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十多米的距离,一掠而过,转瞬即至,其势之急,其劲之烈,即便钱西暮想上前帮忙,都有些赶不及,一脸担忧的看向姜铭。
姜铭却好像呆住了,没有一点防守反击的意思,眼神凝滞,直视着扑来的女孩。
呼!
一条雪白的手臂搭上了姜铭的肩头,看的叶名城等人心惊胆战,生怕一个横扫,他的大好头颅就不见了。只是他们的眼睛随即瞪直了,因为手臂没有横扫,而是打了一个弯,将姜铭的脖颈拢住——白担心一场啊!
慕容剑心双手搂住姜铭的脖颈,整个人吊在他身上,抬首看他,一脸期待,“你是我的……啊!”话未说完,一声尖叫,头痛苦的摇摆起来。
那声痛呼让姜铭心颤,失声道,“你是小意?”
我终于等到了你!
啊!
再给我一点时间!
“慕容剑心”想跟他相认,可脑中一片黑暗袭来,瞬间吞没了她的所有意识……
拥住软软靠在身上的慕容剑心,姜铭心中惊喜交加,因为他可以确定,刚刚的气息属于小意,虽然强大的过了份,可依然改变不了她是小意的事实。
可这气息却正快速退去,他把内劲源源不断的输进她体内,也不能阻挡片刻,留住分毫。
惊喜过后,便是无尽的失落,谁能奈何?
“她没事了吧?”慕容兰心缓步走过来。很多话她都听到了,很多东西也都看到了,可她看上去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如同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的态度影响了姜铭,所以他聪明的没有多说,只点点头,“嗯。”
他清楚,小意暂时不会醒来了。
“那带她去休息吧。”慕容兰心侧了一下身子,把路让开。
等姜铭抱着慕容剑心离开,慕容兰心看向赵允初等人,“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吧。”说完,也没管他们要什么承诺,便转身去追姜铭了。
“别看我,我嘴巴很严。”钱西暮对上叶名城暧昧的眼神,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走,泡妞去。”叶名城搂着他的肩膀离开。
“我们也把嘴巴闭紧,别到处乱说。”洛霏霏也提醒一声。
“我知道分寸,你该担心的是她。”周云玥指指秦晓蓉。要是其他人的事情,她怎么都要跟家里人说一下,可慕容剑心是她的好朋友,又绝不会有利益冲突,她倒是可以隐瞒不说,反正和周家没关系。
“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秦晓蓉比她们更干脆,然后看向赵允初,“允初哥哥,你没事吧?”
有些狼狈的赵允初轻轻摆手,“我没事,就是初二伤着了,你们玩儿,我带他去看下。”说完,他就扶那个受伤的随从离开了。
周云玥默默看着他离开,虽然也想关心的问上一句,可却知道,以她的立场,赵允初多半不会说什么,还不如身处事外的秦晓蓉来的自由方便。
起了心思,便会被拒之门外!
“她还有多久醒来?”慕容兰心抚摸着妹妹的脸颊问。
“很快。”姜铭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有些事,我想问。”慕容兰心看向他。
“还不是时候。”现在姜铭心里一样很乱,很多事情都没有厘清,真的不好说什么。
“什么时候可以说?”慕容兰心转回头来看妹妹,“等她变成另一个人的时候吗?”
姜铭的目光也落到那个沉睡的女孩身上,“别管她怎么变,都是你妹妹。”
慕容兰心懂了,所以不再开口,只是握紧了妹妹的手掌,希望她早点醒来。
正如姜铭所料,他们等了还没一刻钟,慕容剑心就醒了,两只晶亮的眼睛睁开,转动几下,就如先前一样灵动有神。看到一对新人守着自己,她颇为讶异,“姐姐、姐夫,你们怎么在这儿?”
听到这种称呼,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显然有些不大适应。
慕容兰心拍拍她的手掌,“还不都因为你,冷不丁的晕倒,把我们都吓坏了,以后注意点,不要再熬夜看书,也不要再练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慕容剑心知道姐姐说的什么,吐吐小舌头,“嗯嗯,都听姐姐的。”不过看她骨碌乱转的大眼睛,就知道她肯定没这么听话。
慕容兰心知道她没这么听话,便转头去看“罪魁祸首”,“你说呢?”
和慕容剑心对了一眼,姜铭拿起架势,“以后注意点,别再让你姐姐担心了。”
“哦,我知道了。”慕容剑心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他们这点小把戏,慕容兰心又怎会看不出?无非就是阳奉阴违罢了。可她却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制约,略感头疼,手扶额头,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还是不放心,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几日。”
“啊?”慕容剑心有点傻眼,新婚燕尔的不享受二人世界,带个妹妹算怎么回事?
“你不乐意?”慕容兰心眉头一挑。
“我当然乐意了,一千一万个乐意,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啊,打扰到你们多不好。”慕容剑心赶紧表明态度,说明原因。
慕容兰心不理她,转头问姜铭,“你怕打扰吗?”
这是选择题吗?
“今晚就搬过来住。”姜铭比她还干脆。
“没你们这样的。”慕容剑心翻了个大白眼,顺便为姜铭的家庭地位担忧,就算再疼老婆,也没必要妇唱夫随吧?夫纲何在?!
“初二,感觉怎么样?”送走姜家的私人医生,赵允初担心的问。
初二大嘴一咧,“少爷不用担心,死不了。”
“别嘴硬。”赵允初拍他肩膀一下。
初二嘴巴又是一咧,“这一下倒是挺疼的。”
赵允初笑笑,“还有心思说笑,看来是真没事。不过你已经地阶巅峰,受这一下,影不影响晋阶?”
一个天阶护卫,谁不眼红?可由不得他不在意。
初二咧嘴一笑,“少爷放心,挨这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赵允初颇为讶异,“说来听听。”
“武者晋阶,越往后越艰难,地阶至天阶,天阶登先天,已经不是光凭勤修苦练就能做到,除了天资悟性之外,最最重要的还是机缘,若无机缘,再怎么努力都没用,这便是天阶高手历来凤毛麟角的原因。”说到这里,初二眼冒精光,“而这一下,就是我苦求不得的机缘。”
“你能晋阶了?”赵允初也有些兴奋。
“若能体悟到那一式的精妙,应该有很大几率。”初二也是高兴的很。
“几成?”赵允初急切的问。
“五成。”初二虽然自信,由于性格原因,也没把话说的太满。
赵允初眉头一皱,“也不是太高。”
他是少爷,初二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这样已经算不错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幸受这劲气化形一击。”
“劲气化形?”赵允初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对,劲气化形!”初二给他解释,“内劲外放,隔空伤敌,是武者进入地阶的表现,而把气劲凝实,肉眼可辨,非天阶高手不能为,至于气劲拟物成形,那就不是一般天阶高手能做到的,除非是修习了特殊的功法。”
“你是说那个小丫头……”赵允初没往下说,可意思已经表达到位。
“她至少也是天阶巅峰。”初二更倾向于其已经突破这个阶层,可他不敢说,因为那太过赫人。二十岁的先天高手,别说真实存在了,就是想一想都觉得疯狂的不真实。
“最低吗?”赵允初低声喃喃,随即一笑,“那倒有趣的很,可不曾听说她跟谁学过功夫,看来有些事是该打听一下了。”说着,他看向初二,“若她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挨这一下不死,我们不是走了大运?”
“也不算走运,她修习的肯定不是主杀伐的功法,不然能化形的气劲能把我们撕碎。”说到这些,初二也暗自庆幸。
“还有不专攻伐的功法?”赵允初好奇的问。
“现在所留功法,九成九都是主攻讦杀伐,可以前那些古法却不是这样,有延年益寿的养生之法,如五禽戏,有倚天借地的奇门之功,如陇南童家的六易五行功,还有于己无多大用处,却能助人的辅助功法,还有救死扶伤的养护功法,如今中医没落,只是失传的东西太多了……总之,古武功法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初二大概得跟他介绍了一下。
“那她练的是那一种?”赵允初问。
“生机充盈,绵绵不绝,不是医者的养护功法,便是绝顶的辅助功法。”初二说出自己的判断。
赵允初失笑,“原来把我们伤成这样的,居然是用来救人的功法,你不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好笑?”
初二不敢反驳什么,只是低头道,“再好的补药一下吃太多,也能把人撑爆,她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那她可是真的想杀我?”赵允初问了一个切身相关的问题。
“杀意不假,可状态不对,她出手的时候,明显是陷入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情境之中。”初二很公允的分析。
赵允初闻言静默,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在这里养息,我还得出去应酬一下。”
“少爷小心些。”
“不用担心,这里是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