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褚剑神情极其恭敬,语气恭维。
“按照您老的吩咐,天竹帮已经解散。我过来,就是向您汇报这件事,现在汇报完了,我这就滚蛋。”
褚剑立马站起来想溜,因为褚剑知道,面对江毅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是溜的越远越好。
江毅心中却骂了一句,替你外甥出气就明说,还找这个借口,怕死的玩意。
另外,江毅却从上官宇城刚才那句“天竹帮解散的事,我爸同意吗?”听出了话外的意思。
也许,这个褚剑,根本不是天竹帮的真正主人,天竹帮的真正主人,应该是上官宇城的父亲。
同时,江毅也明白了,为什么天竹帮会不给萧家一点面子。
因为俞家少奶奶上官宇卿和褚剑这层关系,天竹帮能不死命的整萧家。
“褚龅牙,我让你走了吗?”
褚剑面色一沉,乖乖的又走了回来,弯着腰,不敢直身。
“上官宇城的舅舅,是吧?今天是我和上官宇城之间的恩怨,你可以插手。”
“不敢,不敢,”
褚剑连连摆手,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上官宇城一眼。
见上官宇城仍旧傲气满脸,完全不知危险即将来临,褚剑不免为上官宇城担心起来。
毕竟,上官宇城是自己的亲外甥,褚剑怎么忍心看着他去死。
“江,江先生,我斗胆问一句,宇城什么地方得罪您了?还又没有补过的机会?”
江毅的眼神里满是寒光,侮辱恩公杜环,那比侮辱他江毅还严重,不管是什么人,这样做了,绝对没有一丝补过的机会。
因为我江毅绝不接受这样的补过。
看着江毅脸上的决绝,褚剑暗暗心惊,知道希望渺茫。
哎,这个宇城,道底什么地方得罪这个煞神了?
“如果宇城犯的错不可饶恕,我这个当舅舅的,愿意替宇城承担。”
“你也配!”
江毅吼道,怒火冲天。
褚剑急忙低下了头,脸上的神情,恐惧、疑惑、羞赧,五花八门。
恐怕也只有他,视自己为废物。
上官宇城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们上官家族,远亲,近亲,从来都是横冲直撞,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过?
上官宇城,此时,恨不得让江毅去死。
他虽然有柔一面,但是发起恨来,那也是六亲不认。不然,他不会一怒之下,去挖了那个杜环的坟墓。
“杜环,西垂一等卫士,为国浴血而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可就是这样的英雄,不但死于非命,就连死后也不得安生,坟墓被挖,尸骨被抛,冷雨浇淋,惨不忍睹。”
说到这里,江毅的神情更加愤懑,有些事他实在不想说,可有时不得不说。
“而做这一切的,就是你这个外甥,你说我该怎么对他?”
“这,这……有这事?”
褚剑颓然坐在地上,挖人坟茔,辱人尸骨,是什么恨,让这个上官宇城如此心狠?
“宇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褚剑吼道,脸上的神情已经无比绝望。
但上官宇城仍旧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因为上官宇城觉着,以自己在江城市的身份和地位,就算自己这样做了,谁又能奈何了我?
“我为什么这么做,这个人,处心积虑要置我姐一家于死地。前两天,他的人还杀了我姐姐的公公,抓了我姐夫,不把他的尸骨挖出来,我就不是上官宇城。”
上官宇城柔美的脸上全是阴狠,他对他的所做,没有一丝的痛悔之心。
他,好冷血,冷血的程度,江毅都怀疑他是不是人?
同时,江毅的脸色越来越寒,杀意越来越浓。
“上官宇城,杀俞之谦,抓你姐夫,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做的?”
上官宇城倒吸一口凉气,脚下忍不住向后退去,伸着手质问,“你,你道底是谁?”
“能杀了俞之谦,抓了一星之将俞之江,你说我是谁?”
见江毅已动了天威之怒,褚剑立即拉了拉上官宇城,“宇城,快跪下,磕头,赔罪。”
“不用了,已经晚了,因为我不接受他任何道歉。”
褚剑脸色大变,因为他从江毅的眼神里,看到了即将喷发的杀意,也知道上官宇城的生死,就在须臾间。
上官宇城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我上官宇城,可能吗?
还有,他凭什么杀我上官宇城?辱人尸骨,罪,不至于死。
所以,上官宇城确定,他眼神里的杀意都是吓唬人的。
可惜,我上官宇城不是被吓大的。
“江毅,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杀我上官宇城?不过你得好好想想,你杀了我,你自己是不是还能活?”
见上官宇城仍旧直挺挺的站立着,兀自说着大话,褚剑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恐慌,忽然忍不住喊了出来。
“宇城,你舅舅都跪成这样了,你怎么就看不出来,他,他,是当今天卫,杀人根本不用偿命。”
接着,李成虎亮明了江毅的身份。
“什么,天卫?”
上官宇城俊美的脸立即变的扭曲起来。
他不再有任何质疑。
还有,他当然听说过西垂天卫的大名。
天子之卫,王者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还有传言,他是国之最高统帅战皇的异性皇弟。
这样的人,位高权重,执掌军机,杀我的确不需要理由。
江毅却对褚剑摇了摇头。
“褚龅牙,你错了,我并不是杀人不需理由,无缘无故我从来不杀人,但是,十恶不赦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说道十恶不赦几个字,江毅赫然看向了上官宇城,眼神凌厉酷寒。
上官宇城立即体会到了,什么叫死亡之瞪。
也明白了什么叫恐惧。
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上官宇城所有傲气此时已荡然无存,双腿一软,跪在了江毅面前。
上官宇城暗恨自己,早应该想到这一点。
“我愿立即跪在杜环坟前,磕头,赔罪,找人重新修葺他的坟墓。”
“我开始给了你机会,可惜你不要,现在晚了。”
上官宇城浑身不住的颤抖,恐惧充满脸庞。
“我,我愿意捐出百亿,换我上官宇城一条命。”
江毅蔑视,蔑视上官宇城为了活,开始摇尾乞怜。
“上官宇城,有些事,不是用钱就能摆平的,特别是,死者的尊严,那是无价之物。”
“记住,有些人是辱不得的,除非你不想活,现在你辱了,所以你活不成了。”
忽然,江毅一脚踢出,直接将上官宇城踹飞了去。
“轰!”
上官宇城的身体重重的撞在那辆刀锋超跑上,顿时砸进去一个大坑,再看上官宇城,口中不住的涌出鲜血来。
上官宇城痛苦万分,但还是用尽最后力气,向着江毅伸出了兰花指。
“我,死不瞑目,我爸,会为我报……”
随后,脑袋向下一垂,断了气。
此时,几千平米的展厅,安静的能听到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
“没有杜环这样的人在前面血战,你们这些人能安生的在这里办车展?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刨出他的尸骨,该死。”
说着,抬头望天,“杜大哥,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人再动你陵寝一丝,你好好安息。”
上官宇城的保镖们见主子竟然被一脚踹死,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还有,杀了上官宇城的人,也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人。
江毅凌厉的眼神在众保镖脸上飘过,“记住,有些人是辱不得的,除非你不想活,给我滚!”
江毅声音回荡在展厅,久久不消。
十秒钟,所有的保镖消失的干干净净。
跪在地上的褚剑脸色铁青,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中更是暗骂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宇城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还有宇城的死,我姐夫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恐怕江毅还不知道我姐夫是什么人?
地位虽然不如你,但是姐夫要杀你,有的是手段。
“褚龅牙,你可以把我的身份,把我的所做告诉上官宇城的老子。”
“不敢,不敢,”
褚剑把身子低的更低了,心中吃惊,他好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走,去俞家。”
江毅一手拉着妹妹江欣,迈步向前。
江欣浑身不住的颤抖!
因为,她的哥哥,竟然是当今天卫。
就是那个在西垂,一剑出而雪花寒,漫天飞沙不入眼的西垂天卫。
同为江家人,为什么他取得了如此逆天的成就?
而我……
江欣羞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