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还知道接电话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往杭城跑!”
“有些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
“知道,就为了钓你嘛。”
“所以我得来。”
“趴着不动能死?”
“总有事要发生。”
“说的也是,一计不成生二计嘛,不过多让他们麻烦麻烦不也挺好?”
“我们也会更麻烦,还不如现在,我一动,大家都跟着动一动。”
“还好意思说,害我派好几组人出去。”
“都撤回去!”
“怎么?”
“我的安全不用担心。”
“真拽!行,听你的,我马上把人叫回来,也祝你旅途愉快。”
“看好家。”
说完这句,姜铭挂掉电话,油门下踩,车子飞驰。
钱西暮则招呼过来几个人,表情凝重的道,“布置要改,论排兵布阵咱们不是专业的,还是怎么野怎么来吧。另外通知盯梢的兄弟,十分钟汇报一次情况,若遇特殊情况,不许乱动,即刻汇报。”
“小青帮的人动了吗?”赵允初问。
“惹事的人都已经撒出去了。”初二回道。
“通知他们,今晚别动了。”赵允初改变计划。
“怎么?”顾鸿飞不解的问。
“杭城那边出了点小状况,今晚闹不起来了。”赵允初遗憾的道。
白长武看过来,“没掌控好?”
“那个蠢女人劲儿使过了,现在人都找不到了。”赵允初撅断了手中的笔,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出师不利啊。”白长武轻叹。
“这是好事。”顾鸿飞却有不同观点,“任何计划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所以我们要多想几个备案,把所有情况都考虑进去,要是指望一次成行,或者赌对手失误,我们可以洗洗睡了。”
说完,他看向赵允初,“你的人在哪儿?”
赵允初回看他一眼,“我会处理的,最多一个小时,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来。”
“我给京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提前下去。”顾鸿飞摸出手机。
“这样节奏不就全乱了吗?”白长武不想改变既定计划。
“我们乱,他们也会乱,就看谁的判断准,出的差错少了。”赵允初倒是不介意,若连临敌机变的本事都没有,他还和跟人斗什么?
杭城汽车站,人流交织如海,熙熙攘攘,沐小田在其中,甚至都不如一朵浪花,是那么的不起眼。
她拖着行李箱,费力的向外走着,正值初春时节,天气还凉,可她额头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
避过各色人等的搭讪,不去管各色眼睛的审视,她只想尽快赶到东南大学,安慰那个要死要活的哥哥。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夺走了她的行礼箱,一愣之下,尖叫出声,“啊!抓小偷!”
转身跨步就要急追,结果却一下愣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怎么来了?”
姜铭指指围过来的人群,“美女号召力就是大,麻烦你先解决一下。”
沐小田小脸一红,低下头去,“没有啦,他们只是好心而已。”
拿脚在地上碾了两下,她跨前一步,伸手勾住他的胳膊,并肩站在一处,“这样应该可以吧?”
瞧你那受气包样儿,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姜铭拖起行李箱,“走吧。”
“小姑娘,他是你什么人?”有个好心的大妈问。
世上从不缺热心肠,只是人们更愿意记住不好的事,不然哪有借口去逃避?
“男……男朋友。”沐小田鼓起勇气介绍,这里不是明海,不是吗?
我都不信!
听到这么没底气的话,姜铭都忍不住吐槽。
“真的?”大妈显然也是火眼金睛,怀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个不停。
沐小田抬眼去看姜铭,求助的小眼神一递,就想着坐享其成了。
“大妈,我家里比较有钱,她是山里出来的,所以总是不自信。”姜铭手向下一沉,腕表露出来。
大妈虽然认不出腕表是出自那个一年只出几块的手工作坊,可也能看出价值不菲,不由得信了,可关心的问题就更多了,“你不是只想跟人家玩玩吧?”
姜铭微笑摇头,“我像是那种人吗?”
你就是!
沐小田可是知道他有几房的,低着头腹诽不已。
“小伙子看着挺实在的。”大妈放心了,“小姑娘,好好抓住了,你的运气可比我那傻闺女好多了。”
“嗯。”沐小田轻轻点头,扯扯姜铭的胳膊,“我们快点走吧,我怕我哥有事。”
姜铭跟大妈挥挥手,拖着她和行礼,向车子走去。
“还真是有钱人,车标看着怪怪的,以前都没见过。”大妈看着他们上了车,小声嘟囔。
“你怎么来了?”在车上,沐小田旧话重提。
“怕你被拐卖,就过来看看。”姜铭调侃道。
他的世界太复杂,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骗子。”沐小田自然辨得出真假。
“真的。”姜铭看看左右并行的车子,“最近坏人比较多。”
“不和你说了,越来越没有正经,一点都不像当初的你。”沐小田偏过头不再理他,只是脸上的甜蜜,却清晰的映在车窗玻璃上。
专心开车的姜铭却没有发现,不得不说,真的很遗憾。
赶到东南大学,找到沐小峰的同学老师,大家都说从下午就没见过他了,也联系不上,学校都开始考虑报警了。
不管这次事情结果如何,沐小峰整出这么大动静,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不开除就算学校开恩了。
至于事情的引发者,他的那位女朋友,倒是能联系上,可人家说正在外面帮忙找人,你还能说什么?
在大家的帮助下,把整个学校找了一个遍,也没发现他,最后人们都散了,不能为了他,大家都不休息是吧?
学校决定第二天就去报警,每年为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儿,要死要活的多了,可真狠下心来死的也没几个,学校也皮了,所以工作人员也撤了。
就剩下他们两个站在偌大的操场上吹冷风,沐小田小脸上写满了焦急,“你说我二哥能去哪儿呢?”
姜铭看她一眼,“他要是个男人,那就应该在宿舍睡大觉。他要是个狠人,那就应该在磨刀子。他要是个懦夫,那就应该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浪费纸巾。他要是个废物,那多半是在糟蹋酒……不管怎样,他应该还活着。”
“你就那么看不起他?”沐小田扁着嘴问。
“我没看不起他,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姜铭向远处望了一眼,“在感情这种事上,我最没资格评价别人,因为当年我的所作所为也不怎么高明。”
“那我们该怎么办?”沐小田现在脑袋乱成一锅粥,根本没办法思考。
“等。”姜铭选择最笨的办法,因为,“他一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有人会推他过来,而且必然是活的,死了也就没了意义。
“在哪儿等?”沐小田无助的问。
“就在这儿吧。”姜铭拉她在梯阶上坐下,指指远处的大树,“相信我,他一定会撞上去的。”
你才是兔子!
沐小田咬咬唇,决定信他一次,死死的盯着那棵树看。
前夜已过,月半弯,风凉彻骨,姜铭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别把自己累坏,留着点力气,明天好好打他一顿。”
“嗯。”沐小田拉拉衣服,“你呢?”
“趴过雪窝子,就着冰碴吃过大饼,最近还泡了寒潭……”说到这里,姜铭笑笑,“这里暖和多了。”
“听着比我小时候还惨。”沐小田有点不大相信。
“我从五岁开始,卯时便起床练武,风雨无阻,寒暑不缀,一个动作不对,或稍稍走神,鞭子便抽下来了……现在真是好多了。”姜铭忆苦思甜。
“怪不得你没变成纨绔子弟,可现在练武还有用吗?”沐小田好奇的问。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从来不是说说就能体会的。”姜铭没有跟她讲,他的童年不在这个时代,那时候要是不练武,别人闯进你的院子,斩下你的头颅,除了干瞪眼,你还能做什么?“现在有太多人自杀,觉得活着压力大,究其根本,就是小的时候没被好好练过。过得太过轻松,也就难承其重。”
“你是在说我二哥吗?”沐小田的联想能力倒是不错的,想想家里的情况,大哥把什么苦都吃了,反倒活的乐呵呵的,反观二哥,家里人都宠着让着,结果闹出这么一档子事,难道是真的欠练?
“我在说自己,你别想那么多。”姜铭轻舒一口气,“人和人不一样,比较是没有意义的。”
“爸妈觉得亏了大哥,就不能再亏了二哥,省吃俭用也给他最好的,是不是这样,才是真的亏了他?”沐小田还是沉在其中,一时难以出来。
“有种人,你给他多少,总是少了。而另一种人,一句鼓励的话,都是多了。”姜铭拍拍她的肩膀,“人的性格,一出生就定了。那些说受环境影响的,不过找个好借口而已。同环境的人多了,还不是出了百样人?出了事,我们就想办法解决,其他的先不要想。”
“好。”沐小田小声答应,头一歪枕在他肩头。
好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