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栎托着下巴，看着花语白皙柔软的侧脸。
小妹的双重人格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是个秘密了，也不是没有采取过措施，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之后找回花语的时候，她状态很稳定，大家都以为已经痊愈了，直到这一次的莲花山事变，她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旧事才重新浮现起来。
其实对于凤栎来说，不管是花语的哪一个人格，那都是花语，都是他的妹妹，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对于余靳淮来说，可能就过于残忍了。
毕竟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是躯壳里的灵魂却已经换了一个。
他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余靳淮。
凤皖的意思当然是什么都不说，毕竟余靳淮那种短命之人，并非花语的良配，要是能够就此揭过，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凤栎却有些犹疑。
这时候花语抬起头，纤长的手指点在一张图片上：“就这个了。”
凤栎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条宝石串成的项链，整体全部都是用孔雀石打磨成的小珠子串成的，间或点缀了几颗色泽漂亮的琥珀珠，吊坠则是用白金镶边的鸽子血，成了点睛之笔，让整条项链都变得异常华贵漂亮，非常适合正式场合。
凤栎笑了：“眼光倒是不错，这条项链的名字叫做‘孔雀眼’，据说是m国皇室宝藏里的好东西，一直是r先生的藏品。”
得到认同，花语轻轻的松了口气，觉得这比上战场还要艰难。
看了下拍卖顺序，这条孔雀眼要最后面才会拍卖，也就是说前面的这段拍卖时间可以全程划水。
凤栎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听说这次要拍卖几个有意思的小东西，倒是没有在拍卖图册上看见。”
花语侧眸：“什么东西？”
“不清楚，鸮集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不错，你是绝对找不到卖家，也打探不到拍卖品的，这是r先生的规矩。”
他刚刚说完，整个大厅的灯光都灭了，而后几乎实在刹那之间，有人点燃了许许多多的宫灯，悬挂在每一个包厢外面，而后一束光打在了最中间的拍卖台上。
花语以前参加过其他的拍卖会，那时候为了烘托气氛，拍卖官都是身材婀娜的女人，但是鸮集的不一样，每一次的拍卖会都是男人，还是不同的男人。
这一次的拍卖官，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少年，看上去大约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面对上千人的注视毫不怯场，穿着一身华丽的西装，脸上带着笑容上场了，声音也带着笑意：“欢迎大家来到鸮集，我是今天的拍卖官，不过大家估计也知道我是谁，我就不做多的介绍了。”
花语：“……”
我不知道你是谁。
好在她不知道，凤栎是知道的，惊讶的道：“是琼崖。”
花语：“？”
凤栎解释说：“r先生从来没有露过面，琼崖是他的心腹，在外人眼里，琼崖就相当于r先生了。外面不是有一个关于r先生的传说，说他是个会长生不死之术的东方人吗？之所以有这样的说法，就是因为琼崖。”
“你看着他不过是个跟你一般年纪的少年，但是实际上，很多人十多年前就见过他，他跟现在比起来毫无变化。”
花语愣了一下，难得的对一个人感兴趣，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少年，发现他确确实实的像是个十七八的孩子，就连浑身那种朝气蓬勃的气质，都肉眼可见。
凤栎道：“琼崖这次竟然来了，难道说r先生真的来了？”
然并卵，花语并不感兴趣。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拍卖会开始，心里想着安不言会在哪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到了不少女士翘首以待的珠宝拍卖环节，这时候，琼崖却笑起来：“临时变更了计划，非常抱歉，我来之前，r先生跟我说，今天在场的有非常多漂亮的姑娘，而珠宝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为了衬托美人而存在的，所以——”
他故意拉长声音，卖了个关子，而后才说：“今天我们将在在场的姑娘们中选出一位，送出一件珠宝。”
花语听见了不少的欢呼的声音。
毕竟能在鸮集拍卖的东西，统统都可以用“价值不菲”来形容，今天要拍卖的珠宝里面，更是每一件的价值都破了千万，也就r先生才能这么壕，说送就送。
服务生端上了一个盒子，琼崖低头打开了，里面正躺着花语看中那条孔雀眼。
也是所有拍卖珠宝中起拍价最贵的，3600万。
花语：“……”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针对了。
刚开始看中了玉葫芦有人抢，现在看中一条项链想要，好不容易能用钱买了，但是人家主办方直接表示想买？没门儿，我要送人！
凤栎也有这种感觉，啧了一声：“这什么意思啊，往年也没这个规矩啊。”
花语道：“算了，我们拍另外的。”
凤栎看中的是一个玉镯子，虽然说当小叔子的送嫂子玉镯子不太好，但是凤组长一向跅弢不羁，看中了就送，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花语放弃了之后，连看r先生把东西送给了谁都没兴趣了，干脆就拿出手机玩起了消消乐——
这个智障小游戏是第二人格安利给她的，某天她起床，就发现第二人格在纸条上写了字——
我下了游戏！图标是一只黄色的蠢鸟，卡在了第三百二十六关，帮我过！
花语很不屑。
蠢货就是蠢货，连一个智障小游戏都征服不了，在穷极无聊的时候，她大发慈悲想要帮一帮第二人格……
然后至今也没有过。
花语看着上面的“失败”两个字，抿了抿唇角。
这时候，琼崖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来：“r先生说他今天见到了一位非常可爱的少女，觉得她很像自己的一个故人，所以想将这条前m国国王佳利二世送给自己最宠爱公主成年礼的‘孔雀眼’送给这位小姐。”
“请2767包厢的姑娘，接受来自r先生的赠礼。”
整个大厅都几乎沸腾了，大家都在找那位得了r先生青眼的少女
第1010章 人鱼
整个大厅都几乎沸腾了，大家都在找那位得了r先生青眼的少女。
但是许久，都没有人出去接受赠礼。
琼崖大概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2767的小姐？”
没有人回应。
凤栎笑得不行：“这下子尴尬了吧，竟然没有人理他……不过这么说起来，r先生竟然真的来了。”
花语没空理会这些，眼看着她就要通关了——
这时候，一束十分明亮的灯光打了过来。
因为除了拍卖台，其他的地方点燃的都是宫灯，是以这一束光非常的突兀。
琼崖笑了：“2767的小姐，您不愿意接受r先生的赠礼吗？相信我，先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您跟他的一位故人非常相似。”
花语被这光刺了眼睛，非常不悦的眯了眯眼睛。
凤栎转过头：“……我们好像就是2767？小语，r先生送东西给你。”
花语：“……”
好不容易要过关的游戏又输了。
凤栎咳嗽一声：“难道你这张易容过的脸酷似r先生的白月光初恋？那个，你去不去啊？”
花语放下手机，冷冷道：“为什么不去。”
说着就直接打开门出去了，外面早就有人在等着了，令她去了拍卖台。
凤栎：“……”
总有种小妹要杀人的感觉。
花语的心情的确很不美丽，服务生也感觉到了她的杀气，离她三米远，脸上的笑容僵硬的不行：“到了，小姐。”
花语冷漠的盯着琼崖，隔得近了，花语才发现这个少年的锁骨处有一条常常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刀伤。
“你好。”琼崖十分热情的道，“我是琼崖。”
花语没理他，伸出了手：“东西。”
琼崖：“……”
他有点无语的将盒子放在了花语的手里，心想这位小姐的性格还真是雷厉风行，又听花语道：“r先生送我这么大一份礼，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当面道谢，麻烦你带我去见见？”
琼崖：“……”
不是，姐姐，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我要是不答应你就直接把我头过割下来当球踢？
拍卖官先生咳嗽了一声，道：“r先生的确很想见您，不过现在正在举行拍卖会，等拍卖会结束，我再带您去，好么？”
花语嗯了一声，一句废话没有，转身就走。
非常的欠打。
白拿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花语也没见多高兴，凤栎低声说：“我们来的时候，那个把玉葫芦给你的人，会不会就是r先生？他这是什么意思？”
花语摇了摇头，看了眼盒子里的孔雀眼，道：“看看吧。”
接下来凤栎成功的拍下了玉镯子，来鸮集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珠宝全部拍卖完，就是最后的一个环节。
“宠物”拍卖。
这几乎是每个黑市都会有的环节，所谓的“宠物”，有可能是国家级珍惜动物。也有可能是“人”。
人口交易，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琼崖微笑着站在台上，有人推上来了几个大笼子，上面都搭着黑色的布，看不出来是什么。
琼崖道：“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可以说是一个彩蛋。”
他转身示意服务生揭开黑布，道：“不管是东方的泣泪成珠的鲛人，还是西方用歌声迷惑人的海妖塞壬，无疑都是令人遐想的生物——”
黑布揭开，笼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个个长了鱼尾的少女！
就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一般，但是又不大相同，因为这些少女的下半身和鱼尾看起来就像是强行拼上去的一般，有种人工的娇柔做作，但是不管怎么样，“美人鱼”的出现，还是让整个拍卖会都疯狂起来。
富豪们大都有种不可对人言的怪癖，喜欢收集一下奇奇怪怪的藏品，这些生了鱼尾的少女，无疑就和海东青大熊猫一样的让人有种想要豢养的欲望，更别说还有些变态，喜欢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
“当然，这并非真正的美人鱼，而是试验品，但是，这些漂亮的人鱼，仍旧非常的珍惜。”
凤栎脸色变了变：“竟然是这种东西。”
花语也眯起了眼睛。
这显然是某种人体试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