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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她,整天呆在屯子里,也没有好化妆品保养。还整天算计,计较,生气的,当然就老得快,容颜也不像从前那么娇美了。
  而韩明秀,每天生活规律,饮食健康。还能保持愉悦的心情,再加上有好化妆品保养,两个人的容貌当然就差了不止一个层次了。
  喜凤摸着自己的脸,只感觉脸皮一阵阵的发烫,觉得自己在韩明秀跟前儿都有点儿自惭形秽。不觉得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韩明秀看出她的嫉恨和窘迫,没在理会她,带着三个孩子进屋去了。
  屋里,霍大娘早就把一切都归位了。看到韩明秀回来,她露出了几分心虚的微笑。
  “秀,你出去串门子了啊?”
  韩明秀点头:“是呀,到隔壁张赫家坐会儿,跟他媳妇说会儿话。”
  霍大娘干笑两声,说:“哦,对了秀啊,我跟喜凤过来,就是看看建峰和孩子的,现在看见你们都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也该回去了,你看看明天能不能让建峰帮我找个车,把我们送到车站去吧。”
  因为偷了人家的镯子,霍大娘怕被发现了,所以想赶着早点离开,借钱的事儿也没有提。
  反正都弄到一对儿这么值钱的镯子了,就别提借钱的事儿了。要是生出矛盾来闹开了,他们再发现丢了镯子,她岂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虽说没提借钱,但是车票钱她却不打算自己出。
  “你也知道,家里头没啥钱,我跟喜凤这次过来路费都是借的,回去的路费就得你跟建峰帮我们拿了。”
  韩明秀一听霍大娘这么说,立刻明白了,房梁上那对儿玻璃镯子起作用了。
  能用一对儿玻璃镯子和两张车票钱换她们麻溜儿回去,也值了!
  韩明秀扯起嘴角,笑眯眯地说:“行啊,正好明天部队的采购车进城,你们就坐着部队的采购车去市里吧,车票钱待会我出去帮你们颠倒颠倒,咋的也得帮你们把这钱借到了。”
  霍大娘听到韩明秀这么痛快的就肯出车票钱,很满意,一直笑呵呵的。
  难得不起冲突,韩明秀也乐得跟她虚与委蛇。俩人都表面上和和气气地相处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处得挺好的呢。
  晚上,霍建峰回来了。
  趁着做饭的时候,韩明秀悄悄地把她设局骗那婆媳俩的事儿告诉了霍建峰,霍建峰听闻霍大娘竟然偷东西,不由得对她更鄙视,更厌恶了。对喜凤也是膈应的恨不能立刻赶出去。
  不过,想到她们明天就要走了,霍建峰还是很开心的。
  明天大爷和小秋就要过来了,大爷就可以不必跟她们动气,能心平气和的在他这儿住上几天,让他对大爷尽一尽孝道了……
  晚饭做的是二米饭,菜是鹌鹑和野鸡崽子炖土豆,喜凤因为身上疼,没吃多少,霍大娘因为心里藏着事儿,也是急着要走,也没吃太多,倒是她们家的招财和进宝俩小孩子,都瞪着眼珠子吃得饿了虎似的,一点儿都没比晌午少吃。
  饭后,喜凤就迫不及待的关上门,让霍大娘帮她往出挑刺。
  因为那火辣辣的痛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她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霍大娘正恨着儿媳妇呢,正好借此机会出气。
  她故意拿着针一阵狠挑,把喜凤扎得嗷嗷直叫。
  韩明秀和霍建峰在东屋里听得真亮的,两口子都偷着笑,都装作没听到……
  第515章 大爷来了
  喜凤的身上,至少被扎了几十根毛毛刺儿。霍大娘看到媳妇儿被扎成这样,心里别提多解气了。一边狠狠地帮她挑刺,一边暗暗叫好。
  喜凤被她婆婆扎得呜嗷喊叫的,就在疼得受不了,眼看着要崩溃之际,霍大娘悄悄地告诉了她自己找到镯子的事儿了。
  喜凤一听这个消息,本来濒临崩溃的心情一下子转好了,就连她婆婆扎她他都不觉得那么疼了!
  一对翡翠镯子啊?哈哈哈哈,他们有发财了,哈哈哈哈……
  其实,霍大娘本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的。但因为明天她就要撤离这里,儿媳妇要是见她没要钱就走,肯定会怀疑的,再说,韩明秀他们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肯定会声张出来,这事儿瞒是瞒不住的。
  与其到时候被儿媳妇察觉和怀疑,还不如现在就痛痛快快地告诉她,俩人事先统一好口径,省得到时候嚷嚷开来时儿媳妇在给说漏了什么。
  她都想好了,就算告诉她自己偷到镯子的事儿也没什么。这次镯子到了自己手儿,说啥也不能再给他们了。都分家了,而且,他们已经拿过她一条金链子了,没有理由再来争自己的镯子了。
  而且,霍大娘也已经想好了,等回去后,她就找个地方,把这对镯子卖了,省得被长生他们两口子惦记着……
  喜凤听说婆婆偷到一对儿上等翡翠镯子后,立刻心痒痒起来,偷偷地要婆婆把那对镯子拿出来给她瞅瞅。
  不过,霍大娘以不安全为由,给严词拒绝了。
  喜凤看婆婆现在身价不同往日了,也不敢跟她来硬的了,明知道婆婆又有了两件宝贝,她却不能拿在手里好好摩挲摩挲,把喜凤的心难受的像有一百只耗子在挠似的,挠得她一宿都没睡好觉。
  而霍大娘的心里装着心事,也是一晚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婆媳俩也顾不得挑剔早饭了,都催着霍建峰快点送她们去采购车那儿上车。
  霍建峰当然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心急,不过还佯装不知道的样子。他慢条斯理地吃过早饭后,又给她们拿了十块钱的车票钱,这才把她们送到了采购车那儿。
  因为是夏天,天气热,搭车进城的家属就比较多,小小的驾驶楼里根本就坐不下了。
  霍大娘和喜凤俩一看坐不成驾驶楼了,本来还打算矫矫一番,逼迫已经坐在驾驶楼里的人把驾驶楼让给她们坐呢
  结果霍建峰告诉她们,想坐驾驶楼得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她们要是想坐驾驶楼的话,就让她们等过几天下趟购物车进城的时候再回去。到时候她们早点来,就有驾驶楼可坐了。
  霍大娘和喜凤一听还要等七天,顿时都不矫矫了。身上还揣着赃物呢,哪敢在失主家再呆七天呀!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因小失大,鸡飞蛋打。
  她们巴不得立刻,马上就走才好呢,哪还敢再等啊。于是,赶紧地爬到后车斗子里,消停地进城去了,免得夜长梦多。
  后车斗子里不光有她们娘四个,还有另外四五个军区家属。
  一路上,霍大娘都严格禁止别人靠近她,免得碰到了她的翡翠镯子。连她的两个孙子靠近她,都遭到了她严厉的喝止。
  翡翠镯子就被她藏在自己裤衩上缝的口袋里。
  北方乡下人的习俗,出门时都喜欢在贴身的内裤上缝个口袋,把钱财和贵重物品藏在那个裤衩兜里。
  因为贴着皮肉,要是有贼想偷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察觉出来的。所以在那个位置装财物,要比装在别处安全许多。
  当年,余桂珍那张三百块钱的汇款单,就是在裤衩兜里被韩明秀给收走的。她自己在车站遭了偷儿,也是在裤衩兜里被偷的……
  ,
  车子颠簸着,向黑河驶去。这一道,霍大娘一直手捂着裆部,紧张而又警惕的盯着四周。那形象、那动作,别提有多猥琐了……
  快到黑河市里时,一辆人力三轮车拉着一个苍老的农民和一个年轻的姑娘,正从黑河市里缓缓驶出。
  车上坐的正是霍大爷和小秋。
  爷俩下了火车后,跟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打听了军区的位置。因为离得太远,他们怕找不着或走丢,再一个也是怕霍大娘她们在这儿惹乱子,让她们在这儿多待一刻,霍大爷都不安心啊。
  所以,霍大爷一狠心一咬牙,就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坐三轮车来军区了。
  “诶?爹,刚才我好像看见我娘和我嫂子了。”
  小秋眼望着一辆跟他们的三轮车擦肩而过的汽车,不确定地说道。
  刚才那辆车子一闪而过的时候,她确实看见有两个人很像她娘和嫂子,不过那车的速度太快,她也叫不准儿。
  霍洪山眼皮都没抬,说:“不可能,就你娘那脾气,要不到钱肯定不会走的!她们千里迢迢地从老家赶到这里,三五十块钱肯定是答对不下来的,多了的话,你大哥和你嫂子又拿不出来,她们肯定的在这头扯一阵子皮,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得不说,霍洪山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老婆子的,所以想当然的以为她老婆子不可能走。
  刚才小秋也是一闪看到的她娘和她嫂子,并不能确定。这回被她爹一说,小秋就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不再辩驳,接着看外边的风景。
  “爹,我看我哥这儿比咱们家那还偏呢!”小秋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感慨道。
  霍洪山说:“是呀,确实很偏,而且这边儿冬天还很冷,比咱们家那边儿冷多了,你哥这些年一直守在这儿,当真是辛苦了……”
  “可我哥从来就没叫过苦,这要是我长生哥,指不定得咋抱怨呢!”小秋小声吐槽道。
  这丫头,对她那个亲哥哥是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总是情不自禁地拿霍长生跟建峰哥比。越比就越显得霍长生一无是处,她就越看不起他。
  其实,霍洪山也总是情不自禁地拿霍建峰跟霍长生相比,和小秋一样,也是越比越觉得霍长生的不足。
  只是霍长生到底是他亲儿子,就算是霍长生再不好,他这个当亲爹的也不能嫌弃,只好装聋作哑罢了。
  爷俩坐在三轮车上,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唠嗑。临近晌午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军区。
  霍建峰早就知道他们今天要来,约摸着这会儿快到了,就站在门口等着呢,没等多久,果然就把他们爷俩给等到了。
  “大爷,小秋,你们来了!”霍建峰笑着迎上去,把霍大爷从三轮车上扶了下来。
  霍洪山一脸懵逼地说:“你咋知道我们要来呢?这是在这等我们吗?”
  霍建峰说:“可不是咋的,我昨天往队里打电话找你,队长说你们今天要来,我一算计,这个点儿你们也就差不多到了,就特意出来等你们的。”
  听到霍建锋提起往队里打电话,霍洪山顿时老脸一红,马上想到霍建峰往队里打电话干啥了。
  “那个……建峰啊,你大娘和你兄弟媳妇都在你这儿吧?她们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霍洪山老脸通红地问道。
  霍建峰笑着说:“我大娘和长生媳妇今天一早就走了,倒是没给我们添什么麻烦。”
  霍大爷一听这个,愣住了:“啥?他们俩走了?那哪能呢?”
  以他对他老婆子和长生媳妇的了解,这俩人要是不占着便宜是不可能走的,难道,这俩人转性子了。
  不过,不可能啊?
  小秋听了,立刻说:“我那会儿就说看到我娘和我嫂子了,爹你还不信呢。”
  霍洪山摆了摆手,让他闺女别跟着瞎起哄了,他定了定神,才半信半疑地说:“那个……建峰啊,你大娘和你兄弟媳妇过来,有没有跟你提啥不合理的要求啊?”
  他指的是老婆子和长生媳妇心心念念想到建峰这卡吃钱的事儿。
  “没提呀,我大娘就说想我了,过来看看我,看完了,今儿起早就走了。”霍建峰随意的答道。
  这句话,把霍洪山彻底给整懵了。他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他老婆子和长生媳妇咋就走了?
  照理说不能啊,这俩人儿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手儿。千里迢迢地跑这么远过来,就是为了弄钱来了,怎么可能一分钱没要,就走了呢?
  莫非,建峰已经给她们钱了,怕他听了上火,没告诉他?
  不过好像也不大可能,建峰都往他们生产队打电话找他了。足可以见他并不想给她们钱,特别是还知道他今天就过来,更不可能给她们钱了。
  那么,她们娘俩到底是为点儿啥走的呢?难道是……霍大爷的心“咯噔”一下,他都不敢想下去了。要是老婆子和长生媳妇真做了丢人现眼的缺德事儿,这回绝不能饶了她了!
  霍建峰看着大爷一副愁眉深锁,百思不解的样子,心里边儿还挺心疼霍大爷的,摊上这么个媳妇儿和儿媳妇,老人家这辈子基本上就没什么幸福可言了。
  他挽着霍洪山的胳膊,说:“大爷,咱们别在外头说话了,都到家了,赶紧把介绍信拿出来给警卫看看,咱们好回家吃晌午饭去。”
  霍大爷迟疑了一下,说:“既然你大娘和长生媳妇都走了,那我跟小秋也回去吧,说不定这个点儿回去,还能赶上火车呢……”
  他一脸抹不开的肉,又想到那两个败家老娘们可能做的磕碜事儿,他真想扭头就这么走了,不想再给建峰添麻烦。
  再说,他跟小秋俩来得匆忙,也没说给建峰的孩子买点啥。也没给他们摘点儿自家园子种的青菜啥的,就空手巴脚地过来了,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见建峰媳妇呢。
  霍建峰好容易见到的霍大爷,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