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又醒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整天要忙活。”
“您还不回房?”
“我再坐会儿……”
乔西延知道,他是想母亲了,他没离开,而是坐到了他的对面。
乔望北知道,自己不走,这小子也会一直陪着自己,无奈起身摆摆手,“我去睡觉还不成?”
看着父亲的背影,乔西延说了一句:“爸,要不今晚我陪你?”
乔望北后背一僵,“你三岁小孩啊,滚回你的房里!”
大老爷们儿,陪什么陪!
这不是成心臊他嘛。
*
这一夜,乔望北终究一夜难成眠,隔天,天还没亮,整个乔家都忙碌起来了。
乔家亲眷不多,负责去接亲的,多是乔西延的朋友,婚车排成一条长龙,引来无数人围观。
汤望津对于乔西延擅自拐走自己女儿,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叫了自己的徒弟拦门。
想接新娘可以,先过了“刀阵”再说。
宋风晚是跟着过来看新娘的,这没想到,还没进屋,一群人就亮家伙了。
这拦门,虽然是考验新郎,但是冲锋陷阵的都是伴郎,乔西延这群朋友,一看对方这么玩,也是吓懵逼了。
就是接个新娘,至于舞刀弄枪的?
说好是比试切磋,但是雕石刻玉这东西,太耽误时间了,电话打到乔家,乔望北就坐不住了。
“二师兄这是搞什么?这到底结不结婚了?怎么还上家伙了。”
严望川起身,“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吧。”
坐在一侧的几个男人立刻起身,“我们也过去瞧瞧。”
汤望津就是想为难一下乔西延,不曾想,却等来了自己的一众师兄弟。
双方人马交锋,汤望津这群弟子,看到来的都是师叔师伯,立马就怂了。
而汤望津还没为难到乔西延,就被自己大师兄叫到了一侧,被思想教育了一通,也是够憋屈的。
傅沉没去现场,但发生了什么,他是清楚的,只觉得乔家这几个师兄弟,真的很给力。
“傅沉。”酒席上,京寒川与傅沉坐在一处。
因为京家与许老有交情,乔家有喜事,肯定要亲自道贺,京寒川是早上飞机才抵达吴苏。
“嗯?”
“等晚晚结婚,拦门的会不会乔家这几个大佬?”某人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傅沉脸色忽然有点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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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
后面时间进度会稍微快一点,我争取早点让傅宝宝出来,嘿嘿
傅宝宝:^_^
☆、709 新婚之夜,与岳父促膝长谈?
乔家在吴苏是大户,颇具影响力,所以乔西延接新娘回家,吸引了不少人街坊邻里围观,狭小的弄堂被挤得水泄不通。
婚礼是中式的,汤景瓷穿着红底金边的秀禾,脖子上还挂了一串纯金的同心锁。
头上的饰物都是金玉镶嵌的,凤冠垂下的流苏,将她脸衬得越发朦胧。
她生得纤瘦,五官冷感,怀孕后虽然一直在进补,人没胖,但气色极佳,趁着这大红大金的颜色,越发漂亮。
周围挤了不少孩子,全部都笑嘻嘻的挨在一处,说新娘子漂亮。
汤景瓷在国外极少经历这般喧闹的场面,不自觉的有些红了脸。
乔望北与汤望津夫妇坐在上首,接受两人的敬茶。
因为汤景瓷怀孕了,汤望津即便想为难一下乔西延,也心疼女儿跪太久。
仪式结束后,汤景瓷换了身衣服,众人就赶去了乔家最近的酒店吃喜宴。
汤景瓷自然不能喝酒,她的酒都是自己几个伴娘挡了的,大家也知道她怀孕,不会为难打趣她,所以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乔西延身上。
段林白好不容易摆脱女眷,一屁股坐到傅沉身侧的位置,“我回来了。”
傅沉与京寒川正坐在一处说话,偏头看了他一眼。
今日来的人,不少都是书画名家,也就段林白一个网络红人,傅沉此时在网上也有知名度,但是他浑身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别人靠近不得。
只能找段林白合照,而某人的阿姨、大妈缘素来极好。
那些大妈看到段林白,甚至比看到亲儿子还亲热。
甚至有个阿姨直接说,“阿姨喜欢你啊,阿姨特爱你。”
段林白嘴角抽搐着,只能笑着说声谢谢。
他倒了杯果汁,喝了几口,“今天过来的,几乎都是书画界的名家,这乔家真的很有面儿。”
“你认识?”傅沉挑眉。
“我之前筹备汤大师的画展,了解了很多,就最前面那一桌,我跟你们说,都是只能在书本上才能见到的泰斗级人物。”
“你要不要去套个近乎?再弄个画展?”京寒川打趣。
“别了,元宵节后,我就要去宁县搞拆迁了。”
“听说不少人不愿拆?”傅沉摩挲着面前的茶杯,目光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
她坐在女眷一桌,边上坐的都是乔家远亲。
“都想多要钱呗,主要是宁县这地方又不是京城新区,那是政府规划的新城,划入了京城范围内,低价肯定不一样。”
段林被咋舌,“我听说有人准备坐地起价,一些青壮年都不出去打工了,就在家等着拆迁。”
“我感觉这次拆迁不会那么顺利。”
傅沉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了句:
“多买几份保险。”
段林白冷哼着没说话。
**
婚宴上,乔西延挨桌敬酒,因为来得多是些搞艺术的,大家都不来虚的,比较实在,这也导致他前期喝了不少酒。
一共三个兄弟帮他挡酒,最后倒了两个。
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送走了所有宾客,众人才回去。
考虑到汤景瓷的身体,她九点多就回房了,卸了妆,褪去了繁重的衣饰,好好泡了个澡。
新房就是乔西延以前的卧室改造的,床上红缎被子上还铺了层花生白果红枣一类的东西,她简单收拾了下,坐在桌边等着乔西延回来。
乔西延这边刚送走所有宾客准备回房,就被汤望津给拽住了。
毕竟是他嫁女儿,心底肯定诸多感慨,有一些话想私下和乔西延交代,严望川几个师兄弟也没拦着他。
两人坐在乔家院子里,虽然夜已深,凉如水,但是两人均喝了不少酒,浑身都热烘烘的。
“乔西延,你小子厉害,在我的眼皮底下,把我女儿给拐走了,我警告你,以后你要是胆敢欺负他,我就一刀……”
汤望津今天喝了不少酒,眼底俱是红血丝,月光下,猩红凶狠。
“卸了你身体一部分。”
乔西延狠吸一口凉气,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只能保证,“我会对她好的,一辈子。”
“这是必须的,我养了二十多年女儿,捧在手心里,可不是送到你家,让你糟践的。”
“要是被我知道,你待她不好,咱们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我跟你说,小瓷这孩子从小就太有主见,你别看她有时候做事雷厉风行,其实心里很脆弱的。”
……
汤望津也不知哪里来得这么多话,居然拉着乔西延说到了凌晨。
从汤景瓷聊到乔老,再聊到他拜师求学,远出国门的经历。
说道一些动情处,一个五十多的男人,居然眼眶还有点泛红,乔西延又不大会安慰人,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新婚之夜,他为什么要坐到这里?
直至隔壁的鸡叫了,汤望津似乎才清醒过来。
乔西延最近筹措婚礼,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浑身都没什么劲儿,正想着,终于可以睡觉了,没想到汤望津从椅子上站起来,扭扭腰,伸伸腿……
“西延啊,陪我出去溜达一圈吧。”
乔西延重咳一声,天还没亮?您老这是要去哪儿啊。
两人沿着吴苏的护城河溜达了一圈,这边流行吃早茶,两人又买了早点才回去,那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乔望北起得早,瞧着二人前后脚进屋,“你们两人起这么早?”
乔西延悻悻笑着,他昨天压根一夜没睡。
哪儿有人结婚,新婚之夜,是和岳父一起过的?
居然拉着自己彻夜长谈,他们这些人,熬夜都是常态,但乔西延最近体力透支得厉害,所以显得更加疲惫。
这让汤望津连声咋舌:“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
“我们以前,熬夜雕刻,可以三四天不睡觉,就是陪我聊了会儿天,就困成这样,还是缺乏锻炼啊,体力跟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