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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做什么忽然送礼又夸我的?不会是你……”顾相思坐在他腿上,伸手揪住他一只耳朵,凑近他逼问道:“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你别又胡思乱想了。”西陵滟无奈的笑说,见她一脸质疑不信他的模样,便坦白从宽解释道:“就是昨日镇西侯府出了点事,因为玉流照在沈姨婚礼上喝醉了,回家把一个丫环当三妹给抱了,然后……三妹生气,他倒立顶缸,玉丽曲去劝架,回家后……不知道西陵誉又做了什么蠢事,结果又被胖揍了一顿。”
  “哦!原来你是觉得我比她们都好,才送这个玉簪给我的啊?”顾相思松开揪他耳朵的手,一手搂着他脖颈,一手拿玉簪点着他鼻尖,凑近他脸颊亲一口,娇嗔笑说道:“知道我好了,那就不能只有一支玉簪,我要一套红宝石头面,都说红色显得气色好。”
  “好!明日为夫便去库房挑选一些极佳的红宝石,找最有名的大师,为你亲手打造一套头面。”西陵滟见她笑得这样心情好,便在她嘴角亲一口,惹得她发笑,他这心里可是真的有些痒了。
  顾相思还故意撩拨他,凑过去在他薄唇上亲了又亲,被他按住深吻,她还发笑逗他,当真是坏的想让人揍她一顿。
  “呵呵……”顾相思躲着推着他,却还是被他在细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她一手握着簪子,抵在他脖颈上妩媚笑说:“爷别动,小女子害怕,会伤人的哦!”
  “淘气!”西陵滟笑亲她脸颊一下,无奈的从她手里拈过那支玉簪,为她插戴入她发髻中,握住她纤细的皓腕,低头又去亲她,她越笑着躲他,他越要亲她,这个小坏蛋。
  东方傲到来时,看到这一幕,便是俊脸黑如墨的看着他们这对荒唐的夫妻,青天白日,花园凉亭里就这样有伤风化的亲亲我我的……唉!他气的就是拂袖要离开。
  “表哥,来了干嘛又要走啊?”顾相思搂着西陵滟的脖颈,趴在他肩上,对着东方傲挥挥手,笑得真是比春花还灿***春日还明媚。
  东方傲的脸更黑了,他转身负手走过去,进了亭子拂袖坐下,见她还坐在西陵滟腿上不起来,他脸色更为难看的看向西陵滟冷声道:“你就是这样惯着她的?也不怕宠出个活祖宗来。”
  “哎,表哥,你说什么呢?我可没得罪你,你如此挑拨离间我们夫妻感情,还想不想让我儿子帮忙了啊?”顾相思故作生气的瞪东方傲一眼,她不仅就坐在西陵滟腿上不下来,还要搂着他脖子,贴在他耳边与他说悄悄话,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去亲他脸颊,她就看看他东方傲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她亲她正儿八经的夫君不成。
  “乖,别闹。”西陵滟无奈握着她一只撩拨他的小手在掌中,一手搂着她后腰,看向黑脸的东方傲,歉意笑说:“表哥别见怪,相思她嫌石凳太凉,我抱着她在这儿,晒会儿太阳。”
  “嫌凉不会垫绣垫吗?”东方傲瞪向西陵滟,再嫌硬,还可以垫皮草,他们镇国王府又不缺这些东西,用得着抱着她……还有,亭子里有太阳吗?想晒太阳,不得坐到庭院里去吗?
  西陵滟这下无话可说了,唉!他这个表哥,就是凡事太爱较真儿了。
  “我说凤翔王,他是我夫君,我不乐意坐凳子,就爱坐他腿上让他抱着,咋的了?有犯国法吗?有损害水得利益吗?”顾相思这暴脾气,当场就拍桌子了。
  东方傲被她如此凶神恶煞一顿吼,仔细想想,他们是夫妻,在自己家里亲热,天皇老子也管不着,是他太多事了。
  顾相思见东方傲似乎意识到自己错了,她便放柔了语气说:“表哥,不要总以为只有你们男人顶天立地才累,女人怀孩子更累好吗?我这是肚子里几十斤,腿抽筋又浮肿,走路都越来越费劲儿,我家阿滟再不心疼我,逗我开心下,你说我还怎么活?我心里不得比黄连还苦啊?”
  东方傲被她一番话说的,真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太过分了。
  “行了,你知错就行了,你们有事就谈吧!我先找个地方晒太阳睡个午觉去了。”顾相思这话锋转的也太突然了,起身就走的腿脚也太利索了。
  东方傲气的胸口疼,这女人天生就是为了气人而生的吧?就她这腿脚利索的劲儿,哪里有像她之前说的怀孕多惨多惨了?
  初晴扶着她们王妃,飞漱打着伞,后头跟着六名捧东西的婢女,有斗篷、茶盘、点心、果脯五色盘、坚果七色盘、水果盘等等。
  东方傲在顾相思走远后,他扭头瞪向西陵滟冷声道:“你就这么宠惯着她?不怕把她宠上天去吗?”
  “表哥,女人就得宠着疼着,她是水做的,也是一朵娇花,不好好照顾,水干了,花枯了,后悔都来不及。”西陵滟看向东方傲这个不懂何为人夫的男人,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表哥,我还是与你说说独孤家最新传来的消息吧!”
  东方傲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他若是能与流清也永结同心,他也会这样宠爱着流清的吧?
  爱一个人,本就是如此,西陵滟并没有做的很过分,至少在有些事上,他并不会让顾相思任性胡来。
  当然,顾相思是个处事极有分寸的冷静睿智女子,她并不是一个不分场合,就无理取闹的女子。
  西陵滟和东方傲说了独孤家查到的新消息,根据独孤家几位黑白两道的阎王爷查到的一些事,在三年多以前,大概是三月百花节,许多人去月神宫进香拜神,其中便有一位机关术极为高明的小大师混在其中。
  之所以说他是个小大师,那是因为他当年只有十五岁,唇红齿白的很秀气,在人群中不算普通,却也不算太显眼。
  毕竟,那日去月神宫的人,年轻公子小姐居多,容貌出众者更是不胜枚数,自然不会有人太过于留意一个清秀的少年郎。
  这个少年据说是嫡传一脉淡氏的后人,名叫——淡雪霁。
  “淡雪霁?是他盗走了流清的遗体?”东方傲眼底浮现浓烈的杀气,起身便要走。他要找到这个淡雪霁,将之碎尸万段。
  “表哥,帮忙打开地宫机关的是淡雪霁,盗走流清皇姐遗体的人,却是另有其人。”西陵滟起身在后忙说,在东方傲止步回头眼神冷冰冰的看向他时,他苦笑一声说:“此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盗墓贼,他也是收人钱财办事,如今独孤家……尚未查到幕后主使人是谁。表哥你先别急,独孤家那几位既然能查到淡雪霁与这个盗墓贼,要查到幕后主使人,也不会太久,表哥且耐心再等待些日子吧。”
  “多谢。”东方傲留下一句道谢,便走了。
  西陵滟望着东方傲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独孤家的那些个人。
  由此可见,独孤家的势力是有多大,而君儿当初又是何等的有远见。
  如今,独孤家与西陵氏皇族成了亲家,独孤珵将来入主中宫,生下太子,独孤哲必然会一心帮着他女儿和外孙,只要尊儿不要做个喜新厌旧的男人,能如他父亲阿楚一样尊敬爱护他的皇后,独孤家这个岳家,便是能抵满朝文武,帮他稳坐皇位,安定西贺国的最大助力。
  希望赵皇后能好好教导西陵尊,让他将来莫做个多情帝王,莫要辜负独孤珵这个妻子吧!
  ……
  腊月初八,是西贺国的传统节日,这一日,西贺国全国百姓会欢庆丰收,腊祭百神,举办大规模祭祀仪式。
  总之,这个节日还是很热闹的。
  其他三国人之前走的都比较早,最多停留两个月,大家聚会一起,四国人才比试一下,吹吹牛也就散了。
  可今年不一样,要商量的事很多,并且各国使者一路走来,看到西贺国这几年发展的如此之好,百姓富足安康,更是多了不少新奇食物,各行各业,也是人才济济。
  西贺国的学子,则是更加让人眼前一亮,各大学院招收学子不再看身份,而是一视同仁,凭本事录取。
  再者就是,他们的学院不再是一门心思死读书,而是各行各业的人,以读书为基础,其他所学,皆是自己喜欢,甚至是这方面天赋极好的知识。
  总之,西贺国的书院什么老师都聘请,木匠、花匠、老农,这样的人也会聘用为师。
  当真是做到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也当真是做到了,天下之人,皆可为师的地步。
  四国使者见识到西贺国的改变眼睛都亮了,也是因此,他们决定留在西贺国,好好走访一下西贺国帝都附近的乡镇、村庄。
  今儿腊八祭,也就是腊八节,百姓会大肆进行祭祀等活动。
  西兰城这日也很热闹,各家各户都在祭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等等。
  当然,这一日,他们也会祭祀先祖,用得自然是冬祭腊肉。
  同样,这一日,城中大户人家也会施粥,祈求好福报,祝吉祥。
  往年的施粥也就是一些腊肉末儿的白粥,今年可不同了,也不知是谁传出了镇国王府要送给大家喝八宝粥,甜咸两种,极为美味。
  理由是西陵滟与顾相思夫妻俩为腹中孩子积福,城中所有人,都可以到百味居前吃粥,得祝福香包一个。
  香包自然也是定做的,里面的药草却是顾相思配的,有提神醒脑的香包,也有有注睡眠的香包。
  两种香包,根据对方选择而送。
  镇国王府这样一在百味居前施粥起来,各家各户听到了,那还能闲着?一个个的为了怕自家粥施不出去,回头再丢人,可都是可劲儿的往粥里加好料了。
  北宫瑧好奇这种绿色的腊八蒜,便吃了一颗,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阿瑧,你就不能矜持一些吗?”北宫雳都后悔带妹妹出来玩了,人家去排队领粥,她堂堂一过国公主也去。
  现在更让人看不下去了,一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却在这儿一手端碗,当街呼噜呼噜喝着什么腊八粥,还啃着腊八蒜?
  “那边有比赛吃冰的,赢了有一方竹林幽兰的松花石砚,和一套青玉为杆的上等狼毫笔呢!”两个人结伴而行,言语间颇有激动之情。
  “砚台?毛笔?”北宫瑧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腊八蒜,微歪头沉吟片刻,便把粥和蒜都塞给她二哥手里了。
  至于她?呵呵!在西贺国,谁敢说吃冰能比得过她这个北俱国的女神啊?
  “阿瑧,你又要去哪里?”北宫雳把碗和蒜塞给了罗鄂,他便急匆匆的去追他家这位不让人省心的妹妹了。
  罗鄂看那些侍卫婢女都追上去了,他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刚好,红尘酒馆离这不远,大冬天还是喝点酒,吃点牛肉比较享受。
  罗鄂去了温氏的红尘酒馆喝酒了,北宫瑧这边却是在她哥追上她之前,就报名参加吃冰大赛了。
  腊八前一天,大家会用盆舀水结冰,等到了腊八节就脱盆冰,并把冰敲成碎块吃掉。
  据说,这天的冰很神奇,吃了它,在以后一年里都不会肚子疼的。
  也是应个节日,今儿这家开酒铺的老板,便用各种果酒,冻成了冰,邀请众人来参加吃冰大赛。
  说实话,参加此赛的人,有书生也有壮汉,什么样的男人都有。
  而北宫瑧这个小女子,却是头一个来参加吃冰的姑娘,这可是有点让这些男人怜香惜玉,不忍心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了。
  “阿瑧,你……”北宫雳挤进人群里,便是一脸的气怒,可是妹妹的眼神太凶狠了,他还是慑于妹妹的威势,闭上了嘴巴,心里又是闷气的肝儿疼。
  北宫瑧虽然是个姑娘,可是这吃冰却是真猛,那像戒尺长的冰尺,她就像吃大葱一样,嘎嘣嘎嘣嚼着吃,一会儿就吃完一根了。
  这下子,谁也不必再怜香惜玉了,这姑娘可比他们猛多了。
  这家老板专门让人做的模子,有牡丹杨梅酒的、枫叶青梅酒的、桃花蓝莓酒的、腊梅桂花酒的等等,加在一起,十多种颜色的果酒呢!
  他们这些人,从各自面前的大盆里拿形状各异的冰吃,谁最先吃完谁赢。
  全场围观人群,只听到嘎嘣嘎嘣脆冰响声,感觉他们吃得好像很爽一样啊?
  厉明景今日与妹妹一起来逛街看热闹,因为顾玉烟最近没时间,忙得很,陪不了他妹妹,只能他来陪了。
  “二哥你看,那边好热闹啊!我们去瞧瞧啊!”厉丝言兴奋的拉着他二哥,跑过去,挤啊挤,才挤了进去。
  一看,呃?吃冰啊?如今人可真会玩儿。
  不过,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姐姐,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厉明景一进来,看到嘎嘣嘎嘣脆在吃冰的北宫瑧,他便是眉头一拧,满身怒火大阔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拽了过来,伸手就去扣她嘴里的冰。
  北宫瑧呜咽着被他粗鲁的动作扣的眼中都含泪了,呜呜呜……哪有硬扣别人嘴里东西的啊?
  厉明景的手指探进她嘴里,柔软的口腔和灵活的舌头都冰冷了,她居然还不要命的吃冰?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子天生体寒,大夏天都不能多吃冰,更何况是如今这滴水成冰的冬季?
  “唔唔……木有了啦!”北宫瑧都被他手指在嘴里搅的眼泪汪汪得了,她又不舍得咬他一口,难受的也只有她自己,呜呜呜……
  厉明景从怀里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为她擦拭着嘴角上的口水,那细腻温柔的劲儿,足以搅动任何一个女子萌动的春心。
  北宫瑧痴痴傻傻的望着他严肃的脸,这一刻他很生气,却待她极温柔。
  “为何要与人比赛吃冰?”厉明景是觉得他语气放的很温和了,其实,生气的他,声音真是冷冰冰的像人在嚼冰渣子。
  北宫瑧还真有点怕他发火,她只能是咬着手指装可怜,含含糊糊不清的说一句,估计除她自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以外,其他人都没听清楚她在嘟哝什么。
  厉明景低头与她四目相对,声音更冷的再次问道:“到底为何要与人比吃冰?”
  北宫瑧这次不敢含糊其辞糊弄他了,放下嘴里的手指,一副有点害羞,又有点委屈的说道:“我听人说,吃冰比赛的奖品有砚台和毛笔,所以我就想……我只是想赢了那方砚台和毛笔,然后就……就送给你当节礼。你们西贺国,不是过节都送节礼的吗?”
  厉明景真是要被她气死了,可内心,也是因为她的这份用心,而是颇有被触动之感的。
  真是个傻丫头,想送节礼,不能去买吗?她又不缺这点钱。
  北宫瑧趁他不注意,又转身跑过去要继续吃冰了。
  厉明景见她敢继续吃,便走过去一把夺了她手里的冰,一手在它背后一拍,就把她拍吐了。
  北宫瑧眼泪汪汪的吐了嘴里的冰块,很委屈的说:“就差几个了,吃完我就赢了啊!”
  呜呜呜……这下都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