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顾清意的手心立碑贴上了一个小小的ok绷,足以盖住那个伤口。
掌心有点不自在,小姑娘试着活动了下,还是不怎么舒服。
林繁煜看见她这小动作,解释道:
“原本呢,你这伤是完全不用贴这东西的,但是如果不贴,你老公就会认为我没有对你这位患者足够重视,所以,你就勉为其难的贴一下吧。”
“你怎么这么怕他啊。”
“你难道不怕嘛?”
林繁煜撇撇嘴,但是转念一想,顾清意是战时晏老婆啊,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的,以前只有顾清意欺负惹恼战时晏的份,顾清意会怕才怪:
“我忘了,是他怕你才对。”
顾清意发现林繁煜这个人也挺好玩的,上辈子,每次进医院,都会把林繁煜气的半死,现在却发现林医生这个人风趣又幽默。
林医生也很帅,但是却不像她老公那样,帅的人神共愤,帅的让人望而生畏。
林医生是那种邻家哥哥的帅,温暖的气质给人非常亲切的感觉。
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即便不说话的时候,那嘴角也是上扬着的。
这样的医生看着都让人信任吧,因为感觉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
也才二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坐到了专家级别,果然,她老公这么优秀的人的朋友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想到老公了,顾清意发现老公不见了,他不是在旁边陪着自己的吗?
“时晏呢?”
林繁煜听着她这称呼,觉得甚是稀奇,解释道:
“刚刚看到他接电话去了。
顾清意,以前没见你这么紧张他啊,这才几秒钟没看见人,就着急他跑了吗?”
顾清意被他说的脸红了下:
“哪有,他是我老公,我担心他不是很正常吗?”
林繁煜故作冥想了一下:
“我记得战时晏新婚之夜就找我们几个出来喝酒,因为你把他赶去次卧了。”
顾清意哪里会忘,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她把他赶跑的。
只是……为什么这种事他都会跟他的朋友们说啊?
难怪林繁煜说战时晏怕她,他就不担心自己在朋友眼中成为一个妻管严吗?
堂堂跨国集团总裁是一个妻管严……顾清意想想又觉得有些甜蜜。
正好趁战时晏不在,顾清意小声的问到:
“林医生,你这儿有止疼片吗?”
林繁煜一开始以为自己没听清:
“什么?”
“止疼片。”
林繁煜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的脸,又低头看看她的手,再重新看回她的脸,惊讶:
“这点小伤用不着吃止疼片了吧,而且,你上次不是还拒绝止疼片吗?”
林医生说的上次,顾清意知道是指的痛经那次,但是这次她想要止疼片,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手:
“你这儿有没有呀,我只要一片就可以了。”
林繁煜更加认定她这又是娇娇大小姐的公主病犯了,就手心那一点点指甲印,消毒了贴了ok绷还不够,还要止疼药来止疼?
“有,但是你确定这么一点小伤,也要吃止疼片?我都怀疑你这伤现在已经好了。”
指甲嵌的,能有多疼。
顾清意却不能解释,伸出小手:
“那给我一片吧。”
林繁煜直接塞了一个小瓶子放她手上:
“一片怎么够,你这样的公主大小姐,还是多备点有备无患。”
顾清意想着心里的小算盘,再听到林繁煜这话,小脸又红了些。
急忙塞到校服的口袋里。
“好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好听的声音,顾清意急急忙忙按住了口袋,嗯了一声。
然后起身径直朝门口去了。
战时晏看着低着眸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掉的小姑娘,眸光微闪。
一路上,顾清意也不跟他说话,小手一直按着自己的口袋,即便进了电梯,也没有理他。
电梯里,人很多,两个人被挤到了最后面,战时晏便去拉她的小手,被她小手挥开了。
战时晏眸光微凛,看了她一眼,发现小姑娘脸上有点气鼓鼓的。
林繁煜怎么她了?
出了电梯,顾清意直接跑到了卡宴旁边,司机早已经侯着了,顾清意钻到了车上,将药片塞到了一个小角落里,衣服太薄,放在身上太不安全了。
男人长腿跨上车,解开了腰间的西装扣子坐在了她旁边:
“怎么了?”
“没怎么。”
“刚刚为什么理都不理我?”
顾清意惊讶,自己刚刚只是紧张怕被他发现而已,有那么严重到不理他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以前对他的讨厌太明目张胆,所以一点点小小的异样就会被他看成很严重的事情?
可是,她不能解释啊。
不过,有件事她还真的想问问他,怕他多想,小姑娘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
“老公,你跟你的朋友们什么都说吗?”
卡宴开动了,车身平稳的没有一点起伏,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嗅着他的气息思索一些事情。
“说什么?”
战时晏揽住她的腰,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疑惑着,明明在电梯里,她不愿意自己触碰她,但是到了私密的空间,她又主动的像换了一个人。
到底是为什么?
顾清意有些犹豫又有些好奇:
“就那些我们新婚之夜的事,我以前做的事……”
半年来的事情,每一件每一桩,他都不曾忘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拿去跟别人讲:
“没说过。”
顾清意仰起头,小脸上满是控诉:
“你骗人,你明明就跟他们说了,林医生都知道了。”
男人心里默默念叨了一遍林繁煜的名字。
久在医院专家诊室的林医生莫名觉得脖颈一凉。
有杀气……
男人淡淡发问:
“他知道什么?”
“他说你新婚之夜找他们喝酒,他知道你睡次卧,他上次还要你跟我离婚另娶,如果不是你跟他们说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战时晏不知道女孩心底在担心什么,不过这跟他也不想她将夫妻之间的事告诉其他人应该是一样的道理:
“他猜的。”
“不可能,他就算猜到一件两件,怎么可能全都猜的对,你是不是连我跟你不能……不能那个你也跟他们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