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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跟她之间没事儿,那我问你,咱们家之前的钱都哪儿去了?你那些饥荒是哪儿来的?这一年多来,我也没看你添置啥值钱的东西呀,那钱咋就都没了呢?还不都是你搭到那个贱人身上去了?”
  “刘洪东,我跟你过了一辈子!给你生儿育女,给你洗衣做饭,可到头来,好处都叫那个贱人得了,你往我身上花一分钱都心疼肝疼,给人家大把大把地花钱,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咋就这么丧良心呢?”
  “你不光为那个贱人舍得大把花钱,为了她,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我!在你眼里,她就是颗钻石,我就是块土坷垃对不对?既然是这样,你还来找我干啥呢?是不是你那钻石不要你了,你才想起我这没用的土坷垃来了?”
  毕素敏越说越来气,仿佛又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似的。
  “素敏……我……我……”刘洪东握了握拳,终于鼓足了勇气,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但是,这次来,我一是想跟你道个歉,二就是想补偿你,跟你复婚!”
  怕毕素敏不同意,说完上复婚的想法,他赶紧补充说,“我向你保证,往后再也不惹你伤心,再不跟别的女人走那么近了,以后,我挣钱都交给你,你爱咋花就咋花,就是把钱撕了我也不会过问一句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照顾咱们孩子,我……”
  “打住,你喝多了吧?上我这来顺嘴胡诌来了!你以为你的话我还能信吗?想当初你娶我的时候还说要对我好一辈子,给我挣大钱,钱随便我花呢!可结果呢?我还没老呢,你就开始嫌弃我,稀罕年轻姑娘去了,这要是等到我五六十岁人老珠黄了,你还不得把我扯腿扔出去啊?”
  “刘洪东啊刘洪东,我算认清楚你了!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白眼狼,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了你这么个畜生,如今我好不容易跟你离婚了,怎么可能再回到你这狼心狗肺的人身边过日子?复婚的事儿你就别寻思了,我就是把自己剁吧剁吧喂鸭子了,都不带再回到你身边的……”
  听到毕素敏语气这么决绝,刘洪东心里难受极了,他咽了口吐沫,艰难地说:“素敏,孩子还小,难道你忍心叫她们没爹吗?”
  毕素敏冷笑着说:“呵,谁说孩子没爹了?没爹我不会再给她们找一个吗?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还不有的是吗?我告诉你刘洪东,我毕素敏不是找不着男人,我是不惜哒找,我要是找的话,肯定找个比你好的……”
  刘洪东听到毕素敏的话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吃屎的表情。
  “你……你可不能找,咱闺女都姓刘,都是我的种,你可不行叫她们管别人叫爹去!”
  毕素敏把腰一叉,说:“呦,你还记得那俩丫头是你闺女呀?记得是你闺女你咋不来给她们送生活费呢?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你也就头两个月给生活费了,后面的这几个月你一分钱都没给,我还寻思你不认这俩闺女,不想养了呢?”
  刘洪东郁闷地抹了一把脸,说:“素敏,我不是不想给生活费,就是吧……我这头出了点儿事,哎,怎么说呢……”
  刘洪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挣扎纠结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跟毕素敏说实话吧。
  不然的话,要是叫她认为自己是有钱没给她们,肯定会对自己的误会更深。
  “素敏,我……我,被开除军籍了!”刘洪东耷拉个脑袋,垂头丧气的说道。
  “啥?你被开除军籍了?咋回事儿啊?”毕淑敏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却闪出兴奋和幸灾乐祸的光芒。
  刘洪东叹了口气,重重在门框上擂了一圈,说:“都是那个韩明燕害的,他们那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人!几个月前,不知怎么搞的,韩明燕的爹娘突然跑到部队来找我要钱,想讹我,我当然不能随了他们的心,结果,结果那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就跑到首长那儿闹去了,首长因为这件事儿的影响太坏,就把我给……开除了……”
  说到后面,刘洪东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沮丧得如一只丧家之犬似的。
  毕素敏听了,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想起我来了呢!我还纳闷呢,你刘营长位高权重的,想找啥样的小姑娘没有啊,咋还能想起吃我这片嚼不动的老回头草呢?整了半天是掉蛋儿了,小姑娘都不稀搭理你了,你才想起我来了啊,哈哈……哈哈哈……”
  她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得刘洪东的脸皮都紫了。
  “不是,素敏,不是这样的。”刘洪东急忙解释说:“我是通过这个事才知道,这世上谁跟我最亲,谁对我最好!原来,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是你啊,真对不起,我才意识到这一点!素敏,我真的知道错了,从前我不该那么对你,你跟我复婚吧,我肯定好好地对你,把从前欠你的都补偿回来!”
  “算了吧你!”毕素敏鄙夷地看着他,说:“补偿我?你搁个屁补偿啊?四十多岁的老爷们儿了,连个工作都没有,我要是真跟你复婚了,你拿啥养活我们娘仨?拿啥对我们好?搁嘴儿吗?还是靠做梦?哦对了,你不会是现在混得活不下去了,想把我找回去靠我养活你吧?”
  “没有,你咋能这么想我呢?”刘洪东一下子拔高了声音,被毕素敏说得有点急了。
  跟毕素敏一起生活了十来年,一直都是毕素敏对他言听计从的。如今乍然被她嘲讽,奚落,打击,贬损,让刘洪东有点儿接受不了了。
  毕素敏看到刘洪东马上就要压不住火的样子,毫不畏惧地挺起了胸脯,尖酸地说:“那你叫我咋想你?想你改邪归正了,然后我跟你复婚,再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去吗?”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快步回到了院子里,刘洪东站在大门口,愣愣地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正考虑要不要进去跟前岳母打个招呼呢,毕素敏提着尿罐子气冲冲地又走了出来。
  她把罐子里的东西“哗啦”往门口一泼,一股尿骚味儿顿时扑鼻而来。
  毕素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蜡黄色的液体,对刘洪东道:“刘洪东,你在我心里,就跟这一罐子尿似的,泼出去了,也就泼出去了,没啥好可惜的!现在回想过去跟你过的那些日子,就跟闻这尿味儿似的,除了恶心,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第618章 生计问题
  听到毕素敏对他的比喻,刘洪东心底的仅存那点希望顿时灰飞烟灭了。
  都被比喻成尿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怕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看出了毕素敏对他的厌恶和痛恨,刘洪东决定还是别在这儿自取其辱了。
  他抹了一把脸,讪讪地说道:“那……那你跟孩子好好的,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哈!”
  毕素敏没好气地说:“要来就把抚养费一起带来,要不然的话就别来……”
  刘洪东一噎,下意识的把手插进了兜里,兜里空空的,连个一分钱的硬币都没有,他摸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落寞的走开了。
  此时,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曾经,不光为自己没钱,也为他在毕素敏面前的威信。
  曾经,他在毕素敏的面前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毕素敏也一直对他恭恭敬敬的,从不敢忤逆他半句。
  但是现在,他在她的眼里竟然像一泡尿一样恶心,一样让她鄙视了……
  而他,即便是被她鄙视,却无法怪罪于她。
  因为,这都是他自己做的,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也只能自己认了。
  要是他没有跟韩明燕通奸,要是他没有因为韩明燕一而在,再而三地伤毕素敏的心,毕素敏肯定不会这么对他的……
  他现在所有的不幸,都是韩明燕这个贱货给害的……
  刘洪东咬紧了牙关,恨韩明燕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幸好韩明燕被判死刑了,不然的话,他肯定要去亲手杀了她……
  返回到城里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到家后,刘洪东把自行车往墙边随手一扔,蔫头耷拉脑的回到屋里,进屋后,看见她老娘正跟邻居家的老太太说话呢。
  看到儿子回来了,刘老太太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招呼他说:“东子,快过来,娘要告诉你一件好事。”
  刘洪东苦笑了一下,暗忖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啥好事呢?
  不过,他还是顺从走了过去,在炕沿边儿坐了下来。
  不是刘洪东孝顺,而是他知道,按他老娘的性子,要是他不过去或者提出质疑的话,老娘是不带让他消停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顺着老娘点儿,自个也能少生些气。
  “娘,啥事儿啊?”刘洪东在炕沿边坐了下来,顺便向邻居老太太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刘老太太也不管儿子高不高兴,她自顾眉飞色舞地说道:“东子,咱们家跟前儿这不是新近开了个服装厂吗,我听你肖大娘说,服装厂最近招人,听说给的工资还不低呢!要不,你去那儿试试吧?”
  刘洪东皱了皱眉头,说:“娘,服装厂都是做衣服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又不会做衣裳,我去能干什么啊?”
  刘老太太说:“也不光招做衣裳的,还招保卫呢!你是当兵的出身,又当过团长,就咱们这身份,去给他当个保卫科长都是便宜他们了,他们还能不要你咋滴?”
  在刘老太太的心里,即便是儿子现在掉蛋儿了,但曾经的辉煌依旧让儿子比别人金贵很多。她甚至认为,只要刘洪东去应聘那个保卫科长,服装厂肯定乐不得地要他。
  她光顾记着儿子曾经的荣耀了,却忘了她儿子今年已经年过四十,已经过了当保卫的最佳年龄了。都这个年龄段的人了,还是犯过作风上的错误的,很少会有人乐意雇用的……
  刘洪东听了老娘的话,不由得又想起毕素敏跟他要抚养费的事儿来,家里最近确实比较拮据,已坐吃山空许久了,他们娘俩也都两个多月没吃肉了。
  思及于此,他无可奈何地点了下头,说:“好吧,那我明天就试试去。”
  刘老太太见儿子同意了,差点喜极而泣,激动地说:“好儿子,去吧,再不去咱们娘俩就该扎脖了,家里的米袋子都空了,娘也有好一阵子没吃细粮了……”
  没等老娘絮叨完,刘洪东就象征性地向邻居老太太点了下头,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他不愿意再听老娘磨叨这些没用的废话,他听着更心烦,总之,他去应聘就是了。
  ……
  “哎,秀啊,你说小秋那丫头咋样?”
  晚饭后,章淑珍惬意坐在四合院葡萄架下的藤椅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跟她儿媳妇兼外甥女儿唠着嗑。
  此时,韩明秀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纳凉呢,听到大舅妈这么问,就抬起眼说:“挺好的啊!那丫头老实本分,人也挺厚道的,而且干活也行,舅妈,你问这个干啥呀?”
  章淑珍微微一笑,说:“还不是替大乱张罗媳妇呢吗!小秋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知道这孩子好,只是我看不上王淑芬,不想跟她做亲家,就怕大乱娶了小秋,将来王淑芬那老娘们再成天这事那事的,让孩子闹心。”
  “大乱……小秋……”
  韩明秀头疼的叫了起来:“大舅妈,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大乱和小秋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特别是这半年来,他们在一个学校念书,周周礼拜六礼拜天都回四合院一起吃饭,他俩要是真有缘分的话,早就擦出火花了,还用得着你跟着操心张罗吗?”
  “很显然,他俩根本就没那心思,你要是把这事挑破的话,只怕俩孩子以后见面会尴尬的,说不定小秋他们往后都不敢上这里来了,多不好啊。”
  大舅妈说:“我也想到这个了,不然的话我早就把话当面挑破了,就怕小秋那丫头不同意,往后再不好意思过来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呗,儿孙自有儿孙福,特别是这一代的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的,大舅妈,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让大乱自己找吧。”韩明秀劝道。
  章淑珍说:“我能不操心吗?你看大乱的性子,跟个小孩子似的,要是让他自己找媳妇,怕是下辈子都找不着。”
  “大舅妈,怎么会呢?俗话说得好,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人对异性有兴趣都是生理现象,是必然会发生的,大乱他现在之所以没有这种表现,那是因为还没遇到他看对眼的那个人!等他遇到了,肯定会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大舅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大乱肯定会给你找回个让你满意的儿媳妇的。”
  章淑珍叹了口气,说:“但愿吧,咱们家现在是啥事都没有了,就剩大乱的最后一重事了!我就寻思着,让他早点把亲事定下来,把家安下来,我跟你大舅俩也就完成任务了。”
  “你可不能为了完成任务就硬给他塞媳妇儿啊!这可是大乱一辈子的幸福,咱可不能瞎着急啊,一定得让他挑个自己随心的,以后才能安安分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啊!”
  “行吧,秀儿,我听你的,让他自己找得了,不过,不管他喜欢啥样的,都得先领回来给我看!我看中了才能让他娶进门,不然的话,他就是稀罕死都白扯!”章淑珍郑重地说道。
  韩明秀听了大舅妈的话,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呵呵,大舅妈还真是自信,还以为能操控人家的人生呢。
  以大乱的性格,要是他真喜欢上哪个小姑娘的话,不管大舅妈咋不同意,也是绝对挡不住他的。
  只是,大舅妈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大舅妈,秀儿,你们进屋说话吧,天都黑了,外头都有蚊子了……”
  韩明玉隔着窗子向外面喊了一声。
  这会儿,她正跟林宏伟俩正一屋一个地辅导孩子们写作业呢。
  韩明秀看了看天,见天色不早了,冲屋里高声说:“不得了,我马上就得走了!对了二姐,今儿个给你的那盘磁带录的时候绞带了,你听的时候小心点,要是有卡带的情况马上停下来,把磁带拿出来看看。”
  “知道了。”韩明玉隔窗答道。
  如今,她们姐俩还在继续合作创作小说。还是韩明秀用语音录,韩明玉再用笔把韩明秀语音录出来的内容记录下来,姐俩合作得很默契,合作的第三本书已经完成二十万字了。
  这本新书跟她从前写作的几本题材完全不同,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名叫。
  第619章 窘迫
  韩明秀犹记得,上辈子那几部后宫宫廷剧当时有多火。她就是借鉴了那几部戏的部分情节,又查阅了不少的历史资料,史实和虚构相结合地写出那本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