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有智报复魏家的方式太特别了,将死去的婴儿放进他母亲刘芳菲的怀里,这样的方式能报复的了魏家?
“年轻人,你是来天量山旅游的吧,怎么对石铺村这么感兴趣?”
老人问道,按道理说,一个游客不应该问村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哦,老人家,我也就随口一问而已,谢谢老人家的茶水了。”
江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开了魏贵祥的家,刚出了魏家的大门,只见魏家人穿着孝衣,应该是要去上坟了。
魏家队伍中,一名五十来岁的妇女眼睛哭的肿肿的,神情有些恍惚,江毅猜想,此人应该便是刘芳菲的婆婆窦贵菊。
江毅走到了村子正中间,坐在大槐树下的一块石头上,约摸一个小时后,上坟的魏家人又从村外走了回来。
看的出来,魏家人并没有发现刘芳菲的坟被人动了手脚。
可江毅总感觉有一些不详的事情要发生。
回农家乐睡了一个午觉,下午的时候,江毅又看到了魏家人前去上坟。
差不多下午五点的时候,魏家人又走了回来。
江毅默默的走在魏家人的身后。魏家在村子东头,房前有一条小河,小河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魏家人跨过小河,走进了家里。
忽见回家的魏家人掂着大包小包从家里走了出来,竟直的来到小河边,把一干大包小包放在了地上,随后用火烧了起来。
点燃包袱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江毅猜测此人应该便是刘芳菲的丈夫魏生。
只见魏生一手扒拉着火苗,一边的掉眼泪,口中不住的哭诉着,“芳菲啊,我对不住你,我回来晚了,如果我早一点回来,你们母子怎么会丧命呢。”
窦贵菊也哭诉道,“芳菲啊,是婆婆耽误了你,婆婆在这里向你道歉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们母子千万不要缠着我不放啊。”
窦贵菊话音刚落,突然平地里升起一股旋风来,旋风直接将正在燃烧的火苗卷了起来,全部向着窦贵菊身上飘去。
“啊,芳菲,你回来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婆婆,婆婆给你跪下了。”
窦贵菊不住的磕头,眼见火苗就要烧到窦贵菊身上,儿子魏生一把将母亲窦贵菊拉开,窦贵菊站立不稳,一头栽进了河道里。
随着窦贵菊栽在河道里,刚才还满天飘舞的火苗全部的掉落在地上,一堆一堆的燃烧起来。
“妈。”
魏生急忙将掉在小河里的窦贵菊拉了上来,只见窦贵菊紧闭着双眼,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魏家人手忙脚乱的将窦贵菊抬到了家里。
江毅暗自叹了一声,老祖宗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如果窦贵菊早点将儿媳刘芳菲送到医院,她的内心里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江毅转身,刚想离去,忽然发现落在河道边上的一堆堆火焰,恰巧组成了一个字,死。
江毅猛然看向了四周,这才意识到刚才那股风不简单。
难道真是刘芳菲的魂魄回来了?
刘芳菲不过是一个村妇,难道刘芳菲死后,真的会变成鬼吗?
突然,魏家传来了大哭的声音,听声音像是窦贵菊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恐惧神色。
江毅急忙走了过去,走进了魏家大门,只见窦贵菊躺在地板上,魏家一家人跪在地上,脸上无不充满了浓浓的惊愕神色。
江毅微微皱眉,心想魏家人害怕什么,难道看到刘芳菲的魂魄不成?
突然,前方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江毅急忙向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只见魏家正屋前放着一张竹椅,此时竹椅正在前后的摇动,可是竹椅上并没有人。
魏生跪着向前走了几步,哭喊道,“芳菲,你有什么不瞑目的地方就说吧,就是让我们魏家人赔命也可以,你把所有的怨念都撒在我身上吧,我愿意陪你一起走。”
竹椅依旧前后摇晃着,并没有回音。
江毅伸手感触了一下,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天气阴蒙蒙的,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
那是什么原因让竹椅前后摇晃的?
竹椅上有人?
回头,江毅突然发现身后站了一圈人。
江毅第一眼就看到了欧阳钰、宫本惠悦和金夏荷。
宫本惠悦无奈的瞪了江毅一眼,她本以为江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想到江毅在村子里转了一天,天黑了,竟然还跑到魏家来看热闹来了。
随后,江毅又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店老板赵有智。
赵有智身后是石铺村的村民,这些村民脸上无不带着浓浓的惧色。
“很显然,是刘芳菲回来了,魏家人害了她的命,她是回来索命来了。”
一名村民说道,所说的内容让周围村民脸上的惧色更浓。
江毅偷瞄了赵有智一眼,只见赵有智的嘴角轻轻的勾了勾,与其他村民不同的是,赵有智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意。
忽然,竹椅停止了晃动,正在大哭的魏生急忙闭住了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竹椅。
魏家大院内的气氛顿时陷入诡异之中。
突然,躺在地上的窦贵菊一把坐了起来,眼神空洞洞的看着前方。
窦贵菊的特殊举动让周围的村民无不屏住了呼吸。
“妈,你……”
满脸惊愕的魏生伸手想去扶窦贵菊的肩膀。突然,窦贵菊一把抓住了儿子魏生的手臂,直接将魏生甩过了肩头。
“哇。”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划过一片惊叫声。
“窦贵菊,五十多岁的农妇,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天啊,她不是窦贵菊。”
魏生直接被窦贵菊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魏生咬牙切齿起来。
又见魏贵菊伸出双手,直接抓向了屋檐下一个年轻的女子,这名女子正是魏生的妹妹魏丽。
魏丽一把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捣蒜,口中惊恐的叫着,“嫂嫂,我错了,你就饶过我吧。”
听到魏丽的话,村民中又有人惊呼起来。
“天啊,窦贵菊被她儿媳刘芳菲上身了。”
窦贵菊显然是奔着杀死魏丽的目的去的,魏生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个的妹妹被杀死,一把扑过去,抱住了窦贵菊的小腿。
“芳菲,魏家人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就冲着我来吧,你先杀了我吧。”
窦贵菊一掌拍在魏生的脑袋上,只见五道血柱从魏生脑袋上流了下来,魏生面带微笑,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
见魏生被杀,四周看热闹的村民顿时如做鸟兽散,跑的一个不剩。场上也只剩下江毅,欧阳钰几位美女,另一个人就是店老板赵有智。
见魏生被杀,心想就算魏家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刘芳菲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取了魏生的性命。
如果真的是刘芳菲附身在窦贵菊身上,是刘芳菲逼迫窦贵菊这样做的,那说明刘芳菲已经变成了一只厉鬼。
这样的刘芳菲必须灭掉。
江毅不相信刘芳菲这只厉鬼比幽灵王还厉害。
又见窦贵菊已经扑向了魏丽,江毅紧握拳头,刚想出击,忽然身后传来一洪亮男子的声音,“刚回到石铺村就让贫道遇到了你这样的恶鬼,让贫道先收了你。”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穿着道袍,背上背着一个葫芦的道士跳了进来,直接跳到了窦贵菊身边,以极快的速度将一道黄符帖在了窦贵菊的额头上。
啊!
窦贵菊惨叫了一声,身子向后跳去。
“哈哈,想跑,没有那么容易。”
道士又跃了过去,众人这才发现,道士走路一瘸一瘸的,显然腿脚上不利索。
江毅则在想,这名道士莫不是就是二叔口中所提的司徒云?
又见道士从袖袍里拿出了一把金钱剑,一把扎在窦贵菊的肩膀上,只见窦贵菊的肩膀上冒起一层白烟,身子直接向后倒去。
窦贵菊重重的摔在地上,道士身子突然跃了起来,用手中的金钱剑,对着空气一阵猛刺,最后道士落在了地上。
“若你阴魂不散,继续来人间做恶,贫道清风必收了你,这次就算你跑的快了。”
这时,道士已经转过身来,江毅已经看清了道士的真容,觉着很面熟,随后又听到道士自称清风,江毅突然想起来了,这名道士正是自己在福山时遇到的清风道长。
现在江毅明白了一件事实,清风道长应该就是司徒云。
只见道士弯腰将贴在窦贵菊额头上的黄符揭了下来,窦贵菊再次一骨碌坐了起来。
扭头,窦贵菊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儿子魏生的尸体,窦贵菊浑身颤抖,放声大哭起来。
“魏生,你怎么了,谁杀了你啊?”
显然,窦贵菊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正在大哭的窦贵菊突然看到了清风道长,像看到救星一样扑到清风道长面前。
“道长,你要救救我们魏家,我那个儿媳她阴魂不散啊。”
“老太太,你家儿媳的确阴魂不散,刚才她就回来了,还附在你的身上,借你的手杀了你儿子魏生。你放心,不管有多大的怨念,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能将怨念撒在活人的身上,我必铲除你家儿媳这只怨鬼。”
回头,清风道长看到了江毅,清风道长神情微微一怔,迈开脚步走到了江毅身边,上下打量着江毅。
“你看着好生的面熟,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啊?”
“哈哈,清风道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给道长提个醒,道长就会想起来了,福山。”
“哦,”
清风道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满脸惊喜道,“我说这么眼熟呢,原来就是在福山拳打海椰国王子柳上箐的西垂……”
“清风道长,我的称号就不必说出来了,你可以称我小道友。我问一下,刚才真的是刘芳菲的鬼魂吗?”
江毅打断清风道长说道。
“小道友,如果不是刘芳菲的鬼魂,窦贵菊身为魏生的亲生母亲,试问一下,一位亲生母亲,他怎么可能亲自杀了她儿子呢?”
江毅点了点头,心想这的确透露着邪门。
“清风道长,我问一下,既然是刘芳菲的鬼魂,道长如何收了她?”
清风道长脸上充满了自信,笑道,“小道友,贫道从龙虎院学的本事,捉鬼是贫道的强项,就刘芳菲这样的小鬼,不是贫道吹牛,捉她轻而易举。”
清风道长扭头又看了看死去的魏生,又道,“像刘芳菲这样的恶鬼,身上怨气太重,虽然她已经害了一条人命了,但这不是终点,她会将全村里对她不好的人都杀死。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找到她。”
江毅不解的道,“清风道长,刘芳菲既然是魂魄,那就是无质无形的东西,你怎么找到她?”
“贫道自然有办法。”
只见清风道长从随身携带的,别在腰间的一个黄包里拿了一些东西。
“这是什么?”
江毅问道。
“这是贫道找到刘芳菲下落的宝贝,磷火。”
啪。
一声脆响从清风道长手上响起,接着,一团犹如蜡烛火焰般大小的火球漂浮在清风道长的面前。
“磷火所到的方向,就是刘芳菲魂魄的所在。”
江毅心中暗暗道了一句,这么神奇吗?
清风道长跟着磷火向前走去,刚到门口,磷火停在了一个人面前。
这个人正是宫本惠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