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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若宁听她字里行间都是对自己的关心担忧,心里很是受用,感激地道:“你不用担心我,只管争取你们的合法权益就行,该怎么做褚律师会告诉你,你全都听他的。”
  “好,我知道的。不过,若宁姐,你也小心点,我在网上看到那些新闻了,你们现在遇到了很多麻烦,就怕有人趁乱时落井下石。”
  “嗯,我会小心注意的。”
  结束通话后,方若宁想了想,心里也的确不踏实。
  徐美慧姐弟三人她太了解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如果徐成功真得被定罪,收监坐牢,那徐美慧肯定要恨死她了。
  只不过,以前她还仗着有方秉国给她撑腰,可现在,方秉国对她也不屑一顾了,而她也早不是从前弱小无助的小孤女,即便她想算账,怕也没那个本事了。
  心里这样盘算着,她又安定了些,却不想,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这天晚上,方若宁还在公司加班时,接到了姑姑方秉红的电话。
  许久不曾联系,方若宁礼貌地问候之后,直接问道:“姑姑,你找我有事?”
  方秉红听着她的语气,显然还什么都不知道,惊讶地问:“你爸没跟你说?”
  “说什么?”
  “他要跟那个徐美慧离婚啊!可徐美慧不干,两人争吵起来,徐美慧扬言要杀了他,同归于尽,两人在家里打起来,徐美慧的刀子不长眼,给你爸捅伤了,人这会儿刚送到医院。”
  “什么?”方若宁大吃一惊,不敢置信,“他们两人在家里拿着刀打架?”
  “哎!”方秉红一声叹息,满是无可奈何,“我早就说了那个徐美慧不是个好东西,跟你爸在一起,就是图钱,让他那时候不要被冲昏了头脑,他非不听,现在——”
  方若宁不想听这些话,淡淡回应道:“他俩各取所需而已,没有谁是亏本的,方秉国霸占了人家的美貌青春,现在想把人一脚蹬开,哪那么容易。”
  方秉红喏喏地道:“若宁……他毕竟是你爸,你认不认都是事实,干嘛这么说。”
  “我说的是事实。”
  “哎,算了算了,不计较这个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用了。你爸在医院,徐美慧被警方带走了,我刚才打电话问了问,估计要接受审讯今晚都回不来,家里的保姆给我打电话,说孩子一直哭,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那孩子难带得很,我要是把他带回来,估计把我家都能掀翻。”方秉红絮絮叨叨地一顿抱怨,方若宁听出弦外之音了,想让她接纳那个孩子,她血缘上的亲弟弟。
  说实话,如果她没有轩轩的话,这种情况下看着孩子可怜,她也许会接受,暂时代为照顾,可现在她有自己的家庭,而且还又怀了身孕,加上公司如今正面临危机——他们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完,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个小魔王。
  “你想把他接回去就接回去吧,如果不想接,就把他送福利院去,正好,让他吃几天苦,磨磨那脾气。”
  方秉红怎么也没想到侄女会给出这么一个意见,愣了下,再次不满地抗议:“若宁,你怎么对你爸心狠绝情,对孩子也心狠绝情呢?他还不到四岁,只是个孩子,你是他的姐姐!”
  “姑姑,请不要对我道德绑架可以吗?”方若宁再好的修养也终于忍不住了,一手撑了撑额头,无奈地跟长辈讲道理,“这些年,那个家有把我当做家里的一份子吗?我现在能这样尽孝已经可以了,再说了,那个孩子你都管不住,我能管得住吗?我跟他完全不熟!万一他被他妈妈教唆着也憎恨我,来我家里后跟我各种作对,我怎么办?公司现在遭遇危机,你在网上就一点消息没看见吗?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自己儿子都顾不上,我去接这么一个小魔头回来干什么?”
  那边哑口无言,方若宁只觉得身心俱疲,可能也是怀孕后激素影响,她自己都觉得情绪有些太激动了,只好平复了下最后道:“对不起,姑姑,我不是圣母,不能你们遇到任何麻烦问题都来找我。我还要忙工作,先挂了。”
  手机扔在桌面上,她双手捂着脸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痛恨自己为什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耳边有脚步声传来,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情绪,身体已经被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掌扳过去,将她的脑袋按在他身前。
  “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霍凌霄在办公室都听到她的说话声了,赶紧放下工作开门出来看看情况。
  第315章 惹怒霍总被惩罚
  方若宁没说话,但是被他抱住的感觉真好,于是她也双手环着男人的窄腰,把脸埋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平复躁动的情绪。
  已经晚上八点,公司里没有太多人,尤其是总裁室这一层,其它秘书已经陆续下班走了,就连陈航今晚都有应酬也离开了。
  只剩他们两人,也没什么顾及,霍凌霄索性又往前站了一些,让她靠着自己更舒服,让她慢慢平复纷乱的情绪。
  方若宁也不说话,就抱着他,原本只是觉得悲凉无奈的心情,在他体贴的陪伴安抚下,渐渐有了委屈流露,眼眶也不知不觉地沁出眼眶。
  隔着衬衣,霍凌霄感觉到温热的湿濡浸湿了布料,她哭了,他不免越发心疼。
  男人宽厚干燥的大掌一直在她后背轻轻顺着,一下一下,另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将她紧紧贴在身前,许是这种犹如父亲安抚小女儿一般的动作让方若宁感觉到浓浓的关心与爱意,她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呼吸也趋于平缓。
  好一会儿,她从男人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下一秒,一张纸巾递过来,她要伸手去接时,男人却又饶了开,径直伸向她的脸,细致地帮她擦干泪痕。
  方若宁更加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矫情了,怎么为这点事也能哭这么伤心。早就知道这一家子人的德性,还有什么好计较,好生气的?
  想来,可能也跟怀孕有关,怀孕后情绪难免起伏波动,一点事都能掀起惊涛骇浪。
  见她哭过之后,双眼跟兔子眼睛似得红彤彤,纤长浓密的睫毛还被泪水黏在一起,连挺翘的小鼻子都泛着可爱的红,尽管他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取笑,可还是没忍住,宠溺地道:“头回发现你哭过之后的模样挺滑稽的,又带着点梨花带雨似得楚楚可怜。”
  方若宁越发羞赧,瞥了他一眼,一把拽过纸巾,自己又擦了擦。
  “哭完之后,心里好受了吗?”男人拖过旁边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似微微叹息了声,低沉问道。
  方若宁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知道他肯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的,索性自己交代:“刚才,是我姑姑打电话。”
  男人眸光沉了沉,“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嗯。方秉国跟徐美慧在家里闹离婚,徐美慧恼羞成怒,拿刀砍人,把方秉国捅伤了,现在一个在医院,一个在警局,那个孩子没人照顾——她的意思,应该是希望我把孩子接过来,我没答应……”
  她现在说的轻描淡写,可刚才在电话里,义愤填膺,委屈愤怒。
  霍凌霄听完,又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揽过来靠在怀里:“好了,不想这些了,你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强迫你。”
  他一哄,方若宁又觉得鼻头酸涩,觉得终于有一个人能懂她,尊重她,不用道德绑架她!
  强压着这股酸涩,她伏在男人怀里继续控诉:“为什么有些人总觉得只要是一家人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还不许别人记恨?为什么有些人总爱拿‘他只是个孩子’来做为掩饰一切罪行的理由?为什么我明明无心无愧,却要被他们指责是狠心绝情?我真得不明白……”
  “好了好了,不委屈了,不用理会这些人,只要我理解你,支持你,就好了,那些人干涉不了我们的生活,也无法替我们做决定——错的人不是你,是他们,你这样伤心难过,岂不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霍凌霄不太会安慰人,此时除了劝她想开一些,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低头,薄唇怜惜地在她鬓角划过,又留下点点滴滴温柔的吻,男人抱着她,叹息了声:“下次他们再打电话,不用理会就是了,有什么问题我来处理。”
  他这么说,方若宁又振作起来,从他怀里退出,诺诺地道:“你已经够忙了,哪里还能让你去帮我处理那些乱摊子……”
  “我们是夫妻,不用分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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