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比她好不了多少。”
穿好袜子穿鞋。
宋唐挣了挣:“还没穿裤子呢。”
又拿了裤子从脚尖套上去,直套上腰,外层羽绒服挡着,俩人看上去特别不正经。
隔天上大课。
郑雪在中间占了个座儿,沈涛赶着点儿去的,给她带了早餐。
她捧着豆浆一脸甜蜜,没上一会儿就开了小差,看沈涛滑手机玩。
“看什么呢?”
沈涛把手机递给她。
“买鞋啊?”
摇摇头:“太贵。”
郑雪看了看,两千多,又算了一下,再俩星期是他生日。
下了课便给周丽萍打电话,还没拨出去又愣住了,周丽萍肯定会刨根问底,免不了一顿骂。
于是打给郑雷。
郑雷:“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有用啊,算我借你的,以后还你。”
“上次去苏州的钱你不是省下了么。”
“差不多花光了。”
“都干什么了?”
“诶你别老教育我行不行?借不借吧?”
“不借。”
“你给宋唐买项链都舍得,怎么就不能借我点钱了?”
“你和宋唐不一样。”
“我去,有你的啊,有了媳妇忘了妹,绝交!”
挂了。
打给宋唐:“借我点钱呗?”
“要多少?”
“两千。”
“……两千没有,两百行吗?”
又挂了。
自寻出路,跟一学姐卖电话卡,一幢楼一幢楼的跑,挨个寝室推销,一礼拜下来挣了一百五,减去本金一百块,赚了五十。
又去摆地摊,进了一批袜子挂件小玩意儿,躲着沈涛去的。还把小生意发到朋友圈,每天好几条。
第三日收到一留言:“你这样离当白领又远了一步。”
回复:“滚。”
余山笑,两分钟后打给她。
“遇上困难了?”
“你怎么知道?”
“你一躺着都嫌坐着累的人,突然这么勤快,肯定碰上事儿了呗。”
她切了一声。
“说吧,什么事儿,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想借钱你有么?”
“多少?”
“两千。”补充,“两千二百五也行。”
“你才二百五呢。”
“没跟你开玩笑,我不是差两千么,上礼拜赚了五十,这礼拜进货又花了三百,多整了二百五出去。”
“想不到啊,你古诗学不好,还挺会算账。”
郑雪:“你打电话就为了挤兑我呢?”
“也不是。你们兄妹俩搞什么呢,扎堆儿借钱。”
“……我哥跟你借钱了?”
“有一阵了,但他最后也没从我这儿拿钱。”
“那他哪来的钱?”
“我怎么知道,他那钱都干什么了?”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给宋唐买项链了。”
“唷,还挺浪漫。”
郑雪想了想:“他不是跟家里要的吧,从小我妈就偏心他,肯定给他钱了。”
“不能吧。那天他说你爸生病花了家里不少钱,那意思肯定不会向家里要了。”
郑雪顿了顿,没出声。
“行了,不跟你说了,忙着呢。”
挂了。
郑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借钱的事儿说飘了,差点儿把他拉黑。
半小时后手机响了,打开来看是一则转账消息,余山发的。
点开来看,两千二百五。
附一则文字:“却秦不受赏,击晋宁为功。”
郑雪回一句:“说人话。”
又附一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第27章
两星期后沈涛拆生日礼物,看见球鞋高兴坏了,抱着郑雪都快落泪了。
问:“你哪来的钱呢?”
“攒的。”
再抱一抱:“你真好!”
郑雪在他怀里乐坏了。
那会儿赶上放寒假,俩人不舍分别。
郑雪安慰:“我找机会去陕西看你。”
“说好了啊,你来我带你玩,陕西可好玩了。”
就那么各回各家了。
那时候因为拆迁的事儿,郑宋两家住得远了,郑鹏里因病长休,很久不去单位,和宋学飞基本没见过面,两家再不像以前来往密切。
郑家新租的房虽然没有小院但也够住。
兄妹俩进家时郑鹏里正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旁边一壶茶,护栏下几盆花。
咳嗽两声,一转头:“放假了?”
又咳两声。
他双眼浮肿,双鬓斑白,看上去老了许多。
“好些了吗?”
“好多了。”
还咳。
周丽萍从厨房端出一碗中药。
“大夫说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得养着,加上他心脏的毛病,更得多休息。”
放下药。
“我看看你俩!”
俩孩子站屋中央让她看。
“郑雷好像瘦了。”
郑雪翻白眼:“您儿子在您眼里什么时候胖过呀,看一次瘦一次,照您这速度,明年就剩一把骨头了。”
“那可不,不像你,就知道吃。”
上手捏她的脸:“是不是又吃胖了?”
她吱哇乱叫,却不躲。
晚上周丽萍在厨房做饭,郑雷进去倒水时撞见她切水果。
“这么点儿?”
“你爸不能吃凉的,我也不爱吃这,就你们俩能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