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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二表少爷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那可是和亲公主,还是北俱国君主一个娘亲的亲妹子,嫡公主哎!一般和亲公主可比不上她尊贵。
  就这样一位公主殿下在,莫说是二表少爷封异姓王纳个侧妃了,就是敢养个外室,这位公主殿下若是闹到皇上跟前去,倒霉的不还是这个和二表少爷好的女人吗?
  毕竟,二表少爷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皇上怎么可能会重罚他啊?
  闹来闹去,倒霉可不是那个勾引二表少爷的女人吗?
  小姐就是想不通这个理儿,怎么都放不下二表少爷,甚至是还糊涂的想着……想着给二表少爷做姨娘呢!傻不傻啊?
  紫沐幽打小就喜欢厉明景,在她十二岁那年,母亲也向姑母私下提过这事儿,可是当时厉明景一心为国效力,根本就不想提自身亲事。
  也是因此,这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结果,却是这样的让人伤心。
  ……
  顾相思回到镇国王府,便去看了顾晨曦,连腾蛟也叫去一块儿去了。
  因为,赵晟说了,柳月白代她侄儿来看望顾晨曦,所以,她总得借机让腾蛟见一见一个不一样的戴月郡主吧?
  腾蛟一向是心思比北宫瑧还单纯,他哪里知道他这位姐姐打着给他撮合姻缘的主意啊?
  顾晨曦暂居的地方叫玉竹园,这里栽满了紫竹,据说是上一回四国聚会,东月国来朝送上的国礼之一。
  当时西陵滟说他府中缺一景儿,西陵楚便把所有紫竹都赏给了镇国王府。
  西陵滟命人寻此清幽的小园子,在此种满了紫竹,正是为了当个闲雅之处,偶尔来此悠闲品茗,竹下对弈,可是别有一番雅趣。
  之所以把顾晨曦安排在此处,一是清静,二是这里也清雅,适合养病。
  再者说了,顾相思也有点私心,想让顾晨曦借着养病,好好静静心,想清楚一些事罢了。
  腾蛟再次见到柳月白,还真是多看了几眼,实在是有点眼熟?
  “戴月见过十六婶。”柳月白今儿穿了一身若竹色的兰草大袖衫,梳着一个垂鬟分髾髻,多了几分淑女的温柔气质。
  “快快免礼!”顾相思上前扶起了柳月白,回头看向一副目瞪口呆吃惊不已的腾蛟,抿唇一笑,轻咳声道:“蛟儿,来见过戴月郡主。戴月啊,这是我那个傻乎乎的义弟,叫腾蛟,你可以叫他阿蛟。”
  柳月白听着顾相思说什么阿蛟,她强忍住没笑出来,上前端庄秀雅的行一礼道:“戴月见过蛟叔叔,上回多有得罪,还请您莫要记仇。”
  “什么蛟叔叔?我和你不熟。”腾蛟眉头一皱,看了柳月白一眼,便握剑拱手向顾相思道:“姐姐,没什么没事,我就先回百味居了。”
  “哎……”顾相思伸手想叫住腾蛟,可是这人走得也忒快了,好似有狼在他屁股后边追一样。
  “十六婶,腾蛟公子是不是……怪我把他叫老了啊?”柳月白瞧这位腾蛟公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这样叫人家叔叔,可不得惹人家生气了吗?
  “没事,他就这样儿,其实谁的气也没生,就是不爱与人交流罢了。”顾相思一摆手,笑着请了柳月白进屋去看了顾晨曦,这丫头,这回可是遭大罪了。
  顾晨曦还在睡着,这也是服了汤药后,起的效果。
  柳月白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顾晨曦,心疼的叹气道:“都怪我不好,要是昨日没拉她出去,她也就不会遇上西陵妍雅,更不会……唉!可怜的丫头,平白无故被人推下去,当时一定吓坏了吧?”
  “这也是她的劫,经此一劫,她才能幡然醒悟许多事吧。”顾相思走到床边坐下来,为顾晨曦拉了拉被子,笑叹声道:“戴月你应该知道,二妹她曾经犯过一个大错,说来也是罪孽。如今,她经历了此一场生死,应该也会明白,生命是多脆弱,又是多么的可贵。谁也没有权利去轻易结束他人的生命,也不能任性妄为,因为一点小事就放肆无忌的去杀人。”
  柳月白一旁听着,她明白她十六婶指的是顾晨曦火烧顾曦月之事,这的确是一桩大罪孽,顾晨曦经此一劫,也属天道轮回,种因得果。
  顾相思坐在床边看了顾晨曦一会儿,便起身与柳月白一起离开了。
  柳月白也就是来看望下顾晨曦,回去和她傻侄儿说一声,安下那傻小子的心,省得他养个病还都躺不住,整日惹她和母亲担心
  ……
  顾相思让人送走了柳月白,她便回了碧波居。
  这一出去大半天,眼见着都要到午饭点儿了。
  西陵滟果真一直在明月苑带孩子,把孩子放在床上,他就坐在床边,一会儿逗一下醒着的儿子,一会儿又靠着床柱发呆看儿子。
  反正,这么无聊的事,他已经坐这儿大半天了。
  孩子饿了,奶娘要喂孩子时,他才回避到外间厅堂去。
  孩子换尿布,换屎包,他都站在一旁看着,这回他也不嫌脏了。
  顾相思进屋后,走进里屋,就看到西陵滟坐在床边,伸手捏着小家伙的小手,小家伙也不睡了,就那样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的父亲瞧。
  西陵滟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见是她回来,便是扬唇一笑,凤眸潋滟如波,嗓音清润温柔:“你回来了,事办的还顺利吗?”
  “顺利,顺利极了。”顾相思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也逗起了两个小家伙来了。
  “皇姐动用龙凤令了?”西陵滟学着她的姿态,一手支头,斜卧在床上,逗起了孩子玩儿了。
  “呵!挺聪明的嘛!这也能猜的中?”顾相思抬眼笑望着他,与她说起了她出门发生的这事。
  除了蕙嘉大长公主在恭王府动用了龙凤令,把西陵妍雅带走教规矩的事以外,还有就是她去鸿胪寺,东方仙与北宫雳打架的事。
  当然,最后她还提了厉明景和那个表妹的事,这就属于八卦了。
  “皇姐的龙凤令一出,十三哥除非是想挨板子,否则,他就没那个胆子敢拦着皇姐带人走。”西陵滟也不是半点不担心她这一趟会出事,紫鸾皇姐是个视孙如命的,蕙嘉皇姐也是个最疼爱顾晨曦这外孙女的。
  顾晨曦和柳宜风出了这样的事,她们不去把恭王府闹个天翻地覆,那倒是会奇怪了。
  顾相思听他这么一说,便不由得好奇问道:“元懿皇后为何把龙凤令给了蕙嘉大长公主,她就不怕她这个女儿仗着令牌在手,会嚣张跋扈的闯出天大的祸事来吗?”
  “天下就没有不疼孩子的母亲,元懿皇后也就只有一儿一女,儿子本就是太子,早晚会当皇帝,自是一生无人敢欺。而女儿只是个公主,那怕与她儿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将来谁又敢说治罪她女儿的人,就不会是她的儿子了?”西陵滟轻拍着老大,哄着他睡觉,对顾相思淡笑缓语道:“也是因为这个忧虑,元懿皇后将龙凤令给蕙嘉皇姐做了嫁妆,希望用龙凤令,护她女儿一世周全。”
  “慈母之心,可以理解。”顾相思也是当母亲的人了,她也明白西陵滟说的这些了。
  元懿皇后是个慈母,为了自己的儿女,算计了多少?
  那怕是自己死了,也是要护自己女儿一生无忧的。
  可惜!蕙嘉大长公主也是个命薄的,一生尊贵无比,可以说,她比李太后和赵皇后都要尊贵无比。
  可是,她却是个可怜人,生下一女后,便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她是堂堂的嫡出大长公主啊!从她出生开始,谁敢给过她气受?
  可因为自己生不了儿子,她却要如此委屈的为她的驸马纳妾,帮别人养儿子,自己的女儿还不争气,偏自甘下贱与人做妾,这不是要活活气死她吗?
  如此想来,蕙嘉大长公主也够可怜的,将自己真是委屈的让人都想替她哭了。
  “皇姐之所以不能生育,是因为分娩时被人做了手脚,伤了身子,留下了难以医治好的病根儿。”西陵滟提及此时,眸光变得尤为冰寒,声音也是极为的冰冷:“可到底是谁做的,我却至今都没有查清楚。”
  “当年的人,是都死了吗?”顾相思眉头紧皱,心里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太后。
  西陵滟一瞧就知道她心里是在想什么,轻摇头说道:“这事不是李太后做的,当时她还没进宫,不可能是她做的。”
  “那会不会是皇姐的驸马做的?”在顾相思看来,一些男人狼心狗肺起来,绝对干的出杀妻害子的事来。
  西陵滟已经哄睡小家伙了,起身拿了小被子给他们兄弟盖上,这才坐在床边,望着她摇了摇头道:“皇姐十分像元懿皇后,元懿皇后可是当年的西贺国第一美人。而年轻时候的皇姐,也就是有些娇气,并不是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别说是王子章了,就是再清高自傲的男人,也不可能在新婚不过一年多,就能嫌弃那样一个身份贵重的美人儿。”
  顾相思也是对此点了点头,蕙嘉大长公主那怕是如今年纪大了,可依然能瞧得出来,她是个可与她母亲比拟的美人儿。
  这样尊贵的公主美人儿,成亲不过一年多,小夫妻正甜蜜,又是头胎孩子,王子章的确没有理由去谋害他的妻儿。
  “这事暂时无头绪,时间过得也太久了,想查出来也是难了,且慢慢的查吧!早晚会找出真凶的。”西陵滟将这事暂搁,又与她说起了北宫瑧的婚事,这场和亲,可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顾相思觉得他就是杞人忧天了,就厉明景和北宫瑧那黏糊劲儿,是有人能随意插足得进去的吗?
  其实,她不担心那个紫沐幽,紫沐幽再对厉明景有情,厉明景对她无意,她一个柔弱女子,还能强了厉明景这个身边暗卫明卫围绕的男人不成?
  她担心的,反而是销声匿迹许久的香冷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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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苦的渔家,厚道的爹娘,年幼早熟的兄姐,壮志未酬的爷爷,大龄未娶的小叔,住不开的破败渔船,迫切需要改变的境况,且看颜竹君如何带着一家子努力奋斗,一步一步破开窘境,将渔家改换门庭,觅得如意郎君,待暮色归来,尘嚣落定,笑看平生。
  第一百零三章 请客道歉
  翌日
  顾相思一大早起来,陪西陵滟一起吃了饭,又去看了看两个儿子,这才收拾一下,带了初晴和飞漱出门去赴约。
  乘车一路顺利的抵达了百味居,刚好懒惰又疼媳妇儿的夜无月也在,哼哼!她这儿的白饭可不是这么好吃的。
  夜无月就是心疼温晏起太早做饭太辛苦,呃?其实夜府也有厨娘,他就是觉得饭菜嘛!还是百味居的好吃,所以,就经常来蹭吃喝了。
  温晏自从想通一些事后,可是越发的变得雨润红姿娇了。
  夜无月见他师父一直盯着温晏笑得意味深长,温晏粉白的脸颊都快成熟透的红苹果了。他上前侧身挡在温晏面前,看着他师父笑得有点心虚,轻咳一声说道:“师父,您今儿来百味居……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
  “嗯,是有重要的事。”顾相思轻点了点头,伸手拉起夜无月一只手,在他手腕上一搭脉,没好气瞪他一眼,一把将他拨开,走到温晏身边,牵起她一只手,仔细把脉一番,摇头叹声气,转身怒瞪夜无月一眼,严厉训斥道:“你这医术都是白学了?连自己媳妇儿的身子也都没能调理好。你们这些男人,论及细心体贴,始终还是不如女人,真是和你师爹一个德行,平常表现的多么温柔体贴,其实还是粗枝大叶,忽略了自己妻子很多。唉!行了,回头给槿娘弄些补药滋补调理下身子骨,省得槿娘怀孩子时多遭罪。”
  夜无月被他师父当众训斥一顿,他也是乖乖低头受训,等他师父噔噔上楼后,他回头就对温晏低声道:“听到了吧?师父都说你需要多补补了,可不能再挑食不吃这儿,不吃哪儿的了啊?”
  温晏脸颊通红道低着头,听他这么无耻的怪责她,她抬头娇嗔怒瞪他一眼,转身就回座位去了。
  她身子虚是谁害得?还不是他索求无度,每晚睡前折腾的她筋疲力尽,早起又……反正,相思姐说的对,男人都是衣冠禽兽。
  “六儿,把冰糖燕窝端来一份儿,要血燕啊!师父说槿娘该补补了。”夜无月在他师父这儿,是真脸皮厚如城墙。
  许多人都严重怀疑,他们所知的那个冷血神医是假的,真正的夜无月,就该是他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儿的。
  温晏红着脸拽了拽他衣袖,又不是缺钱花,怎么就一到百味居就扣成这样儿了?连顿饭钱都不给,白吃白喝还要白拿,也不怕惹人笑话。
  “师父对自己人,从来都是很豪爽大方。咱们吃着还拿着,她才高兴。要是和她见外了,她一准儿得发老太爷的脾气。”夜无月口中所指的老太爷,其实就是顾相思的亲爷爷,顾老爷子了。
  顾老爷子脾气非常之怪,他不怕自己人又吃又拿占他便宜,反而是最烦自己人和他客气。
  他要是为此发起火来,那手中的拐杖就能抛出去砸你个满头包。
  这样的脾气他领略过,也不是很疼,毕竟活人遇着危险会躲,一般也就砸在胳膊腿上,疼点也不会有什么大妨碍。
  “老太爷脾气?”温晏还真是没听说过这种脾气了,不过,相思姐也真是这样的人,对于自己人,她一向是十分大方,也是十分的照顾。
  ……
  三楼,雅间。
  顾相思今儿邀请紫樱他们两家人来,自然是不能受人打扰的。
  索性,便把宴席安排在了三楼雅间,不算太高贵的让紫樱惶恐,也不会太低的让人觉得她怠慢了客人。
  紫樱一见到顾相思带着婢女走进来,她便牵着一个年轻人的手,走过去行一礼,脸颊红彤彤的,低头轻声细语介绍道:“王妃,这是……是阿瑞哥。阿瑞哥,这位是镇国王妃,也就是我们的老板。”
  “小民见过王妃。”曹瑞倒是个见过世面的,对顾相思行这一礼很周到,却也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小曹是吧?免礼吧!都回去坐吧。”顾相思温然一笑,打量曹瑞一眼,觉得这人不错,配得上紫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