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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延玉在旁边看着顾相思为西陵玄凝拔针,这种又快又准的手法,他也只在爷爷哪儿见过。
  唉!爷爷说得对,幺妹儿就算再不想继承顾氏医馆,可她打小就有股子认真的劲儿,只要让她学什么,她就一定会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劲儿来学。
  也是因为这样,爷爷最喜欢的晚辈就是幺妹儿了。
  幺妹儿很孝顺,除了不愿意继承医馆这件事以外,从小到大,幺妹儿就没违逆过爷爷一句,比起幺妹儿,他们这些人,可是太忤逆不孝了。
  “好了,让她好好休息,回头你给她开些补气调理的药,吃个两三副也就没事了。”顾相思收拾好了她的药箱,拎着药箱起身,却发现东方延玉神情凝重看着她,这是又怎么了?
  东方延玉收起了凝重之色,请了她出去,有时间还是向这丫头,好好学习下祖传针法吧!
  不然,以后再出点什么事,他还得想今日这般抓瞎。
  顾相思觉得这人就是莫名其妙,果然是脑子里一直有水,偶尔就得不正常一回。
  天山童姥临走之前问了西陵滟一句话:“你为何会爱上顾相思?”
  在她看来,最初的顾相思只是一个被人收养,不知父母是谁的乡村野妇罢了。
  西陵滟这样身份的镇国王爷,要什么样的出身贵重容貌才情皆过人的女子没有,为何就偏偏瞧上了顾相思这样一个村妇?
  西陵滟没有回答天山童姥这个问题,这是他和相思的事,没必要像别人解释。
  天山童姥走了,最终她也没闹明白,为何西陵滟和乙弗檀这样出色的两个男人,都栽在了顾相思这么个小女子的手里了呢?
  一个为她而死,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简直就是无法让人理解。
  顾相思是长得很美,也有点手段本事,可乙弗檀和西陵滟这样的人物,怎么着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子的那点本事与小手段,就栽在她手里吧?
  西陵滟转身伸展开双臂,笑望着又生气嗔瞪他的小女子。
  顾相思跑过去,扑进了他怀里,嘴里还不满嘀咕道:“你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放在心里自己乐,也不说出来哄哄我高兴。”
  西陵滟抱住她,对于她的小埋怨,他也只是宠溺一笑,搂着她的纤腰,夫妻二人边走边说:“你让我怎么和她细说?说我最开始是被你强了,然后你这个胆大的小女子背着我偷生下孩子,我辛辛苦苦寻觅你五年之久,初见到你的时候你在与人对簿公堂,好强悍啊!然后我就被你吸引了目光,然后我就跑去上河村当了你的上门女婿。起初只想让孩子能有爹有娘的我,最终被你这个女贼偷了心,自此情根深种不可自拔,只能被你这般掌握在手中一辈子了吗?”
  “去你的,又在胡说八道。”顾相思纤纤玉手推他胸膛一下,嘴里满是嫌弃,脸上却都快笑出花儿来了。
  西陵滟低头望着笑容满面的她,无奈叹声气道:“唉!遇上个口是心非的小女子,为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宠着爱着,偶尔还被人家嫌弃不够风趣幽默,不够温柔体贴,还总耍大爷似的,让某个小女子觉得甚为委屈。”
  “喂,你有完没完了?贫不贫啊?”顾相思又笑捶他一下,真是的,说他小肚鸡肠,他还真给她斤斤计较起来了啊?
  “不贫怎么逗你笑?不逗你开心,你岂不是又要嫌弃为夫不够风趣幽默了?”西陵滟说话间,还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嗯,好香,似朵白兰花,娇嫩而芬芳。”
  顾相思一手抚摸着被他亲了一口的脸颊,这下是真羞的脸都红了。嗔怪的瞪他一眼,学什么不好,学纨绔子弟那一套轻薄人的招数?
  西陵滟觉得她这娇嗔的模样甚美,真像春日枝头的玉兰花,白嫩又芬芳。
  玉凝园的婢女躲在一旁,瞧着镇国王爷对镇国王妃这般温柔宠溺,真是心里都羡慕死了。
  唉!可惜!她们都没有这个福气,镇国王爷也只会对镇国王妃这般风趣幽默,温柔宠溺。
  对待外人?镇国王爷何时不都是一张生人勿近的冰块脸,一丝不苟言笑,严肃的好似每个人在眼里,都是待审的犯人一样。
  所以咯!大家都敬畏惧怕镇国王爷,他要是那日去上朝,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不老实如鹌鹑似的。
  可这样一个威严强势的男人,偏面对他的王妃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又温柔又风趣。
  唉!还是好羡慕镇国王妃,真的太幸运了,遇上王爷这么好男人。
  ……
  三日后,西陵玄凝没有再出现任何不良情况,顾相思也就履行诺言,让人带着相思泪,去了南城外的五里亭赴约。
  天山童姥今日带来了很多人,或者该说,这方圆五里之内,都是她的天山之人。
  早在三日之前,她就派人在此暗中观察,一直不曾见过有什么人来此做部署安排。
  所以,顾相思真的没有设埋准备伏击她,而是真的会信守承诺,将相思泪给她吗?
  天气连晴朗了好几日,土路也干了,行驶马车是绝对没问题了。
  一辆普通的马车行来,车夫就是个普通人。
  天山童姥坐在亭子里用着香茶,还有人给她捶背捏腿的,当真是十分懂得享受。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跳下马车,打开车帘,请出了车里的人。
  天山童姥远远的看着,马车里出来一名红衣蒙面女子,一手握剑,一手拿着一个白水晶瓶子,里面大概就是相思泪了。
  西陵流清下了车,举步走向五里亭。
  车夫上了马车,调转车头便离开了。
  天山童姥起身走出十里亭,来到黄土大道上,走近这名女子三丈之外,伸出了一只手,幂篱白纱后的她,皱纹满布干裂嘴唇一启一合,嗓音沙哑难听道:“把东西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顾相思既然信守承诺,她也不会去动她的人。
  这算是给顾相思一个面子,毕竟,红罗教也不是好招惹的,要是真被红罗教徒缠上,她就别想回塞外天山去了。
  西陵流清把瓶子丢给了对方,相思说了,他们镇国王府不能失信于人。
  所以,相思泪是真的,天山童姥却没命带走。
  天山童姥用粉末试了一下,果然是真的相思泪,顾相思果真一诺千金。
  这样看来,这个女子,还是有让人瞧得上的地方的,也不怪乙弗檀会为她而死了。
  “东西对了?”西陵流清面纱后红唇轻启,声音清冷而悦耳动听。
  “对了,你可以走了。”天山童姥心情十分的不错,把这瓶相思泪与之前那瓶相思泪,一并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玉盒内,让人捧了下去。
  接下来,她就要去找云泓要彼岸花了。
  孟婆的行踪她已经打听到,不日她即可启程去找到孟婆,然后……只要去到奈何桥,见到玉面阎罗,她就可以恢复她的青春美貌了。
  当了这些日子的老太婆,她真是恶心透了。
  所以,那怕被人当成老妖怪,她也要恢复她的青春美貌,到死都要是漂漂亮亮的。
  “东西对了,那交易也就结束了。”西陵流清嗓音清冷而十分的悦耳动听,手中的剑被她拔出来的声音,更是清亮悦耳动听。
  “你要做什么?”天山童姥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杀气,她不屑冷哼一笑道:“就凭你,也想杀我?”
  “留着你这种人,只会是后患无穷。相思说了,斩草需除根,莫要让杂草春风吹又生。”西陵流清第一招就用上了魅影无踪,第二招便是万剑归宗。
  “八应决!”天山童姥也是老一辈的人,自然听闻过八应决的招数,她也知道原《八应决》在谁的手里,可这已经是没用的了。
  因为在前几个月,已经有人将《八应决》抄录无数份,大肆散布在了江湖之上。
  而她一名小徒弟手里的原《八应决》珠串却被人给毁了,她这个小徒弟不知道怎么转了性儿,居然一声不吭,带着人离开西贺国,回西域去了。
  没想到,镇国王府里竟然有人练成了《八应决》第三层还没走火入魔,她到底是什么人?
  听声音很年轻,看样子也不老,可她的功力的确比她强出太多,她到底是哪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是否也曾去见过玉面阎罗,才会有这般的青春永驻外貌?
  “啊!”
  “啊!”
  “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声声响起,西陵流清一招万剑归宗,便杀死了天山童姥不下四五十名弟子。
  天山童姥自己也变得很是狼狈,幂篱被对方的贱气搅碎了,她的红衣也多出破损,就连她的头发,也被削掉了好几绺。
  虽然她身上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可这也已足以证明,对方的《八应决》修炼的多扎实,根本就不是贸然修炼,而是对方真有两百年的功力为基础。
  可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活的到两百多岁?
  不对!玄天子他还活着,顾相思就是他的徒弟,她一定还认识别的活了两百岁的老怪物。
  “飞花轻舞,我可是昨日才突破的,今日便拿你来试试招吧!”西陵流清在空太玄的帮助下,她的瓶顶在昨日就突破了,这招飞花轻舞她还真没试过,今儿这里也空旷,便拿天山童姥试下招数吧。
  天山童姥本就内力上拼不过西陵流清,西陵流清又使的是《八应决》第四式,这威力使出来,可就不是她能抵御得了的了。
  西陵流清真是第一次用这招飞花轻舞,风动花飞舞,西兰城东西南北四门的五里亭,十里亭旁都栽有梅花树,年后春梅未谢,一阵狂风骤起,花瓣飞舞,轻柔似春日采花的一只只粉蝶,极为飘逸灵动。
  可四周的惨叫声更是凄厉,一片片轻柔飘落的梅花瓣,拂过他们的脸颊、身上,落下却是片片如刀刃般锋利刺骨。
  天山童姥也已是遍体鳞伤,可她回身望着飞花满天之中,万剑开若春花,一柄花瓣长剑在她瞳孔中逐渐放大,她闻到了冷梅香气,感受到了花瓣扑面的温柔芳香……
  这是多么美的一招飞花轻舞啊!
  天山童姥的身子从半空中飘然落下,震飞起满地的淡粉玉白梅花瓣,她死不瞑目的瞪大着眼睛,眉间一个血窟窿还在汨汨流血,人却早已是断气了。
  西陵流清提剑走过去,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花瓣,碾碎了一地残红。
  天山童姥带来的所有人都死了,西陵流清第一次见识到《八应决》是有多么的可怕。
  其实还有一个人没死,是为天山童姥抱玉盒的少年,他躲在了亭子里的石桌后,瑟瑟发抖,满头的冷汗,满脸的泪水,脸色苍白的像白纸一样,紧紧闭着眼睛,抱着怀里的玉盒,牙齿咯咯的打颤,好怕对方的剑会将他劈成两段……
  西陵流清也发现了还有人未死,可她已经不想杀人了。
  少年听到越发靠近亭子的脚步声,紧闭着眼睛,心里越发的恐惧,最终,他吓的起身大叫跑了出去。
  西陵流清也没有去追他,不过是天山童姥取乐的玩物,也是可怜人,便放他一条生路吧!
  可少年跑是跑走了,却跑了不过一段路,就被人给杀了。
  西陵流清转身魅影无踪的赶到现场,望向杀人者,竟然云泓的人。他,居然还在西兰城,好大的胆子。
  少年是被云泓身边的一个戴面具男子杀死的,一剑割破喉咙,轰然倒地,抽搐两下就死了。
  玉盒捧在面具男子的手里,相思泪已经换了主人了。
  西陵流清望着云泓,眯眸冷声道:“你也想青春不老?”
  “不!我不喜欢违背自然,我更想找一人,陪我白头偕老。”云泓的外貌是极好的,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还真会当他是个儒雅的富贵闲人呢。
  西陵流清的目光移到了云泓身边的面具人身上,不是云泓需要相思泪,那便是此人需要了?
  云泓感受到了西陵流清身上散发而出的杀气,之前见识过西陵流清的《八应决》第四式飞花轻舞,他如何能不怕?
  西陵流清也没有阻拦他们,毕竟,《八应决》虽厉害,可她还没练扎实,真对上云泓这些人,绝对不可能像杀天山童姥这些人一样简单容易。
  她还有自知之明,阻拦住云泓他们,与她绝对没有好处。
  云泓同样忌惮着西陵流清的《八应决》,她是《八应决》还没修炼的十分扎实,可她拥有两百年的功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真惹恼了她,她拼死与他们一战,爆发出的《八应决》威力,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扛得住的。
  ------题外话------
  这两天天气骤冷,听说好多地方下雪了,亲们注意保暖,可我别我,着了凉,一晚上跑三次,太痛苦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