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韩明秀没搭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一会儿,韩明秀找到了红旗旅社,还不错,还开门营业呢。
  由于旅社是国营的,正好今天初十刚上班,韩明秀不已庆幸,向服务员要了个干净点儿的单间,就住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韩明秀从空间里拿出点吃的吃了,吃饱后搭乘最早的一趟客车回了哈拉海。
  到哈拉海镇后,她又在车站旁雇了一辆带棚子的毛驴车,坐着毛驴车一路向孙敖屯赶去。
  回去的路上,她一边看着沿途的村落,一边暗暗的感慨着:家乡的变化可真大呀!
  不得不说,领导人在华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确实是一项伟大的壮举啊。
  短短几年光景,全国上下,无论城市还是农村,经济都在迅猛的发展,城市的面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从镇上回村子路过的各个村子,基本上都是土坯房,很少有砖砌的房子。可现在,这一路上,她见到的房子几乎都是砖瓦房了,土坯房半天才能看到一处所。
  可见,现在农民的日子确实比从前好多了,生活水平也大大的提高了。
  看着老家变化这么大,韩明秀心里既高兴又忐忑,她既为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感到高兴,又为以后国民日趋物质而感到担忧。
  往后的日子,人们的生活水平虽然一天比一天的变好,但是精神世界却一天比一天糟。
  随着经济的发展,很多人都将原本的质朴本质抛在脑后,变得日趋物质化,没有信仰,没有底线,只认钱不认人,只要能挣到钱,什么事都肯做,甚至,很多人把金钱至上奉为人生的信条。
  为了钱,地沟油、毒大米、毒奶粉不断的出现,各种对人体有害的食品和假冒伪劣产品满天飞,甚至连给孩子打的疫苗,都能成为那些贪婪无底线的人的捞金渠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虽然社会发展了,经济腾飞了,但许多人的道德品质,在金钱至上的理论中迷失了。
  记得她上辈子的父母就常会怀念六七十年代的质朴和纯真,那会儿虽然穷,但吃的都是纯天然的绿色的健康食品,也不用担心会买到质量低劣的假货,更不用担心出趟门儿就被宰被敲……
  当然了,凡事都有两面性,人性的堕落,可能就是社会发展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
  她一路天马行空的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孙敖屯。
  到了大门口,她付了车费就去敲门。
  门是小丽开的。
  看到韩明秀回来了,小丽高兴的一把抱住了她:“小姨,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韩明秀拉着小丽的手,往院子里撒么了一下,奇怪的问:
  “人呢,你太姥姥不是都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了吗,这会儿灵柩在哪?人都哪去了?”
  此时,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根本不像办丧事的样子。
  小丽说:“人都在前院太姥姥家呢,我老舅爷不让在咱们家给我太姥姥出殡,非让在太姥姥自己家出,我爸和我妈没办法,只好把太姥姥停到她自己那老房子去了,人都在那儿呢。”
  韩明秀听了,立刻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之前,老太太曾说过,让大姐两口子给他养老,将来他的房子和那两亩地就都归大姐他们两口子了。
  给老太太养老的时候,那帮姑姑叔叔们谁都没说什么,巴不得在一边躲清静呢,可这会儿老太太没了,他们变想擎干的,赶着要分老太太那点儿家产了。
  要是让老太太在大姐家发送的话,不就证明老太太是大姐家养的,财产不就得归大姐他们两口子吗?
  所以,这才闹腾着让老太太回自己家去出,看来,他的老叔和二姑的想法还挺多的呢!
  来不及和小丽多说,韩明秀立刻转身去了奶奶家。
  此时,在奶奶家吊唁的人也不多,不知是因为老太太生前的人缘不好,还是大家忌惮正月时吊唁嫌晦气,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老叔一家,二姑一家和大姐一家人。
  另外,还有几个喇叭匠子抱着他们的家伙什儿,在墙根儿底下一边抽着烟,一边眉飞色舞的侃着大山。
  韩明秀想,怪不得刚才进屯子咋没听见丧乐呢,原来,他们在这儿偷懒呢。
  看到韩明秀回来了,大姐踉跄着迎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就开始哭上了。
  “秀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奶奶明天就下葬了,我还怕你回不来,赶不上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了呢……呜呜呜……”
  看到大姐眼睛哭红了,腿大概跪麻了,走路都直打趔趄,韩明秀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一样是孙女,人家大姐哭得跟泪人似的,可是她,一个眼泪疙瘩竟也挤不出来!
  韩明秀拍了拍大姐的后背,安慰说:“大姐,你要节哀呀,大冷的天可别哭了,一会儿脸该皴了。”
  大姐抹着眼泪说:“我也不想哭啊,可一想奶奶这么多年又是帮我带孩子又是帮我看家的,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孝顺她呢,她老人家就没了,我这心里啊……呜呜呜……难受啊……”
  韩明秀抽了抽嘴角,对大姐的话竟无法辩驳。
  好吧,大姐对老太太感情深,想抒发抒发自己心里的悲痛,就让她抒发去吧。
  韩明秀挑起棉门帘进了屋,老太太的灵柩就停在地当中间呢。
  看到老太太的灵柩,韩明秀摘下帽子,跪在了老太太的灵柩前,给老太太上了一炷香,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算是尽一份晚辈的心意,也算是跟老太太彻底泯恩仇了吧!
  老叔和二姑看到韩明秀行完礼,就叫过她,跟她商量说:
  “秀儿,正好你回来了,我们还寻思跟你商量个事儿呢。”
  “啥事儿啊?”韩明秀明白他们想说什么,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问道。
  老叔说:“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你奶安葬的问题,再一个就是你奶这房子和地的问题,你奶这不是没了嘛,这安葬费谁出,还有,她这房子和那二亩口粮田该由谁来继承,都得抓紧定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