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沈小姐。”当美女被其母亲拉到自己桌前,吴国栋才如梦初醒、激动万分的起身伸手。
“你好。”沈霜琴微微颌首,无视了他伸出的手,很淑女的拉开椅子,拉着母亲坐下。
吴国栋讪讪一笑,有点尴尬的坐回原处,把菜单往前一推,很大方的道,“想吃什么随便点。”
沈霜琴没去看菜单,“随便来点清淡爽口的就好。”
倒不是她矫情,实在是过年这几天,被大鱼大肉撑着了,现在看到肉别说吃了,能不吐就不错了。
“我懂,我懂,女孩子要保持身材嘛。”听她这么说,吴国栋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在外面和女孩子吃饭,鲜少有点油腻东西吃的,最多也就是吃点海鲜什么的,可那个贵呀,他可不敢随便请。
点好菜,吴国栋又问,“沈小姐想喝点什么?”
“果汁。”沈霜琴可不会点酒,不然外面那只小醋缸能冲进来掀桌子。
“也对,这里哪有什么好酒。”吴国栋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些高度白酒一眼,觉得就这种情形,点了也没用,便只要了饮料,“要是在明海就好了,82年的拉菲请不起,其他年份的,我们还是可以喝一喝的。”
“红酒我也不常喝,倒没觉得那些名酒有什么特别。如果你真想喝酒,有几个小酒庄酿的酒不错,推荐你尝尝,比如尊尚公爵的migrape,月幽微澜的血色,都很不错。”风沁雅曾经系统的教过沈霜琴红酒知识,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之所以挑这两种酒来说,因为这两家都是私人酒庄,一个属于秦家,一个属于周家,在上流社会,属于特供一样的存在,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别说喝了,听都听不到。
吴国栋就没听说过,但是不想露怯,还是硬撑着道,“这两种酒倒是见过,就是不知道会那么好喝,还能引得沈小姐称赞,等回了明海,一定要买两瓶尝尝。”
沈霜琴淡淡一笑,没说什么,虽然来之前就没想着和他有什么发展,可现在她是连饭都不想吃了。
严淑云和赵丽珠吃了几口菜,互相打个眼色,“你们年轻人慢慢吃,我们吃饱了,出去逛逛。”
“对,我们去逛逛,买几件新衣裳。”赵丽珠对沈霜琴很满意,自然积极响应,给儿子多点独处的时间,在桌下踢儿子一下,“照顾好人家,等吃完给我们打电话。”
“我知道了。”吴国栋目送母亲和未来丈母娘出去,才开始问一些私人的问题,“沈小姐在哪个学校读书?”
“你有必要知道吗?”沈霜琴却没有回答。
“既然是相亲,当然要多了解一些才对。”吴国栋做着努力。
“可我没相中你。”母亲已经离开,沈霜琴便把话说的很直接。
“呵呵,没相中?”吴国栋笑的有点阴,“我承认你很漂亮,可是漂亮的女人多了,并不是你可以骄傲的资本,你有什么底气说没相中?”
“听说你进了外企的管理层,本来我是没有怀疑的。可我坐在这里也有一会儿了,你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得不说,这很令人遗憾。”沈霜琴有点郁闷,因为有些话,看来非得自己说出来才行,不然对面那家伙根本明白不了。
经风沁雅特训了一番,她看人的眼力大有长进,基本能肯定吴国栋不是什么外企高管,充其量只是能维持生计的小职员而已。
在外面卑躬度日,回来便自觉高人一等,最最讨厌不过。
“我没看出什么来?”吴国栋沉着脸问。
嗒嗒!
沈霜琴拿鞋跟轻轻敲了两下地,把手包拉到面前,很平静的告诉他,“菲格拉慕的鞋子,普拉达的包包,再加我这身香奈儿秋冬新装限量款,哦,对了……”说到最后,她想起什么似得,抬腕亮表,“还有这块伯爵复古款的手表。”
吴国栋铁青着脸不说话,那些牌子在他眼里全是一沓沓钞票,而且是他想要却支付不起的数字。
“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养的起我吗?”沈霜琴继续摧残他的信心。
“所以你宁愿给那些富人玩弄?”吴国栋冷笑一声,“世上从不缺你们这些拜金虚荣的贱女人。”
“骂女人拜金,除了证明男人没本事,再也没有其他意义。”沈霜琴还以淡淡一笑,“谁生下来都不是为了受苦的,想过好日子是人之天性,女人如此,男人何尝不是?虚荣又不是女人的专利,不然你又何必冒充什么外企高管?”
看他拉拉着脸不说话,沈霜琴拈出一张钻石卡在他眼前晃晃,“这顿饭我请。”既然要炫富拜金,自然要有始有终,奉行到底。
啪!
看她头也不回的走出饭店大门,吴国栋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服务员赶紧跑过来跟他说,“打坏了东西是要赔的,那位小姐已经走了。”
你什么意思?!
吴国栋瞪圆了眼睛!
沈霜琴走出饭店,四下看了一眼,便向马路斜对面的一辆大切诺基走去,心中腹诽不已,就不能弄辆外形大众一点的车子?生怕别人看不到是怎么滴!
轰轰!
一辆摩托车呼啸驶来,沈霜琴止步等在路中央,打算让其先过去,结果摩托车是先过去了,坐在后座的人还好心的帮她拿包。
有人夺包,沈霜琴下意识的松手,往后躲了两步,然后平静的向对面看去。
她看过去的时候,大切诺基如同发-情的公兽,轰鸣咆哮着向那辆摩托车冲去。
duang!
车倒人飞!
啪叽一声,两个劫匪重重落地!
沈霜琴优雅的走过去,捡起自己的包包,看看两个挣扎呻-吟的伤者,她好心的拨打了——110!
拉门上车,沈霜琴横姜铭一眼,“下次温柔点,就算见义勇为,也有其限度的。”
“他们又不是美女。”姜铭胡搅蛮缠的本事见涨。
“要是美女就能抢我东西了?”沈霜琴抓重点的本事也不差。
“去哪儿玩?”姜铭情商终究差了一点,话题转的不要太生硬。
“我穿这样能去哪儿?先回去换套衣服再说。”沈霜琴给他指明方向。
“你穿这样挺好看的。”姜铭打算将功补罪。
“你这是要和我在这小镇逛街的意思吗?”沈霜琴可不想和他在镇上逛街,撑死了半个小时,就可以把每条街道都走一个遍,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山里呼吸新鲜空气呢!
姜铭也觉得这小镇没什么逛的,倒是四周的青山还可一游,但沈霜琴这一身,明显不适合爬山,便乖乖的把她拉回家去。
路上沈霜琴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是自己先回家,让她老人家慢慢逛,多买点东西也无妨,反正土豪在身边坐着,她说这些特有底气。
只是当母亲问相亲结果的时候,她敷衍的回应,说等母亲回家再详禀,电话里说不清楚,然后在母亲的追问声中,把电话挂掉了。
回去换了身衣服,沈霜琴带着姜铭进了山,因为不是荒山野岭,人为痕迹太多,爬起来相当快捷。
翻过两座小山,二人登上一座略高于别处的山头,坐到了供人休息的凉亭。
凛凛冬日,四下无人,姜铭把佳人抱坐在怀里,美其名曰遮风供暖。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沈霜琴也毫不客气的把手从他衣襟塞进去,贴着他的肉肉——暖和!
“有没有觉得我在玩弄你?”姜铭越了解这个时代,心就越虚,且不说一夫一妻制横亘在前,便是富家子和穷姑娘在一起,就会给贴上这种标签。所以听到吴国栋的话,他难免被触动。
“那你是在玩弄我吗?”沈霜琴反问。
“当然不是,可也许别人不那么看。”姜铭知道,世人的眼光,不是说避就能避开的。
“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沈霜琴拿额头顶顶他的下巴,“现在的女人,从初中开始,到结婚为止,又有谁不经历几个男人?甚至有些人结婚都不是终止。如果说在交往又分开的过程中,男人特别有钱,就叫做被玩弄,那么和穷小子叫什么?真爱还是白玩?”
姜铭从没想过这些,所以大多问题他都回答不出。
所以沈霜琴告诉他,“是不是在玩弄感情,就要看两人在交往之初,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在交往过程中又是怎样的心态,和掺杂多少物质没有多少关系。”
说到这里,沈霜琴戳戳他的心口,“你有没有玩弄我,我已经问过你的心,它告诉我没有,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
“我觉得你应该信,不过人心隔肚皮。”姜铭貌似好心的提醒她。
“那你说怎么办?把它剖出来看看,好好检验一下?”沈霜琴想到的方法略血腥。
“不用那么麻烦,我听说只要男女合为一体,就可以听到彼此的心声。”姜铭循循善诱。
沈霜琴掐了他一下,“就不能多正经一会儿?好好的说说话?你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在提醒我,我被玩弄了。”
“我又没说现在。”姜铭觉得很委屈,“只是说这种方法可行,又简单实用。”
“什么时候这方法都不靠谱。”沈霜琴抬头咬了他下巴一下,“你要记得,任何时候,想听到对方的心声,只能用心。”
那你就仔细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