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愤怒的指着钟罡,“二帝子为了一己私利干了多少坏事,背后都是你们两口子的教唆,你又和l国不共戴天的仇人兰战有关系,就凭这一点,你就该死。”
“哈哈,二帝子想当战皇,又不是我想当战皇,他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兰战和你有仇,又不是和我有仇,我为什么不能和兰战在一起?”
江毅猛然一指钟罡,“你这么说就是不承认你是l国人了,你也没有资格当l国人,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江毅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钟罡的脑袋,拳头也准备好了,一拳击碎他的脑壳。
钟罡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江毅的杀气,他紧紧的握着拳头,脸上的不甘与愤怒清晰可见。
玩了一辈子心机,最后却死在一个后辈手里,钟罡不甘,极其的不甘。
此时的钟罡鼻子已经被江毅击碎,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一身,像个血人,模样恐怖。
“西垂天卫,想杀我,没有那么容易。”
忽见钟罡的身子猛烈的旋转起来,沾满鲜血的血袍也跟着飘了起来。
随后,无数道血红的亮点便飘向了江毅。
江毅就知道钟罡会反击,因此一直小心警惕,也知晓这些血红的亮点非同小可,急忙退后,抬脚猛跺在地,刚才石龙粉碎后掉在地上的无数碎石块便飞了起来。
这时,霓裳已经跳到了江毅的面前,大吼道,“快跑,这些血红乃是星耀宫的气爆,会爆炸,里面还有很多的气针,上面沾满了剧毒,中了必死。”
钟罡发出的气爆与江毅发出的碎石在空中相撞,霹雳吧啦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空气中更是升起了一股股亮眼的火球,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随后,无数气针像漫天飘来的大雨一样,从天而降。
见江毅还呆立在原地,霓裳拉了江毅一把,大吼道,“还傻立着干什么,快跑啊。”
江毅和霓裳跳了出去,漫天的气针也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扎满了一地。
再抬头时,只见钟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包括,不会丁点武道的钟禹炜。
又见趴在地上死去的朱延侯,浑身上下插满了细小的气针,就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刺猬一样。
忽然,朱延侯身上冒出一阵阵黑烟,尸体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腐烂,最后变成了一具焦尸。
“这尸体上的毒好厉害啊!”江毅叹了一句,内心感到有些恶心,反胃。
“还有更惊奇的在后面。”
江毅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惊奇?”
背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江毅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化成焦尸的朱延侯,慢慢的从地上趴了起来。
“我靠,诈尸了。”江毅惊道,急忙伸开双臂,将霓裳护在了身后。
“魔主,你先跑,让我来对付他。”
朱延侯抬着双臂,身子歪歪斜斜的向着江毅走了过来,江毅手臂向前一推,一股无形的气浪,砰的一声打在朱延侯的胸膛上。
刚才发出的气浪就像激光般威力无比,打在朱延侯身上,便将朱延侯的胸膛上击出了一个窟窿。
胸膛都被击穿了,本以为朱延侯会倒下去,谁知朱延侯不但没有倒下去,突然大口一张,一束黑色的黑雾便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江毅飞身躲过,忽见一道火光从身后飘过,火光落在朱延侯的脸上,瞬间让朱延侯变成了一个火球。
“对付这样的行尸走肉,直接一把火烧了最为直接。”
霓裳说道,火光照耀着她的脸,让她本来就雪.白的脸,透着一股红晕。
“朱延侯死了,钟家的人跑了,接下来我们去什么地方找兰战的下落呢?”江毅问道。
“我刚才说了,老贼有四个看门狗,除了兰战、钟罡、朱延侯,还有一个人。”
江毅记起了霓裳的话,“你是这么说过,剩下一个人是谁?”
“你在西垂呆了七年,想必听说过一个家族。”
“还请魔主直说。”
“西行一千六百公里,甘凉省的省会天州市,肃家,你听说过吧?”
江毅脸上划过一道惊色,“魔主,你是说肃家也和星耀宫有关系?”
“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提到肃家?”
过了甘凉省就是西垂地界,至于甘凉省肃家,在西垂生活了七年的江毅自然听说过他的大名。
肃家是甘凉省世袭豪门望族,所辖企业的产值占了甘凉省的百分之二十,肃家跺脚,整个甘凉省都会颤抖。
“魔主,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星耀宫道底是一个什么所在,它的主人道底是谁,你就告诉我吧,一日不知道它的底细,我的心里就不会心安。”
霓裳看了看左右,忽见一辆汽车停在了马路边,正是钟家人开过来的,霓裳道,“夜晚已经很凉了,咱们到车里说话。”
江毅和霓裳钻进了路虎越野车里,江毅发现车钥匙还在上面,喜道,“有了这辆车,咱们就不用再步行了,我们开着车去甘凉。”
“去甘凉的事不着急,你开车,咱们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今天晚上没有地方住,只能将就着在车里睡一晚上了。”
江毅也知道今晚只能宿在车里了,发动了汽车,沿着山路向前行驶了一二十公里,随后拐进了路边的一块平地上。
停好了车,江毅回身,看着坐在后座上的霓裳道,“魔主,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告诉你什么?”
见霓裳还在装糊涂,江毅笑道,“当然是星耀宫的秘密了。”
“星耀宫具体做什么的,用两个字概括,就是修真,它是修真门派,它的主人叫沐邪风。”
沐邪风?
江毅心中默默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几遍后,确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沐邪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和他之间的恩怨?”
霓裳紧紧的抿着嘴唇,眼睛里满是愤懑。
“他是我男人。”
一句话,让江毅的嘴巴张成了圆形。
“魔主,这个沐邪风竟然是你的男人,这个事实太让人感到意外了,你们既然是夫妻,为什么会反目呢?”
“说来话长,”霓裳叹道,“沐邪风,星耀宫的主人,他长的异常俊美,是无数少女心中的标准男人模样,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从万里迢迢的西垂来到雾隐岛,见到他的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被他的气质所迷住。当然了,他也非常的喜欢我,整个魔族的人都知道我和他是天生的一对,我也觉着我找到了另一半,没过多久,我和他超出了界限。”
江毅默默的点了点头,由爱生恨的多了,霓裳本事再大,也不能例外。
“交往一段时间后,我就问他星耀宫是做什么的,沐邪风说,星耀宫聚集了天下的奇能异士,这些奇能异士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追求生命的永恒,我问他,这个世界上生命真的能延续下去吗?他说,只要潜心修炼就可以,他还送给我一本奇书。”
江毅已经猜到沐邪风送给霓裳的奇书是什么了,就是上官鳄、二帝子等人拼命争夺的魔经,也就是五花谱。
“西垂天卫,这本书你也知道了,上面记载了一些异术,我对付钟罡使用的灵符术就是来自这一本书,所以,知道我为什么打不过沐邪风的人了吗?因为我用的是沐邪风的异术。”
江毅的脸上已经满是惊奇神色了,“沐邪风道底是什么样的高人呢,竟然能创出如此奇妙的五花谱来?”
霓裳摇了摇头,“说实在的,至今,我都弄不明白沐邪风道底是个什么身份,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秘,可惜当年,年轻的我涉世太浅,没有看穿他,还上了他的当。”
“魔主,能说说沐邪风道底是怎么负了你的吗?”
霓裳玉拳握的格格作响,狠狠道,“沐邪风来到雾隐岛上没有多久,我就和他陷入热恋中,还稀里糊涂的给了他,没过多久,我发现我怀孕了,那时的我属于未婚先孕,这在魔族中是绝对不允许的,于是我就把婚事给沐邪风提了出来。当时,沐邪风一直骗我,说他的婚事必须经过星耀宫他父亲的同意,让我等一等。”
江毅发现霓裳的神色越来越难堪,也意识到接下来霓裳要说的事情,就是她恨沐邪风的原因。
霓裳继续说道,“沐邪风一直让我等,当时的我十分的想信他,我就等着,这一等就是八个多月,眼看孩子快生了,沐邪风始终没有和我结婚的打算,我也着急了,就质问他道底在拖延什么?他说晚上再告诉我,没想到,那个晚上……”
霓裳狠狠的抓住了汽车的座椅,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见汽车里放着纸巾,江毅抽了几张递给霓裳,霓裳摆了摆手,“我不用。”
江毅将纸巾放了下来,霓裳擦了擦鼻子,将眼眶中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魔主,当年的事情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忆,我看就算了吧。”
“都说到现在了,如果让我再憋回去,那会让我更难受,我要将沐邪风那老贼做的天理不容的事都说出来。”
霓裳缓了缓情绪,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心怀期待的等着沐邪风给我想要的答案,那想到他突然迷晕了我,等我再醒来的时候……”
霓裳抬头望了望车顶,眼睛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怒道,“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肚中怀了八个多月的孩子不见了。”
“不见了?”
江毅满脸的惊奇,“魔主,那天晚上,你,你把孩子生下来了吗?”
霓裳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将衣服掀开,露出肚子来,此时江毅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分了,急忙看去,只见霓裳的肚子上,有一道十几厘米长的疤痕。
“这,这是剖腹产留下的疤痕,难道当年,沐邪风将你迷晕,为你做了剖腹产,将孩子取走了吗?”
江毅惊呼道,转念一想,当年的恩怨发生在一千多年前,那时的医疗条件,就算沐邪风再厉害,他怎么懂得剖腹产呢?
这道底是什么回事?
霓裳眼含热泪,怒道,“你说的不错,事实就是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深爱的男人会是一个魔鬼,他竟然迷晕了我,亲手剖开了我的肚子,将肚中的孩子取走了,一个人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他就是个魔鬼。”
这样的事实让江毅眼睛中寒光四射。
当年的事如果真是沐邪风所为,他当真是一个连禽.兽都不如都卑鄙小人。
怪不得霓裳会称呼沐邪风老贼,对他恨之入骨,换做谁也不会咽下这口恶气。
“更可恨的还在后面。”
江毅收回了思绪,“沐邪风这狗贼还做了什么,请魔主直讲。”
“殷啸天之所以敢对魔族下手,就是受了沐邪风的指使,殷啸天亲口告诉我,沐邪风对他说,他不想再看到魔族存在这个世界上,都让他们沉入大海吧。”
江毅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殷啸天可能也是星耀宫的人。
当年,沐邪风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雾隐岛,应该就是来找殷啸天的。
可有一点让江毅想不明白,既然沐邪风已经剖开了霓裳的肚子,他为什么又为霓裳缝上呢?
让她死了不是更好吗?
有一点江毅不愿意当着霓裳的面说出来,当年,沐邪风利用了她,和她好的目的也并非喜欢她,而是想借她的肚子生子。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女人,可怜我辛辛苦苦怀孕八个月,最后,竟然以这样残酷的方式将孩子生了下来,至今,我都不知道当年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是男是女,是否还活在世上。”
“魔主,如果孩子是沐邪风取走的,以他的本事,我觉着那个孩子还活在世上,没准还取得了逆天的成就。”
霓裳冷道,“他跟着老贼,怎么能取得逆天的成就,就是长大了肯定也是坏事做尽。”
回头,见江毅直直的看着她,霓裳道,“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是听说了我的悲惨故事,内心里嘲笑我是不是?”
“魔主,我绝非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一直宣称附身在我的一个朋友身上,现在看来,你是在糊弄我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糊弄你?”
“孔雀女王她一生未婚,她的身体上怎么可能有剖腹的疤痕,所以,你就是霓裳,绝非附身在孔雀女王身上,只是我想不明白了,你和孔雀女王长的为什么那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