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北边的战事一再恶化,与北汉的战事倒还算是稳得住,互有成败僵持不下,竟不进不退的在边境磋磨着,如今两军已经停战月余,可与北梁的战事,却急剧恶化一败再败,自金华城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又连续被夺了六座城池,北梁势如破竹一般,哪怕有荣王坐镇,荣王身边还有一个用兵如神的军师,连同着几十个大小将领和将近五十万大军一起,也还是被北梁一再击败,死了大小将领十几个,荣王亲自上阵也受了一次伤,士兵接连死伤二十多万,北梁所到之处皆成废墟,若非提前撤离百姓,怕是早已哀鸿遍野,北梁大军好似料事如神一般,不管大秦是用什么战术和如何部署,北梁竟然都知道,然后一一击破,且都是损失极小,而大秦则是溃不成军,如此玄乎,自然引起了荣王等人和暨城朝堂上下的困惑,荣王追查之下,查到军中有人与方叙勾结,将大秦所有的部署和战术全数告知北梁,这才让大军惨败至此,而此人,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被羁押回京,一同被押回来的,还有十多个大小将领!
第81章
傅悦经过三个月的解毒,体内的毒已经被解了七八分,虽然中间数次凶险,可到底都挺过来了,姬亭和燕无筹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神医,两个人又配合的默契,傅悦这三个月一边解毒一边调理,毒解的差不多了。
只是身体依旧不太好,毕竟身体被损伤的太严重,这三个月的解毒过程不仅痛苦非常,也严重伤及根本,差点都油尽灯枯了,尽管费尽心思想尽法子的给她用药调理滋补,可培元固本是需要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的,哪里是两三个月就可以做到的,而且每每稍有恢复就又要开始解毒,且还要给她吃各种增强体力元气的药,过程中给她源源不断的输内力,才可有让她勉强受得住解毒的痛,可也每次结束后,她都会昏死过去,然后要养十天八天才能稍有好转,然后又开始解毒,周而复始的三个月下来,毒解了大半,可人却一直都是恹恹的没精神,两位前辈都说,她解完毒之后,怕是需要好好用药调理几年才能恢复成正常状态。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她的身体被这些毒浸染了这么多年,加上这段时间用了那么多药泡着,身体可以说是已经百毒不侵,怕是以后没有任何毒可以伤到她了。
傅青霖在楚王府待了两个多月就走了,不过不是回国,而是不晓得做什么去了,把穆乐善留在楚王府陪着傅悦,当然,陪着傅悦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穆乐善怀孕了。
一个多月前姬亭诊脉,探出穆乐善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如今已经三个月了,有些显怀了。
傅悦摸着,一脸惊奇:“真的大了一些,是不是等过些日子,就会和以前姐姐们那样圆滚滚的啊?”
自从怀孕后,穆乐善也不似以前那样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整个人柔和了不少,说话都温柔多了,只见她坐在傅悦跟前,任由傅悦摸着她的肚子,弯着眉眼笑眯眯的道:“对啊,再过半年多,这孩子就出生了,然后你就可以当小姑姑了!”
傅悦微微挠着头,有些娇憨的笑着道:“小姨姨当了好多次,小姑姑还是第一次当呢!”
这段时间,傅悦的性子倒是恢复了少许的活泼灵动,不再闷闷不乐,话多了些,笑容也大多是由心底生的,特别是知道穆乐善怀孕后,她就经常拉着穆乐善问东问西。
比如:小娃娃到底是怎么样塞进肚子里去的?
比如:小娃娃在肚子里慢慢长大,穆乐善会不会疼。
比如:小娃娃是怎么生出来的?
再比如:她也想要小娃娃,怎么做才行……
往往这个时候,穆乐善都是红着脸插科打诨忽悠过去的。
穆乐善笑问:“那蓁儿是喜欢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呢?”这个问题有些难倒傅悦了,她支着头冥思苦想了一阵子,然后很认真地道:“唔……都可以啊,只要是叫我小姑姑的,是男娃娃女娃娃都没关系,不过,我都喜欢,嫂子可不可以侄子和侄女都生啊?”
穆乐善:“!”
她咽了一下口水,眨了眨眼:“都……都生?”
傅悦兴致勃勃:“对昂,我都喜欢嘛,你和哥哥多生几个好不好?”
穆乐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道:“咳咳,这孩子哪里是说生就生的?等这个生了再说吧,唉,说真的我都有些怕呢,生孩子好疼的!”
傅悦眨了眨眼,愈发好奇:“真的会很疼么?有多疼啊?”
穆乐善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大家都说会很疼,之前大嫂,也就是你二姐姐生穆翊鸿的时候我就和母妃一起等在外边,那叫声可大了,我跟你讲,我还特意问过大嫂,她跟我说,就跟刀箭刺伤在身上二十倍的痛,啧啧,简直可怕!”
说着,还很配合的抖了一抖,心有戚戚。
傅悦也受了不小的惊吓,那么疼去?
当初她中箭的时候,只觉得痛死了,那比中箭还痛二十倍是什么概念?
傅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里腹诽:恐怖!
穆乐善说到这些,那点母性光辉直接三德没影了,一边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一边努努嘴感慨道:“唉,做女人真是憋屈,要生孩子,做男人多好啊……”
傅悦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像也是!”
穆乐善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傅悦这时想起一茬:“嫂子,哥哥都离开了一个月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提起傅青霖,穆乐善就一肚子气,一脸幽怨憋屈道:“不知道他,这个臭男人,把我肚子搞大了,弄得我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他倒好,一走就是一个月,等他回来看我不把他打残,太过分了!”
她都消瘦了一圈了,因为孕吐,什么都不想吃,反应特别大,吃不好睡不好,若非府中住着两个医术高超的给她调理,她估计直接躺着养胎了。
傅悦却是一脸耿直:“呃……当时不是嫂子你把哥哥轰走的嘛?他明明不肯走的,他说了那些事情让别人去做也是可以的,可嫂子不管不顾的把他赶走了,现在怎么怪他了啊?”
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傅青霖亲自去处理一下,至于是什么事,傅悦自然是不知道的,大家也什么都不会和她说,她也不问,这小夫妻俩自成婚后感情如胶似漆的,走哪都是形影不离,哪怕之前上战场也是如影随形,所以本来是夫妻俩一起去,可是穆乐善怀孕了,自然是不能去了,然后傅青霖也打算陪着穆乐善哪也不去,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可是穆乐善却怎么都不肯,在傅青霖一拖再拖不肯走整天黏糊着她十多天后,穆乐善忍无可忍,直接把傅青霖轰走了。
比老婆子还念叨,做什么都得说几遍,神烦!
可人走之后,类似方才的抱怨三不五时来一句……
傅悦不他懂穆乐善,甚至觉得她好奇怪,明明把人赶走了,可人走后,各种念叨抱怨……
穆乐善再次:“……”
问:有一个单纯耿直热衷拆台的小姑子怎么办?
第82章 太子为难,如何处置(一更)
沈霆已经被押回暨城五日了,皇帝只把他和那些涉案的将领全部关押在刑部大牢,可却一直不曾提审,直接就当做没这回事一般,朝臣多然求见和上奏处置沈霆和沈家他也都置之不理,沈家待遇如常,沈儒依旧是丞相,沈镐依旧在东境镇守,沈贵妃的恩宠依旧。
如今暨城上下乃至于整个大秦都在看着,等着看皇帝这一次如何处置沈家,可是皇帝的态度却这般耐人寻味,这和十三年前处置聂家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雷霆手段相比,差如昼夜,如此看着,谁都可以猜得到,怕是这次就算沈霆叛国证据确凿,皇帝无论如何处置沈霆,都不会重惩沈家了。
对于皇帝的态度,朝中上下心态各异,可无一不将此事与当年庆王府通敌一案作比较,当年的庆王府通敌一案有许多的疑点未曾解开,可皇帝不听任何人的劝阻,诛杀聂氏九族数百人,查出与此案相关的大大小小的将领官员多达六十多个,或贬职罢官或抄家流放或满门抄斩,诛族灭门者多达十八个,那一年的暨城几乎血流成河,刑场每日都斩杀大批牵入此案的人,可如今同样是通敌叛国,同样是罪证确凿,皇帝却这般态度,可谓天差地别,这不免引来了众多议论揣测。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皇帝才不疾不徐的让何福送出谕旨,让太子负责审理此案,刑部和大理寺协助,彻查清楚,拟出审判,再交由皇帝过目决断。
这对于太子而言,可谓一桩大麻烦。
从乾元殿出来后,他一脸沉郁的去了凤仪殿,彼时,皇后正在礼佛,不过并未和以前一样让他等着或是让他走,而是当即见了他。
宜川公主也在。
赵祯向皇后和宜川公主分别见了礼后,依皇后之言坐在了下首。
皇后开口便问:“太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陛下不是让你主审沈霆通敌一案么?你不去忙,这个时候来作甚?”
赵祯抿唇道:“方才父皇召见,儿臣刚从乾元殿出来,想着多日未曾来向母后请安,便过来了!”
皇后黛眉轻蹙,有些不赞同的道:“我与你说了,我礼佛喜清静不喜打扰,不必时常过来请安,若有惦念放在心上即可,如今朝政繁忙,荣王在前线杀敌立功,一旦他此次击退了北梁人,那他便是军功在身了,而且,还会得到更多军方的支持,威望也会越来越高,这个时候你在朝中更应该多花些心思稳固权柄,如今陛下将沈霆的案子交给你,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务必要处理好了!”
赵祯颔首,一脸凝重:“儿臣明白,只是,此案棘手,儿臣尚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尚未发言,宜川公主就淡淡的道:“棘手,有什么棘手的?如今罪证确凿,你秉公处理便是,反正通敌叛国该如何处置律法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再不济,我们大秦不是也曾处理过类似的案子么?当初是怎么处理的,如今也怎么处理就是了!”
同样是通敌叛国,同样是与北梁勾结,当年聂氏被诛九族,而且是有诸多疑点证据有待考证的情况下,皇帝杀伐果决毫不留情,如今沈霆是罪证确凿无从抵赖,自然没什么好犹豫的,而且更讽刺的死,当年庆王府通敌一案,最致命的证据是与北梁前齐阳王方拓来往的密函,这些信函都是沈霆给的,也是沈霆红口白牙的证明聂夙与北梁勾结,可如今倒好,当年指证庆王通敌叛国的人,如今成了叛国之臣。
沈霆通敌一案爆发后,不晓得的多少人私底下揣测质疑当年庆王府通敌一案的虚实,毕竟和沈家不同,庆王府是跟随大秦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江山的开国第一功臣,镇守北境百年,世代忠君爱民,受尽大秦子民的爱戴,当初说庆王府叛国,大多数人是不信的,可摆出了证据,北境的布防图落到了北梁手里,北境战事也一再惨败,齐阳王方拓也毫不掩饰的说是聂夙与北梁勾结,加上皇帝处理得太快,手段也太过狠厉毒辣,这般雷霆手段之下,谁也不敢公然质疑,可有些疑惑仍是潜在心头。
要知道,当年与北梁的交战中,聂氏麾下五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庆王聂夙以及他的弟弟骠骑大将军聂明,还有六个子侄以及手下十几个大将全部惨死沙场,死无全尸,试问有谁叛国会搭上自己和整个家族的?
况且,聂氏百年的鼎盛和名望摆在那里,在大秦地位已经无人能敌,庆王根本没有必要通敌,通敌叛国对他和庆王府没有半点好处,还会背上污名骂名,且庆王府和北梁是百年世仇,庆王府与哪个国家通敌都没有可能和北梁通敌,当年庆王领着聂家军抵御北梁,北梁一再惨败损兵折将被赶出了大秦,大秦可谓大胜,可就在那一场大胜之后没多久,北梁卷土重来,一路势如破竹,也就是那一次的卷土重来,北梁握着北境的布防图,且熟知北境的一切战事部署,竟连夺北境六城,庆王惨死,庆王府几乎全军覆没,之后便爆出庆王通敌,没有派人查清楚,皇帝就直接趁热打铁,以雷霆手段处置了聂氏,谁求情就以同罪格杀,鲜血几乎将整个暨城都染成炼狱了。
比起当年满是疑点的庆王叛国,如今沈霆叛国罪证确凿,自然没什么不好处置的。
听见宜川公主的话,赵祯却为难起来。
见赵祯一脸为难迟疑,皇后挑眉:“怎么?太子有何为难的?”
赵祯拧眉思索片刻,还是如实道:“母后,方才父皇召见儿臣,便是为了此案,父皇说,沈霆如何处置都好,可务必把沈家从此事中摘出来,不能牵连无辜!”
闻言,宜川公主脸色难看得紧,而皇后也忍不住冷笑,讽刺道:“无辜?看来陛下果然是宠信沈氏,通敌叛国乃十恶不赦的大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杀九族,如今沈霆通敌一案致使北境一再惨败,该是重罪才对,哪怕诛九族也不为过,如今沈霆与沈家尚未分家,他犯此大罪,哪怕从轻处置,那也该是满门抄斩,如何能从轻发落?真是不知所谓!”
太子也知道这些,可是依旧是一脸为难:“可是父皇不会轻易动了沈家,如今他交代了,儿臣若是违逆,怕是父皇会迁怒,可若是顺从了父皇的意思,怕是很难对大秦上下交代!”
沈霆的案子早已人尽皆知,大秦上下臣民都在等着,等着看朝廷如何处置,原本如今这个时候沈家待遇依旧,沈丞相依旧手握大权统领百官,沈贵妃依旧盛宠优渥,沈镐也依旧领兵镇守东境,如此本就已经让大秦上下都心怀不满,还未处置此案之前这样也就罢了,若是处置了之后,沈家依旧如此,怕是民怨沸腾大失所望,且不仅失了民心,也会大失军心,对大秦的江山社稷,有弊无利!
宜川公主闻言,却冷嗤道:“怕是太子自己也想要保全沈家吧?”赵祯面色微变:“皇姐……”
宜川公主面无表情的看着赵祯,眼底带着些许讥讽,淡声道:“太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家现在是你的一大倚仗,你的私心里,也并不想沈家受此案牵连,父皇的交代正合你意,你为难,也不过是不知道如何两全其美罢了!”
既然宜川公主直言,赵祯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大方承认道:“皇姐说的不假,沈家和其背后的势力太大,我不想失去!”
他话落,宜川公主只冷笑一声,别过头不语,倒是皇后突然厉喝一声:“糊涂!”
赵祯惊诧的看着皇后:“母后……”
皇后厉声道:“目光短浅!一个沈家,影响力再大,也不过是靠女人和阴诡手段上位的裙带之臣罢了,不晓得多少人对其嗤之以鼻,难道你以为区区一个沈家,还能比得上民心和军心不成?”
“母后的意思……”
“该怎么就怎么做,不必有所顾念,你要记住,眼光放长远一些,你若是顺从你父皇的意思,他就算满意了,你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可你若是忤逆了他依法严惩沈家,你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而且沈家支持你是众人皆知的,你若是这个时候包庇放过沈家,落在世人眼中,你这太子便是枉法自私不配为君!”
“如今你与荣王相斗,他远在战场上领兵御敌,沈家是你的人,沈霆自然也不例外,可却被他查出了叛国,如今你父皇将此事交给你处置,便是把你推上了风口浪尖,你若是处理不当,不仅会被人诟病你罔顾国法,甚至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有可能会牵连到你身上,被质疑是你为了对付荣王指使沈霆做的,到时候你便是怎么样洗不掉这个污点,你父皇对你的心思你应该知道,他召你回来不过是为了抗衡荣王,他不会在意你办这个案子会得罪多少人失去多少支持,甚至他巴不得你这个太子得罪的人越多越好,而且,沈家是听从你父皇的意思支持你的,可他们是真心支持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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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老时间!
第83章 宜川恼恨,不配为人(二更)
赵祯拧眉静默片刻,还是有些忧心:“母后的意思儿臣知道,沈家虽然支持儿臣,可却最效忠父皇,现在支持儿臣,也只是遵循父皇的命令,他日难保不会成为儿臣的掣肘,可是母后,儿臣如今的一切大多父皇所赐,若是因此是开罪了父皇,便是失去了父皇的欢心,届时儿臣纵使得到再多,父皇若是容不下,怕是也无用了!”
宜川公主冷嗤一声,看着赵祯语气冷淡的道:“父皇能否容得下,那是父皇的肚量,能不能让他容得下,就看你的本事,太子,现在已经不是过去,如今你是手握权柄难以撼动的储君,而不是以前那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空壳太子,若是你现在都没有本事让父皇容得下你,那你便也不需要继续争夺了,直接趁现在还有退路认输罢了!”
宜川公主这话说的直接,让赵祯面色有几分不太好。
可是,却也无从反驳。
皇后适时道:“你姐姐说的不错,你父皇的容忍和沈家的支持都是暂时的,你心里其实也该明白了,对于你父皇来说,你只不过是他用来制衡荣王的棋子,他给你的一切,有朝一日是会收回的,所以,你若是想只靠他的容忍夺得你想要的,那你就过于天真了,反正现在你的背后有谢家和谢氏所有的门生,这可不是沈家能比的,你父皇的欢心和沈家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办法把这个案子办好,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赵祯思索着,也晓得这些并非虚言,却还是有些迟疑:“可是我就算是拟了处置的方案递交给父皇,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皇后不以为然,意味深长眯着眼道:“他不同意没关系,你做好你的坚持,主张严惩沈家便是,他怎么处置是他的事情,他想要保全沈家就让他保好了,可保全沈家这件事情上,你绝对不能参与,他心思重着呢,如今将此事交个你,让你摘出沈家,本就是将你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以后臣民质疑,他大可推到你身上说是你定的处罚,与他可没有半点干系,昏聩枉法的只是你这个太子,可你若是主张重惩沈氏,哪怕他最后驳回了一意孤行,那也与你无关,反正你做了你该做的,最后如何决断是你父皇的事情,你要做的,是凭借着这个机会,让大秦臣民看到你这个太子是公允无私的!”
赵祯恍然一愣,而后付之一笑,当即道:“儿臣明白了!”
“你记住,不管你父皇如何不悦,如何的施压让你对沈氏从轻发落,你都不可妥协,哪怕他震怒以废储威胁,你也必须坚持,他满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世人眼中你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反正他现在不会轻易动你!”
赵祯忙站起来一脸感激的看着皇后道:“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后淡淡的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做你该做的,有什么不懂的或是为难的,就去找你舅舅,除此之外,不要听任何人的建议!”
赵祯点头:“那儿臣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向母后请安!”
皇后点了点头:“去吧!”
赵祯这才行礼退下。
他前脚刚走,殿内就砰地一声响起,茶杯的碎片四分五裂的散开,碎了一地,茶水也是洒了一地。
皇后蹙了蹙眉,看着一脸阴冷愤怒的游戏规则,很是无奈的道:“你何必这般恼火?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