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齐总,您收好。”严望川说话素来表情稀缺,说话冷硬。
律师函早就拟好,就等着这时候,直接甩在他脸上,这家人做事真的够狠够绝。
齐总手指颤抖着接过律师函,光是看到那一系列的原告,就吓得险些昏厥过去。
不仅是乔家和玉堂春,还有乔艾芸与严望川,甚至连宋风晚都被扯了进去,里面涉及到多起侵犯名誉罪名。
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齐总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而此刻坐在下面一言未发的傅老忽然起身,从忠伯手中接过盒子,“我这次过来,本来也是想替好友说句话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我这里恰好有一副他生前曾赠予我的画作,趁着今天拿出来与大家平江一番。”
而傅老拿出来的那幅图,恰好就是一副《麻姑献寿图》,与高雪之前展出的第一张画,简直有五成相似。
大家没想到,这幅画的真迹居然在傅家,难怪傅老会过来。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高雪抄袭污蔑,倒泼脏水,最后却被几路大神集体围剿,还有比这个更加难堪的嘛!
这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
京寒川低头哂笑,难怪傅沉一直坐在自己身侧,处变不惊的,原来这一两个的都是狠角色,压根不用他出手。
不过宋风晚方才抽人那一下。
是真的又狠又带劲。
“我早说了,不用担心。”傅沉盘着串儿,目光落在台上的女孩身上,笑容宠溺。
“有这么多厉害的角色在,你以后想娶宋小姐,也是挺困难的。”京寒川毫不留情给他捅了一刀。
傅沉咬牙,“你这是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瞧你笑得像个老父亲,你是在养媳妇儿,还是在养闺女?”
傅沉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那也总比某人养着一院子鱼强?”
暴击!
京家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这大戏刚刚结束,这二位就迫不及待互怼,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
事实已然如此清楚,乔望北感激傅老亲自过来,几人一起朝着后台走。
因为现在现场特别乱,许多花钱买了邀请函的人都说受到了欺骗,纷纷找主办方讨要说法,有些比较激动的,甚至觉得高雪的画根本不配展出,砸了她的画。
“应该的,我和你父亲相识一场,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信得过你们。”傅老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
心下颇为无奈。
傅聿修这没福气的蠢小子,她这次锋芒毕露,肯定会被很多人盯上的,是他们傅家没这个福分啊。
老太太一直拉着宋风晚的手,夸她聪明果敢,只是心底难免落寞。
“以前总觉得晚晚还是个小孩子现在一看,真是长大了。”老太太攥着她的手,感慨万分。
宋风晚低头笑着。
“哎,就是可惜啊……”老太太连声叹息。
原本板上钉钉的孙媳妇儿跑了,等会回去,还得把那小子给狠狠骂一顿,眼睛长到后脑勺上去了。
事情结束的时候,京寒川就和傅沉起身从后门离开。
贺诗情恰好看到了京寒川的背影,加上他身侧那些京家人,确认了他的身份,咬了咬牙,直接追上去。
“三爷,贺小姐在后面。”十方提醒。
“冲着寒川来的。”傅沉轻笑着看向京寒川,“这女人对你还真是死心塌地啊,都追到这里来了。”
京寒川眯眼没作声。
此刻后面也是一团乱,贺诗情追过来的时候,京寒川一行人已经上车,正打算离开。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她了,贺诗情咬紧牙关,试图去拦车。
“六爷?”司机指了下不远处的贺诗情。
“开车,直接走。”京寒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撞上去怎么办?”
“有人要碰瓷,不小心碰死了,怪我?”京寒川语气生冷。
贺诗情已经打听他很长时间了,他本就对贺家没什么好印象,她如此死缠烂打的做派,实在让人生厌。
贺诗情小跑过去,差不多可以追上车,可是她没想到,京寒川的车子,一路狂飙,这都瞧见她快过来,也没有任何刹车的迹象。
她吓得身体本能往后闪躲,整个人险些摔在地上。
“大小姐?”紧跟出来的贺家人,急忙扶住她。
贺诗情恨得咬牙。
这京寒川难不成心是石头做的,这么硬,当真不怕撞死她!
傅沉此刻坐在京家车里,低低笑着,“她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连性命都不要了?”
“她看中的是我背后的京家,和京家能给她带来的利益。她应该知道,我与你和斯年关系不错,余漫兮是傅斯年的人,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帮她对付斯年?”
“都说爱情使人盲目?可能……”傅沉点到即止,“就和你父亲一样,为了你母亲,什么事都能做。”
京寒川轻笑,“可惜她没这个魅力……”
太高估自己了!
☆、422 乔西延:跟我走,不会弄丢你(9更
高雪抄袭事件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惨淡收场,就连个展的场馆都在当天被封了。
高雪的鹤鸣杯金奖已经被取消,她展出前与举办方签了协议,据说因为她抄袭,违反了很多协议,面临巨额索赔。
反而是玉堂春与乔家因为这次的事情名声大噪,加之曝光了joe为乔老二徒弟,更是将乔家往上拉高了一个档次。
以前不少人都说,乔老身体不行后,创作减少,后期有些江郎才尽,鬼知道他留了万千遗稿,几乎都是上乘佳作。
吴苏那边的博物馆更是在当天发了消息。
说是过年期间将会举办乔老个人展出,展出他赠与馆内的部分画作,门票只30一张,为期三天,收入全部用作慈善事业。
乔老在业内的地位瞬时又被提高,连带着收割了一波迷弟迷妹。
……
乔西延此刻正在酒店地下车库等电梯,乔望北与严望川在餐厅订了位置,要宴请二师伯和他女儿,让他和宋风晚来接人。
“表哥,你别抽烟了。”宋风晚站在他身侧,有些无奈。
话音刚落,“叮咚——”电梯停在b1,门缓缓朝两侧打开。
里面恰好站着一个妙龄女子,瞧着外面的两个人,视线先落在了正垂眸抽烟的男人身上。
地下车库有些黯淡,他衔着烟,忽明忽灭的火星将他侧脸衬得越发棱角分明,许是注意到有人,乔西延以为她要出来,还往边上退了几步。
那人似乎没出来的打算,他才抬眼看去,四目相对。
男人浓若深海的眸子,像是能把人溺毙一般。
脸型瘦削,凤眸薄唇。
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称体精良,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黑马甲,分明穿得精致斯文,偏又一手插裤兜,一手掐着烟,有种难以言说的不羁。
他眼神冷漠疏离,并未在她身上久留。
“你是宋风晚吧。”女人忽然开口。毕竟展出当天的直播,反响很大,她这脸已经非常有辨识度了。
“嗯,我是,您是……”宋风晚本来也以为是酒店住客,没想到忽然开口叫自己。
“我是汤景瓷,父亲怕你们等急了,让我先下来。”
听到名字,乔西延才低头掐了烟,正式打量着她。
汤景瓷?
二师伯家的?
他可真会取名字,怎么不叫青花瓷?
他对汤景瓷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五官漂亮的挑不出一丝差错。
额头饱满,下巴微翘,不是那种时下流行的网红脸,是典型的鹅蛋脸,五官冷感,又穿着一身肉黄色的长裙,套了件灰色针织,多了点无欲无求的味道。
“二师伯的女儿?”宋风晚也在打量着她。
“嗯。”汤景瓷点头。
“这是我表哥,乔西延。”宋风晚瞧着乔西延不说话,就主动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汤景瓷瞧着电梯快关上了,先一步走出去,朝着乔西延伸出了手,“您好。”
她站在他面前,这才发现,面前这人个子太高,她微微仰着脸,恣意露出光洁的脖子和锁骨,是招摇,更带着一种惑人的风情。
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煽动。
“嗯。”乔西延伸手,两人手指轻触,一秒分。
汤景瓷:这手和他爸有的一拼,又粗又沧桑。
不过父亲这群师弟师侄什么的,性子好像都是一个样,不大爱说话,太闷了。
转念一想这群人平日都和石块玉石打交道,这脾气自然又臭又硬,当真不好接触。
乔西延的手重新插入口袋。
父亲不是说,二师伯的女儿也是做这行的,她的手指怎么光滑如镜,甚至没碰到一点茧子。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行,我爸马上就下来了。”汤景瓷与宋风晚都是女生,自然亲近些,靠在一起,从衣服聊到爱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