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路休辞对她这一行程也是不赞同的。
查了一晚上,饶是以路家的效率,居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出。
祝央家里那些佣人已经经过了深入排查,确实所有人都是没有嫌疑的。
也是,祝爹在子女面前看着傻乎乎的,实际上为人城府极深,也心思缜密。
自己家里每天进出的人,他不会大意到没有一套自己的严格筛选标准的。
路家的人甚至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把昨天一整天,整个区域内的所有人员进出,来往路线都探查了一遍。
却真就是活见鬼了,并且房间里那些血液检测过后,也是货真价实的人血。
那么大的血量,如果来着一个人的话,那人已经没命了,一开始他们推测是在某些地方搞到的血包。
但检测结果却显示确实是一个人的,而且根据基因库的数据对比,居然锁定在了祝央一个学校的学生身上。
然而对方活得好好的,并在在祝央的房间被破坏那个时间段,对方已经回到家里,没有外出的痕迹。
祝央听完路家的调查结果,有些为那个何意绘默哀。
怎么说呢,即便没有她和谢奕两个挂逼的存在,以对方重生体和怨灵体都一个蠢色并且互相扯后腿的存在。
要想搞事成功还真不容易,即便她有着那么逆天的金手指。
这可不,现在就已经被查出端倪,锁定目标了。
也别小看现实中人的能量,游戏是何等的存在,也要小心翼翼的才能把控平衡,让游戏这件事不在现实中暴露。
而何意绘这家伙,说她能力逆天吧,那得有个前提,端看在谁手里用。
如果是祝央和谢奕他们,得到这种能力,简直能强出一个新姿势,但是何意绘就——
不是祝央看不起她,就她那想当然又顾头不顾尾的傻样,一旦被路家的人锁定,可能一开始的违和大家会不明其意。
但那能力的发动到底在一定范围之内,多两次绝对能被发现端倪。
按照如今的调查情况来看,据福尔摩斯那句大名鼎鼎的说法。
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
路休辞眼神闪了闪,看着祝央道:“或许这次的事,还真不干净也说不定。”
见祝央没反应,他以为对方是不相信怪力乱神,便道:“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知道这种事了。”
“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偶尔也会有现实不能理解的状况被探寻到,想要深入挖掘却困难重重,像是被什么挡住一样。”
他们的世界并不是完全由物质构成的,这一点,路休辞早就有所准备了。
祝央这才讶异的看向他,心里想的却是难怪这家伙当初进游戏的时候适应这么好。
也是,现实中的情况即便再怎么遮掩,也难免露出蛛丝马迹,凭路家的能量极相关资本,是那种能触及到社会真实形态的。
祝央也没有阻止他们沿着这条线查下去,私心里来说,她是希望他们在这个世界有所准备的。
如果下一次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卷入这乱七八糟的事件,有所谓带着金手指的重生者或者穿越者妄图借助优势干扰到他们的利益。
祝央是希望他们不会因为对事情的无知而措手不及的。
不过该出门的还是要出门,并且振振有词的对路休辞道:“难道还因噎废食不成?这点破事就吓得我卷缩在家,恐怕还真的如了对方的意呢。”
路休辞没有办法,只得陪她出门。
连谢奕都对祝央啧啧感叹:“原来这个年纪你就这么作了,我兄弟对你可真是真爱。”
换了别的男人,哪儿能忍这么多年还越忍越爱深深把自己磨成了品位奇葩的变态?
参加派对总得去买新衣服吧?祝央的衣柜已经被毁了个遍,路休辞倒是说可以让品牌商直接送成衣到家里来挑选。
不过逛街也是祝央的乐趣所在,路休辞跟在她后面,一个个接过她的购物袋,又麻利的付钱。
冤大头的架势不用培养已经自成风格了,主要是吧,按照日后路大头自己的说法。
女朋友漂亮,打扮得赏心悦目后不管哪方面还不是他的福利?自然是该他买单的事。
祝央经过一个定制首饰的牌子,想了想拉了路休辞一起进去。
拿出了两枚宝石,经鉴定后,大区负责人和这里的总设计师很快赶了过来。
那宝石竟然初步鉴定不出主要成分,不过端看品相和稀有度便价值不凡,至少如果由他们行内人运作的话,炒成天价都不是问题。
最绝的是只是拿着端详,便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洁净灵气,让人神清气爽,思维清明。
所以在得知祝央想将宝石设计成对戒后,便游说对方出售,他们可以高价购买。
祝央心说这玩意儿真论价值算你们可买不起,面上直接不留余地的拒绝了。
又对路休辞道:“这个以后我们做结婚对戒。”
“结,结婚——”路休辞像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么跳跃的话题,但嘴上下意识接的话却是:“那也得先订婚,你别管,我来安排!”
祝央直乐,这是她仅剩的两枚灵云晶,算是送给这个世界的自己和路大头的礼物了。
他们现在肉体凡胎的不能直接炼化,便只能间接的吸纳,用特殊的晶体将灵云晶锁住那玩意儿便跑不了了。
有了这些,两人可以百毒不侵,心思清明,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要是碰到影响精神的人或者鬼怪,也能避过去,祝央相信自己和路大头如果脑子清楚的情况下,大部分情况还是能应对的。
为了他们这也是操碎了心。
至于傻弟弟祝未辛还有爹妈,她自有别的好东西留下。
从里面出来后,路休辞攥祝央的手更紧了,脸上稍微一放松就开始露出傻乎乎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得意笑脸。
下一秒又惊觉这样太丢人,然而板回脸没有多久又忘了形。
回到家从练功房出来的祝未辛和谢奕对他这傻脸都没法看,一看就知道又在祝央这儿得到什么甜头了。
祝未辛牙痒痒,他本来也想跟去逛街的,不过被便宜表哥揪住,说得勤练功夫保护姐姐,祝未辛自然没法。
选了合适的裙子,化了妆,祝央和路休辞便来到了约好的地方。
与此同时,虽然才刚刚加入姐妹会,但既然是成员之一,自然也够格参加这场派对。
何意涵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在房间里试裙子,以往她是很自信的。
因为周围的聚会,即便她随便捞一件穿出去,那也绝对是女生里最亮眼的存在。
然而这次却总觉得哪件都缺了什么,姐妹会的总体条件太过优秀,和她以前接触的圈子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一圈看下来,她在里面竟然算不得上游。一向喜欢用美貌出风头,压制同龄人的何意涵怎么能容忍自己泯然于众?
她在房间里越试越烦躁,过一会听见敲门声。
却是她姐姐抱了一大堆新裙子进来:“还没选出来呢?我这儿有一些,你再试试看?”
何意涵首先就是警惕,她知道她这个姐姐对自己没有好心眼的。
何意绘自然也知道她如何作想,于是直接坐到她床上,笑了笑:“确实,作为这个年纪的女生来说,你越优秀就衬得我越平凡,我自然不会乐意你出风头。”
“但别忘了,我们家好歹也是有家有业的,比起那小女孩儿之间的头花之争,家族的利益当然更重要。”
“我没有在外跟任何人说过甚至暗示过你的身世吧?即便你加入姐妹会,我也没有捣乱,那是因为这种丑闻穿出来,对我们家并没有好处。”
“同理,你在姐妹会里如果经营良好,甚至——”何意绘脸上闪过一丝讽笑:“如果你真有那本事把祝央拉下来,自己做老大,甚至对她的一切资源取而代之,作为姐妹,在外我俩是利益共同体,好处自然少不了我的份。”
“那么为什么我要为了无聊的意气之争,放着实打实的好处不要?更何况我也讨厌祝央得要命。”
她这话说得其实很有道理,何意涵又不傻,她自然知道出身是自己唯一的污点。
一开始她都以为何意绘会抓着这点大肆宣扬,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现在看来,这个蠢姐姐虽然脑子不怎么样,但还有点大局观的。
确实如果她这边不戳破这事,何意涵自己自然不会主动捅破,而如果两人面上是那种和乐融融的姐妹关系的话,她出头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好处。
不是乐不乐意的问题,而是一个客观立场的问题。
何意绘又道:“你和你妈回来那天我没有发疯赶你们出去,因为我知道这已经是个既定事实,你这么大个人了,不可能凭空消失。”
“与其自怨自艾,倒不如想着怎么利益最大话。”
她拿起一条裙子在何意涵身上比划:“我不喜欢你是真,但对你有出息乐见其成也是真。”
“真正的聪明人不会把精力花费在内耗上,还不如一起往外使,那样大家都有了。所以别用你妈那套小三心思琢磨我成吗?”
“你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看都现在了,我爸再喜欢她会跟我妈离婚吗?但你不一样,你还有机会放宽眼界。”
何意绘虽然讨厌祝央,但同时也不能否认对方的强大。
那家伙上辈子就用同样类似的话敲打过何意涵,不得不说即便是践踏的语言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有着不凡的魅力和匪夷所思的结果。
何意涵当时听了这种话,即便心里恨得要死,但对于祝央的警惕和畏惧,却也得将她的话一字字的刻在心上。
做敌人做到这份上,那才是畅快,所以何意绘提前说了这番论调。
但她不知道,这种话其实是建立在绝对的强弱地位上,强者才有资格对弱者说的。
带着高高在上不屑的指导意义,祝央说了能让何意涵冷汗淋漓,浑身绷紧,自我反思行为的疏漏。
说到底,这是建立在强大的能力任何以及在其身上吃过大亏,并体验过每一步尽在掌握的恐惧之中,才能有的反应。
你一被妹妹认定为白痴,就连昨天一个小小的特意策划过的交锋都没占到便宜的蠢货,哪儿来的底气高高在上的对她指指点点?
并且何意涵的妈凭着做小三完成了阶级的跨越,她是利益既得者,且不说她这人本人三观就和自己妈差不多,即便是不耻自己妈行为的。
作为张嘴吃饭的那个,她怎么能容忍别人在她面前一口一个的蔑视侮辱?
何意涵想要发作,但看到何意绘那得意洋洋的脸,眼神一闪,又强忍了那口气。
笑道:“哎呀,我也什么都没说嘛,看姐姐你操心这么多,你能帮我我当然高兴啦,爸也说过希望咱俩好好相处呢。”
何意绘一听这话就牙痒痒,她爸一句话可说得真轻巧。
不过昨晚的惊吓让她彻底慌了,她畏惧自己逃不过上一世的诅咒,慌乱让她失去了耐心和判断力。
她觉得自己该加一把火,这也是她过来的目的。
话题铺开了,接下来也就顺利得多,她一边忍者类似自己妹妹的冲动帮她试衣服。
一边给她科普关于姐妹会成员的事,然后话题自然来到了姐妹会的老大祝央的男朋友路休辞身上。
她那漫不经心的妹妹听到对方的话题,明显眼睛亮了很多,眼神也变得认真在意起来。
何意绘勾唇一笑,状似无意道:“祝央讨厌归讨厌,这点让人不能不服啊,最好的永远都是她的。”
何意涵道:“最好的?我看那位谢学长也不比路学长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