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月远远看着,眼眶就湿润了,拉着陈静儒的手,道:“师父好可怜!”
陈静儒点头道:“师娘的死,对师父打击太大了,好在今天报仇了,但愿师娘泉下有知,能够瞑目吧!”
雨晴就扑进风言的怀里,道:“风言,虽然少爷报了仇,我们应该为他开心,但不知为何,我好想哭,我又想到了赵姐姐,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就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吗?”
风言就拍着她的后背,道:“现在少爷的仇报了,心结也解开了,以后他会慢慢开心的!”
布休听见了,就啐了一口,恨恨说道:“让这贱女人死得太便宜了,心结根本就打不开,盟主就是太仁慈了,这种女人就不应该让她那么便宜地死去,换作是我,怎么也要折腾几年,每天虐待她一百遍,心结才能打开!”
芊如道:“盟主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论对朋友还是对敌人,都没有歹毒的心思!”
可夏却是一言不发,心里想着,如果哪天我死了,他也愿意这般对我吗?如果愿意,那我死也值了。
金地地这时从人群中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见姜小白正在发呆,不敢打扰,就偷偷琅月身溜去,远远就招手小声叫道:“妹妹,妹妹,你过来……”
以前他从不叫妹妹,都是直呼其名,现在见她突破御气境了嘛,总得巴结一下意思意思。
琅月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挤进了人群,当时没见到他,现在见到他,不免意外欣喜,就拉着陈静儒走了过来,喜道:“哥,你怎么在这里?”
金地地道:“其实我不想来的,可是天刹想我,一定要我过来,我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不得已才来的!”
琅月道:“可是你现在的心上人已经死了。”
金地地道:“她在我心里早死了,就算她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死了反而干净!”
陈静儒这时也叫了一声:“哥!”
金地地就拉住他的衣袖,道:“我的好妹夫啊,我有重要的话要跟我妹妹说,你先回避一下,行吗?”
陈静儒点了下头,道:“好的!”转身就走了。
琅月道:“哥,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金地地故作不悦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吗?”
琅月怔道:“哥,你怎么说这话呢?我心里能没有你吗?除了静儒,你在我心里最重要了!”
金地地恨恨道:“果然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一点不假,我跟你有血缘关系,在你心里竟然还没有那个小白脸重要,还只能排第二位,你在我心里可永远都是排第一位的,多少女人都夺不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琅月道:“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金地地道:“我问你,为什么你突破御气境了,而我却没有?我资质不比你差啊!”
琅月道:“因为我服用了开脉神丹啊!”
金地地脸上一喜,道:“果然有开脉神丹!那你为什么不送一颗给我,哦不,送一颗给你爹,顺带送一颗给我,你这个不孝女!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天刹手上,如果我能突破御气境,岂会受她的羞辱?”
琅月道:“你不是说是天刹想你的吗?”
金地地道:“吹牛你听不出来吗?当着你男人的面,我是娘家人,总要给你长点脸面!”忽地脸色一变,道:“不会是姜兄弟不让你送吧?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琅月急道:“师父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师父他们已经出去好几年了,生死不明,今天才刚回来,他走的时候,开脉神丹还没有炼好!”
金地地点头道:“这还差不多!那你手上有存货吗?”
琅月道:“我没有,但老王那里有!”
金地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帮你爹要两颗?他不给吗?”
琅月道:“不是的,其实我早就想回去看望父皇和你了,但老王说,他一个人照看我们这么多女人,压力很大,在师父回来之前,谁也不要乱跑,跑了就是散伙,就不要再回无生海了,我们也不想让他为难,就一直待在岛上了。”
金地地点头道:“那就好,只要有存货,我就不用担心了,兄弟他一定会给我的,看来我也要上天了!”
金地地在这边找琅月,象梁见天刹已死,也不用避讳,也去找芊如了,但他当时被布休骗了,布休没告诉他这世上有开脉神丹,只跟他说,吃了增修丹就可以避空显印,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跟他父皇始终盘桓在养气境大圆满,无法突破,原本还以为是火候不到,现在见到这些当年的养气境修全部突破御气境,才知道不对劲。
布休见他走来,不似陈静儒对待小舅子那般客气,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
象梁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脸上还得陪着笑,毕竟今日不同往日,布休已经不是当年在他府上做奴才的布休了,若不是亲戚,自己连跟仙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走到芊如身边,小声道:“姐啊,这么多年你哪里去了?也不回去看看父皇,你现在已经突破御气境,回家也不过一杯茶的功夫,父皇可想你了,天天念叼你。”
芊如道:“我没时间!”
象梁嘿嘿一笑,道:“姐,那个,怎么说呢?你是怎么突破御气境的?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啊?”
芊如道:“很简单哪!吃了开脉神丹就可以了呀?”
象梁怔道:“开脉神丹?闻所未闻哪!姐,那你这里有吗?”
芊如道:“我没有,布休那里有!”
象梁脸上一喜,道:“那能不能跟姐夫说一声,让他给两颗给我和父皇啊?”
芊如道:“为什么?“
象梁怔道:“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哪!”
芊如白了他一眼,道:“现在知道是一家了,现在知道是姐夫了?当初撕破脸皮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他是你的姐夫?重兵围困我们府邸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是你的姐夫?派了几万兵马把他送去往生之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是你的姐夫?当时我跪在你和父皇的面前,哀求你们能放他一条生路,为何你们不知道他是一家人?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和布休是怎么过来的吗?他是九死一生,我是整天以泪洗面,现在他出息了,你们才想起来他是一家人?”
这番话倒是听得布休一阵动容。
象梁也觉得无地自容,好在是自己的姐姐,便硬笑一声,道:“姐,你这样说,我很不是滋味,你也知道,当年把姐夫送进往生之门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主意,当时是冷颜宫的意思,谁敢抗拒?那是要诛族的,就算当年我们放过姐夫,冷颜宫也不会放过的,我们都得死!”
芊如道:“但你们从来没有尝试过想方法让你姐夫活下来,只想着把他推出去交差,这才是让他心寒的地方!”
象梁急道:“谁说我们没有想办法的?当年我跟父皇为了姐夫的事都快愁死了,天天交流到深夜,你没看那段时间父皇都老了不少吗?但无计可施啊!”
芊如道:“那你跟你姐夫说吧!他同意给开脉神丹,我无话可说!”
象梁看了眼布休,见他用屁股面对自己,从屁股上又看不到他的表情,揣摩不透,但御气境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令他欲罢不能,便硬着头皮轻轻叫了一声:“姐夫?还在生我的气吗?”
布休蓦地转身,象梁以为肯定要数落他,以他的性格,甚至要破口大骂,他都已经作好了准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切以大局为重。
布休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反正很奇怪,让他愈发揣摩不透,还想再拍两句马屁,没想到布休却没有骂他,语气虽然算不上和善,但也没有戾气,道:“你不要说了,虽然你跟你爹都不算东西,换作旁人,我早就去长象国把你们的皇宫拆得一干二净,但你们可以不把我当作亲人,而我却不能跟你们一样无情无义,因为我娶了芊如,你是她的弟弟,那个老东西是她的爹,这辈子就注定我欠你们,我不会让芊如为难,更不会让她难过……”
虽然布休把芊如的老爹称作老东西,但芊如还是一阵感动,鼻子一酸,就拉住他的手,道:“布休,虽然你几年没有回来,但我知道,你心里永远是有我的!”
布休道:“那当然!”就没敢告诉他几年不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嫖-娼引起的。
象梁不像金地地,其实是个脸皮薄的人,若是平时,谁敢把他的父皇称作老东西,肯定要翻脸,但现在却堆着一脸谄笑,道:“姐夫说得极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同时心里不得不佩服他的父皇有眼光,当年不择手段,连哄带骗,死活要把芊如嫁给布休,要不然现在再想抱布休的粗大腿,人家理都不会理,甚至真的要拆了他家的皇宫。