦的身份把伍昆的头颅交给戾王。
而且,在边城同戾王合计的那一场,全是靠书信往来,根本还没正式见过面。
是以,秦野耽搁不得。
姜媃见他面带犹豫,不耐烦的将人推下马车。
小姑娘边抽小鼻子边说:“你赶紧去,我从前在乌雪巷置办了宅子,你办完事直接回来。”
秦野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嫂嫂,听话好不好?到地儿就用药。”
姜媃见他面露担心,调换一下角色,要是大佬生病还不吃药,她肯定抓狂又心焦。
心头软了一下,小姑娘终于松口了:“好的吧,我等你办完事回来再用。”
听闻这话,秦野放心了:“那我尽快回来。”
两人在城门分道扬镳,姜媃见秦野骑着马没几下就走来不见了,她适才同流朱道:“去乌雪巷。”
乌雪巷的宅子,是姜媃最开始穿来那会,抢的秦家大房的银子,后来白栖梧帮着安置的。
宅子不大,前后两进,但是里头庭院精致,还摆了小桥流水假山等物。
而且位于京城东南方,住在那周围的,大抵都是一些颇有才学的富户,也有一些清流之家。
流朱几年前是来过京城的,一应街道市坊,她很是熟悉。
只见她跟车夫说了几句,那车夫从宽阔的朱雀大道直接拐进去。
流朱往外张望了一下:“少夫人,还有半刻钟就……”
“嘭”马车一个急停,姜媃人往前栽,差点一头撞上马车壁。
流朱眼疾手快,护住她脑袋,一撩帘子看向外头。
“车里的可是姜姜妹妹?”
外头,响起一声问询,那声音姜媃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流朱眉目倏冷:“少夫人,是那叫息九颜的。”
姜媃恍然,她想起这个人了。
上回在豫州,她莫名其妙得了个眉妩的赐号,还被皇帝给赏赐了,当时龚清就说,是因为息九颜非要认她做妹妹的缘故,皇帝为安抚他才下的圣旨。
姜媃没好气,好像每回见这人都没好事。
头一回认识,云府复选会爆炸,大佬伤了手。
第二回 是在绮罗村,结果平白被人算计田产,闹腾的很不愉快。
第三回 面都没见着,都还能坑她!
谁特么想要那个圣旨了?
姜媃探出头,眯起杏眼,果真离马车一丈远的地方,站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
那青年见着小姑娘,眼睛一亮,蹭的就跑过来,欢喜的差点摇尾巴:“姜姜妹妹,我可把你盼来京城了,走我带你去见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