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也要。”
“这个也要。”
“……”
沈度无言地看着她买了一大堆又占地方又用不上的东西,最后还买了个两个大糖人,实在拿不下了,只好将其他东西腾至一只手,下了半天决心,才下定决心忍痛割爱,将糖纸一撕,问:“吃糖人么?”
沈度嫌弃地摇头:“哪有男人吃这个的?”
宋宜“啧啧”了两声:“要兔子还是猴子?”
沈度:“……猴子。”
宋宜心满意足地将糖人递进他嘴里,他刚含住,她就立刻松了手,还装模作样地惊呼:“啊,手滑,你别掉了啊,最后一支猴子了,好不容易从人小孩手里抢下来的。”
沈度衔着那支糖人欲哭无泪,默默受了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有熟识的人故意凑上来同他打招呼,他还不敢开口,默默冲人家点点头就算问好。
宋宜看了好半天,笑得身子发抖,沈度默默将手微微松了松。这小伎俩不管他使多少次,她都必然中招,果然,宋宜还是吓得一哆嗦,立刻抱住了他脖子,但她手里那枝兔子糖人也顺利沾上了他发冠。
宋宜眼珠子往上移了移,瞟了一眼,又默默往下看了眼不知情的沈度,做贼心虚地悄悄把兔子拿下来,又赶紧讨好地将他嘴里那支取了下来。
沈度嘴终于得了闲,还不知道自己发冠惨遭毒手的事,好心情地逗她玩:“小祖宗,消气了么?”
宋宜目光落在他发冠上,又赶紧别开眼,说话断断续续的:“消、消了。”
沈度:“就两个字,你结巴什么?”
宋宜冷笑了声,手刚伸出来,沈度忙阻道:“别掐,今日真的累。”
宋宜一愣,想起他方才说遇到贼人的事,想来不是开玩笑,于是收了开玩笑的意思,问:“怎么了?”
“有夷狄。”沈度轻声说。
宋宜怔愣当场,按理去年才刚打完仗,不仅将北郡彻底收服了,还将夷狄也赶出去了,那边不应该这么快就又蠢蠢欲动,她有些不确定地问:“确定是么?”
沈度点头,并不瞒她:“在运兵器,但看起来不像是来惹事的,倒像是往南边运的。”
南边?
宋宜发了会呆,没说话,沈度宽慰道:“我明日叫人再去探探,别担心。”
宋宜明知他看不见,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他如今虽然诸事不瞒她,但政事上的事她也从不多问。
恰巧路过大娘家,大娘正在院里浇花,隔着篱笆远远见着他们,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得尴尬地唤了声:“官老爷,小娘子。”
宋宜嗤笑了声,她方才那般套她的话,如今也不敢戳穿,还得接着装瞎。
沈度听着宋宜这笑,一脸莫名其妙,但她今日一直挺怪异的,他也懒得搭理她。反倒是大娘方才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宋宜身份的意思了,他日常进出碰上大娘的时候不少,想了想,很认真地同她解释道:“大娘,这是我夫人。”
大娘一哆嗦,浇花的瓢掉在了地上,里头的水全泼向了脚上的棉鞋,受惊之下,赶紧跳起来跺了跺脚。
沈度直犯嘀咕:“……至于么?这话怎么了,怎么你们今天全都怪怪的?”
进了院,宋宜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抖个不停,也不理他的话,沈度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手一松,这次是当真将宋宜往下一扔,只是看准了地方,她身下恰巧是下午灵芝为她铺的软榻,还摆着本她这几日正在看的话本子。
他甫一松手,就赶紧转过来,等着扶宋宜一把。却不料宋宜受惊之下手一松,刚买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她见着那盒此处很难买到的莲蓉酥快要遭殃,赶紧将手中紧握着的糖人一扔,想也没想就单腿翻过软榻去捡。
等她感受到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瞬间意识到玩完,讪讪将刚保住的莲蓉酥往旁边一扔,一抬眼,沈度正冷笑着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表情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宋宜一哆嗦:“你看错了。”
沈度“呵呵”了两声。
宋宜赶紧讨饶:“我错了,大人饶了我罢。”
沈度默默将她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她方才顺利侧弯的膝上,语气冷得像淬了冰碴子:“恢复多久了?”
宋宜默默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个月?”
宋宜将头摇成拨浪鼓,怕他动粗,闭了眼撒谎:“不是,就一天,今天刚能动。”
“宋宜,你骗鬼呢?”沈度怒不可遏,猛地将她扛至肩上。
宋宜见他真生气了,吓得不住挣扎:“沈度你放我下来,我真没骗你。”
沈度懒得搭理她,往屋内走去,灵芝听见人声,赶紧迎出来问什么时辰开饭,沈度冷冷答道:“晚点,先传水。”
第55章
传水?
灵芝:“嗯?”
宋宜冲她使了个眼色,灵芝会意,立在原地没动,沈度冷笑了声:“那我要叫我的人了?”
宋宜猛地在他背上一捶,认命地冲灵芝摆摆手:“去吧,烫点儿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烫点?还想拖时间呢?”沈度进了内间,将她往床上一摔,看似很用力,实际却是轻轻放下去的,但宋宜还是吓得不敢动弹,委屈地看着他,眼里带了一层雾气。
沈度在心里暗骂了句见鬼,认真同她商量:“宋宜,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宋宜摇头,像是当真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孩子一般。
沈度几乎想骂两句浑话:“……宋宜你别装了行不行!”
宋宜忽然来了气,猛地起身将他推到一边儿去,自个儿下了地,开始解腰上的结:“不装就不装,还怕你不成?”
他还没生气,她倒先动起怒来了,沈度一脸懵,还有理没理了?
宋宜见他不动,两下子将他往屋外撵:“你去收拾收拾,赶紧的,一身甜味儿,别想上我床。”
沈度:“……”
甜味?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起了怀疑,脑中将方才路上宋宜的所有动作过了一遍,立刻怀疑到了那糖人上。他心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试探着摸上去,果然摸到了发冠上的黏腻。
他才刚发现这事,还没来得及动怒,罪魁祸首就将他扫地出门了,半点没有歉疚之意,他冷冷唤了声:“宋宜。”
宋宜冲他干笑了声,“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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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不悦,但想了想,发冠事小,那事事大,一会再算账也不迟,默默放弃此刻同她较劲的念头。宋宜这人几乎有点洁癖,他又刚从山里回来,赶紧去收拾了下,等他过来的时候,宋宜已沐浴完,坐在梳妆台前篦发,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将梳子夺下往台上一扔,将人扛上就往床边走。
宋宜刚刚撵他出门的时候才放完狠话,这会子到了关键时刻又临时想当逃兵,奈何受制于人,沈度直接将她往床上一放,自个儿挡在床边上,她无路可逃,哆哆嗦嗦地往床头挪了挪,沈度冷冷看着,等她自以为快安全了,魔爪伸出,拽住她脚踝将她拉了回来。
宋宜认命,闭了眼等死,沈度这次利落地将她剥了个干净,转了个向朝下,托住她腰往上一抬,宋宜一怔,好像和嬷嬷教得不太一样?虽然已经过了快一年,但她也不至于一点都想不起来,她觉着不太对劲,赶紧手脚并用往床头爬。
沈度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拉了回来,在她臀上重重掐了一把:“老实点。”
他右手抵住她小腹,不给她乱动的机会,左手轻轻在她胸前那点上打着转,这种诡异的不平衡感几乎要命,惹得她身子不住战栗,可刚才的教训让她不敢妄动。
他往下看了一眼她的膝盖,见这般姿势她似乎也没有不适,持续逗了她好一会,她也没闹着说不舒服,他还在气头上,语气冷静得近乎淡漠:“疼么?”
宋宜:“你问哪儿?”
沈度:“……膝盖。”
宋宜一愣,他居然在这种时候问她这个?她五感都快麻木了好吗?
她只能感觉到身前和头皮同时一阵酥麻,全身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般。她冷静了下,仔细判断了一会,没得出什么结果,没出声。
沈度手上用了点力,那点敏感之至,她疼得不自觉地“唔”了声,乖乖投降:“不疼了。”
他又问:“到底什么时候好的?瞒了我多久?”
宋宜怕说了实话,他会直接将她就地大卸八块,没敢吭声。
沈度左手往下,往她身下探去,右手换了另一边玩弄,宋宜余光瞥见一点红肿,脸上烧了起来,羞得无地自容,不敢再瞒:“真的就十天,你上次扎完最后那道针,第二日好像可以下地,这几日养着,慢慢能走了。不过你这几日实在太忙太累了,可能没察觉。”
“我太累太忙所以没察觉?是我太累太忙,没什么时间待在这儿,你习惯了不用装,今儿才露了馅吧?”
他语气淡漠得紧,一点不像是在这种情景下该有的反应,宋宜知他这次是当真动了怒,柔声讨饶:“真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刚能下地那几日,走路不太顺畅,你看今日已经好很多了,这不是惊喜么?”
沈度皮笑肉不笑:“宋宜。”
宋宜欲哭无泪,知逃不过这一劫,认命道:“我总不能瞒你太久,毕竟你下次还要换着法子施针,我要不老实交代,扎得疼不说,万一我这好不容易才好了,你又把我扎瘸了怎么办?”
宋宜这话是老实话,她以前问过他如何会点医理,他说久病成医,他母亲病久了,他也就学了好几年,后来也没完全丢下,宋宜总觉着,这半路出家的能可靠么?
但他每次总要自己试过才敢往她身上用,她说了好几次不用,被他直接暴力镇压,她也不敢再提这茬。倒是没想到这么误打误撞了大半年,老天还真瞎了眼给撞好了,没白费她被扎过的好几百针。
但这话落在沈度耳里,就变成了:“万一又把你扎瘸了?”
宋宜知这人在气头上,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反正她有错在先,再说还是会被他以歪理将黑的说成白的去,反正都是她更错,干脆认命不吭声了。
沈度却以为她默认了:“我还以为上次试的那套针法也不抵用,正在试别的法子。”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他就想起他今日好不容易采回来的新药被主仆俩一唱一和给扔了的事,冷笑了声,兴师问罪:“灵芝知道吗?”
宋宜方才还在低声下气地讨饶,这会却不依,转头看他,脸上带着点怒气:“灵芝是我带过来的,你敢罚?”
沈度手重重往下一压,宋宜闷哼了声,瞬间老实了:“知道。”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却沉默了好一会没说话,等宋宜禁不住身前的挑逗,微微呻|吟了声,他才问:“到底为什么瞒着?”
宋宜:“……知道你忍不了。”
她有时候早上醒得早,能感觉到他抱着她睡觉时的反应。
沈度低笑了声,往她耳畔吹了口气,嗓音里带点懒散:“怕?”
可他听着慵懒得不行,在她身下的手却寻到了开口,不轻不痒地拨弄着。他指腹带着点冰凉,同她的湿热交织在一起,令她的身体起了某种细微的变化。
但她对这种新奇的变化并无半分好奇,反而有点惧怕,只好将头点成小鸡啄米,赶紧讨好道:“你刚才不还说今日进山遇到贼人,累着了。要不还是先吃饭,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别拖了,今夜过后就不怕了。”沈度安慰完她,手指不再停留,探入深处,“让我做回贼人,我就不累了。”
宋宜下意识地一撅,他看在眼里,轻声笑了笑。
这笑声落在宋宜耳里,令她更觉羞愤,忍不住往上爬了一步,但刚一动作,立即被身下的酥麻与异物感所阻,停了下来。这动作幅度太小,非但没能使她逃出魔掌,反而轻而易举地激怒了他。
沈度懒得再忍,成亲快一年,还没碰过自个儿女人的,他怕是第一个。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回来,手上的力道几乎带三分冷漠。
身下的燥热转为热焰,她双腿开始不听使唤,不自觉地颤栗着收紧。她觉得无地自容,但又无法逃脱,情急之下咬到自个儿舌头,疼得不行,说话模模糊糊:“等等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