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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斯年从玄关处的鞋柜里,居然拿出了鞋套。
  “自己穿。”
  门口的人一脸懵逼,他是搞什么的?居然会有鞋套这种东西,不过她还是乖乖套上走了进去。
  房间格局和她屋子是差不多的,不过似乎重新装修了一番,格局大气典雅,整个屋子都被打通,只有屏风遮挡,一侧的屋子门是打开的,里面放置着四五台电脑,看着非常专业。
  “随便坐。”
  “谢谢。”她打量着屋子,干净整洁,随处可见一些机器模型,一个陈列架上还放置着不少奖杯奖章,屋内各种陈设都看得出来……
  这是个单身男人住的。
  奖杯上都有刻字,她看了一眼,“你是做编程设计的?”
  “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睡觉?”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她举步都非常小心,不太敢多窥探半分。
  “嗯?”傅斯年是昼伏夜出,晚上根本不睡。
  “他们修得很慢,可能今晚都修不好,我家里很乱,暖气也坏了……”她张着嘴,试探着开口……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傅斯年眯着眼,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啊,刚才是坐一下,现在就要多待会儿了?这都快12点了,再多待会儿,是想过夜?
  ------题外话------
  哈哈,大外甥,你的可乐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心里还没点数?
  三爷太幼稚了。
  其实余小姐想待一夜的,就看斯年兄怎么处理了……
  到底给不给人多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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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0 老太太乱点鸳鸯,三爷吃味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她说完这句话,傅斯年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平光镜后那双锐利的眸子,像是能将她一寸寸剖开,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她被他看得颇不自在,面对他本就紧张到心里发虚。
  不过他还没开口,她的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摸出手机就往一侧阳台走……
  “喂,小鱼儿……”
  傅斯年搭在臂弯处的手指轻轻叩了两下,男人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睡?”她拿着电话靠在阳台上,穿着一双拖鞋,裸露在外的脚踝,微微晃动着,发光般白皙通透。
  “……没事,你不用过来,房东刚来过,师傅正在修。”
  “这边是郊区,边上没什么酒店,更何况这个点我出去连个出租都打不到,更别说去市中心了……”
  “今晚应该能修好,你真不用过来,我如果实在待不下去,再和你说,我又不傻,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委屈自己?”
  ……
  等她打完电话,傅斯年已经不在客厅,她试探着往屋里走,发现他正坐在书房敲打电脑,几台电脑架设在一起,光线将他脸衬得越发冷厉。
  他手指修长,趁着漆黑的键盘,非常漂亮,面色严谨,盯着屏幕,冷漠如是。
  “那个……”她以前没追过人,主人家不乐意,她要是赖在这里,也觉得臊得慌。
  “客厅随便坐。”傅斯年说话间并没抬头看她。
  她愣了一下,轻展笑颜,“谢谢。”
  惊鸿般晃人眼。
  家里有外人,傅斯年总是不能安心工作,那女人身上很香,从他身边经过时,一股勾魂的冷香,混杂着一丝未散的酒味,弄得他始终无法静心。
  都说妖精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倒是半点不假。
  他起身冲杯咖啡,经过客厅的时候,对面那位余小姐靠在沙发上睡得昏沉。
  就连他冲泡咖啡都没吵醒他,傅斯年背靠着墙,侧眼看她。
  五六分钟的功夫,睡得倒是很熟。
  他长期熬夜,作息紊乱,重度失眠,睡眠很浅,这也导致一旦被人吵醒,起床气很大,这人不同,家里还水管裂了,到陌生人家里,还能倒头就睡?
  当真心大。
  就不怕他是恶人?
  傅斯年就这么盯着她喝了半杯咖啡,直到外面有人敲门……
  “您好,请问余小姐在吗?”穿着工装的师傅也是冻得满面通红,
  “她睡了。”
  修理师傅愣了一下,“那麻烦您和她说一声,水管暂时修好了,这个点天太冷,管道都结冰了,我们明天再过来进行彻底检修,这钱房东和我们结了。”
  “嗯。”傅斯年点头。
  送走师傅,转过头的时候,某人依旧没醒,这让他颇为无奈,只能留了她一宿。
  傅斯年工作到六点多才回屋睡觉,她就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等他忙完也没醒,他还没见过有人睡觉这么死。
  ……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客厅内她留了张纸条,边上还放着早已凉透的早餐。
  谢谢收留,无以为报,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落款余漫兮。
  傅沉捏着便签纸,指尖用力,本能要把它揉碎扔了,犹豫片刻,又装进了口袋。
  接下来几日,傅斯年忙着相亲,又适逢快过年,团队事情多,基本不着家,自然就没见过那位余小姐。
  而宋风晚这几天也结束了最后一场校招,隔天就会启程回云城,安心准备文化课。
  临行的前一晚,傅家二老特意在家中摆了张大桌,将所有小辈都请来吃饭。
  此时距离过年不足十天,傅家节日氛围已经非常浓烈,儿孙绕膝,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她有些舍不得宋风晚,一直拉着她的手聊天。
  晚饭开始前,沈浸夜还陪着怀生在书房写作业。
  傅沉则和傅老伏案而坐,杀了几局象棋,傅斯年则坐在边上看着。
  傅老手指移了一下手中的棋子,轻易吃掉傅沉一个卒子,“老三,那个孙芮是怎么惹着你了,你要对她这么赶尽杀绝?”
  “嗯?”他单手托腮,语气温吞。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孙家登门拜访了好多次,我和你妈以不清楚为由打发了,但我看他们是嫉恨上你了。”
  “那又如何?”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今天上午,我听说孙芮割腕了。”
  傅沉勾唇一笑,吃掉对面一个士兵,“爸,这话你也信?”
  傅老冲他一笑。
  孙芮这件事牵扯到豪门,群众乐意吃瓜,事件热度下不去,此刻放出自杀割腕的消息,无疑是在说她承受了很多网络暴力,已经快崩溃,孙家顺势洗白一波,事情很快就会被遮掩过去。
  “我是担心你和你二嫂……”傅老掐了下眉心,“之前聿修的事,她已经很烦,现在娘家出事,你做法又强势高压,她怕是会找你算账。”
  傅沉低头研究棋盘,没有搭腔。
  “斯年,去楼上喊浸夜和怀生下来吃饭。”老太太今晚高兴,说话都中气十足。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下,怀生紧挨着老太太,她不停给他夹菜……
  “奶奶,您吃鸡腿。”怀生夹了个鸡腿给她。
  老太太笑着摸着他的脑袋,“你自己吃,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这些。”
  “斯年啊……”她忽然转移话题,“你们看这孩子多可爱啊,你说我这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曾孙不?”
  傅斯年捏紧筷子,闷不做声。
  “哎,要是能看到你结婚生子,奶奶死而无憾呀,可惜啊,你们现在孩子主意大,都不想结婚……”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斯年,无处不在的催婚,真是可怜。
  “老三……”老太太忽然转移目标。
  “嗯?”傅沉正低头剥虾,丢了一只在宋风晚碗里,又丢了一只给沈浸夜。
  可把沈浸夜吓懵逼了,卧槽?给自己剥虾?
  这是什么神级待遇?他戳了戳虾仁。
  没毒吧?
  看到宋风晚吃了,他才颤巍巍张嘴咬了一口,今年怪事真多。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老太太提醒了一句。
  “不会。”傅沉笑着又剥了只虾给怀生。
  “谢谢三叔。”
  傅沉性子冷淡,不会体贴人,能帮人剥虾?老太太心里宽慰,看这样子,自己有生之年肯定能看到他媳妇儿了。
  老太太聊天天南海北,没个准儿,叮嘱宋风晚回去好好学习,话锋一转,就看向沈浸夜,“浸夜啊,上大学谈对象没?”
  “还没。”沈浸夜悻悻笑着。
  “大学时候遇到合适的,就好好处处,别学你大哥,一把年纪做老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